Chapter 38

  徐瑶拉着穆湛秋表达了一番发自肺腑的感谢, 被穆湛秋往嘴里塞了块三明治,让她多吃点少说话。咬着三明治转过头时, 意外地发现简升和谈时凯凑在一起, 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两人的表情看起来都有点高深莫测。
  她有点好奇地望过去:“你们在说什么?”
  谈时凯笑着朝她扬了下眉毛:“在聊一点男人之间的小话题。要加入吗?”
  那就算了。徐瑶不是很感兴趣地摆摆手,旁边的穆湛秋倒是好奇地转过头来:“什么话题?带我一个啊。”
  也行。谈时凯和简升分开, 靠近自己老婆, 嘴唇微动地说了两句,听得穆湛秋稍稍扬眉, 而后颇觉赞同地连连点头, 同时也有点惊讶地瞟了简升一眼。
  “他怎么想到要联系杜总夫人的?”穆湛秋悄声问, 语气中难掩惊讶, “这可真是……”
  真是, 真是不太像他一贯给人的感觉。
  穆湛秋忍不住朝简升望过去, 看到他正在给徐瑶递果汁,叮嘱她三明治有点干,不要一口气吃太多。温和体贴, 怎么看都是清风朗月的正人君子, 万万没想到他们夫妻俩都没意识到从杜泽明的夫人身上下手, 简升竟然轻描淡写地开始策划着执行这个方案。
  主要杜泽明的夫人并不是个公众人物, 平常也极少露面, 相当低调, 谈时凯虽然辗转能联系到, 但是这种时候,很难想到这么一个连全名都没弄清楚的陌生人。
  谈时凯唇角一弯,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
  “我有种感觉, 这件事我们不插手, 他应该自己也能搞定。”谈时凯轻声说,看向简升的眼神中不乏赞赏,“他比我想的懂应变多了,看来他只是喜欢当君子,但不喜欢被人当傻子。”
  可能是当局者迷,简升和他说的时候,谈时凯自己都有点意外,但被他轻描淡写地点明之后,顿时也感到恍然,发觉自己还真是没能意识到这个盲区,这个点颇具操作性。
  简升对他说:“我和石老板稍微咨询了一下,杜夫人之前也是一手帮杜总打下辉煌娱乐半壁江山的,因为身体不好,近年很少露面,相当低调。但既然杜泽明不是个忠诚于家庭的人,那他时至今日只有一个婚生女儿,就显得很耐人寻味了。如果原因不在他的身体方面,那八成就在杜夫人那边。”
  谈时凯和穆湛秋碰头讨论:“杜夫人太低调了,我还真没有她联系方式,不过我堂嫂应该有,回头找她问问吧,说不定她们一起去过美容院什么的呢。”
  穆湛秋眼神古怪地看他一眼:“你堂嫂?和杜总夫人一起去美容院?”
  谈时凯汗道:“我知道听起来画风不太和谐,但是我堂嫂这人很厉害的。除了和我堂哥,她可能和其他人的人脉维持得都还不错……”
  实在不行的话谈时墨那边肯定也有办法。夫妻俩嘀咕了一会儿,都觉得这个方案很可行,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后续规划,再抬眼看旁边那对夫妻时,都颇有些感慨。
  “我刚才问简升他怎么想到这点来着,还开玩笑说他很适合从商,要是不当教授欢迎来嘉华当个高级顾问。他说他也并不了解更具体的恩怨信息,只不过对数据信息的分析能力还算可以。”
  谈时凯思索着摸了摸下巴:“人才啊,当教授是不是有点屈才……”
  话刚说完就被穆湛秋捅了一胳膊肘,听见她没好气地道:“给公司打工就不屈才了?人家搞学术是高大上的事,每天在数学殿堂中畅游求索多纯粹,别用你那充满铜臭味的商业思维去随便玷污。”
  谈时凯之前就发现了,作为明大出身的毕业生,穆湛秋和很多其他明大毕业生一样,提起数院之光简升,一直有种发自内心的敬意,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养成的。
  不过反正只是敬畏,又不是仰慕,谈时凯耸耸肩,不以为意,只和穆湛秋低语:“我当然也不是否认当教授好,人家又不缺钱……不过说真的,之前感觉还好,今天过后,我就感觉你这个闺蜜,应该制不住他吧,平时还是要多上心。”
  穆湛秋稍稍扬眉,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你也就是去年才认识他们,才会有这种想法。”她说,看了不远处眼睛弯弯,等着简升给她的果汁里加冰的徐瑶,唇角弯了弯。
  “重要的不是瑶瑶可不可以,是简升愿不愿意。”她轻声道,“爱情就是这么回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是心动和沦陷,征服与被征服都是心甘情愿。”
  好像也是那么回事。一年前要是谁跟谈时凯这么说话,他一定觉得对方脑子有病,言情剧看多了。现在倒真对这种说话,有了一些自己的心得理解。
  爱情,可真是个奇妙的词,围城外的人总觉得不过如此,围城内的人嘛,感受不足为外人道,反正没工夫和单身狗多解释。
  谈时凯正在兀自感慨,突然听到穆湛秋问:“你说徐冉有多大的可能是真的爱杜泽明?”
