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美羞红着脸,低着头说:“没啥事,就是想问问你在家呆几天,什么时候走?”
  “我有半个月的探亲假,时候到了就得走。”姜学兵把小美当成邻家小妹,心里根本没有啥想法,以为是随便聊聊。
  小美家离姜学兵家很近,两家隔着一条街,是斜对门。小美今年十八岁,正是花一样的年龄。她对邻家这个当兵的哥哥很有好感,每次见了面都想和他多呆一会儿,能说上几句话。小美也到了找婆家的年龄,她还听她妈说,姜家让学兵哥相亲,走之前定下来。
  小美跟她妈聊天,话里的意思透露出对学兵哥的好感。小美妈知道后,觉得很高兴,两家是邻居,孟家条件不错,学兵还是个当兵的,吃国家饭,小美嫁过去不会受苦,更不会受欺负。这么一想,小美妈就想跟姜奶奶提提这事,看两个孩子能不能走到一块儿去。
  小美看她妈看出她的意思,红霞满面的出去了,想象着要是能当上学兵哥的媳妇,那她就能和喜欢的人一辈子在一起了。
  这不,看到喜欢的人,小美就想了解一下情况。
  “小美,你大哥呢?”
  姜学兵和小美的大哥是打小一起玩起来的朋友,其实,他和小美不怎么熟悉,只是随便扯个话题。
  “大哥陪大嫂回娘家了……”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家门口。
  “小美,跟你大哥说,回头找他玩啊。”姜学兵说完,转身就进了大门。
  小美看着那高大的背影,心里暗自欢喜,眼里全是迷恋。
  吃饭的时候,姜家谈论的还是让姜学兵赶紧结婚的话题,回头让他相亲,合适就赶紧定下来。
  姜爷爷问:“学兵,有看中的姑娘没,有就说出来,爷爷让人给你说个媒,走之前先定亲。”
  不知为何,姜学兵心里想起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那个温柔淡定的女孩看上去和别人不一样,不知道两人要是相亲,她会不会看上他?
  ☆、21打探
  作者有话要说:</br>jj老是抽啊抽……
  求专栏收藏,还差几个就一百了,大家贡献一份力量吧,o(n_n)o谢谢<hr size=1 />  此时,姜学兵忽然不想再拖着婚事了,他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应该定下来了。同龄的战友,那结婚早的,现在孩子都好几个了。或许和上午见到的那样的女孩结婚,再生几个可爱的娃娃,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姜学兵脑海中浮现的,是兰欣那甜美的笑颜和明媚的双眸。
  姜学兵听了爷爷的话,清了清嗓子说:“爷爷,今天我遇到一个不错的女孩,是陈香玉的妹妹,好像叫兰欣。爷爷,人我确定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姜学兵当兵当的,养成成了直来直去说话的方式,跟他爷爷说话也不客气。爷俩都是当兵出身,最喜欢直截了当。
  姜爷爷忍不住笑骂道:“臭小子,敢将你爷爷的军,你等着,爷爷等会儿就去给你问问,要是人家家长同意,接下来还得看你的。”
  姜学兵嘿嘿傻笑应对,黝黑的脸上还隐现出淡淡的粉红,幸亏他脸黑,看不出来,实际上他对说出这番话来,还有点腼腆。就算这样,他也不拐弯抹角,还是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姜奶奶说:“香玉的妹妹,是兰欣啊,她是玉玲的闺女,长得不错,你别说,陈家的闺女个个相貌好,脾性也好。他们家是南泉村的,玉玲她对象还是那里的村支书……”
  说到这里,姜爷爷接过话说:“我知道,你说的就是沈长清,我还和他一起吃过几次酒席,喝过几次酒。沈长清是个挺正派的人,他们村的人都很信服他,对他评价很好,看得出他为人不错。这样的家庭出来的孩子应该错不了,赶明儿个再让你奶奶去打听一下,探探底细,要是行,安排个媒人让你们见见面,做好在你走之前定下这事。”
  姜学兵他爸说话了,“陈家的人不错,都是实在人。”
  听姜爸这话的意思就是同意了。
  姜振兴是姜学兵他爸,性子有些闷,不怎么爱说话。这可能和他妻子很早去世有关。姜学兵他妈是在他十二岁那年走的,那时正好赶上三年自然灾害,吃得不饱,就营养不良,再加上生了病,就没挺过去,早早撇下爷俩走了。
  姜振兴没有再娶,独身带着儿子过日子。姜奶奶看小儿子坚持,就没再提再娶这事。分家的时候,姜爷爷和姜奶奶为了照顾姜学兵,就把老大一家分了出去,他们和小儿子住在一起,正好方便照顾孙子,还没有婆媳不和问题。
  姜奶奶有了疑问:“我记得那闺女好像还在上学吧,你比人家大好几岁,不知道人家能同意不?”
