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露出一口森森白牙,靠近我低声说:“比如,南京最有名的,南大分尸案……凶手还没有找到,有人说是室友,也有人说是情人……”
我捂住耳朵,朝他嚷:“stop!我不听。太变态了!你怎么尽看这些?”
他慢吞吞喝口茶,修长的脖子喉结滚动,看得我又咽咽口水,他说:“没特意研究,只是好奇人类为了报复能干出怎样的行为。其实,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并不是要他死,有的时候,活着比死了还折磨。”
我听得发毛,他放下杯子,朝我眨眨眼:“当然,报复这种事情还需要高智商!很多人还是不要想了。”
我想她是说我吗说我吗?正想跳脚,他起身倒茶,我跟着坐在在吧台旁边看他泡茶,他站在大理石吧台后面,洗杯子,倒水,动作行云流水,格外赏心悦目。
他递给我杯子,细长的指里是透着绽放绿色的玻璃杯。
我拿了捧在鼻间,暖暖的茶香。
他说:“当心烫,安吉白茶,不浓。”
不浓,可以安眠。虽然不多话,但他是个细心的人。
努力,认真,细致,其实谢南枝身上汇集了很多成功人士的必备要素,所以很多人成为强者,并不是偶然。
我把玩他放坐桌角的茶叶罐,放下的时候随手放了我前面,他瞄了眼,动手把罐子放回原处。
我又把罐子拿回去玩随手放下,他按了按眉角,看我没注意,又悄悄放回去。
我又趁他不注意拿回来,他好看的长眼眯起来。
我挑衅嘿嘿笑:“谁让你侮辱我智商,有本事,你别动!”
他刚把茶叶罐摆好,我就把桌上的空玻璃杯拿出来,口朝下倒着放,他瞪我。
哎,条理控的人,真是容易受伤啊!
我想起之前看到他唯一的火车头模型的摆设,问他:“你很喜欢火车。”
他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放在手里,才开口:“我小时候很喜欢火车,周末的时候,总要我父亲带我去车站看火车,那时候帝都的车站还很老,但我一看就一下午,看完装人的,要看装货的,每次都不想走。”
这是他第一次谈论他的事情。
我想起以前为“讨好敌人”度娘过他的资料,他的家世也好得让人嫉妒,从小拿奖拿到手软,母亲又是艺术家。
我说:“你父母肯定很宠你!”
他不回答,表情有点冷,低头,喝了口茶。
我正不知道可以说什么的时候,门响了,小明回来了。
我笑彦小明:“小样,看不出来啊!”
他摸了摸小卷毛,笑容灿烂得让人想蹂躏他:“真的?我很紧张!”
我指他:“别谦虚了!”
他拍拍小胸膛:“谦虚?不是谦虚,是真虚!llikejelly!”(我的腿直发抖呢!)
他接着说:“你问难吃,可难了!老子练习得都快那什么,口吐白沫了!”
我:“……”
我忍不住要回去和苏眉八卦,挥挥手:“谢谢招待,我走了。”
谢南枝却喊住我。
我疑惑的回头。
他指指台子上的两盒东西,说:“这个你带回去。”
我拿着一看,两盒燕窝,包装精美。
小明说:“对,向卵,这个你拿回去,我和难吃去出差,客户送的,说是给女朋友的,你知道,难吃没有女朋友,你带回去,你们好好补补。”
他是想说,苏眉好好补补吧。
我想想着燕窝两男人也吃不出什么,就谢着拿了。
后来想想,他请我喝茶又让我带燕窝,吃着又带着,怎么就和回娘家一样!
回到比起谢南枝家我这就属于草房子的小窝,苏眉正在沙发里织毛衣,针却没有动。
我吓她,她立即跳起来嗔怪:“你笑话我?”
我说:“没有,我为你搞笑,真的,羡慕,不嫉妒,”
看到别人的爱情,总会联想自己,
想想自己等的人,还是遥遥无期。
我一边琢磨爱情这档子事,一边又想起列车杀人事件和谢南枝说的恐怖故事,只觉得今天晚上是要挺尸带天明了。
气得发微信谢南枝:“托您福,失眠了!”
