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然,大爷解决了这个,下一个说不定就到你了!”
各种暧昧的淫笑声不绝于耳,再配上那几人的猥琐神情,顾惜若只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为了避免更难听的话飘出来,她决定采取最简单的方式——打!
不管打不打得过,先打再说!
正当她转动手腕脚腕,打算大展拳脚的时候,忽然身边刮过一阵风,急促而凛冽,她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已经响起了一道道痛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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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嚯,牵个美男子出来溜达……性子相投神马的,最有看头了有木有……
☆、044 路见不平
顾惜若狐疑的看过去,却见自己前面正站着一名墨绿色长袍的男子,虽背对着看不清脸,从那挺拔修长的身姿中便可看出,此人的气质风华非同凡响。
许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好汉吧,顾惜若心想,随即快步上前,停在梅香身旁,双手将她搀扶起来,近看之下,却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且不说那一头凌乱下隐藏着无数伤痕的头发,便是那一身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都布满了累累伤痕,顾惜若有一刹那想要撕开覆在她身上的衣服,看看那些人丧心病狂到了何种程度,竟要对一个弱女子下这样的毒手。
只是在对上梅香那哀求通红的眼睛时,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二话不说就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在她还没来得及拒绝之前,便盖在了她的身上。
“小姐,奴婢……脏……”梅香低着头,眼里噙着泪水,嗫嚅了声,不敢去碰那件外衣。
“走吧,我们先回去梳洗一番,稍后再吃点东西。”顾惜若复杂的看着她,搀着她的胳膊缓缓转身,在看到她一瘸一拐的双腿时,红唇忽然紧紧抿了起来,眼里划过一丝凌厉,一抬头,猝不及防间却撞入了一双阴柔森寒的眸子里,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微微颔首示意,淡淡道,“方才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那男子抄起袖子,走到顾惜若面前,笑着道:“姑娘何必客气?”
一股薄荷味顿时扑鼻而来,顾惜若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待与此人保持在安全的距离之外后,才抬起头粗略的打量起他来。
不得不说,虽然这男子的眼睛不讨喜,单就其他方面而言,还是很惹人注目的,那含笑的双目,那妩媚动人的笑脸,竟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再看他一身的装扮,想来该是苍京某个有头有脸的翩翩公子哥了!
可从直觉里,她对这个人没有好感。原因无他,只觉得那张脸美则美矣,背着光看过去,却显得有些阴柔,稍微靠近些,更觉得像是靠近了藏满毒蛇的寒潭,寒意氤氲之下,那双眼睛也就沾染上了阴柔森寒之气。
这样的人,不用多加接触,直觉上便会觉得无比危险。
而她对于危险的人,向来是敬而远之。
“告辞!”顾惜若朝着那男子微微颔首,脸不红心不跳,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巷子。
那男子也不挽留,朝着她微微颔首后,唇角一勾,想起顾惜若刚才那不自觉的一退,眼里顿时满含兴味……
直到身后那道如芒刺在背的视线消失后,顾惜若才暗自松了一口气,看着周围若有似无的打量目光和梅香伤得严重的身体,她抿了抿唇,径自朝着最近的客栈走去。
眼下梅香这情况,只怕还没回谌王府就已经撑不住了。更何况,她现在也还不想回去,倒不如找个地方歇一下,再做打算。
顾惜若扶着梅香找了一处客栈,又吩咐小二请了个大夫,买了些衣裳,来来去去折腾了好久,才将一切收拾妥当。
顾惜若端着个杯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茶,眼神儿却忍不住往床上的梅香飘去,说她不是别有用心行为可疑,估计没有人会相信。
记忆里,这个婢女因性子相投而与本尊的关系非比寻常,亲密指数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若不是出现了她这个穿越来客的意外,怕是早已接近了圆满。
可眼前这战战兢兢低眉垂首的模样,哪里有半点记忆中的嚣张与狂妄?
这就是性子相投?
以前的顾惜若是不是看错了?
又或者,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令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小姐,您为何这样盯着奴婢?”梅香两根手指头绞了绞被角,低着头小声问道。
本来她不想问得那么突兀的,可是顾惜若盯着她已经有好长时间,尤其是那双亮得过分的眼睛,简直是要把她全身的衣服扒光似的,格外的毛骨悚然。
“哦,没事呢,”顾惜若抿了一口茶,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个不停,“就是觉着好久没见到你,心里万分想念就是了。对了,大婚那日,为何我没见到你?你去哪里了呢?”
