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言辱禽兽
“少掌门。”白梅山众人分列两侧，让出一条通道，一人昂首走到众人之前，面带微笑，从容潇洒，像是刚刚经历了什么好事儿。
来人正是白梅山少掌门叶进。他进城后便与众人分开，独自前往一户大院。秦影知他是去与人幽会，虽临行时掌门交代要务必保护叶进安全，可少掌门私人之事不喜有人跟随，也只好无奈与他约定午时在此地汇合。
“什么事？”叶进站到众人之前向秦影问道。
“秉少掌门，有人将我们的预订的桌位占了，并且还出手打了店家。”秦影在一侧禀报，其余众人也都按捺怒火，等候少掌门发号施令。
“什么人竟如此不讲规矩？”叶进眉头一皱，没想到这江湖之上竟有人会与白梅山为难，目光尖锐，看向窗边空桌，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有此胆色。
“居然又是她！”
没人比一身鲜艳如火的红灵儿更惹人注目，虽然没有看到正脸，可叶进也一眼便认出这女子就是今早在渡口处辱骂自己的女子，当时若不是那渡口肮脏杂乱，加上自己急着进城，定要出手教训，想不到冤家路窄在这酒楼遇见，还专门与己方为难，若再放过这个狂妄的家伙，白云山的面子要往哪儿搁？
“少掌门，若是我没看错的话，此女就是江湖妖女之一的红灵儿！”秦影低声说道，原来他早就发现了红灵儿的身份，他虽未见过，但红衣女子擅使一条金纹黑鞭，江湖上能联想到的除了红灵儿也没有别人。
“是她！”叶进眼睛一亮，“早听闻这妖女生的美丽，不知到底什么样子。”
想起江湖传言，勾起了叶进的好奇心，当先向红灵儿靠近。
秦影见叶进眼角的浮露出轻浮之色，心底一声叹息，无奈率众人跟随在后。
叶进走到红灵儿所在桌席前，身后跟着白梅山众人，一个个英气逼人，若论气场怕是王公贵族也不过如此。
“姑娘，何必为难下人呢，还是将他放了吧！”叶进声音带着磁性，在女人面前的从容与自信，更增添他的魅力。
“本姑娘爱怎么做要你多管闲事！”红灵儿转头给众人一个大大的白眼，“今天真是倒霉，居然两次碰见无耻淫贼！”
听到红灵儿的无理言语，叶进额头一黑，心中有气，可见到红灵儿如花朵般娇媚的容貌，心头一酥，刚聚拢的怒气也都被风吹走，只感到心头骄阳似火，口干舌燥。
“这妖女果然美貌，虽不如李姑娘绝色，可也是美若天仙，放眼天下也找不出第三个。”叶进心下自语，表面上仍然是举止优雅，风度翩翩，外人见了都道他心胸宽阔不与女子计较。
不单单是容貌英俊，正是还有这份从容风度，让叶进在情场之上无往不利，不知虏获了多少女子的芳心，多少个夜晚都彻夜难眠，想着眼前这个迷人的男人。
美女自然高傲一些，可越是美丽的女人内心就会越寂寞，她们等待着耐心温柔的呵护。叶进深知这点，看见红灵儿的敌意，只是微微笑了笑，更让他英俊的脸庞显得迷人。
“难得有缘在这青州城里遇见红灵仙子，还偏巧坐到了我们订的这张桌子，相请不如偶遇，不如在下与仙子就合坐一桌，共饮些酒水，聊些近来的江湖趣闻岂不是更好！”
“少掌门！”秦影自恃名门正派怎能与这恶名昭著的妖女有瓜葛，正要开口劝解叶进，却被叶进抬手拦住话头。
叶进身为掌门独子，虽是二代弟子，却是白梅山未来掌舵之人，掌门不在，他的话就是命令。秦影见叶进不听规劝，只得无奈退下。
“你见过有人会跟狗一个桌子吃饭的吗？”红灵儿伶牙俐齿，从她嘴里说出来的骂人的话，从来不带脏字，却让人听了无不恼羞成怒。
“你说什么！”一旁白眉山众弟子听她出言不逊侮辱少掌门，哪能不恼，本都收起的长剑又纷纷拔出剑鞘。
“退下！”叶进喝退众人，所剩不多的涵养还能控制他的理智，不去跟一个女人计较。
所有白眉山的弟子都恼羞成怒，可只有秦影心中却在偷笑，他不是在笑红灵儿侮辱白梅山，而是红灵儿的态度让这位少掌门碰了一鼻子灰，再想与这妖女有什么瓜葛怕是不能。
并不是秦影在臆想，而是叶进的脸色阴沉得很，他了解这位少掌门，不说是天下第一也是天下少有的美男子，这样一个男人，何曾被女子拒绝过，向来都是美女一个个来投怀送抱，如今天这样几次三番的受这妖女羞辱还是人生第一次，就算自己不出手，想必少掌门也会给这口无遮拦的妖女一点教训。
秦影想的的确很对，可还是低估了红灵儿的魅力。叶进虽然面色难堪，却仍然保持着气度，外人看来，更觉得身为白梅山少掌门的他在很有风度的和平处理这个事件，红灵儿的刁蛮却是在有意招惹是非。
“不知仙子为何总是出言重伤在下，难道在下曾经得罪过仙子不成？”叶进仍彬彬有礼，耐心的礼让，虽然心中在恶毒的幻想，可语气上却还是那样轻柔温暖，就像是在用棉球轻掏你的耳朵，让人说不出的舒服。
