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9
徐瑶没注意到小宝这边的动静, 也没能第一时间得知儿子已经把自己的底细泄露了个底朝天。她正在和谈嘉辰小朋友的妈妈聊天，人生当中第一次接触女总裁, 一时还有点新鲜。
女总裁郑晴寒是个明艳大方的美人, 不笑的时候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傲冷淡，笑起来春暖花开，明媚动人, 和她的名字契合得相当完美, 很有记忆点。
徐瑶带着大宝小宝到片场的时候，郑晴寒刚好在角落里接电话, 没能第一时间过来招呼她。小宝自告奋勇地带着大宝熟悉场地, 准备拍摄, 徐瑶本着锻炼小宝的心, 自己站到旁边, 找了个能观察到他们的位置, 看小宝活泼地和拍摄团队的工作人员打着招呼，穿行其中，像只蹦蹦跳跳的小动物。
天生的自来熟, 和谁都能第一面就玩得很好。徐瑶看得莞尔, 正在专心致志地围观自己的一大一小两个儿子, 忽然意识到不远处有人在说话。
一个明快爽利的女声, 抑扬顿挫地慷慨陈词, 语气铿锵有力：“你觉得可以吗？我觉得不行。谈总, 又被小明星缠上碰瓷是你自己的事对吧。你谈时墨的舆论危机, 关我郑晴寒什么事？什么，你说你是我老公？给我三天时间做一下财产清算分割，你下个礼拜就可以不再是了。”
“你是觉得我工作不忙吗？在这个休息日里我正在跟进宠物公司的广告片拍摄, 档期非常紧, 而你不光没帮上忙，还只会被人拍到照片添乱……有人看到我和小帅哥酒吧相谈甚欢？小帅哥拍我照片发给爆料博主了吗？没有吧，那建议你多学学我，消遣时别和麻烦女人走得太近。”
“你是清白的，这件事我客观上相信。但是我主观上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总被这种心怀不轨的女人缠上，应该多想想自己的原因。三从四德没听过吗？谈总，有这个打电话过来让我配合的功夫，你不如抽时间买本男德，更有用些。”
“我？关我什么事？……因为结婚数年婚姻形同虚设，所以总有人胆大包天地想要搞新闻蹭热度？有趣。当我问出这句疑问的时候，不是我觉得有问题，而是我觉得你有问题。”
徐瑶：“……”
这位姐姐在高密度的嘴炮输出之余，竟然还保证了极高的发言质量，成功让每句话里都充斥着阴阳怪气，嘴炮天赋点满，并且十分紧跟潮流。
徐瑶觉得自己大致知道她是谁了，在她挂断电话朝这边走来时，赶紧露出一个友善的笑脸。
“郑总吗？”她客气地问，笑着介绍自己，“我是徐瑶，尼古拉斯大黄是我家的猫。”
郑晴寒刚和老公在电话里生动活泼地嘴炮完毕，走过来的时候姿态颇有些铿锵。她和徐瑶爽利地握了下手，露出明艳的笑脸，一瞬间就从杀气腾腾的女战神变为明丽夺目的大美人，相当惹人注目。
她五官精致，眉眼如画，红唇大波浪，高跟鞋恨天高，强势与压迫感简直扑面而来，光彩夺目得令人眼晕。徐瑶不是很擅长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一时颇有些拘谨。不过郑晴寒显然是个很擅长交际的人，可以想见的长袖善舞，握着徐瑶的手时，已经开始热情地和她对话。
“你好徐瑶，我听说过你，不光是大宝的主人，也是时凯的好朋友对吧？大宝小宝都是时凯的干儿子。”郑晴寒言笑晏晏地说，要不是谈时凯说过他和这个堂嫂完全不熟，只在生意场上打过交道，徐瑶简直要以为两个人是一直玩在一起的密友。
徐瑶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一句寒暄，就听她继续道：“你的《喵皇驾到》真人大电影是不是年后就要上了？宗越和大宝拍的那版。我听说现在后期进行得很顺利，你们那边已经开始接贴片广告和软广了吗？我还蛮看好这部电影票房的，有个广告项目想谈一下。”
徐瑶愣了几秒，诚实地道：“郑总，说实话，电影项目那边进度顺利这件事，我还是刚才听你说时才知道的……我只是原著作者，对项目没有参与太多。你如果有广告赞助想谈的话，应该直接联系倪导吧？他肯定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徐瑶对于在电影中插播广告这种事，持顺其自然态度。她虽然对自己的作品有一种比较天真的坚持，但这种商业上的行为，她这种参与过商业运作的作者也并非不懂。