  谈时凯震惊地看向她:“虽然说爱情有魔力,但是也不至于是迷情剂吧?要么被用药,要么冲着钱,我想不出一个美女喜欢她爸那个年纪男人的其他原因。她恋父吗?”
  不恋吧。穆湛秋摇了摇头,无声扯扯嘴角。
  “我认识徐冉也挺多年了。她初中转到我们班后就认识了,那个时候瑶瑶和她互相不说话,虽然关系完全处在冰点,让人没法相信她们放学后会回一个家,不过关系反而没有像现在这样降到负数,最多就是互相视而不见而已。”
  现在嘛。穆湛秋冷静地说:“她太恨瑶瑶了,恨到已经不惜搭上自己了。我始终还是有点困惑,她何必呢?不和瑶瑶较劲,她完全能过得很好,现在给一个大腹便便的老男人当情妇,值得吗?”
  值不值得都是她自己的事,又没人逼她这么作践自己。谈时凯不认识徐冉,对她也没有那么多感慨,十分冷酷地评价了一句,转头就把这个人抛到一边,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大口,一边咀嚼,一边陷入思索。
  穆湛秋看他一眼:“又冒什么坏水呢?”
  哪能啊?谈时凯咽下糕点,交代道:“我就是在想怎么使用你闺蜜刚欠给我的这个人情。”
  穆湛秋:“……还打算挟恩图报啊你?!少干一点让我没面子的事!”
  这不是正好有一个方案嘛。谈时凯笑眯眯地说,满脸纯良无害,仿佛自己并不是个精明的商人,只是憨厚的隔壁家二傻子:“没这件事的话我也想找简家帮忙来着,现在开口也没那么不好意思。”
  徐瑶在旁边听了一耳朵,好奇地拿着自己的加冰果汁看过来:“什么事儿啊?”
  谈时凯正色道:“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事情要从上一代的恩怨……”
  穆湛秋眉头直跳,瞪他一眼:“长话短说!”
  谈时凯:“好好,长话短说,长话短说……”
  .
  这个事情长话短说,也要从六年前讲起。
  “我堂哥,嘉华娱乐的老板,是个工作狂。我堂嫂,另一个公司的老板,是个女强人。”谈时凯介绍到,“听到这里你们可能也猜出来了,这两个人要不是互相欣赏对方工作起来六亲不认的作风,就只能是因为商业联姻才走到一起了。”
  穆湛秋事先是知道这对夫妻的情况的,徐瑶和简升不知道,但没听出来这个背景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徐瑶配合地提问:“嗯……所以?”
  其实这个倒不重要。谈时凯挥挥手,敏捷地躲过穆湛秋扔来的一颗代表负分拍砖的小番茄,继续道:“两人有一个孩子,今年五岁多了,比小宝小一岁,被这两个人养得像个小鹌鹑似的。其实说养也不太确切,总之就是没怎么养吧,物质条件一应俱全,但是对小孩的关心完全不够。”
  他是看着这个小孩长到现在的,之前就因为堂哥的婚姻反面教材觉得结婚没什么意思,宁可一直游手好闲地当个潇洒的游戏狗,遇到穆湛秋之后才发觉爱情的可贵。去年认识小宝之后,面对两个只差一岁的小孩截然不同的状态,很受触动,现在对养孩子非常慎重。
  因为见过很好的例子,也见过很不好的例子,反差太大,所以直到现在都没信心养自己的小孩,结婚一年多还没开始和老婆备孕。一直在偷师简家是怎么养孩子的,誓要自己未来的小孩和小宝看齐,从小泡在蜜罐里,又长得挺拔且健康。
  徐瑶:“呃,然后呢?”
