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今天我去了蔺家,祖父跟我说,我该定亲了。”蔺毅谨说着,伸手被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对于定亲,成亲,无甚期待。
蔺芊墨听了,抿了一口茶水,“祖父说的也没错,你确实该定亲了。”
凤璟坐在一边,静静听着。
蔺毅谨没所谓道,“也许吧!”
蔺芊墨看着蔺毅谨那样子,正色道,“京城的关系网,盘根错节,错综复杂,没有太多纯粹。不过,只要你喜欢,那女子也有心,管她爹是谁,想娶就娶了。若是媳妇儿娘家人太不给力,大不了让你妹夫灭了他们。你无需顾忌,娶个自己喜欢的女人最重要,没什么可犹豫的。”
蔺毅谨听了,不由笑了,“你当我是土匪呀!”
蔺芊墨不以为然,“男人嘛,面对喜欢的女人,土匪一下,流氓一些都是很有必要的。若是跟个女人似的扭扭捏捏,让人看了,才发急,不觉那是风度,反而觉得你没魄力,缺乏男子气概。”说完,补充一句,“当然了,前提是那个女人也得对你有意思,并确定无情人,无夫婿。潘金莲那样的你可不能喜欢,西门庆你也不能做,知道吗?”
蔺毅谨听了,横了她一眼,“西门庆那样的,我自然不会做。你哥我不是那样的人。”
“如此最好不过。但是,相比西门庆,武大郎那样的更不能做。绿帽子,你给别人带,我还是能接受的。可你自己带,那可就太挫了。”
蔺芊墨话出,蔺毅谨忍不住,抬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瞪眼,“你这是咒我呢?”
“嘿嘿…。我就是想说,若是真要丢一样,咱们宁可轰轰烈烈的遗臭万年,也不要委委屈屈的过一辈子。”
“这话…。听着真是别扭。我就不能不做西门庆,也不做武大郎吗?为什么非要比较他们。”
“这倒也是!”蔺芊墨呵呵一笑,没心没肺道,“不过,若非要比较,你还比上人家武大郎呢!人家还会做烧饼,你可不会。人家像你这么大年纪,还娶了个漂亮媳妇儿。可你,现在却连个影儿都没有!”颇为嫌弃。
蔺毅谨听着,转头看向凤璟,“凤璟,你就不知道管管你媳妇儿吗?”
凤璟看着蔺毅谨道,“有什么好处?”
蔺毅谨:…“你要什么好处?”说完,又道,“关键是你管得了她吗?”
“管得了。”
“管得了什么说来听听。”
“管她有钱花,惯她,管着我!”
蔺毅谨:…。这人真是越来越敢说了。
蔺芊墨:…。这男人真是越来约会说了!
看着他兄妹两个那表情,凤璟放下茶杯,悠然道,“说吧,你中意什么样的,明日我让人去查探,合适,就提亲,成亲吧!一个大男人,这种事儿你吃不了亏。”
这话说的真是欠抽!蔺芊墨横了凤璟一眼,不跟他较真,看着蔺毅谨道,“说来听听。”
蔺毅谨也不扭捏,矫情,干脆道,“杨氏那样的很好。”
凤璟听了,扬眉,“她是你大嫂!你想做武松?”
闻言,蔺毅谨脸黑了,咬牙,“我是说像杨氏那种性情,家世,又不是说喜欢她…。”蔺毅谨说着,咽下,起身,“真是没话跟你们说。”说完,甩袖子,走人。
走出去,背后,蔺芊墨的声音传来,带着不满。
“前些日子,我哥还说最好是像我这样的。这才几天的时间呀,就变成大嫂那样的了。啧啧…。这心变得可真是够快的。”
蔺毅谨脚步踉跄了一下。凤璟清淡的声音随着传来。
“放心吧!他就算是西门庆,我也不会给他找个潘金莲。”
“我不担心,我哥那人小气,没西门庆那挥金如土的豪气。拿钱祸害女人这种事儿,他做不来,舍不得钱。”
“原来如此!”
蔺毅谨嘴角抽搐,望天。希望提亲的时候,他妹妹也把这话给说进去。让他一辈子孤着算了!
翌日
凤璟陪着蔺芊墨用完早饭才出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说一句,“去露个面即可,无甚趣味,无需多待。下晌我无事儿,带你出去转转。”
“好!”