总之在不影响成片质量的情况下，她当然也希望电影被人看好，有更多广告赞助，让电影制作时更不缺经费，进而让成片更加精良。这是一个良性循环，只要条件不太过分，她完全没理由拒绝。
但问题是……这件事情她又决定不了，郑晴寒找她完全是多此一举。
郑晴寒却不这么觉得。她笑吟吟道：“当然了，我也知道这件事需要和倪导仔细商谈。不过我之前和倪导没见过面，贸贸然去找他也有点突兀，这不是就想着今天刚好见到你，能不能请你帮我搭个饭局？我没有更好的路子，只能厚着脸皮找上你帮忙了，你不方便的话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不过方便的话那就太感谢了。郑晴寒盈盈笑着，满眼都是真诚坦率，让人不自觉就生出好感来。
不过徐瑶却没有被她的明媚笑脸和妙语连珠蛊惑。她沉默了几秒，憋了又憋，没忍住，斟酌了一下用词，实在难掩疑惑地问：“怎么会没有别的办法，这部电影时凯还在剧组监工了一段时间，嘉华娱乐是有参与ip联合开发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嘉华娱乐的老板……就是你的老公？”
她对电影开发的具体权责和资方分成没那么有概念，不过理论上讲，谈广告的话，可能也是需要经过嘉华拍板的……？
郑晴寒：“？”
郑晴寒凝眉思索几秒，脸上忽然露出恍然的表情：“也是，你提醒我了，我总是不太能想起来自己还有老公。”
徐瑶：“……”
“这样的话肯定会被他拿来谈条件，让我帮他出来澄清的。”郑晴寒扯扯嘴角，有了更直接的方法，看起来却反而不是很愉快。
她不爽地嘀咕一句，而后点点头，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聊天框，给对方发语音：“高助理，给我约一下嘉华娱乐谈总的时间，聊一下他那边的危机公关问题。”
郑晴寒收起手机的时候，发现徐瑶正在眼睛圆睁地看着她，对自己看到的一切感到十分震惊。
“你……和你老公谈事情都要经过秘书的吗？”她忍不住吃惊地问。
“现在我们关系好一些了，一般的事情都不用。”郑晴寒失笑，随后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朝她斜斜地挑了下眉毛，“但是涉及到两个公司层面上的事情，就最好还是亲夫妻明算账。不然万一哪天离婚了，这些事情都不好算对吧？哦，我只是说万一，别想太多。”
徐瑶：“……”
你看起来明明很认真啊！
别人家的家事，徐瑶知道自己不该置评，所以忍了又忍，最终还是艰难地露出个笑脸，把满腔的吐槽欲憋了回去。郑晴寒却没放过她，经过一番聊天之后，郑总似乎对她颇有一些兴趣，停在了她旁边，颇感兴趣地问起她的事来。
“我之前就听说过你。”郑晴寒上下打量她两眼，饶有兴致地说，“听说你和你老公感情特别好，是网红神仙眷侣？最近有个盘点，你们打败了好几对明星夫妻，荣登最恩爱夫妻榜单第一名。”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徐瑶仔细想了想，多少回忆起来一点，于是点点头，简单地应了一声。
郑晴寒饶有兴致地摸了摸下巴，笑着问她：“怎么话这么少？你明明很活泼吧。”
这都知道？徐瑶眨了眨眼，略觉意外地问：“时凯说的吗？”
没有。郑晴寒红唇一弯，促狭地形容：“你现在脸上写满了憋得够呛的神情。就是那种满腔吐槽欲无处发泄，把自己憋得鼓鼓的感觉。”
徐瑶：“……”
她这个心情都写在脸上的毛病，平常不觉得有什么，这种时候还是挺尴尬的。徐瑶挣扎了一下，放弃挣扎，镇定地指出：“其实我刚才是想说，郑总问我的语气，能不能不要那么的。”
她顿了一下：“像在围观什么动物园里的外星人。”
我和我老公感情好有那么奇怪吗？徐瑶小声嘀咕。郑晴寒愣了一下，忽地大笑出声。
不知道这句话为什么戳中了她的笑点，让她笑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腰来，摆了摆手，明艳地弯着唇道：“不是不是，就是这个盘点我也上了，同样榜上有名。”
徐瑶十分震撼：“你也上了恩爱夫妻盘点名单？这个榜单的排榜依据是什么？”
不是这个。郑晴寒笑着纠正：“虽然是同一个夫妻盘点，不过我是最塑料夫妻榜单第一名，盘点结果的图片就在你隔壁，你回去可以看一下。”
徐瑶：“……好的，我会看的。你可以笑，但是没必要笑得这么自豪吧，这很值得骄傲吗……”