  姜爷爷挺护短的,听到这话不高兴了,“看咱学兵这身板、这体格,而且他现在都当了部队干部,哪有不成的事,要是那姑娘真看不上他,是她没福气!”
  姜学兵听了他爷爷的话,哭笑不得。听听爷爷这话,跟卖肉的一样,就差论斤论两拿称把他卖了。
  姜奶奶说:“学兵的婚事一直拖着,现在找年龄相当的都不好找,和他差不多的,基本都结婚了,哪还有合适的,咱这里的姑娘哪个不是到了年龄就嫁人,没听说留来留去留成愁吗?可是找个小点的吧,就怕人家不愿意……”
  姜奶奶还一门心思担忧着,生怕人家拒绝她孙子。
  姜爷爷不耐烦了,说:“这还没影的事,你瞎寻思啥,说不定两人一照面看对眼了。你孙子还不是一直不想找,这不见了人家姑娘一面就动了心思,这就说明这俩人到了该认识的时候,俩人有缘分。他们早一天晚一天认识都不成,我看,他俩的事能成!”
  姜爷爷对自己的孙子很有信心。
  姜爷爷又说:“我一个老头子,大过年的,上门提这事显得不太好,一会儿你去陈家,和陈家老妹子说说话,探探情况。趁今天人都在,先问问那姑娘父母的意见。要是行,赶紧安排他们见面。学兵回来就能呆几天,这事得抓紧时间办。”
  爷孙几人商量好了,就定下这事。姜奶奶吃好饭,收拾好了,就出门去了陈家。
  姜奶奶刚走没多久,小美妈就过来串门。
  小美妈进堂屋一看没人,就站在门口喊道:“婶子在家吗?”
  “是春来婶子,奶奶出去串门了,你找奶奶有事吗?”姜学兵听到有人找奶奶,就出门看了看,原来是邻家婶子。
  “噢,没事,我就是来串个门,学兵,你什么时候走啊?”
  小美妈看到姜学兵身穿绿色的军装,高壮精干,正气凛然,一看就是个靠得住的好小伙,配她家女儿正好。小美妈现在的心态有点像“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她上下打量姜学兵一番,心下越发欢喜,这孩子要是和她女儿成了亲,左邻右舍得有多少人羡慕啊……
  不得不说,在小美妈眼里,孩子还是自家的好,她的女儿配姜学兵刚好。她也中意姜学兵做她家女婿,这要是换个人,说不定她就挑人家的毛病了。
  姜学兵可没多想,他客气说道:“过了初十就走,一共就半个月的探亲假,婶子没事进屋坐会儿吧。”
  姜学兵难得回家一趟,却在家窝着。还不是心里装着事,想等奶奶的消息,所以他就没出去转悠。刚才他一边拿着自己带回来的书翻看着,一边瞎琢磨,兰欣的父母会同意吗,兰欣会看上他吗?他好像真比人家大不少,要是人家看不上他咋办……
  姜学兵把春来婶子让进屋里坐,给她倒水喝。小美妈也不客气,进屋句坐下,一副要聊天的架势。
  小美妈想多了解的情况,继续说:“当兵是挺好,就是回家次数少,一年难得回来一次。”
  姜学兵点点头。确实如此,当兵就得服从命令,要是能经常回家,部队不就散乱了,那像回事吗?
