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嗯。”
景王瞄了严蛮子一样,见他貌似严肃,心中大安。
演武场中有一瞬间的极致安静,又听严蛮子声音响起,“在哪儿哭得啊?”
景王的脸还是那副死样子,但却写满了郁闷了气息?
“床上。”
严蛮子激动的直咂嘴,大力的拍了景王肩膀一下。这多亏景王习武有几年了,要是几年前非把他拍散架不可。可既是如此,景王眉头也忍不住皱了一下。
“草、咳……”这句粗语还没出口,严蛮子就意识到面前坐的人不是老牛,而是景王殿下了,他的主子。转换的极为僵硬,他笑得狰狞,“殿下威武啊,能把女人在床上弄哭了,这是本事啊。”
说着,眼红的盯着景王,满脸妒羡藏在一脸络腮胡子之后。
自他娶妻以后,他就再也不能出去与那些小娇娇小甜甜小春春甜甜蜜蜜共赴巫山了,别说把女人在床上弄哭了,家里那种母大虫别把他在床上弄哭就好。
成日里压抑啊,压抑的他难受极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恶趣味关心旁人人伦大事了,他又不是变态!
其实你就是一个变态!
景王并没有因为严蛮子的话开颜,眉头还是半拧着。
“不是。”
“不是啥?”严蛮子愣愣的,有听没懂。
“不是的。”景王又道。
这下严蛮子听懂了,他用粗粗的手指头戳着下巴,殿下的意思就是他不是因为太过勇武才把那小夫人弄哭了?
那是怎么哭的?
严蛮子想了一会儿,大悟!
恍过神来,见到的是景王淡漠至极却似乎有点恼羞成怒的神色。
“嘿嘿,嘿嘿。”严蛮子干笑着,小声说道:“那是怎么哭的啊?不会是你找错地方了吧。”
这蛮货的想法从来异于常人,如果是他的同好面白似书生的老牛,应该会懂他的想法,可惜面前坐的是景王。
“什么?”
严蛮子咳了咳,没敢给景王普及这项知识。
“她为什么会哭,说过什么没有?”
他严蛮子容易嘛,一边交流,还要玩猜猜猜。
景王想了一会儿,“她说疼。”顿了顿,那句肿了没有说出口。
“哦——”严蛮子了悟的点点头,“我懂了,殿下你的技术太差了,把人弄哭了。”
“怎么不哭?”
严蛮子笑得猥琐,“来来来,我告诉你……”
……
本来一个时辰的晨练时间,到后来被拖到了近两个时辰才结束。
临离开的时候,景王还带着严蛮子的几本珍藏。因着今儿个存了想讨教的想法,景王把福顺支开了,要不然这几本书还真不好夹带回去。
景王如何避着福顺把这几本书研究了,此事按下不表。
那边小花终于把那件与贺嬷嬷做的衣裳做好了。
浅绛色绣五福同寿夹衣,下配银灰色的绣八宝纹的马面裙。颜色既不会太暗,也不会太出挑,毕竟贺嬷嬷年纪放在那里。五福同寿的绣样小花并不会绣,是丁香帮忙绣的,其他的刺绣包括衣裳的主体都是小花自己做的。
衣裳做好了,中午丁香去领膳的时候,小花就让她带了去,让她从璟泰殿里拿补汤的时候,顺便递进去。
丁香并不是第一次从璟泰殿里拿汤了,到了门口自是有人去通知小厨房那边的人递汤出来。
每次都是一个叫孟姑姑的人把汤递出来的,丁香道了声谢,把汤接过来后,便把手里的包袱递给了孟姑姑。
“姑姑,这是我们夫人给贺嬷嬷做的衣裳,麻烦您帮忙拿给嬷嬷。”
孟姑姑有些讶然,但也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便把那包袱递给了一旁的守门小太监。
璟泰殿里的规矩严格,有物品进出都是需要经过检查的。
那小太监熟稔的接了过来,堆着一脸笑,说道一声‘莫怪’,便把包袱解了开,轻手轻脚拿起里头衣裳细细查看。
这璟泰殿里谁人不知道贺嬷嬷是老资格啊,连福爷爷都要叫声姑姑,谁不知道他们这殿里出去了一个花夫人啊,在殿下眼前得宠极了。
外人自是不解,但在璟泰殿里服侍有些年头的都知道那花夫人有多么得宠,勾得以前一年去后院一两次的殿下现在一月不知道要去多少次。
两个都是得罪不起的,可是规矩就是规矩,那小太监只能嘴上一个劲儿赔罪,手里快速检查着。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福顺老远就看到宫门口站了几个人,走近了便出声问道。
走在他前面自是景王殿下。