人和人之间的感觉还挺奇妙的，人人都说强势的郑总不好相与，但轻度社恐徐瑶和她第一次见面，相处得竟然还挺不错，聊得很有一些投机。郑晴寒和她简单介绍了一下新成立的咪咪宠物食品用品公司，两家的猫是同一个品种，徐瑶本着多年养猫经验，热情地向她介绍起养猫知识来。
咪咪四月份被抱回谈家，到现在大半年过去，按说也应该养得比较熟。但小猫之前流浪的时候受了苦，似乎还是被领养了几天后又弃养，现在始终留存着那段经历深深的刻痕，性格远不如大宝那么平和温良。尽管已经对新家人感到深深的依赖，有时候依然会不自觉展现出对周围一切的惊恐。
郑晴寒虽然和老公的关系比较塑料，但对咪咪的关爱明显很认真，从她专门给咪咪开了家公司就能体现这点。她相当专注地听着徐瑶分享养猫经验，甚至打开了录音，又招手让旁边的助理拿了个笔记本过来，自己亲自边听边记。
学生的态度十分虚心，徐瑶难得当一回老师，教得也十分起劲。两人意犹未尽地结束这个话题的时候，那边怕人的咪咪也已经被安顿好，重新开始了拍摄。
一大一小两只橘猫并排蹲在一起，简大宝的体型是咪咪的四倍大。和满脸中年大叔沧桑淡定的简大宝不同，咪咪是只眼睛圆圆，满脸楚楚可怜的小美人。橘猫大多皮毛油光水滑，脸上灵动讨喜，它和大宝都属于其中比较另类的，靠坐在一起的时候，反差萌一下子拉满。
这让广告的拍摄画面顿时显得十分有趣，摄影团队显然也相当专业，在拍摄过程中有意识地强调着这点，让画面看起来生动活泼，富有意趣。
郑晴寒盯着拍摄场地中的两只猫看，显然对拍摄效果比较满意。徐瑶的注意力却很快从场中移开，她的视线落在场地旁边，两个站在一起的小朋友身上。
一个是笑眯眯的她儿子，正在双手比划地说着，表情和肢体动作一样丰富。另一个是俊秀到几乎称得上是漂亮的小男孩，文文静静地站在旁边，安静地看着简小宝手舞足蹈。
一动一静，一大一小，对比也很强烈，画面莫名和谐。徐瑶看了一会儿，问旁边的郑晴寒：“那边的是你的儿子吗？站在对面那个，旁边正在动来动去的那个是我儿子简旭。”
郑晴寒朝那边看了一眼，顿了顿才说：“对，我儿子谈嘉辰，今年五岁多。”
徐瑶之前已经听谈时凯介绍过大致的情况，但听说是一回事，实际上看到又是另一回事。她仔细地看了看谈嘉辰，犹豫了一下才说：“他今年五岁多了吗？长得似乎稍微有一点慢。”
郑晴寒将视线转向她，怔了一下后问：“这个也有讲究吗？”
当然！徐瑶吃惊地看她一眼：“不然呢？我们上一辈老人孩子多，才会说小孩子见风就长这种话。这一代的小孩子，哪个不是从怀孕时就做胎教，生下来后做早教，母乳加上营养奶粉，一路辅食果蔬泥儿童餐各种营养片地养过来。小孩子零到六岁的成长可太重要了，你没留意过吗？”
即便简家对简小宝一贯实行比较宽松的放养制度，在各个阶段的努力也从未松懈过。经历过很多个孩子打个喷嚏都要担心好半天的日日夜夜，个中辛苦没法和外人说，为人父母的都懂。
郑晴寒被她说得沉默，半晌后道：“……我和他爸爸这几年都挺忙的，不太有关注这些事的时间。不过我们有请最好的保姆照顾他，四个。他长到现在，一直都还蛮懂事的，我一直感觉好像也没什么大问题。”
徐瑶一时语塞，叹了口气道：“你要是这么想，那我就没话说了。”
郑晴寒摇了摇头，看了场地中正在拍摄的咪咪一眼，又将视线投向场地边显得过分安静的儿子。
“之前一直是这么觉得的。”她完全敛起脸上的笑意，眉宇间显出几分凝重，轻轻叹了口气，“但是养了咪咪之后，逐渐开始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小猫总是状况不断，让人一刻都放心不下来，别人都说好的猫罐头，咪咪吃了就会吐；别人都说用得好的猫窝，咪咪就是不喜欢。”
猫咪不是人，没有那么懂事，面对不喜欢、不适应的东西，总是会鲜明而直白地第一时间表现出来。郑晴寒和谈时墨这半年都被咪咪折腾得够呛，但对咪咪的疼爱也都与日俱增。
而直到又共同抚养了一个小生命，夫妻俩才在日复一日的劳心劳神中，慢慢发现错过了自己儿子的很多成长细节。郑晴寒在这个过程中，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了不对。
她就算再没常识，也知道人类幼崽比起猫咪幼崽来说，一定是更难养活，更耗心神的。可她从始至终的养儿子经历，是不是顺利得太过了？儿子从来没和她提过任何要求，渴饿冷暖，开心病痛，几乎没有到她面前叫过一声，让她甚至是在养猫之后，才终于有了当妈妈的实感。
郑晴寒意识到了问题，但对解决问题的方式还相当茫然，杀伐果决惯了，难得有些无措。