凤璟离开不久,蔺芊墨也带着凤竹往太子府而去。
太子府
“太子妃,侯爷夫人来了。”
“快请!”魏熙月说着,自己起身,往前迎了几步。既表示了,对蔺芊墨的看重,又不会落了自己的身份。
众人看着,心思各异,脸上却均带着微笑,静待蔺芊墨的到来。
少卿…
“臣妇见过太子妃…”话说完,身未俯下,已被扶起,魏熙月温柔,带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快快请起。”说着,牵着蔺芊墨的手,在自己身边坐下。
蔺芊墨坐下,向张氏,萧荛儿等凤家人,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张氏看着蔺芊墨,回以微笑。过去发生太多多事儿,她还曾开口要赶离蔺芊墨。有这些在先,张氏也不会再去妄想,蔺芊墨会跟她这个二婶有多亲近。蔺芊墨能够不怂恿凤璟,对付他们二房,能维持这表面的平和,也就够了!
萧荛儿看着蔺芊墨,眉目染笑,声音柔柔,“表嫂!”
蔺芊墨点头,淡笑。淡淡的疏离,透着客套。态度清晰,众人了然,看来蔺芊墨和萧家姑娘并不是很亲近热乎。
萧荛儿看此,嘴角弧度下垂几分,心口发闷。
蔺芊墨那明媚的气色,舒展的眉眼,凤璟出事儿时那种压抑,沉暗完全无踪。人看着也越发的漂亮了。这清晰的变化,显而易见的幸福,让萧荛儿心口不由发堵。
为什么经历同样的事儿,最后的结局,却是那么的不同。她那样的凄惨,而蔺芊墨却是完全的相反。不但身份更上一层,就连分干净对她的情义,也是越发浓厚了吧!
在凤璟的眼里,蔺芊墨已成为那个与他共患难,见真情的人了吧!
萧荛儿垂首,心潮翻涌,带着酸意,自嘲。
“墨儿,你尝尝这个,刚送入宫中的,味道还不错。”魏熙月亲手摘下几颗葡萄,放入蔺芊墨眼前银盘中。
圆润,透亮,色泽诱人,蔺芊墨拿起,放入口中,酸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很好吃。”
见蔺芊墨吃的那么干脆,一点儿犹豫都没有,魏熙月眼神为闪,有些意外。蔺芊墨就这么放心?确定她不会暗中做什么手脚吗?不过,她确实不会。赫连珉登基为帝,凤璟是一个绕不去的存在。所以,眼下她对蔺芊墨,只想拉拢,其余什么都不会做。
也许,蔺芊墨也是确定了这一点儿,所以才会对她完全不戒备?若是这样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蔺芊墨的信任,就是一种无形的支持,她很乐意让百官家眷都看到。
魏熙月笑的更为柔和,“你喜欢等下让奴婢送些去侯府。”
送上门的东西,蔺芊墨自然不会拒绝,“臣妇在此先谢谢太子妃了。”
魏熙月既想表示皇家的容,和。那么,她自然愿意配合,表示为臣的忠,良!
微笑在表面,动刀在背后。话柄少留。
魏熙月和蔺芊墨相谈甚欢,下面坐着的百官家眷,自然也是其乐融融。
在此期间,蔺芊墨与夏如墨也聊了几句,当然都是客套话,彼此态度也都是清淡,平和。让人看不出亲近,也挑不出错,找不到话柄。在外,这样最好。
客套,寒暄之后。在魏熙月的主持下,不觉到了各家夫人,千金表现才华,艺德的时间了。
表现自己美好的一面,赢得夸赞,落的美名。这没几个人会排斥。女儿家有个好名声很重要,那相当于是拿到了嫁入高门的钥匙。
所以,对于表现自己这块儿,众位夫人均是很歉让,众位小姐却是跃跃欲试,很积极呀!
而蔺芊墨对这些都不擅长,关于这一点儿,大家差不多都知道。继而,魏熙月很是体贴,不说什么让蔺芊墨上去露一手的话。跟她一起乐呵的看着,不时的夸赞着。
蔺芊墨也是笑眯眯的欣赏着,这家小姐的画艺,那家小姐的琴艺…
不得不说,这些小姐还真是多才多艺,琴棋书画,说不上样样十分精通,却也每样都有触及,每一样都能拿得出手呀!这点儿,她是真的比不了。若是比吃的话,那就不一样了,她肯定能赢。想着,又塞了一个糕点放入口中。嗯,这味道不错!