  谈时凯:“什么然后,我说到哪儿了……哦,说到他们俩是对没有感情的塑料夫妻。你们知道吗,有次我和堂嫂一起去办点事,不小心看到她手机里给我堂哥的备注,嘉华娱乐谈时墨,和我的备注嘉华娱乐谈时凯只差一个字……但是这关系就差得太远了吧,那是她老公啊!”
  徐瑶:“……很令人震惊,不过可能商业联姻都这样?”
  谈时凯点点头:“对,一般连面子都不愿意装的商业联姻有时候也会这样……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今年突然吃错药了!不知道为什么也养了只猫,还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就是路上捡的橘猫土猫,居然就一本正经地养起来了。”
  这不是好事吗?徐瑶抗议:“你对田园猫有什么歧视吗?健康活泼好养活,很适合新手的。”
  我哪敢歧视猫啊,猫歧视我才是。谈时凯下意识摸了摸鼻子,警惕地东张西望一番,观察了一下大宝的位置,这才放心地转过头来。
  “重点不是在这里。”他说,“你们听说过咪咪宠物食品用品公司吗?”
  徐瑶疑惑地眨了眨眼,和简升对看一眼,诚实地摇头:“没听过,不过这个名字够随便的。”
  “是他们家猫的名字。”谈时凯平静地说,“是这样的,年初他们养猫的时候,给猫起了咪咪这种名字,相当随便地就养起来了。结果现在,这两口子居然给猫成立了一个公司。”
  谈时凯难以置信道:“你们能想象吗,我堂哥和我堂嫂平常恨不得互相装不认识,现在居然一起成立了一家猫咪食品用品公司!还是两人合资的!”
  穆湛秋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事。这对堂哥堂嫂她接触极少,去年她和谈时凯结婚,这对夫妻俩虽然都很给面子地出席了,但是竟然是分开来的,一同坐在新郎家属桌时还互相寒暄了一下。要不是谈时凯介绍,她完全看不出来,这居然是对孩子已经好几岁的散装夫妻。
  穆湛秋一时也觉得十分新鲜,凑热闹地评价:“不错,看来他们今年应该不打算离婚了?我本来以为很快就会离呢,你是不是也注意到了,我们结婚那天,他们离开时也不是一起的。你堂哥和堂嫂都说要回家,然后离开的时候两人的车往两个方向径直开远,就差直接把车尾气甩在对方脸上了。”
  “这话可别当着他们面说,以前看着跟不认识似的,今年就一起开公司了,说不定因为合作而延迟进入蜜月期了呢,商业上的事谁说得准。”
  谈时凯客观而八卦地评价了两句,而后对徐瑶道:“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品牌的名头想要打响,请代言人是个很好的方法。他们夫妻俩最近就在找代言猫,我寻思着大宝这不就正合适吗?都成电影明星了,上映前签下来血赚。不过大宝之前不是没接过猫咪用品广告,我就没好意思开口。”
  谈时凯啰嗦地废话了好半天,在穆湛秋的耐心耗尽之前,终于将话题引到了重点。
  徐瑶总算听明白他的目的了,迟疑着道:“我倒也不是抗拒给大宝接广告,主要的问题是品牌里的水太深了,我不太好筛选鉴别真正的良心品牌。大宝又是个吃什么看着都香的体质,如果不小心误导了粉丝,那就不太好了,所以一直没给它接。”
  这个反倒是不用担心!谈时凯眼睛一亮,拍着胸脯保证道:“我堂哥堂嫂公司出品的宠物食品你尽管放心!他们的目标是为自家猫做吃得放心的粮,我可以带你去工厂生产线考察,达不到让你放心的程度绝不提代言的事,不会让你为难。”
  徐瑶沉吟了一下,随即认真地点点头:“行,那我就好好看看。”
  .
