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亲(修)

  胤褆:???
  就很疑惑:这样的棒槌, 能跟爷是亲兄弟?
  眼见大侄女生气,什么方便面、罐头、火锅底料的, 怕都没有心思研究了。老十四这才风风火火展开的事业, 说不得就要宣告终结。艰难如斯,他居然还有心情品味闭门羹的口感!!!
  胤褆皱眉,紧接着更令他遭不住的情景接踵而来:“正巧弟弟早起进宫的一路忙活, 早膳还没来得及用。嗯……”
  “大哥若不介意, 就把手上那碗羹让给弟弟?”横竖你有胙肉,也不大懂得欣赏羹中美味的样子。”
  何妨让给更懂, 更有需要的人?
  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小子怕是找揍了!
  胤褆气, 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超想把碗直接扣在那混账脸上, 可……
  想想大侄女可能会有的反应, 自家臭小子没完没了的哭嚎。
  到底把那大碗往嘴边一凑, 咕嘟咕嘟喝将起来。
  已经在门外跟十四那混账假惺惺了许久,当时不觉,其实浑身早已经冷透。这么一碗暖乎乎、甜津津的羹汤入喉, 整个人从里到外地透着股子舒服。
  如果, 这不是用来婉转拒客的, 就更好了。
  胤褆默, 心里感慨万千。
  但闭门羹都喝尽了, 他也不好再纠缠。只冲着门内扬声道:“既然大侄女忙着, 做大伯的也不好再叨扰。这便回了, 明日再来。”
  说完便翻身上马,似笑非笑地看了胤祯一眼:“爷先回了,十四弟还再等会儿?”
  再等也是徒劳, 还容易被老大广而告之, 害他被诸兄弟耻笑什么的。
  十四才不给他这机会,赶紧也上了马,比胤褆还早离开了那么一会子。等胤禛知道消息的时候,这俩已经又被儿子/福晋奚落一波了。
  爱女一心为自己出气,胤禛也没舍得深说,只微微皱了皱眉:“仅此一次,再不许有下回了。到底那俩再如何上不得台面,也是你伯父与叔父。你个小女儿家,再如何气性大。给他们一碗闭门羹,也都够出格。”
  “再来一次,爷跟你嫡额娘就要被非议教女无方了。而作为那个女,你又想有甚好名声?”
  好吧!
  宁楚格摊手:“虽女儿不如何重视那个,但总不好连累阿玛跟嫡额娘声名受损。但……”
  “女儿这其实并非一时起意,闹小孩子脾气。是真想冷冷大伯、十四叔,好让他们知道知道,女儿再如何好性儿,也不是没有逆鳞的。再不会他们前一天才一唱一和,给阿玛使绊子,后一天便要女儿笑脸相迎!”
  “或者他们堂堂郡王、贝子又是叔伯长辈,亲自上门来给女儿道歉已经是屈尊。但……”
  “也不是女儿让他们嘴欠,让他们忘恩负义的呀!”
  “凭什么他们一个对不起,女儿就要乖乖回句没关系?凭那所谓的诚意么?呵!”宁楚格勾唇:“说别的瞎话,挣银子,对女儿来说从来都不是个事儿!!!”
  这小脖子一扬,眼神俾倪的。
  白天鹅都已经不足以形容了,堪比飞翔九天的凤。
  可再一想想她那限量发售,上交九成,每月还有两万两进账的轻轻茶。还有那效果同样奇佳,却被爷压着没有流入市场的安神药浴、提升醒脑茶等。随手鼓捣的方便面、火锅底料、罐头。
  乌拉那拉氏不得不微笑摇头,说这丫头是个点金手,还真半点都不为过。
  倒是直郡王跟十四,一个吃相难看,一个不知所谓。两个棒槌联了手,差点害孩子的好心结了恶果。
  不怪孩子生气!
  迅速为自家孩子找到理由的乌拉那拉氏拉着宁楚格的小手:“好孩子,嫡额娘就知道,你素来靠得住,就不是个没谱儿的。但你阿玛的顾虑也不无道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呐!”