话落,顾惜若心里都无比鄙视自己。万分想念是假,想要套话才是真的。
或许本尊看到亲如姐妹的婢女回来,会嘘寒问暖一番,可到了她这里,她是做不出来的。且不说她跟梅香没有任何情感基础,便是对方消失时间的无限巧合性,都值得好好推敲推敲。
“小姐,奴婢对不起您,让您担心了。”梅香两只眼睛又红了,不由分说的爬下床,跪在顾惜若面前低声啜泣道,“是奴婢不好,不该在那样的时刻丢下您。可是,当时张大哥被人打得重伤,危在旦夕,情急之下奴婢只好……只好不告而别了。当时情况紧急,奴婢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便只得……”
便只得直接丢下她了不是?
顾惜若扯了扯嘴角,记起确实有“张大哥”这么一号人物,听说是在城东的某家药铺做伙计,本尊还说要成全他俩的好事呢!
想到回门那会儿,在车上看到的那个灰袍人,她眉心不着痕迹的皱了皱,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儿。
“好了,你身子还没好利索,怎么能够随便下床呢?”顾惜若小脸上顿时布满愁云,伸手将她扶到床边,自己拉过一张矮凳,满是关切道,“以你我的关系,还用得着跪来跪去的吗?只是,你那位张大哥的伤如何了?方才又为何会被那四五个人围殴?”
梅香的身子猛然抖了抖,眼泪扑簌扑簌的落下,好不可怜,“托小姐的福,张大哥虽没痊愈,却没有了性命危险……只是,张大哥的医药费十分昂贵,奴婢没有办法,只得去当铺当点东西,只是半路遇到了那几个地痞流氓……索性老天待奴婢不薄,还让奴婢能够再见到小姐,奴婢死而无憾了。奴婢对不起小姐,如今看到您平安幸福,奴婢也可安心了!”
顾惜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神色莫辨。
☆、045 你出息不
顾惜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神色莫辨。
梅香的事情,她是连顾硚都未曾告知,只因她知道,在顾硚看来,不管梅香是出于怎样的心理,敢在大婚之日丢下她离去,便已没有资格继续留在她身边了。
只是,方才梅香的那句“安心”,却让她心头一跳,莫名心疼的感觉也随之而来。她可以肯定,这样的感觉并不是出于她的本心,只因她对梅香几乎说是没有丝毫的主仆之情,如今十有*是本尊残存的一些意识了。
一个奴婢能让主子记挂到这个份儿上,也算是十分不容易的。
而记忆里,梅香并不是平白无故就能在本尊心里占据着十分重要的地位的。早些年,本尊因性子蛮横霸道而被其他名门闺秀所诟病、屡次追在段天昊身后却屡遭白眼冷嘲的时候,没有人不对她敬而远之的。
那个时候,只有梅香一如既往的伺候着她,就算是挨了好多鞭子吃了好多拳头都不曾离开。
这就好比如一个人被众人孤立,突然间有人抛出橄榄枝对你不离不弃,那种及时出现的温暖,总是让人留恋感恩的。
很显然,梅香出现的时机,刚好就是本尊最郁结内心最孤苦无依的时候。也难怪她会让本尊视她为姐妹了。
不过,梅香的主子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她本来也没有必要再理会这档子事儿。就在刚才想要说出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时,胸口莫名的一滞,怕是本尊对她的想法不乐意了。
说起来,也算是她欠了本尊的,索性就帮帮她的姐妹吧!
这么一想,她心中也有了另一番思量,方才到嘴的话也吞回了肚子里,只是有些事情还是有必要询问一番的。
只见她长叹了一口气,状若无意道:“唉,本来你我情同姐妹,我大婚之日却没有你陪在身边,想起来都是一种遗憾啊!”
见她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梅香却是忍不住抿唇笑起来,“奴婢听说谌王对小姐很好,小姐又何必做这副凄哀的模样来捉弄奴婢呢?女儿家的,不就是盼着能有个疼爱自己的好丈夫吗?”
顾惜若闻言,双眸顿时眯起,狭长的缝隙中迸射出束束利光,看得梅香心神一凛,不自觉的往床里缩去。
可一眨眼,却又见她恢复了以往的嘻嘻哈哈,仿佛刚才那凌厉瘆人的模样是种错觉。
梅香紧了紧手中的袖子,勉强挤出一点笑意,呐呐道:“小姐,您怎么了?可是奴婢说错什么了?”
