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然而陶知还是想少了,当屋外的冷风被隔绝在外,关上门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赵景深的过分并不止于此,他被一把推在墙上,脸颊蹭在冰冷的墙壁上,有些闷痛,他喊:“你干什么?”
  赵景深的声音是从上面降下来的,他说:“你以为那个肖肖打了什么好主意,他不就是想拆散我和你然后自己上位吗,你当他是什么好人?”
  陶知挣了一下:“松开我......不是每个人都是同性恋,他是我的朋友,他不会......”
  “不会?你太天真了。”赵景深冷笑一声,贴着陶知的耳朵:“非要等到他上了你的床,才知道他的目的吗?”
  “你!”
  陶知剧烈挣扎,此时的他还没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以为这只是一次寻常的吵架而已,但是紧接着,赵景深就扯着他,将他摔在了卧室的床上,在他起身的功夫,赵景深拿了床头的数据线,再次握住他的手腕,三两下缠绕就束缚了他的动作。
  “赵景深,你干什么!”
  “别说话。”
  赵景深打开柜子拿了一团领带塞进了陶知的嘴里,陶知呜呜地喊,想要跑出去,但被赵景深抓回来,他的脸咯在床垫的边缘,被擦磨出一种迟钝的疼痛,接下来是眼睛,赵景深不知道拿什么东西遮住了他的眼睛。
  黑色和束缚让陶知极度不安,他想要哀求,但是呜呜的声音无法被解读,他乱踢乱蹬,最后却连脚腕都被绑住,他开始害怕,唯一的希望是......这样就好,不要再进一步了。
  赵景深打开空调,因为绑缚无法脱掉陶知全部的衣服,那就不需要脱完,他压上来的时候问陶知:“你爱我吗?”
  陶知害怕着,想点头又想摇头,赵景深的喉结就动了一下,吞咽的声音在陶知的耳边被放大数倍,接着他感受到赵景深冰冷的手,他说:“我不会让你痛,我只是想得到你。”
  痛吗?
  身体的确不痛,甚至能感受到愉悦,但是内心里的屈辱和疼痛却不是言语可以形容,陶知咬着牙哭,他知道总有一天他们之间的积怨要爆发,可他从没想过是这种难堪的方式,他一直觉得赵景深是一个稳重懂事的孩子,但事实上,他的本质是一个残酷的掠夺者。
  他从他的行为中明白,他要的东西谁都不会给,别说给,看一眼都不行,而这样东西如果想要离开,那就会受到绝望的惩罚。
  口中的领带先被拿掉,陶知的口水沾染在上面,被牵出一段银丝,赵景深蹲在床头,抚摸陶知垂下的头发,动作温柔,语言却充满纠缠:“为什么不愿意好好和我在一起,为什么要听别人的话,为什么要和这个男人那个男人都纠缠不清?我哪里不好,为什么不肯爱我?”
  陶知半抬眼:“出去。”
  “你变了,陶知,你从来不对我这样说话,谁在教你学坏,是张文骏,还是肖肖,还是他们一起......”
  陶知将头埋在被子中,不愿意回答这样无解的问题,他想到肖肖的话——你是个人,是啊,他懦弱但他也是个有思维想法的人,他也会生气,会说难听的话,他不是赵景深的附庸,以前不是,以后更不会是。
  “你对我好吗,赵景深。”陶知在被子里掉眼泪,他努力稳住声音不让赵景深听出来,“难道他们说的是假的?你觉得我骗你,所以对我不冷不热,偶尔见面除了上床就是吵架,不信任,不如不在一起,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呢?”
  这个问题是有回答的,赵景深的声音显得过分沉滞:“因为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就这样。”
  陶知不懂赵景深的执念,他不明白浅淡地谈了半年恋爱怎么就能如此偏执,他爱赵景深,但绝不会做到这种地步。
  他开始动摇,思索如何离开,现在已经有了陶勉的联系方式,那么就算离开也可以吧......
  赵景深没有刻意限制陶知的行动,但陶知却推掉了下午的工作,坐在卧室里写自己的日记,写完后他将日记本锁好放起来,恰巧赵景深买了吃食回来,一见便问:“防我吗?”
  “不是,只是发现上一个本子最后面被张文骏画了个笑脸,觉得很恶心。”
  赵景深一顿,没有再问下去。
  他买了啤酒和烤鸭,但陶知毫无胃口,只是陪坐,两个人默默无言,一个报复一般地暴饮暴食,一个入定一般地寡淡呆滞,陶知心思不在这里,所以在赵景深喝了第五瓶啤酒的时候,他才端详一阵地上的酒瓶,说了一句:“少喝点。”
  赵景深只是咕嘟咕嘟灌。
  陶知没有强拦他,他想着等赵景深喝醉了就把他搬到卧室去,自己睡在次卧好了,但刚刚想完,赵景深就“咣”一下放下酒瓶,朝着他走了过来。
  陶知涌起不好的回忆,他站起来朝后退:“回去睡觉吧。”
  “......你不要我。”
  赵景深醉着双眼,忽然对陶知这样说,陶知低了一下头,说:“我没有。”
  “你有。”
  赵景深朝前趔趄两步,就这样直直扑在了陶知怀里,陶知承受不了他的重量,一下跌在沙发上,觉得骨头都要被压断了,赵景深的酒气扑在他脖子上,索要着亲吻,陶知有点受不了,撑着身子说:“你要吐了。”
  “你会给我收拾干净的......”
  赵景深抱着陶知的腰不松手,伏在陶知的胸前碎碎念,陶知不知怎么就冒出一股心酸来,明明赵景深那样伤害他,可此时此刻,他却还是觉得在被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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