  “别看这三寸舌柔软无骨,但反复来回间,却能轻松成就一个人或毁却一个人。”
  “你这丫头聪慧有能耐,短短半年时间内就以一己之力从贝勒府庶女变成和硕格格。这期间,不知道让多少人嫉妒到眼珠子发红呢!咱们啊,还是谨言慎行点,别给那起子小人们机会。”
  宁楚格:……
  知道嫡额娘是为了自己好,但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开心。
  那小表情,就让胤禛想起当初跟老九起争执时,被皇额娘训诫一样。便知道自己气性大了些,不该剪老九的辫子。可……气性上来的时候,哪儿还有许多考量呢?
  戒急用忍了这么些年,胤禛可太知道那种煎熬了!
  突然间,他就不想让爱女再受这委屈了:“苏培盛,你自往乌拉那拉府上通传一声。明日爷带福晋、格格跟两位阿哥去府上省亲。再把格格新近被赐的那个庄子拾掇拾掇,咱们去小住几天。”
  “啊,真的么???”乌拉那拉氏跟宁楚格双双惊呼,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眸光中满满的惊喜:“真的可以么?”
  胤禛略不自在地轻咳了声:“民间女儿家成婚后,不是每年初二都要回娘家省亲?前头几年咱们在宫中,多有不便。后来这几年也……”
  “总之是爷的不是,忽略了福晋的感受。从今年起,若福晋愿意,且无特殊情况,爷都带着孩子们与你一起回去瞧瞧?就不知道岳父岳母会不会嫌咱们一大家子闹闹吵吵的,烦人的紧。”
  那绝对不会的!
  皇阿哥亲自陪着福晋回娘家探亲,这,这简直就是乌拉那拉府上想都不敢想的殊遇。接到信儿之后,费扬古大人就哈哈大笑,忙嘱咐老妻:“赶紧赶紧,让人把阖府上下都好生收拾收拾。”
  “儿媳妇们都延后一两天回各自娘家,留在府中好生招待四贝勒一家子。”
  他福晋爱新觉罗氏笑眯眯点头:“好好好,都交代下去了。你就放心,保证体体面面,绝出不了半点岔子。就不知道好端端的,怎么今年贝勒爷却突然……”
  咳咳,突然知礼这话不好听,细究起来好像说皇子女婿从前不知道礼数一样。
  遂爱新觉罗氏及时住口,只一脸疑惑地看着费扬古。
  “这……”费扬古笑:“大抵是烦了直郡王与十四贝子吧?管他呢!总归咱们丫头嫁进皇家后,等闲都见不得一面。甭管为何,多见上一回都是赚来的。更何况四贝勒还一起呢?多大的荣耀啊!”
  足够他在别的皇子岳家面前吹个三年不止。
  爱新觉罗氏笑:“爷这话说得倒是在理!”
  “嘿!”费扬古笑:“爷何时不在理过了?不过你可记得,也好生交代那些个小的。女儿在信中特特交代过了,她待和硕格格如亲生,弘昀也是个难得的好孩子。他们与还没满周岁的弘时都是弘晖手足,是他的臂助。”
  “尤其和硕格格,切切得好生招待,决不能有半点怠慢轻忽。”
  这郑重其事的,让爱新觉罗氏心下都一突。就怕这个正得宠,堪称如日中天的和硕格格不好伺候。自家那些个混账孙子们再一个鲁莽冲动,闹腾得好事变了坏事。
  为女儿能年年有这殊荣,活成皇子福晋中第一的得意。爱新觉罗氏忙把儿子星禅、富昌、富存、五格并他们的福晋都一并叫来。好一番的耳提面命,着他们各自回去好生督促好自己子女。
  乌拉那拉府上急急忙忙的,为迎接贝勒福晋姑奶奶一家准备着。
  四贝勒府中,宁楚格也没闲着。
  送给几位女眷的轻轻茶、安神药浴。给孩子们的学习帮助神器,提神醒脑茶。还有几坛子火锅底料、两箱子罐头,并些个她闲来无事弄的果冻、酥糖。八样东西整装了一马车,还唯恐不足的样子。
  看得乌拉那拉氏失笑,慌忙阻止:“够啦够啦,可不能再拿啦!”