徐瑶旁观者清，无声地观察了一会儿她眉宇间的不安和困惑，终于摇摇头，叹了口气。
她明白谈时凯是想让她帮什么忙了。徐瑶轻声道：“郑总，为人父母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你和谈总都做得远远不够格。孩子还这么小，远不到需要物质生活富足的时期，小孩子需要的是父母的陪伴和鼓励，全程参与他的成长，陪他一起长大。”
郑晴寒眉头无声地紧锁，片刻后松开，多少有些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之前一直没太大感觉，觉得结婚不就是和一个男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生生孩子过过日子，现在看来，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郑晴寒摇摇头，笑着叹了口气：“如果有得选，谁不想和你一样，嫁给爱情呢。”
“这不是嫁不嫁给爱情的问题。”
徐瑶柔和地莞尔，否认她的说法，无声地抿了抿唇角。
“谁都不是天生会爱人的，也不是天生会做父母。这些事情，我当然是和我先生一起学习的，我们两个互相参照，交流心得，从两个没有经验的年轻人，一起成为一对还算合格的父母。”
她转头看向郑晴寒，认真地道：“可是，就算没得选，没人配合，也要自己摸索，既然已经当了一个孩子的父母，也有义务努力去学。这可能很困难，但总归是人生必过的难关。”
而嫁给爱情带给她的是什么呢。徐瑶微微晃神，想起简升，唇角不自觉弯了弯。
她想，嫁给爱情的意义，大概就是简升让她人生中每个必过的坎坷难关，都过得很心安。
“从现在开始改变也不晚呀。”徐瑶积极地鼓励着脸色有些复杂的郑晴寒，信心满满地道，“和小孩子相处有固定诀窍的，我这就教你一招。”
什么？郑晴寒看向她，徐瑶笑着靠近她，小声低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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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拍摄的难度比真人拍摄要大，好在大宝是个熟练的老手。拍摄难点基本都落在它身上，它也相当争气地表现上佳，赢得了大家的交口称赞，觉得不愧是知名网红，属实十分可靠。
拍摄结束后的制作工作交由专业团队来做，郑晴寒带着团队回公司，徐瑶带着大小宝回家里。大家各回各家，徐瑶朝简小宝遥遥地招了招手，示意小宝带着大宝自己过来。
结果小宝不光带来了大宝，还带来了谈嘉辰和咪咪。一人两猫小尾巴一样地被他带过来，徐瑶俯下身摸了摸他的头发，还没来得及开口夸奖，就被儿子神秘兮兮地拽了拽衣袖。
徐瑶：“？”
简小宝朝她挤眉弄眼，示意她在旁边静观其变。徐瑶从善如流，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旁边，看见俊秀到不像话的谈嘉辰仰头看着妈妈，肉眼可见的紧张，抿了好几次唇，才小声道：“……大美女。”
郑晴寒：“……”
郑晴寒看儿子的眼神很难形容，仿佛觉得他突然被人魂穿了。
这一看就是小宝教的。徐瑶低头看了眼自己儿子，果然看见简小宝得意地贴着她的耳朵小声道：“辰辰弟弟朝我请教了让妈妈开心的秘诀，我不吝啬地告诉了他！快，夸我！”
夸夸！徐瑶赞许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随即开心地道：“我也有教郑总和孩子的相处技巧！我们母子俩真是心有灵犀！”
她这边话音刚落，郑晴寒就已经紧张地绷着脸，手脚僵硬地将自己的儿子猛地抱在了怀里，用力呼噜他的头毛，还使劲蹭他的脸。
“我儿子天下……第一，爱你！快过来妈妈亲亲！”
谈嘉辰：“……”
谈嘉辰小朋友眼神也有一瞬间的飘忽，半张开嘴，认真地看了看面前的脸，仿佛在确认这个女人是不是自己妈妈突然冒出来的双胞胎妹妹。
郑晴寒也觉得自己现在的画风怪怪的。母子俩面面相觑，突然陷入极其尴尬的沉默。
徐瑶和小宝一脸欣慰地在旁边看着，母子俩满脸如出一辙的自豪，沉浸在日行一善的满足中。
咪咪趴在旁边：喵喵？
大宝一脸平静：呵，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