  “学兵,听你奶奶说让你赶紧找对象,有眉目了吗,要是没有合适的,婶子帮你说一个?”小美妈这是慢慢探口风。
  不过身为军人的姜学兵却警觉了,这关系到个人隐私,不好随便透露,他打哈哈说道:“婶子,我的事不慌,爷爷做主……”
  他正好看见爷爷进屋,忙起身说:“爷爷,春来婶子来了,找奶奶的,我去看看奶奶回来没?”
  姜学兵可不想被外人盘问,连忙躲了出去。
  姜爷爷看上去很威严,很有气势,小美妈有点怕他,在他面前放不开,随口问候了几句,就赶紧回家了。
  姜爷爷看着躲出去的孙子,暗自笑了笑,这小子,那他当挡箭牌了。
  再说姜奶奶到了陈家,进屋就看见一大家子在一起说笑,气氛很温馨。
  兰欣姥姥看到姜奶奶来串门,赶紧让她坐下,“嫂子,你怎么来了,有事?”
  兰欣姥姥会这么问,是因为过年时,女人都在家忙活,尤其是做了爷爷奶奶的,一般都留在家里陪儿女。接着她就想到,姜嫂子没有女儿,今天清闲了,不知道来她家有啥事。
  姜奶奶当着孩子的面不可能明说,只是笑着说:“这不在家里没事,出来串串门子。”
  姜奶奶环视了屋里一圈,看到兰欣时,就确定她是孙子看上的那个姑娘。
  兰欣皮肤白皙,穿着浅蓝色的衣服显得皮肤更白嫩,她长得随了她妈,秀美圆润的脸孔上嵌着一双水灵灵的杏仁眼,小巧秀气的琼鼻,红嘟嘟的嘴巴看上去水润诱|人,刚度过青春期的她,身材略显丰盈,恰好,这正是姜奶奶喜欢的类型。
  兰欣见来的奶奶打量她,她虽不认识姜奶奶,还是冲姜奶奶微微笑了一下,举止大方自然,一点都不显拘束。
  这下姜奶奶更满意了,觉得兰欣是个知礼懂事的好孩子,虽然年龄小,看着待人却大方,不像是个羞涩的小姑娘,这样的脾性更适合她孙子,也很和她心意。
  陈香玉和姜奶奶熟悉,还和姜奶奶说笑:“姜奶奶,孙子回来了,你肯定很高兴吧。”
  “是啊,好不容易才能回来一次,都盼了多少日子了。就是这小子到现在还没对象,愁死奶奶了。”姜奶奶诉苦。
  香玉听了哈哈笑,“姜奶奶,这你还愁,要是学兵愿意,说不定马上就有大姑娘嫁到你们家去,是不是学兵的眼光太高了,瞧不上咱们这乡下人了?”
  兰欣姥姥笑开了:“去,别瞎说,学兵是从咱们村出去的,他要真是忘了本,看他爷爷不打他。”
  兰欣一边和芳芳玩,一边想,你们不用为这事操心,人家说不定很快就和城里人结婚生孩子了。
  姜奶奶要维护孙子的名声,马上说:“学兵倒不是不想找,就是一直没遇到中意的,要是和别的姑娘看对眼了,我马上就让他们结婚。”
  二十五六岁,确实是个大龄男了,怪不得姜奶奶着急。
  芳芳兴许是在屋里呆烦了,挣扎着要出去。兰欣给芳芳围上围脖,包的严严实实的,“姐,我看芳芳有点烦气了,带她出去转一圈,透透气,回来再让她睡会觉。”
  陈香玉是个大大咧咧的妈,女儿跟着小姨出门,她一点都不担心,头也没回说:“去吧,外面小孩子多,她爱看。”
  兰欣抱着芳芳去街上玩了,却不知道她身后的人展开了一次关于她和姜学兵的话题,关于让他们相亲的话题。
  ☆、22商定
  作者有话要说:</br>唉,发错文了,把这章寻到另一篇上了,晕死,还是存得明天的时间,幸亏看了看<hr size=1 />  兰欣抱孩子玩去了,姜奶奶也没当着众人的面直接说出来意。她想先跟兰欣姥姥透透气,看看她是什么意思,能成不?要是兰欣姥姥同意,再和兰欣父母去商量;要是不同意,就不再提了,免得说开了大家闹得不愉快。
  兰欣姥姥看出姜奶奶肯定有事找她,不然不会在今天专门跑一趟,大年初二串门子,不像姜奶奶干的事。她把姜奶奶让进内屋,才问:“老姐姐,你来有啥事,直说就行,咱们还用得着客气吗?”