  徐瑶在对于自己看中的东西时,向来有一种很难动摇的诚挚坚持。对自己的作品是这样,对大宝的代言品牌也是这样。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她硬是在繁重的更新任务中抽出好几天时间,去咪咪牌猫粮的生产厂家实地考察。
  除了最开始一次之外,之后的每次都没有提前通知,当天突击观看。也幸亏谈时凯是个位高事少的富贵闲人,才能由着她这么折腾。好在考察的结果让徐瑶比较满意,最后终于拍板定下合作意向。
  开始谈合作之后进度变得飞快,对方对代言费之类的事情完全不在意,财大气粗,唯一的要求就是尽快开始拍摄。徐瑶从善如流,签完合同后三天,就和对方约了时间,带大宝过去拍广告。
  当天是休息日,简升没课,但学校有事情,没和她一起过去。徐瑶本来打算带着大宝一起前往拍摄场地,临出发的时候谈时凯突然打电话过来,问她能不能把小宝一起带上。
  徐瑶有点好奇:“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有具体的原因吗?”
  有。谈时凯说:“我刚知道我小侄子今天也会到场。小宝如果方便的话就带他一起过去吧!带带我小白菜一样可怜兮兮没人疼的小侄子!”
  徐瑶:“……”
  真的假的,哪有父母对自己孩子完全漠不关心的。鉴于谈时凯说话一向喜欢往夸张里描述,徐瑶并没有完全信他,不过小宝在家反正也没什么大事,索性也一并带着。
  到了拍摄地点后对方的团队已经就位,相当专业,而且显然宠物拍摄经验丰富,接到大宝后先安抚了它一会儿避免应激,而后才耐心地开始引导拍摄。
  大宝虽然懒是懒了点,在镜头前也不够活泼,但胜在听话脾气好,不会抓人也不到处乱蹿。拍摄进行得相当顺利,得到了工作人员的交口称赞,让徐瑶觉得与有荣焉。
  谈时凯的堂嫂显然也对这种情况很满意,她和徐瑶在一边客气地交流寒暄着,表达着自己的满意,简小宝没兴趣陪妈妈应酬,跑得飞快,相当积极地来到大宝旁边围观。
  他在已经杀青的《喵皇驾到》剧组前前后后待了十来天,现在看到这些器材已经有了种亲切感,一点不怯场地在旁边转悠,完全没打扰到拍摄,工作人员就没拦他。
  不过他过来之后没多久,这边的拍摄就出现了变故。这次广告拍摄的主角不光大宝一只猫,还有另外一只叫咪咪的小主角。
  非常小的一只猫,看上去还不到一岁,瘦瘦小小的一团,脾气远不如大宝宽和。它看起来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紧张了警惕,像惊弓之鸟,毛都有点炸起来,小小的身子肉眼可见地发抖。
  一拍到它的镜头就拍不下去,工作人员不得不暂停拍摄,开始安抚起这只小猫。摄影器材关掉之后,旁边飞快地跑上前一个矮矮的小豆丁,将小猫抱进怀里,轻声细语地哄它。
  如果现在是徐瑶在场,肯定能看出来这就是谈时凯说的小侄子。谈时凯这次竟然说得不太夸张,这孩子确实一副瘦瘦小小的样子,神情间也完全没有富足家庭成长起来的那种优渥感,只比小宝小了一岁,但比他小了一大圈,看起来真的有点可怜兮兮。
  但现在徐瑶没在看这边,她今天才决定把小宝一并带过来,也没和儿子介绍太多具体情况,只笼统地说今天拍摄的场地里会有另一个小朋友,比他小,他要承担起哥哥的责任,带着人家玩。
  简小宝不常做哥哥,觉得十分新鲜。他好奇地旁观了一会儿弟弟哄猫,自来熟地靠过去,一点不见外地搭话:“猫猫怎么会这么害怕啊?我们家大宝就一点不害怕。”
  八岁的简大宝端庄地坐着,见惯了大风大浪,波澜不惊。
  小豆丁抬起眸子看了一眼,虽然身形削薄,但五官俊秀,眼眸沉静,是个看起来很有想法和心事的小朋友。他安静地看了简小宝一会儿,才又低下头去。
  “咪咪被我捡到之前过得不太好,有时候会突发性的很怕人,今天不该带它过来的。”
  就是也有时候不会了?简小宝挠挠脸,认真地想了一下:“也不能这么说,带出来之前你又不知道它今天会不会怕。我妈妈说猫和人一样,都能感知到别人的情绪,说不定就是你表现得这么紧张,才让它也一直放松不下来呢。”
  小男孩抬起乌黑的眸子,看了他两秒:“你很擅长?”