“哦,没事,”顾惜若直勾勾的看着她,忽然笑道,“说起来,这也是无奈的事情。谁能想到大婚之日会发生错嫁这么荒谬的事情呢!只是,这消息传出来也不过几日,你似乎知道得很清楚啊!”
梅香的脸色霎时惨白起来,贝齿将下唇咬出了血丝,她却丝毫没有发觉,只小声道:“小姐,奴婢有一日到街上采买,听街上的人在议论,便留心了几句,这才……”
“哦?是哪一日呢?”顾惜若眯起眼睛,像极了算计横生的小狐狸。
梅香被她问得有些急了,眼神躲闪着,支支吾吾的回道:“大概是……五日前吧……那几日张大哥病得厉害,奴婢也实在是记不大清楚了……”
“哦……这样子啊……”顾惜若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心里的怀疑却是越来越深。
她能确定的是,错嫁之事为苍朝官员所知,至少要在玉老先生的寿辰之后。那些官员都不是傻的,就算知道了也不会随便乱说,一个搞不好就会触犯天威,那是要命的事情!
因此,现在这消息到底五天前有没有流传出来,还有待查证。
思及此,她脑子里忽然飘过竹香那一张脸,猛然想起这两人的情况似乎有些类似。这感觉来得如此突然,让她心头猝不及防的一震,心里暗暗留了个心眼。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竹香……梅香……
念到这里,她忽然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心头蓦地覆上一层寒意。
“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顾惜若起身看了看天色,忽而道,“梅香,大夫说你身体还没好,不宜出门走动,这阵子便先住在这里吧!有什么需要,直接跟小二说。”
梅香见状,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顾惜若伸手拦住,随即吩咐了几句,便开门走了出去。
走下楼梯,顾惜若并没有急着回去,反倒是重又钻入了人群中,看似兴致勃勃的买东西,实则借此机会验证心中的猜想。
待她从人群里钻出来后,嘴角的冷笑愈发明显深刻。
果然不出她所料!
……
当晚,顾惜若没有回谌王府,而是在苍京城里晃了一圈后,直接转道去了将军府。
而她的突然出现,直接将府里的下人狠狠刺激了一把,倒是她那年轻爹爹足够镇定,在凉凉的瞟了她一眼后,继续挥舞起手中的大刀,连个眼角余光都懒得飘过去!
顾惜若顿觉自己无比委屈。
在谌王府受了一个侍卫的气,早已经是一肚子苦水,如今回到娘家还不能倾吐,简直是要她的命了!
“爹啊,你女儿都被人欺负了,你也不安慰安慰啊!”顾惜若晃着两条腿坐在廊边,双手圈在嘴边,有气无力的嚷道。
谁想,顾硚看都不看她一眼,自顾自的把大刀舞得八面威风,不痛不痒道:“有本事你就欺负回去啊!我顾硚的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窝囊了?受委屈了就知道躲到你爹这里来,你出息不啊你?”
“我就没出息了,你咋滴?”顾惜若心下不服,语气也变得很冲。
顾硚却难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头看了看她,忽而失笑,“哟,丫头,我说你倒是长本事了啊!在别人那里受了气,居然还跑到你爹这里来发泄了?行啊你……”
顾惜若冷哼着别过脸,不看他。
顾硚却仰头大笑起来,将手中的大刀交给一旁的随从后,便大步走到她身旁,一手撑着廊柱,关切问道:“跟爹说说,谁惹到你了?需不需要爹带人过去把他灭了?”
“扑哧——”
顾惜若很不客气的笑了出来,回头看着他,挑着一边娥眉,嘲笑道:“还说我呢!灭一个人还需要带人过去,老爹啊,你的本事也长了啊!”
“没办法!你都叫我老爹了,我就是不认老都不行了。带多几个人过去,我心里还有点底气儿!”顾硚也学她的样子,挑挑眉,摊开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顾惜若眉目含笑的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到得最后,父女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夕阳西下,余晖遍洒,顾惜若懒洋洋的靠在顾硚身上,晃着两条腿,看着两人被拉得老长的影子,笑得满足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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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偶还是很稀饭介个年轻爹爹滴,有木有人要包养哇……木有偶就留着自己欣赏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