“知道轻薄欺辱女子的男人叫什么吗？”红灵儿饶有兴致的回答道，却是所答非所问。
“哦？在下不知，请姑娘相告。”叶进顺着话题回答道，有了话题就有了好的开始。
“叫色狼！”红灵儿挽着发梢说道，更显的她的娇媚可爱。
“但在下不是。”叶进坚定说道，眼中占满了红灵儿的身影。
“你当然不是！”红灵儿抬起下巴，瞻仰着叶进将要有的表情，接着说道：“但你是禽兽！”
“你……”叶进在有风度也无法容忍这种迎头的羞辱，保留的一丝君子风度也被红灵儿击的粉碎。再看红灵儿时，哪里还有什么娇媚的容颜，看到的像是一只色彩斑斓的毒蛇，一支带刺的玫瑰，爆满的怒意恨不得将她立刻残忍的蹂躏。
红灵儿看着叶进咬紧的腮帮子，冷峻的眼角，气的就要爆炸，越看越是开心，拍打着桌子，欢快的叫道：“掌柜的，刚刚不是说上菜吗，怎么这么慢，还不端上来，再来两壶好酒，我要跟这位小爷喝上一杯！”
“大笨熊，你会喝酒的哦？”红灵儿也不知哪来的兴致，在剑拔弩张的注视下还要与李楚喝上几杯，仿佛在她的世界里就没有危险和麻烦的存在。
“喝过一些。”李楚只好老实回答。
叶进这才看到还有一个毛头小子坐在对面，看来路该是和红灵儿一伙，只怪自己刚刚注意力全部都在红灵儿身上，竟然这会才发现。
见李楚衣着绸缎长袍，虽然身材高大，可神色稚嫩，面带风尘，一看年龄不算太大，若会武功也自然稀松平常，只瞧了一眼，便不再多看，听见红灵儿要与这个傻小子喝酒，讽刺道：“难怪仙子不愿与我一同吃饭饮酒，原来世上真有人愿意与狗一同吃饭，在下孤陋寡闻，今日得见真是大开眼界！”
周围众人闻言纷纷大笑，谁都听得出少掌门这是再用红灵儿刚刚的侮辱之词反击回去，赞叹少掌门的机智，更是在嘲笑呆头呆脑的李楚。
李楚微觉尴尬，却听红灵儿笑着对自己说道：“别害臊，你不就是我的小奶狗吗，放心，就让这个禽兽在一旁看着，姐姐才不会让他上桌！”
禽兽！
在一旁看着！
岂不是连狗都不如！
叶进一听，肺都要气炸了，身后的笑声还没来得及收回，更像是在嘲笑自己，就算他涵养再高，再有风度，也无法忍受这一次次的羞辱，一脚踢翻眼前桌席。
红灵儿与李楚一直都在留意叶进一伙的动作，见他抬脚，双双从椅子上跃起，向后急退，虽然桌席突如其来被掀翻，二人却未被刮到片寸衣衫。
“红灵妖女你欺人太甚，今日你无事生非还数次辱我白梅山，我本想在这公共场合给你留些情面，可你敬酒不吃得寸进尺，今日我叶进就带领白梅山弟子为武林除害！”叶进站在白梅山众人之前振振有词，正气凌然，在座客人无不都站在了他这一边，也有些不知内情者听了叶进的言辞方才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
“禽兽就是禽兽，叫的就是好听，我倒要看看今日是你为武林除害，还是我为天下女子除害！”红灵儿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走到哪里她最大，虽然面对白梅山众人也毫无惧色，更何况她知道李楚得大和尚指点后武功之高都在信天生等人之上，有了他在身旁，更加无所忌惮，甚至还有些张狂。
“女人生气不都是花钱发泄吗，怎么还要专门无事生非无理取闹，明明只是吃个饭，怎么却要动手打起架来！”李楚内心叫苦，搞不懂红灵儿为何走到哪里都非要闹个天翻地覆。
“妖女，休要逞口舌之快！我白梅山也不是以多欺少之流，你们两个人，我们也派出二人，若你们能打赢，自然放你们离开，若是输了有个三长两短也与人无怨！”叶进大声道，他自恃身份，还不屑于下场交手，一切按江湖规矩来，传扬出去也只会赞扬他不乘人之危欺负女人。
“闻言师弟闻语师弟，劳你二人下场教训教训他们。”叶进自知自家实力，闻氏兄弟武功高超，对付妖女绰绰有余，且辈分相同，也不会烙下江湖话柄，对自己安排自信满意，昂头挺胸，又恢复从容风度。
二楼食客一见还有热闹能瞧，饭都不吃了，纷纷围在一旁，青州城民风彪悍，对这些街头打斗习以为常，民众不但不怕反而喜好观看，尤其这样的江湖武斗才更加精彩。
“闻言！”
“闻语！”
“未请教这位兄弟大名！”两兄弟倒提剑柄，长剑立于胸前，请教道。江湖比斗不比街头打架，该有的规矩礼数极受武林中人注重。
见人家客气，李楚上前一步，有样学样，抱拳道：“在下李楚……”
“爹！”一声大叫从楼下传来，打断了李楚的介绍，又听见咚咚咚咚急促的楼梯声，有人吵嚷着：“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里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