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坊加工厂

  李云帆特地计算了一下时间,从辜大爷的住处到水闸,大家用了二十五分钟。这足于证明辜大爷家和山神庙的距离比较近。
  灌溉渠和水闸两边的斜坡上砌着一些石头和青砖。
  同志们已经看见了青砖上面的字“邺”。有的青砖上面是光板,因为只有一面有字……字在青砖的侧面,不在正面。
  “小曹,这个‘邺’是什么意思呢?”
  “不知道。”
  “这个字不是造砖的地名,就是造砖人的名号。”辜大爷道。
  姚家三间老屋还剩下一间屋子的屋基地……是东屋的屋基地。杂草和灌木已经将废墟完全覆盖。
  “小曹,墓室的位置在什么地方?”
  小曹望了望褚振华。
  “灌溉渠就是墓室的位置,灌溉渠有多宽,墓室就有多宽,灌溉渠是就着墓室挖的。”褚振华。
  人站在水闸的上面往北看,山神庙的位置正好在玉皇山和黑风岭两座山的正中,这也就是说,古墓也在这两座山的正中。山神庙的遗址坐落在一个山坳里面,山坳的开口比较小,越往里面就越大。
  透过树林,能看见一座被灌溉渠劈成两半的山,山的海拔在一百米左右。
  “那就是凤凰岭吗?”
  “不错,那就是凤凰岭。”
  李云帆不懂风水,但他确信,山神庙所在的地方,是风水极好的地方。
  在灌溉渠的两边长满了参松古柏,灌溉渠就掩映在参松古柏之下。
  褚振华和曹云清领着大家沿着灌溉渠的东岸向北走。
  当大家爬上凤凰岭上的时候,一抬头便看到:在凤凰岭的北边……在灌溉渠的东西两岸各有一个山丘,山丘的海拔和凤凰岭差不多。两个山丘上的树和其它地方不一样,绝大部分是香樟树和冬青树,还有一些松树。
  “辜大爷,那两座山叫什么名字?”
  “那两座上没有名字。”
  案发现场已经不复存在了,充其量,也只能看到废墟的影子。好在,曹云清和马子腾拍了二十几张照片。我们都知道,李云帆一向重视案发现场和案发现场周围的环境,现在,案发现场已经面目全非,不知道李云帆会如何弥补这个缺憾……这可是一个很大的缺憾啊!
  现在,同志们只能跟据这二十几张照片来再现原来的环境了。
  在水闸的南面有两条路,一条路蜿蜒曲折延伸至西南,这条路将山神庙和张家堡连接在一起;另一条路向东,行走一百多米,有一条不宽的小河……小河大概有四五米宽,但这条小河比较深,河面与河岸的落差至少有一点米五左右。
  “张队长,这条路通什么地方?”李云帆望着东边那条路道。
  “这条路通大埂,你们看,东边有一排杨树林,那就是大埂。”
  “如果有人到姚虹桥家,有几条路。”
  “有两条路。一条是张家堡,一条是大埂。”
  “这也就是说,如果有人到姚家来,我说的是如果有亲戚……或者朋友到姚家来,可以走大埂这条路。”
  “不错,”张队长道。
  “张队长,如果有亲戚或者朋友到姚虹桥家,张家堡的人不一定能看见。我说的对不对?”
  “这话说的在理。”张队长听明白了李云帆的意思,“姚虹桥家的亲戚和朋友不想让张家堡的人看见的话,乡亲们是没法知道的。”
  李云帆的问题是有针对性的,在曹云清和马子腾调查走访的材料里面,有一个结论性的东西,即在十年的时间里面,姚家不曾来过一个亲戚……或者朋友。
  “小曹,姚家人在此地落脚十年,去的最远的地方是街上,这个结论,你是怎么得出来的呢?”
  “张家堡的乡亲们都这么说。”
  “张队长,是这样的吗?”
  “不错。”
  “乡亲们的根据是什么呢?”
  “这……是姚虹桥自己说的。”
  李云帆之所以提这个问题,是觉得这种说法有问题,第一,姚家单门独户,远离村庄,乡亲不可能完全掌控姚家人的情况;第二,姚家人不是监外执行的罪犯,没有每天向张家堡人汇报行踪的义务;第三,姚家人一心想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乡亲们就更不可能对姚家人的行踪了如指掌了;第四,姚家人到张家堡落脚,如果是为山神庙下面的古墓而来,用不着在张家堡生活将近十年的时间,姚虹桥的小女儿姚春妞更用不着到胜武中学去读书了。难不成盗洞要挖十年的时间吗;第五,如果姚虹桥是冲古墓里面的随葬品来的,那么,他在十年的时间里面不可能不和外界接触,古墓里面的随葬品只有换成钱以后,才有价值。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卞一鸣道。
  “关键是姚家人单门独户,村子里面的人很难知道姚家的情况。”
  “在这十年里面,肯定有人和姚家人接触过。”
  “对,和姚家人接触的,不是亲戚朋友,就是本地人,二者必居其一。卞一鸣,依我看,下面,我们应该把调查的重点放在这上面,那些和姚虹桥接触,又不想让张家堡人知道的人。应该就是制造姚家灭门惨案的凶手。
  告别辜大爷之后,大家去了张氏祠堂。
  张氏祠堂在张家堡东边的一个山坳里面,那是一个单独的建筑,那是进入张家堡的必经之地,在祠堂东边一百多米处,就是我们在前面提到的大埂,这条大埂由南向北,贯穿整个文俊大队。在祠堂的东边……大埂的东西两边,各有一个豆腐坊和一个粮食加工厂……豆腐坊在路西边,粮食加工厂在路东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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