  “好格格也给嫡额娘点表现的空间?”
  宁楚格笑:“就这么一点心意,哪儿就妨碍着嫡额娘发挥了?女儿听说啊,初姑奶奶回门就是夫家实力与重视的比拼。嫡额娘素来低调,这方面可不能落于人后去。”
  乌拉那拉氏大乐:“怎么可能?本福晋可是有女儿撑腰的人!”
  “别的不说,就那轻轻茶,市面上两千两银子一罐子还供不应求,每个月发售的时候都恨不得抢破头。安神药浴是御用同款,提神醒脑茶更是找都找不着的好东西。”
  “还有那些个好格格出品,哪样不馋的人流口水?”
  光宁楚格准备的这一份,就足够笑傲整个京城。更别说苏培盛还应爷的命令,准备了三个大马车呢。加起来四个大马车的礼物,贝勒爷亲自陪同。今天的的自己,绝对是这京城最闪耀的女人!
  交代门房,若直郡王、十四贝子再来。不等到跟前就主动迎上去,先告声罪。说实在对不住,不知二位爷来,爷与格格、阿哥们陪福晋往乌拉那拉府上省亲去啦。
  能被委以守门重任的,哪个不是千伶百俐?
  闻言自是点头应承。
  稍后直郡王与十四贝子果然又来,身后还跟着一群瞧热闹并试图尝尝闭门羹美味的皇子阿哥、皇室宗亲们。浩浩荡荡的数十个,眼看着就要把四贝勒府门前围个水泄不通。
  机灵的门子赶紧迎上去,扯着嗓子开喊:“奴才见过直郡王,见过十四贝子。给直郡王请安、给贝子爷请安。不知二位驾到,实在有失远迎。”
  “原两位爷驾到,小的该开大门迎接。只……”
  “说来不巧,贝勒爷体恤福晋大婚多年,竟从未如普通女子般在初二时回娘家省亲。遂早早的,就带着格格、阿哥们陪福晋往乌拉那拉府了!”
  直郡王&胤祯并许多特特跟上来试图吃瓜又蹭羹的龙子凤孙们:???
  就怀疑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那个门子,你好生给爷复述一遍:你们贝勒爷干啥去了?
  说再多遍,也是往乌拉那拉府上省亲去了。早早就出发,这会说不定都得叙完礼了。
  求和也好,道歉也罢,总要找到个正当香主。
  贝勒府正经主子们都不在,侧福晋李氏忙着照顾小阿哥根本腾不出空来。他们再一肚子话要说,也得原样憋回去。说一句无妨,原是咱们临时起意,未曾正式下帖子预约。
  门子微笑倾听,礼数特别周到:“那可真真不巧。”
  “贝勒爷说了,今日起直到万岁爷开印重新上朝前,都不接任何拜帖。因为他要陪格格往圣上赐下的皇庄里巡视一二,看看来年怎么规划。好最大程度上把那庄子利用起来,莫辜负了圣意。”
  这理由过于强大,过于堂皇。便胤褆、胤祯两个明知道是托辞、是婉拒,也还是不得不捏着鼻子大夸特夸一下。同时心里默默思量着,要怎么跟到皇庄、赖进去,再想法子冰释前嫌。
  已经被勾起兴致的皇家吃瓜团们也都点头,是时候关注下各自的产业了!!!