  两个老人对脾气,经常在一起聊天。
  姜奶奶这才说出来意,她略微不好意思说:“大妹子,你也知道,学兵一直在外面当兵,还没结婚,这对象还没着落呢……”
  兰欣姥姥听这话寻思,难道老姐姐让她当媒人,给她孙子介绍对象?她压根没想到兰欣身上去,因为她总觉得兰欣还是个孩子。不只姥姥这么想,估计陈家人大多都会这么认为。
  姜奶奶那里没住嘴,“大妹子,不瞒你说,学兵的婚事我挺着急的,这不他回来后,我和他爷爷天天念叨他,让他赶紧找一个,还想让他抓紧时间相亲来着。今个我问了问学兵的意思,他看上你们家的女孩子了。”
  兰欣姥姥有点发懵,不禁琢磨起自家的女孩们:香玉结婚了,这就不提了;香玉才十五岁,她觉得没戏,学兵不可能看上这么小的;剩下的就是兰欣了,可兰欣满打满算才十七岁,要是找对象,还差个一年,她可是还上学呢……
  “这个是真的,学兵看上的是兰欣?”兰欣姥姥惊讶地问。
  姜奶奶点了点头,说:“是啊,大妹子,我可是稀罕你们家好几个闺女。我看兰欣不错,也和我的眼缘,你放心,她将来要是嫁到我们家,绝对不让她受气。咱们一个村的,知根知底,学兵这孩子你也摸脾气,知道他什么性子,要是兰欣嫁到我们家,你也放心不是?”
  “老姐姐,这事我得想想,再说,兰欣的事也不是我说了算的,我顶多能帮学兵说两句好话。这事还得看兰欣她爸妈咋想的?”
  “我知道这事得看她爸妈的意思,我不是想先跟你透个气,你看看这事能成不,我这心里也没底,你看学兵比兰欣大好几岁呢,不知道兰欣愿意不?”
  兰欣姥姥踌躇一下,才说:“这事我也说不准,谁知道孩子是咋想的?不过,兰欣倒是个听话的孩子,要是她爸妈愿意,估计有戏。再说了,孩子小懂什么,他们的婚事还不是大人给做主。”
  “大妹子,咱们两家是托底的人,我觉得他们挺合适,学兵这孩子虽然常年不在家,可他已经混成了干部,在部队很有前途,要是兰欣跟了他,绝对亏不着兰欣。”姜奶奶开始提自家孙子说好话。
  兰欣姥姥不怕外甥女嫁到姜家会受欺负,因为两家很熟悉,都不是那种刁钻滑头的人,姜家还没有女孩,绝对不会让兰欣受气的。老姐姐她也了解,不仅能干,脾气还好,两个媳妇从没说过她的不是,姥姥觉得不错。
  兰欣姥姥越想越觉得合适,笑眯眯地跟姜奶奶说:“老姐姐,这事包在我身上了,明天我给你个信,要是能成,就让他们见见,正好我着留兰欣多住几天。”
  姜奶奶听兰欣姥姥做了保证,觉得这事更有门了。两个老人又说了会儿话,姜奶奶才离去。
  兰欣姥姥送走姜奶奶,回来一看,除了兰欣,自家孩子都在,正好问问大家对这事的看法。她清了清嗓子说:“刚才你们姜家婶子过来说了个事,那啥,她家学兵看上咱家兰欣了,玉玲,还有长清,主要还是看你俩的意思,你们要是同意,就让他们见见面,你们要是不同意,这事就当我没提。”
  陈家一家子就这事讨论开了。
  大舅妈说:“哎呀,这是好事啊,学兵那孩子不错,现在混得也好,比在家里种地那可强多了。”
  那时候吃国粮的人很吃相,都想办法顶替个工作,能有个“铁饭碗”,当兵也算一个。
  香玉表姐有不同的意见:“模样倒行,就是姜学兵年龄大了点。”
  表姐的眼光就是肤浅点,只看皮相不注重内在,兰欣上辈子就是吃了这样的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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