景王今日穿了一身宝蓝色的轻裘,里面是一件绣银纹的白袍,看起来长身玉立,玉树临风,瞳色微暗,面上是一贯的漠然。
丁香给景王和福顺各自行了礼,才回道:“回福总管的话,夫人给小厨房贺嬷嬷做了身衣裳,托奴婢今日带来。”
景王瞄了那件刺了他几日眼的浅绛色衣裳一眼,抬步走了过去。
福顺点点头,随后跟上,也没说其他。
丁香领了午膳回去,摆膳的时候便将这件事说了,小花听了以后也没当回事。
璟泰殿小厨房。
贺嬷嬷拿着小花做的衣裳,满脸都是笑。
“这丫头,心里还记着嬷嬷呢。”她爱不释手的摸着手里的衣裳,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好。、、
作者有话要说:孟姑姑一贯冷肃的脸,难得的笑了,“您不也记着她吗。”
“我就看那丫头有眼缘,觉得她也是个不容易的。明明没那个念头,福顺那老太监总是在后面推。又是中毒,又是受委屈的,这好不容易有了个名分吧,又闹这么一出……”
说着,贺嬷嬷就叹了口气,景王妃做的那些事她自是也知道的。
孟姑姑安慰道:“是福不是祸,总归她还算有些福气,不像那两位。这有您调理着,还有胡良医调养着,要不了多长日子的。”
“最好能够如此。”
☆、第77章
景王有四日没来西院了。
这段时间,景王总是隔两日就会来次西院,顶多不会超过三日。突然不来,让小花颇为不习惯。
难不成殿下忙着?
坐立难安了一日,小花才把自己的心态调整过来。
以往十几天不来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魂不守舍的!可现在,怎么能跟以前一样呢?
到底是哪儿不一样,小花暂时还不知道。
她只知道,景王没来,她真的挺不习惯的。
难不成那日把他惹恼了?
小花换个念头继续想,思及那日的窘状,她觉得这点似乎有些可能。
毕竟当时景王那个状态,她也是看在眼里的,男人不能憋着,小花也是知道的,可是景王却似乎憋了一夜。
看来真是把他惹恼了!
小花有点沮丧,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用上辈子的经验来看,此时她应该打扮的花枝招展美艳动人去堵人的。
可是去堵景王吗?
先不说府里的规矩有多大,璟泰殿她进不进的去,光是景王那张脸就让她觉得压力很大啊!
无计可施的小花,蔫蔫的歪在炕上,有个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的郁闷。
“夫人,是不是无聊了?要不,咱们来打双陆吧?”春草在一旁问道。
这些日子,下面的宫人也琢磨了几样可以给夫人解闷的玩意儿。双陆是一个,还有叶子戏,都是可以在室内进行又比较解闷的游戏。
小花刚学会不久,前几日每天都要玩上一个时辰的,这两日却是丢了开,也不再牵着挂着要玩了。
小花摇摇头,在炕上又换了个姿势窝着。
“那看会儿书?”丁香拿出上次小花看了一半的游记出来,放在炕桌上。
小花又摇了摇头。
丁香满露担忧之色,却不知道说什么。
春草把丁兰丁香几人悄悄的拽了出去,小花只顾发呆也没注意。
“夫人肯定是想殿下了。”春草说出自己的猜测。
“这事儿可不能到处乱说,咱们三个说说也就算了。”丁香一贯谨慎,自是想的也多。
“这个我肯定知道的。你看夫人这两日精神气儿都没了,肯定是想殿下想的。”春草固执的这么认为。
丁兰说道:“也是,殿下这段时间隔两日就会来,这连着四日都没来了。”
“说这些也没用,咱们还是给夫人找点事做吧,别闷出病来。”丁香定下结论。
丁香满露难色,“双陆叶子戏都不玩了,书也不看,又不去院子里走走,还能干什么?”
“要不让夫人做点针线活儿吧,我看前几日她给贺嬷嬷做衣裳,还是满神经奕奕的。”春草建议。
“走,试试去。”
丁香端了一碗冰糖雪梨水放在炕桌上,“夫人,喝点冰糖雪梨水吧,润润嗓子。”
淡黄色的冰糖雪梨水盛在描金小盅里,看起来颇为有食欲。
小花瞄了一眼那小盅,端起来用汤匙慢慢喝着。
“奴婢今儿个去提午膳,孟姑姑说贺嬷嬷可喜欢夫人做的衣裳了,说您针线大有进长。”这话是真的,只是丁香中午回来忘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