  他的语气比起好奇,更偏向质疑,只是大概习惯性内敛,直白地说出来也不怎么有力度。
  简小宝仿佛听不出来他的质疑似的,昂首挺胸,自豪地道:“差不多吧!不管是猫还是人,让别人感到开心都是最基本的相处要点。我在多年和别人打交道中也算很有心得,这些事情都是小意思。你不太擅长吗?要不要我教你?”
  小男孩只是看着他,不说话。简小宝开始觉得这个弟弟话太少了,他周围话痨的浓度比较高,让他一时有点迷茫。
  不过他行动力很强,见人家不说话,自己就又靠近一些,将脸和小猫贴着,面对面对视了几秒,而后伸出手,将小猫抱进怀里。
  说来奇怪,小猫明明怕得发抖,被他抱住时却奇异地没有挣扎。简小宝活泼好动,身体总是暖呼呼的,大抵比小男孩带着凉意的手指更让小猫觉得安全,它慢慢的不再抖,终于安静下来。
  俊秀安静的小男孩看了看自己的猫,又看了看简小宝,抿了抿唇,终于开口:“我叫谈嘉辰。”
  什么?简小宝一愣,莫名觉得直到此时才被这个小弟弟正眼看待。
  他不介意地耸耸肩:“我叫简旭,小名叫简小宝,这是我哥哥大宝。你叫我小宝哥哥就好。”
  谈嘉辰小朋友仿佛没听见后半句话般,只说:“你很厉害。”
  简小宝顺着小猫的脊背毛,得意地朝小男孩扬了下眉毛:“嘿嘿,都是有技巧的。我家养猫很久啦!猫比我都大。秘诀就是你要让猫猫觉得安全,如果你害怕,它也会跟着害怕的。这跟和人相处一样,想让对方开心或者安心下来,就要掌握方法。”
  对于他的长篇大论,谈嘉辰小朋友不置可否。但效果摆在这里,他也没有否认。他站在旁边,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小宝哄猫,成功把猫哄得安稳下来,这才重新移交到他怀里。
  咪咪对他也已经很依赖,平常在家时像他的一条小尾巴。被收养之后,它对于人的恐惧其实已经好了很多,甚至透露着对人类的亲近和渴望。
  捡到它的时候就是这样,虽然对人类的靠近如惊弓之鸟,瑟瑟发抖着拼命逃开,但当小小的男孩蹲下来,朝它张开双臂,它迟疑了好一会儿,还是慢慢地小心翼翼凑了过来。
  要不是它最近总是表现出对人的好奇,谈家也不会冒这个险把它带出来。不过可能步子还是迈得太大,让小猫又生出恐慌。小男孩抱着自己的猫,用手摸上去的时候能感受到小猫的毛温温的,被小宝抱了一会儿,温度也一并传递过来。
  小男孩垂眸看着自己的猫,过了一会儿,抬起眼皮,谨慎地看了眼简小宝。
  他无声地抿了下唇:“……让人高兴,也像让猫安心一样,是有技巧的吗?”
  “当然啊!”简小宝爽朗地道,“你想让谁高兴?”
  “……我妈妈。”
  这个简单。简小宝自来熟地将手搭上对方的脖子,神秘兮兮地道:“我教你一个对妈妈的秘技,只需要三个字,就能让妈妈立刻高兴起来,效果立竿见影。”
  听起来像忽悠人的。谈嘉辰小朋友迟疑了几秒,才谨慎地问:“……哪三个字?”
  简小宝神秘地笑着,在他耳边,像念咒语一样,郑重地把秘诀传授给他。
  “大,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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