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家的危机!

  杨得财的话,让贤王李恪都感到稍稍错愕。
  吐蕃的绝谷道擅长于用蛊毒。
  根据现有的情报判断。
  绝谷道又以培养蛊虫为立身之本。
  这些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但是...
  房玄龄乃是大唐的右仆射...怎么会有克制绝谷道蛊虫的宝贝?
  又是传世之宝?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不过,这也倒是跟天罗派的总舵主杨成坤所说的相符。
  看来房家的确是被人给盯上了。
  “你还知道什么,继续说下去。”
  李恪寒声道:“但凡有半点的隐瞒。本王自然会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是!”杨得财哭丧着脸,声音愈加哽咽道:“殿下圣明!”
  “贤王殿下英武绝世,聪颖绝世!殿下在上,小人不过蝼蚁,怎敢有半点的隐瞒。”
  对于贤王李恪所说的话,杨得财是一个字都不敢质疑的。
  他之前不仅是见识过这位大唐三皇子的厉害之处。
  而且...
  杨得财还切身体会过贤王殿下的手段毒辣料事如神、杀伐果断、武功绝顶、智近乎妖...
  就在最近!
  杨得财还听说贤王李恪在府邸创设了‘锦衣卫’。
  原本。
  杨得财跟众多俗人、帮派小喽啰,还有那些纨绔子弟一样,自以为‘锦衣卫’就是收罗一帮富二代、官二代,以及勋贵聚集到一块,相互吹嘘、拍马屁,相互比拼骄奢放纵,形同商周时期的酒池肉林那般。
  总之。
  ‘锦衣卫’就是由贤王殿下亲自牵头,在长安冠冕堂皇建造地一个各种二代聚集到一块,寻欢作乐的地方。
  然而...
  仅仅一个月...
  ‘锦衣卫’就以他们逼供的手段狠毒、残忍闻名。
  但凡是经历过‘锦衣卫’审讯过的‘幸存者’...
  他们在之前,无论是身份多大、背景多厚、人脉多广、武功多高...
  统统都要成为脑疾!
  每天魂不守舍,两眼涣散,终身需要人服侍!
  至于那些没能从‘锦衣卫’审讯室走出的那些官人、富商...
  听闻家人只能见得到他们的五脏、六腑,就连尸骸都没办法找得到。
  而且...
  这些即便是死了,那就死了!
  无人敢伸冤!
  无人敢翻案!
  无人敢反驳!
  无人敢弹劾!
  原因无他。
  ‘锦衣卫’是贤王殿下的组织。
  他们绝对忠诚于贤王李恪。
  而贤王李恪此时此刻又是代表大唐百姓、国家的意志和利益。
  所以。
  死在‘锦衣卫’手下的人,没有冤魂。
  对于那些大唐的蛀虫,贪赃枉法的官员、商人来说,‘锦衣卫’简直是毫无人性、惨绝人寰,宛如地狱的恶鬼。
  相反。
  对于大唐淳朴的军民来说...
  他们不认识什么‘陆炳’。
  也压根就不知道什么‘锦衣卫’。
  他们的层次还没能够得到这个层面。
  但是。
  只要是贤王殿下所做出来的事情,在他们的心目当中就是正确的。
  贤王殿下所创设的部门,在他们看来就是利国利民的。
  贤王殿下所作出的决定,在他们看来也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
  因此。
  那些死在贤王府‘锦衣卫’手下的商人、官员,不仅死前要承受一番惨无人道得折磨,死后还要被天下人唾弃、谩骂...
  所以。
  无论是杨得财。
  还是天罗派的总舵主杨成坤,都会惧怕在自己死之前,会被‘锦衣卫’审讯。
  那可绝对是生不如死的折磨阿!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用在后世的刑罚来看,的确有些讽刺。
  但是。
  用在贤王李恪一手打造的‘锦衣卫’身上,那绝对是至理名言。
  于是,根本不需要李恪亲自动手。
  ‘锦衣卫’完全是要把所有的脏活、累活,得罪人的话语和行为,全部包办了。
  杨得财在得知‘外地’来的少年,真实身份乃是大唐的三皇子、贤王李恪时...
  第一时间便想到了‘锦衣卫’!
  随后...
  杨得财的脑海当中,就会不自觉地涌现出有关于‘锦衣卫’的各种传言!
  他浑身瑟瑟发抖道:“房仆射对大唐,对贤王殿下,其实没有那么老实和忠诚。”
  “至少,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忠厚老实。”
  杨得财生怕贤王殿下认为自己是在挑拨离间,混淆视听,转移话题、注意力,从而为他自己脱罪,故而小心谨慎地补充道。
  “嗯,这点本王知道。”李恪点头道:“继续说下去。”
  “是...”
  杨得财像是逃过一劫般,长出了一口气,缓缓道:“他们其实跟突厥、吐蕃,还有大食、新罗、百济等邻国。”
  “都有商贸上的来往。”
  “说他们是‘天罗派’背后最大的势力,一点也不为过。”
  “而且...”说到这,杨得财倍感踌躇、焦急地考虑着接下来的话,到底该不该说。
  “而且什么!”
  杨得财费尽心思地想着措辞,因为考虑措辞而停顿时...
  武媚娘喊道:“有话赶紧说,要不然,我马上割断你的手指!”
  “好...好,罪臣说...罪臣马上说!”
  十指连心!
  眼前这武媚娘,他杨得财也是有所耳闻...
  性情泼辣、武术高强,气势不凡!
  就好像是一个男人的灵魂,寄宿到了女人的身体一般...
  就像是平阳公主李秀宁那般凶猛、彪悍,又足智多谋,颇有大将的风采。
  而杨得财也从武元爽、武元庆的口中知道...