半天,没有动静,扔了手机,我想谢南枝这个小妖精,折磨了我,他却睡了。
过了一会,窗外有声音传来。
我坐起来,靠床静静听,笑起来,这一次,他没放悲伤的歌,而是悠扬的钢琴曲。
老歌,我爱的片子绿野仙踪里勇敢的桃乐斯的歌,overtherainbow,飞跃彩虹。
我看见窗台上落下一只燕子,肯定是过冬落了队来栖息的,我不想惊扰,她啄啄羽毛,拍拍翅膀,独自又飞入黑夜中前行了。
我忍不住轻轻跟着哼,
在彩虹之上的某个地方,青鸟悠然飞翔,
只要你拥有梦想,梦想就会实现。
只要你拥有梦想,梦想就会实现。
☆、第32章 又相亲〔上)
我常奇怪,相亲前,最关心的话题是什么?
好象并没有很多人问:
“这个人,是不是秃头?”
“这个人,有多高?”
“这个人,什么性格”
相反,经常是:
“这个人,做什么工作?”
“这个人,开什么车?”
“这个人,有没有房?”
这等经济适用问题,此原理不仅适用在相亲上还广泛运用在婚姻里。
一个已婚的朋友反复告诫我:“拿捏住一个男人就是拿捏住他的钱,就算将来,感情没落着,至少抓一样吧。”
最近,我也听说过去的同学,结婚之前在琢磨的不是婚礼怎么办,而是“怎么让他的房子写我的名字?”。
比起“他爱不爱我?”更关心的是“他什么时候把钱给我管?”
这事情吧,就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个道理。
你要是得了喜欢信任,自然会有。反之,拿了也无趣。
就是妓女和嫖客的关系,还要虚情假意一番。
爱情也好,婚姻也罢,一旦露出穷凶极恶的嘴脸,那就和强盗没什么分别。
我真恨谢南枝,运动完后第二天,感觉格外酸爽!
我每迈一步,都走得沧桑无比。大腿两侧肌肉,腚部肌肉无一不酸痛!
上班的路上,我拖着步子,极力克制住扶腰的冲动,一脸严肃,我已经不觉得自己是去上班了!我觉得有种奔赴火葬场的趋势,不过去的目的是把自己给焚了先。
老马淡定的坐在座位上喝茶,用他那精光闪闪的小绿豆眼扫射了我半天,然后像开春了一般对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你们这些小年轻,做什么事都用力过猛,要节制,要节制!”
我也恨我们公司,他妈尽收一些被外星人穿越的同事!
归根结底,我还是恨谢南枝好了。
这种酸爽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下午还没有见好,全天唯一安慰我的动力就是我同事们今天的都格外慈祥,就连在洗手间碰见赵美丽她都不在纠结于我到底是哪大了哪粗了得问题,我俩相视会心一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解放的味道,因为“□□if”(thanksgodit’sfriday!谢谢主,今天终于是周五了!)
下班时间一到,大家都装腔作势的在桌上摸来摸去,在椅子上蠕动来蠕动去。
此时只要有一个人起身离开,那就像打开了开关。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把隐藏在桌子下早早就是收拾好的包拿出来,开始撤!
我也兴奋的把包背好,想着这个周末一定要在床上睡到天荒地老,无论是男个男人找我,我都死活不出去了!
然后,我的电话响了,掏出一看,母上大人。
太后娘娘把温柔体贴全给了我爸,把简单粗暴留给了我。
她在电话里告诉我两件事情。
第一,她帮我约好和一个老乡相亲,明天她也来。
第二,我要是去了,她当天就走。我要是不去,她就住下了,和我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直到我去相亲为止。
我一向都觉得相亲这种事情,早死早超生,于是,我答应了。
星期六一大早,门铃就响了。
一开门,一位英俊的中年妇女就凶猛的直扑过来。
单身拎起顶着一颗鸟窝头两只熬夜到两点的黑眼圈的我,我娘-向太太咆哮:“这都几点了,你还在给我睡懒觉!”然后,她扫视了我的脸千百遍,嫌弃的开口:“你不化妆,真没法看!”
我泪了,这是我亲娘说出来的话吗!
幸好苏眉周末都不在,我沐浴更衣上妆,如同马上要奔赴重大的献身仪式。
我妈边帮我收拾边朗朗普及我相亲对象资料:“这次真难得,这孩子的妈和我是老同事了,他也正好在南京,计算机工作的,和你还是一个高中呢!”
我有点兴趣:“和我一届的?还是比我大?”
我妈边帮我铺被边说:“小你一届!”
我说:“姐弟恋啊,您还真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