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18金腰带

  no.18金腰带
  沙洲市有三个千万住宅区,其中一个是个别墅群,三面是河,只有一条河上有一座石桥,然后另外一面紧连着大马路。
  这个别墅群名叫汀兰苑,面积广大,离市中心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在城乡结合部。
  沙洲是小城,不同于广州那种大城市,城乡结合部鱼龙混杂,这里绝对是称得上是太平无事。
  道路宽敞,车辆缺少,因为这路在不尴不尬的地方,南北皆有大道,东西又有环路,车辆打这边走的,并不多。
  杨金彪狡兔三窟,这里还是搞了一套小别墅来藏身的。
  别人都不明白杨总到底在怕什么,但是由不得他不怕,他这几天从公安局的一些头头嘴里知道,前阵子国际刑警找到张耀祖家里调查取证,让老头子张三贤好是一顿臭骂,差点打起来。
  杨金彪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瞬间就白了。
  闹到国际刑警上去,张耀祖到底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用屁股想都想的出来,杨金彪立刻将老婆女儿送出了沙洲,留在家里,他根本就是一万个不放心。
  这天夜里,杨金彪一个人缩在大床上,心中暗道:国际刑警找上家门,张耀祖肯定会躲一段时间。
  正想着呢,突然卧室里的电话响了。
  这猛然间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卧室的安静,将杨金彪吓出了一身冷汗来。
  他这个电话线,是特意换的保密专线,知道的人除了自己的老婆,就只有最亲近的几个手下。
  这栋小别墅,还是用一个小老婆的名义买的,她人也被杨金彪送到了别处,这乍然之间,杨金彪陡然吞了一口口水,心中暗骂:娘了个逼的,到底是哪只畜生,吓死老子了!
  “操!”
  一看来显,竟然是那个小老婆的号码。一长串的数字,是手机号。
  小老婆被他送到了杭州,神不知鬼不觉,也算是小心到了极点。
  “操操恁娘个逼的,你个骚婊子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发骚啊!你是不是又犯贱了!操了你娘的……”
  “金彪!哎呀!呜呜呜呜……”
  杨金彪骂的正爽,却听到电话里头一阵呜咽,杨金彪寒毛都竖了起来。
  “喂……杨金彪是哇。”
  电话里的嗓音沉稳雄浑,有力而不失暴躁。一种狂野兽性的感觉扑面而来,让杨金彪浑身发抖。
  “你、你是谁?!你……你知道我是谁吗?那个女人……”
  “杨金彪你胆子不小嘛。敢算计到老子头上,老子在马来西亚将自己的铁兄弟亲手弄死,这笔冤孽债,老子一口晦气发不出去啊。”
  “张……张耀祖!”
  杨金彪不是**,这时候如果还反应不过来,那就不要混了。
  “你小老婆还可以嘛,帮你养了个儿子,我看了,挺好的,白白胖胖。”张耀祖的声音就像是魔鬼的嗓音,让杨金彪抖若筛糠,颤抖着声音声嘶力竭地吼道:“张耀祖!你要是敢动我儿子一根汗毛,老子杀你全家!”
  “我家在哪儿你不认识?只管去杀!我老子我老婆你今天杀了也行!怎样,中意了?”张耀祖的声音不紧不慢,冷冷地传达过来:“我先杀你小老婆和儿子,再杀你老婆大女儿!你害死我铁兄弟,让老子手上背着冤孽债,老子灭你满门!”
  杨金彪吼道:“张耀祖!你不讲江湖道义!害人不害妻儿,你有什么冲我一个人来!”
  “充你娘个逼的好汉!道义,跟你这个下三滥的狗杂种讲道义,你当老子的智商和三岁小孩一样?你不仁,老子就能不义!记得明天给他们娘儿俩收尸,操你娘的!”
  嘭的一声,电话猛烈地挂断,电话里传来忙音,杨金彪赶紧重复打着电话,结果怎么都打不通。
  他赶紧打电话给杭州的手下,结果都是忙音。
  毫无疑问,他的手下完蛋了。
  抖着手往杯子里倒水,手猛烈地颤抖着,最终杯子没有拿稳,啪的一声摔裂在地上。
  杨金彪发狂一般地大吼大叫,然后拨通电话:“老墩!阿三!叫上人,弄死张耀祖全家!弄死他们——”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杨金彪在沙洲势力称得上是有力强大的,不过是十几通电话一打,竟然点齐了五六辆大车,二三十辆小车,两三百号人风驰电掣地朝着张家大院而去。
  整条环城公路都是一阵颤抖,这黑恶势力一日突然爆发到明面上来,那种凶恶的气势,扑面而来。
  只是,事情绝对不会像杨金彪想的那么简单。
  这些车子刚刚进村口公路不久,就是猛犬狂吠,家家亮灯,这种民间的警觉性根本不是别地农村有的。
  张家出来的人,十个有九个在部队里混迹过,最次最次,也是数一数二的英雄民兵连。
  几乎是同时,已经有二十几家的男人开始打电话,呼吼起来。
  进村的一帮混子手里拿着砍刀棍棒,甚至还能隐约看到枪械鸟铳,这些东西,平时又怎么可能露面,但是暴怒的杨金彪,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可能没有想过,今天事情一过,他怎么交待,恐怕谁也保不住他。
  那些年轻混子在老油条的带领下,敲打着汽车的栏杆,大声地喊道:“夜里办事,不想吃刀吃枪的滚回家去!”