  于是,以巡视宁楚格被赐的那处皇庄左近产业为基本目标的行动火热预约中。盏茶时间内,就已经组成了八支小分队。
  宁楚格对此一无所知。
  此时的她,刚下了马车。被弘晖带着认人:“姐,这是郭罗玛法、郭罗妈妈。他们素来慈祥,最是疼爱弟弟。听闻是姐你救了、帮了弘晖,对弘晖照顾良多后,俱感激不已。”
  宝贝外孙连救命之恩都扯出来了,可见对这个庶姐重视。
  本就谨慎相待的费扬古夫妇哪里还敢有丝毫怠慢?赶紧双双迎上前:“好格格,总听弘晖阿哥提起您,这可算见着了。”
  宁楚格笑着下拜:“晚辈也常听嫡额娘、弘晖弟弟提起二老呢,只是一直无缘得见。宁楚格给郭罗玛法、郭罗妈妈请安了。给二老拜年,祝您们喜乐安康,幸福美满。”
  “可使不得,使不得。”爱新觉罗氏急急摆手,试图搀住宁楚格:“您可是圣上御笔亲封的和硕格格,位同郡主,该咱们给您请安才是。”
  宁楚格笑:“今儿宁楚格是陪嫡额娘省亲而来,自然只叙家礼。莫说晚辈只是个和硕格格,便被破格封为公主了,也还是嫡额娘的女儿,得唤您一声郭罗妈妈!”
  “您就拿晚辈跟弘晖一样,千万别客气。”
  听到这儿的乌拉那拉氏笑:“你这丫头,还让郭罗妈妈别客气,自己却客气的不行。喏,阿玛额娘瞧见那马车没?那其中啊,都是你们的好外孙女为你们准备的礼物。”
  “轻轻茶,安神药浴等,样样价值不菲又可遇不可求!便些个吃食,都是咱们格格亲手所做,满满一片亲近之意……”
  为防嫂子弟妹等不知好歹,委屈了自家处处给她做脸的好格格。
  乌拉那拉氏硬是没等进府门,就先把宁楚格夸了又夸。直说得宁楚格小脸微红:“都,都是些分内之事罢了,那值当嫡额娘如此?”
  乌拉那拉府上的几位福晋也脸红,当然她们是激动的。
  轻轻茶哎!
  价值两千两,还等闲买不到的减肥、轻身、调理身体加助孕的圣品。才一见面,这便宜,啊呸!是好外甥女!!!
  才一见面,好外甥女就要一人送上一罐子了???
  咳咳!
  说起来,也是乌拉那拉氏俭省又谨慎。便手里有宁楚格给她做人情的许多轻轻茶,也绝不轻易送人。唯恐行事不秘,被发现了端倪之外。也防备过多的轻轻茶从她这里流出,影响了宁楚格的销售。
  便亲额娘,也只每两个月能听到一罐子罢了。嫂子、弟妹们?想都别想!
  而她额娘爱新觉罗氏也能耐,只每日晚上泡上那么一壶,唤一个当日表现最好的儿媳妇同饮。起初,妯娌几个还未在意。直到最最听话,每日里都能与她一起饮茶的富昌福晋精神足了、肤色好了。
  原本只有五分的美貌生生被拔高到了八分,勾得富昌连新得的宠妾处都不怎么去了。
  老房子着火,不但轰轰烈烈,还再两个月后传出喜讯,老蚌再怀珠。
  这其余几个妯娌哪儿还受得了啊?纷纷正视,积极讨好,争做模范好媳妇。等着被婆婆邀请,一尝这轻轻茶的神奇。然后爱上、沉沦,一发而不可收拾。
  并不知道这其中究竟的宁楚格只惯性谦虚:“一点小小心意而已,还请舅母们不要嫌弃。”
  “这,怎么可能嫌弃?咱们爱都爱不过来呢!只是让外甥女破费了。”几位乌拉那拉府上的少夫人异口同声,真·如获至宝。随即便各自借口出去,不一会儿便拿着比早早准备好的,贵重了不止一倍的见面礼回来。
  一个胜一个热情的,非要塞给宁楚格。
  说她们当长辈的,就是该疼爱晚辈。哪有白白让外甥女花费颇多,当舅母倒一毛不拔的道理?说出去让人笑话呐!
  宁楚格无奈,只把征询的目光看向乌拉那拉氏。
  得到对方的首肯后,才道了谢,一一收下。一行人的省亲圆满而又成功。小弘昀甚至与府上的小少爷们玩得过于投契,到分别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眼泪汪汪。
  拉着乌拉那拉氏的衣袖问:“嫡额娘,横竖咱们接着也去姐姐的庄子上游玩,真不能带上达春、雅亲、保住、德宝他们一起么?巴武哥射得一手好箭,会套活兔子呢!”
