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攻心为上
海风吹来,冰凉中带着一股萧瑟。
达兰的话,十分现实,让姬宫湦不由得有些感触。
这个世界的女人,人前有多光鲜,人后就有多么可悲。
身处乱世,拥有美丽的相貌和傲人的身材并不一定就是件好事。
太多的身不由己,她们能够依靠的,是一个足够强大的男人。
“为了褒姒,为了貂蝉,为了木兰,为了圆圆和青青,我绝对不会让自己重蹈陈友谅的覆辙!”
姬宫湦心中默默发誓,同时,一个强大自我的计划在他脑海里缓缓成型。
“实话实说,我对你并不感兴趣,讨要你并非我本意,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自由了。”
姬宫湦看见冉闵和高顺朝自己走了过来,回过神,对身边的达兰无所谓地说道。
“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料之外,听到姬宫湦的话,达兰竟然没有一丝高兴之意,反而满脸不解,甚至还有几分生气,连原本伤心的泪水也生生忍住了。
她伸出双手拦在前面,愤愤不平地逼问道:“难道我长得不够好看吗,还是你嫌弃我已经非清白之身?”
“女人,你很聪明!”
姬宫湦冷冷一笑,直接从她身边迈过去。
没错,自己是喜欢美女,但并非见一个就会爱一个。
既然不喜欢,那就不要去招惹一身的骚。
姬宫湦喜欢现在就说得干脆一点,总好过纠缠不休徒增误会。
可女人的心思又有谁能够猜懂,达兰虽然聪慧,但这一刻却起了犯糊涂。
她以为姬宫湦根本就看不上她,这让一向对自己的相貌十分自信的达兰,立刻就顾不得身份处境,非要找姬宫湦讨个说法。
不过,姬宫湦已经头也不回地阔步离去。
这让达兰更加的生气,跺了跺脚,不服气地在心里道:“天子又如何,到床上不一样会对我弯下腰来?哼,我就不信,凭本夫人的魅力,还征服不了你一个小男人!”
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姬宫湦后来才知道,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想躲就能躲过去的。
不过,现在的他,自然无暇顾及到这些。
陈友谅虽然被击退了,但吴广仍旧在都昌困兽犹斗。
因此,他现在率领着陷阵营,和冉闵高顺一起,马不停蹄地朝都昌赶去。
此时的张楚,可以说已经名存实亡。
除了都昌一城之外,其余地盘全都被高长恭等将相继分兵取下。
如今高长恭、关胜、呼延灼、徐宁四路大军汇集在都昌城外,连陈宫也从雎县赶来,为最后一战出谋划策。
从太平渡到都昌不过数个时辰功夫,姬宫湦刚刚赶到,陈宫立刻就率领诸将出营迎接。
“听闻主公以八百人大破陈友谅三万大军,如此战绩,震古烁今,主公当真神人也。”
姬宫湦并不意外陈宫他们的消息如此灵通,坦然大笑道:公台过奖了,全赖永曾和伯平及陷阵营死战,非我之功。”
顿了顿,姬宫湦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都昌城,又道:“公台,都昌的情况如何?”
一说起正事,陈宫的神情立刻严肃了许多,正色道:“都昌墙高城坚,而且他们粮草、饮水、各种守城物资都极其充沛,我们攻则难下,围则久矣,属实有些不太好办。”
“这么难缠?”
姬宫湦不禁微微皱眉,本来还以为攻取都昌是手到擒来之事。
不曾想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吴广死守起来,一时之间,自己这边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姬宫湦有些不解地问道:“不是有陈胜遗言可以利用一二吗,难道说吴广还不知道?”
陈宫闻言,面有惭愧之色,苦笑道:
“主公,却是属下托大了。那吴广早就知道陈胜留有遗言之事,不过并未如我所料那般主动来求,反倒是整顿兵马,摆出一副死守到底的架势来。”
姬宫湦听了,倒没有苛责陈宫,而是觉得有些诧异,不曾想吴广竟然能够走出他们的算计。
其实也不奇怪,陈宫虽有急智,但对于看人并不擅长,不然历史上他也不会放弃曹操跟了有勇无谋的吕布。
姬宫湦沉吟片刻,恍然大悟道:“是我们想得简单了,陈胜的遗言,旁人稍加揣摩都能猜到,何况是吴广这个跟随多年的兄弟。陈胜这厮,当真好算计。”
“主公的意思是,陈胜临死前故意留下遗言,其实就是要刺激吴广念起旧情,好让他和我们作对到底?”
“未必没有这种可能,不过那又如何,都昌我一定要拿下来!”
姬宫湦目光坚定,看向诸将,问道:“各位,都说说你们的想法吧。”
高长恭当即就出列道:“主公,吴广手下不过是一帮勉强收敛起来的败军而已,不足挂齿,只要我们正面强攻,他们必定畏惧,不愁攻不下都昌。”
“不妥,吴广虽不善战,但他们如今困守孤城,必然人人死战,而我们兵马有限,承受不了太大的伤亡,强攻只是下策。”
高长恭刚说完,关胜就抚着长须,冷声反对道。
“哼,强攻是下策,那你有何高见,莫非要拖着给他们喘息之机吗?须知我们的敌人,可不只有吴广一人!”高长恭不甘示弱,当即就沉着脸反问起来。
“都给我退下,你们是同僚,不是敌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姬宫湦大声喝阻,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滋味,看来他们之间的矛盾不是短时间就能化解的。
瞪了两人一眼,姬宫湦对陈宫道:“公台,你来说,有什么破城的办法。”
陈宫见姬宫湦的脸色不太好看,竟是急中生智,连忙就道:“有了有了,想要破城,并不困难,只需下一场雨而已。”
雨?
听了陈宫的话,姬宫湦和众将都满脸疑惑,不太解其意。
陈宫解释道:“凡伐国之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心胜为上,兵胜为下。是故,主公若要饯国攻敌,务在先服其心。”
“而我说的这场雨,便是要扰乱敌军的心神,让他们生不起抵抗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