“萧小姐,该你了,我们可是很期待。”
萧荛儿听了,看着夏如真,微笑道,“那夏小姐可是要失望了,我跟诸位小姐,怕是没法比,琴棋书画,我不过上略懂皮毛而已。”
夏如真呵呵,“萧小姐这话可就太谦虚了,京城之人,哪个不赞萧小姐是位孝顺,又贤德呀!”
有些话,夏如真不想说。可是每次看到萧荛儿,她心里就止不住泛酸,发闷。本来,要跟凤玿定亲的那个是她,可最后,却变成了萧荛儿。夏如真无法无动于衷,心里闷的厉害。
萧荛儿听言,面色越发柔和,笑容愈发柔美,连声音听着都透出一丝甜腻来,“夏小姐过谦了。我倒是听闻,夏小姐的字,写的可是一绝呀!”这话出,萧荛儿不意外地看到夏如真的面容僵了一下。
看此,垂眸,端起手边的茶水,掩饰嘴角加深的笑意,心情舒畅。
上一世,夏如真最拿的出手的,最得意的就是她字。曾经,她们经常在一起练字。对她的字,萧荛儿再熟悉不过。这也是为什么,萧荛儿能轻易模仿出夏如真的字,然后暗中传信给韩文名,照就了他与夏如真私通一事。
也因此这事,夏如真恐怕对写字什么的,很难再喜爱起来了吧!每每写字,就想到那些信,想到她被自己的笔记,定了罪!哈哈哈…。
萧荛儿在心里笑的欢畅痛快。
“我的字不值得一提,倒是萧小姐从小在京城长大,想来跟我们京城之人,必有不同之处吧!今日趁此机会,就露一手,让我们也见识见识吧!”夏如真声音平缓,可话中却带着一丝轻视,鄙夷的痕迹。
边关对比京城,犹如,偏陋对比高华。讽刺之意很浓。
张氏听着眉头不经意皱了起来。众人神色各异,思索。没听说,萧荛儿跟夏如真有过什么过节呀!怎么两人的对话听起来,透着一股针锋相对的味道呢?
别人怎么想,夏如真懒得理会,也没所谓。萧荛儿背后有凤家,她也不差,她身后还有九爷,九皇妃呢!
萧荛儿听了,抬眸,勾唇,“夏小姐都这么说来,如果我再推拒,可就显得太矫情了。如此,我就献丑了!”说完,起身。
看到萧荛儿那层层叠叠,飘逸的裙摆。蔺芊墨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暗道;这衣服,明显是早有准备呀!
琴起,舞动!
舒缓的琴声,轻柔的动作,举手,投足,玲珑身姿一览无遗。女性的柔和,娇媚尽显!
萧荛儿脸蛋不美,可身材却是无可挑剔。
少时,琴声渐快,动作亦是,抬手,长袖飞舞;旋转,裙角飞扬;
琴声变得紧凑,高亢。动作柔美之中,也随着增添了力道,裙摆也随着动作,从层层叠叠到逐渐散开,颜色从开始单一的嫩绿,开始增添别样色彩,犹如那绽放的花儿一般,百花齐放,色彩缤纷。
一舞,听觉与视觉的双重冲击,享受!
一舞成名!
夏如真看着,握在手里的帕子越扯越紧,脸色泛白。气的身体发颤。萧荛儿明显就是早有准备,却还在那里跟她故作态。真卑鄙!
一舞结束,掌声随着而起。
魏熙月微笑,看着蔺芊墨道,“萧小姐这舞让人很是惊艳,跳的真好。”
蔺芊墨笑了笑,“是好看。”
赞美的话,传入耳中,萧荛儿眼底划过一自得。脸上却是不显分毫。这结果在她意料之中。这舞她已经练了两年多,为的就是这一日,让她们惊艳,赞叹。
“献丑了!”谦虚的话,是为得到更多的赞美。然,她话刚落下,想听的话还没听到,太子身边的近侍忽然走进来。
“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