  他们喊的极为嚣张,整个张家的住宅都被震动。
  此时张三贤已经醒了过来,张贲更是望着四周,河对岸已经能够看到陆陆续续的车辆开始拐进来。
  “进去抄家伙!”
  张三贤一声大喝,张贲立刻冲进去,老头子卧室的里面有个小隔间,里面放着五把****,老头子舍不得交上去,一直拿出来擦擦弄弄,老床板底下还有一箱子弹。
  十二发一排,一组组地码的整整齐齐。
  老头子显然不是一般人的脑袋。
  张贲将五把枪都拿好,全部上膛。
  冯庆华也醒了过来,一看外面的架势,吓了一跳,随即从张贲手里拿过一把****,有模有样。
  张贲好像是习以为常似的,对冯庆华说道:“妈,你上楼,看他们冲过来就放冷枪,弄死一个是一个,照顾好小依。”
  老妈此时也是巾帼风范,拿了两排子弹就上楼去了。
  老头子张三贤一声大喝,将一块大条石横在了家门过道中央,接着只听到一声发动机的咆哮,从后面人家窜出来一辆雷克萨斯gs460,这又是张家长工的子孙,名叫张金发,五十多岁精悍有力,车子一横,冲老头子喊道:“阿叔,已经叫人了!有没有称手的家伙!”
  “金发阿叔,接着!”
  ****扔过去,老头子和张贲一人一把,青石阻隔在前头,和一跺砖头堆形成了阻拦带,而雷克萨斯成了掩体。
  三人手拿****,倒是并不紧张,张金发还抽空骂道:“操这群小逼养的,敢到我们张家大院来闹事,嘿,弄死他们!”
  老头子却是低声道:“看不清,不知道有什么家伙在他们手上。”
  张贲双眼如鹰,说道:“娘的,这伙人手里有大家伙!至少三把冲锋枪。躲车里的好像人手一把枪!”
  “操!杨金彪的人!”
  张金发一愣,“娘个逼的,这个贼畜生胆子肥了天了!”
  那些混子也是没有料到恐吓不顶用,在别处十拿九稳的把戏,放张家大院就跟狗屎一样。
  还没一刻钟呢,四面八方就有不少人发动了汽车,堵住了退路,张俊才更是带着两个儿子直接一人一根铁棒,从小道摸了过来。
  “三老倌,今天风头不对啊,什么情况。”
  张俊才和张三贤关系亲近,一问他,张三贤就道:“弄不好就是我家里的那只贼畜生惹急了杨金彪,看来这里头的花头不少啊。杨金彪这个杂种也敢撩老子阴火,嘿,真是找死。”
  “阿公!给!”
  张贲将一把****递给他,旁边两个阿叔看到后,眼珠子瞪着,“这枪还留着啊,哟,畅畅新的啊!”
  “放一发空枪!吓吓他们!”
  张俊才嘿嘿一笑,朝天砰的一声开了一枪。
  这两三百号人顿时愣在那里,心中暗道:我操,对头手里也有家伙!
  “张老三!杨总发了话,请你们过去吃吃夜宵!你就说句话吧!”
  对方显然被吓了一跳,他们仗着势力弄死别人倒是敢的,因为别人没卵子,可是明显今天风水不对路,对方仿佛是群不要命的主。
  河里面的小船上,各家都是划着船,缓缓从水站上了本家大院的大场,不一会儿就聚集了二十几个男人,各个手拿钢棒铁棍,一些凶猛的,直接将一把铡刀绑在了木棍上,扎的牢牢的,长柄大砍刀,临时的也很扎实。
  “阿公,我给说话的来一发!弄死他!”
  张贲狠历地说道。
  “看得清?黑灯瞎火的!”张三贤白了张贲一眼。
  “我看得清!”
  张贲这么一说,让旁边的人都是一惊,娘的,这么黑都看得清?
  话还没说,张贲抬起****,瞄准之后,砰的就是一枪,噗!一发命中,直接爆头!红的白的溅的到处都是,那人群中立刻炸了锅!
  “老墩哥!”
  这是杨金彪发迹时候的手下头号大将,外号老墩,横行多年,今天上来就死在了张贲的枪下。
  “中了没有?”
  “中了中了!一枪毙了杨金墩!”张俊才捏着手机,电话那头是靠的近的张家人传来的消息。
  张三爷瞪大了眼珠子,自己的小孙子是鬼啊,这种灯火都看得清?不过他是当机立断:“继续打!拿枪的全部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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