  这位武家的氏女武媚娘...
  手段不见得要比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仁慈得了多少。
  更何况。
  杨得财很是清楚现如今以自己的处境...
  别说是武媚娘想要弄死自己,形同踩死一只蝼蚁!
  就算是一个普通人,想要把他杨得财杀死,自己也没有丝毫的抵抗的机会阿!
  “房家人对贤王殿下当日再玄武大道时,以三百名岭南道的将士,赢下太子李承乾三千名西域武士以及西罗赞的事情...”
  “很有意见。”
  “即使房玄龄并没有对此事公开任何的看法。”
  “但是。”
  “房遗爱和房遗直却已经在背地中,谋划串谋吐蕃、突厥的超脱势力,联合伤害贤王殿下的事宜。”
  李恪闻言,面露悦色,点了点头,“很好,你暂时没有说话。”
  话落。
  李恪向武媚娘稍稍使了一个眼色,武媚娘便心领神会地将杨得财的头颅猛地放下,任其砸在地上。
  “本王想要知道,房家谋划,还有谁知情。”李恪淡然道。
  “回禀殿下...”
  杨得财很快就从惊恐当中,缓过来劲来,“这件事情...”
  “应该就只有‘天罗派’的高层知晓。”
  杨得财补充道:“从某种意义上说...”
  “房玄龄、房遗直和房遗爱,便是‘天罗派’最高的上层。”
  “至于京师一带的其他势力...其实只是‘天罗派’的分支。”
  “也就是当‘天罗派’遇到了灭顶之灾时,就将那些打着‘天罗派’旗号的分支。”
  杨得财说到这里时...
  眼睛稍稍往贤王李恪的身上一瞟,确定贤王殿下还允许他将话语继续往下说。
  杨得财不敢又片刻耽搁,随即道:“之后,我们便可以献给当地的官员。”
  “又或者是直接献给陛下...”
  “说得更直白一些...”
  “只要房家想要通过京师的地下势力,跟吐蕃、突厥以及邻国的势力接头。”
  “那么,京师境内的任何一个帮派,都可以成为‘天罗派’。”
  “至于为何‘天罗派’会比之前更嚣张。”
  “便是因为房家近段时间被‘锦衣卫’严防死守,故而减少了对帮派的扶持和束缚。”
  李恪点头笑道:“果然,跟本王所预料的一样。”
  杨得财赶紧抓住这一个机会,表现欲望强道极致地恭维道:“贤王殿下料事如神!”
  “聪明绝顶...”
  李恪很是不屑道:“你又知道什么!”
  “你懂得‘锦衣卫’为何突然会对房氏家族加强监控,本王又为何会关注到房氏家族么?”
  “罪臣...愚昧,并不知晓。”
  杨得财的浑身再次颤栗,“罪臣...罪该万死,不敢问殿下...”
  “告诉你这个将死之人也无妨。”
  李恪笑道:“房氏家族的腰板和骨头,已经被本王打断了!”
  “从他们被‘锦衣卫’监视的那一天起。”
  “房氏家族是如何利用你们去跟突厥、吐蕃联络的。”
  “那本王也就怎么跟利用方式家族,跟突厥、吐蕃还有其他的邻国势力联络!”
  杨得财闻言,浑身鸡皮疙瘩不寒而栗!
  贤王殿下说出这句话的意思,要是换做别人听了,也只是感到震撼和威慑。
  但是...
  杨得财却知道其中的一个小插曲...
  西突厥的颉利可汗得了大病,在物资贫乏、医疗条件简陋的草原上,根本得不到救治,故而想要邀请大唐的名医过去医治...
  西突厥的使臣们便通过虎头门、‘天罗派’的关系,找到了大唐的右仆射房玄龄...
  而那段时间...
  刚好是‘锦衣卫’开始着手监视、调查房氏家族!
  如此说来...
  房仆射及其房氏家族推荐给西突厥的那两位法力超群的道士...便是贤王李恪的意志。
  换言之...
  是贤王李恪派遣那两名道士,前往西突厥,给颉利可汗治病!
  如此一来...
  颉利可汗的性命...
  不就掌握在贤王李恪的手上了吗!
  这可真的是细思极恐啊!
  贤王李恪的手段,果然是够狠辣!
  见招拆招,杀人于无形...
  凶狠...霸道!
  自己怎么就招惹了这么厉害、牛比的君主啊?
  贤王殿下...
  您真的不是魔鬼吗?!
  .......
  深夜。
  长安街上一片寂静。
  负责巡逻北街的数十名禁卫军将士们,刚刚从宰相府邸路过。
  六道黑影便带着月光的皎洁,划过黑漆漆的天空,翻阅过宰相府邸的城墙,落在房氏家族的庭院当中。
  房玄龄清楚地意识到...
  房氏家族自从一个多月前被‘锦衣卫’盯上了之后,整个房家一直正值多事之秋。
  尽管现如今正处于春节时期。
  诸多官府衙门都得到休息。
  公务暂且没有往日的繁忙。
  不过...
  房玄龄还是倍感不安。
  他不是不知道,现如今盯着房氏家族的,可不只是贤王殿下及其锦衣卫。
  还有突厥、吐蕃的势力!
  毕竟。
  这些邻国的间谍,跟房氏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双方可以说是相互利用,相互沟通...
  而此时房氏家族被贤王殿下盯上,被‘锦衣卫’轮流看守,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是谁?!你们不要鬼鬼祟祟的!房间里面就老夫一个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出来就好!”房玄龄察觉到了窗外闪过的黑影,当即意识到房家危机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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