  “嫡额娘带着他,抓了活兔子让姐姐做成麻辣兔头、冷吃兔、缠丝兔、跳水兔的,岂不是好?”
  乌拉那拉氏笑点了点他的小脑门:“好什么好?今儿才初三,还在大年里头呢,哪能就开始研究打猎事了!而且,表哥表弟表们也要往郭罗玛法家,给郭罗玛法拜年啊!今儿因着咱们,都已经耽搁了他们一日,总不好再耽搁……”
  她这还在这循循善诱,被弘昀点名那几个孩子的额娘便笑了:“同住京城,那几个皮小子一年都不知道往郭罗玛法家跑多少回,哪儿就差这么一回半回了?”
  “若姑奶奶不嫌弃他们烦人,尽管带去。能帮着把小阿哥护住、哄好,也算是他们的功劳了。”
  乌拉那拉氏还没等表态,弘晖、弘昀两个就欢呼起来。刚刚被点名的几个侄子也都眉眼含笑,特别期待的样子。想想也是。小家伙们素日里读书习武,寒暑不辍的。一年到头,也就这么几天松散时间,哪能不盼着多松散松散?
  用目光征询过自家爷的意见,知他并不反对后,乌拉那拉氏豪爽一笑:“那行,孩子们跟姑爸爸走,咱一起去宁楚格的庄子上住两天,好好松散松散!”
  “好诶!”小弘昀欢呼,高兴的都跳将起来:“姐姐果然没说错,嫡额娘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嫡额娘!”
  “身为您和阿玛、额娘的儿子,弘昀简直太幸福啦!”
  乌拉那拉氏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胖脸儿:“瞧这小嘴甜的,张嘴嫡额娘瞧瞧,咱们弘昀阿哥是不是又偷吃糖了?”
  “不给看!”弘昀笑着捂嘴,将自己的小身子隐藏在一众表哥之后。
  陡然多了七八个计划外的孩子与半大孩子,安全问题就成了重中之重。为策万全,一行人决定在乌拉那拉府上叨扰一晚。等明天晌午时分,一切准备好了再出发不迟。
  这对乌拉那拉氏与爱新觉罗氏来说,又是好大个惊喜。
  从出嫁后再也没跟额娘同榻过的她勇敢地扔下了胤禛,与额娘开了大半宿的卧谈会。
  累得翌日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可把小弘昀给急的:“额娘,额娘您可醒了!是不舒服么?您向日里最是勤勉,从不会睡这么晚。儿子很担心,想给您唤个大夫来着。偏阿玛不许,也不让儿子打扰您。”
  “是么?”乌拉那拉氏笑:“劳咱们弘昀担心了,嫡额娘没事儿,不用看大夫。”
  “真的?”弘昀皱眉,认真脸嘱咐:“药汤子虽苦,但姐说良药苦口利于病。额娘您都是个大人了,更不能因为怕苦而讳疾忌医!”
  在乌拉那拉氏摇头,再三表示不会,没有,她真的很健康后。
  小家伙立马转忧为喜:“好耶,那咱们赶紧出发吧,也好早点到。就,就不能去打猎,也早点见见姐姐那皇庄风光啊!说句不怕您笑话的,儿子早年因这破身体故,哪儿哪儿都没去过。”
  “除了府上就是宫中,不然便是往来于府上与宫中的路上。现在身子爽利了,儿子都恨不得变成一只鸟。飞跃万水千山,看遍江南塞北!”
  “是吗?”乌拉那拉氏笑:“那额娘可得快着点,莫拖了咱们二阿哥的后腿儿。”
  真·早早出门,已经快把左近多少亩地、几棵树数明白的直郡王、十四贝子与一众皇家吃瓜团们:……
  爷们都灌了不止一肚子风,你们一家子可什么时候才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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