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个脑子
虽然司繁星很想锤爆犯病的莫不闻的狗头, 但理智和二胡最后还是阻止了她。
烤肉是不可能给他现烤的，就算他们坐着的这个金雁禽鸟已经不是活物了, 但也没有在人家金色的羽毛上生火做饭的道理。
莫不闻最后还是吃到了烤肉——那是司繁星放进储物袋里存着给老金的口粮。
当司繁星把那一块儿凉透了的蜜汁烤肉塞进莫不闻嘴里的时候, 看着他一脸“你竟然给我吃这种垃圾食品”的表情，司繁星愉快的笑了。
“师弟啊，好吃你就多吃点, 师姐这里存了整整一大袋子呢！”
莫不闻慢吞吞的嚼着嘴里不知道过期多少天的肉, 表情十分一言难尽。
偏偏老老实实待在灵兽袋里的吞金鼠老金闻到肉味儿就从袋子里钻了出来，当它活动着小脑袋和大眼珠子看到自己心爱的灵食烤肉竟然被莫大佬吃在嘴里的时候, 几乎发出了一声惨烈的尖叫。
然后, 被莫不闻一个眼神就瞪着闭上了嘴, 委委屈屈地重新缩回了灵兽袋里, 觉得鼠生变得不快落了。
垃圾大佬, 抢鼠灵食！
莫不闻如胜利者般的扬扬眉毛, 继续吃肉。
而这个时候，司繁星已经从秦盛那里听到了不少关于无悲城的讯息。主要还是一些无悲城的特产以及风俗、听听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点和细节。
“哈哈，我们无悲城的百姓和修者都是性格平和、从不惹事的人。只不过因为供奉着圣佛舍利的缘故, 所有人都潜心向佛, 哪怕不是佛门中人, 也有不少人会修习佛家术法用来静心的。”
“大家也没什么忌讳的。只是不要在无悲城提起一些对佛祖不敬的话语就好。当然也不要说道祖和佛祖只争哈哈, 无悲城的人接受各种不同的信仰和术法, 甚至妖修身上没有杀孽大家也会一视同仁。但要是说了什么对佛祖不敬的话, 那还是会被敌视的。”
司繁星点点头, 对着秦盛表示了谢意。
当这个无悲城城主之子正经的和人交流的时候，他看起来和刚刚那个淫邪狡诈的修二代实在是不像同一个人。
但正因为如此司繁星心中才更加警惕了几分。不管这个秦盛的哪一面是装的，都不可否认这是一个心思深沉的人。
而他之所以会邀请他们同行, 大概率是为了莫不闻那“小有家资”的各种灵果。
不过这样也好, 他们也能跟着这个无悲城的少城主直接进入无悲城，在少城主的身边或许能够看到更多看不到的东西。
当然，也有可能会遇到更危险的事情——
不管秦盛说的再怎么好听，万昭佛寺三十名金丹弟子在无悲城失踪是事实。而在无悲城供奉着圣佛舍利、还有八百金刚罗汉镇守的情况下，到底是什么样的意外或者力量才能让三十位金丹期佛修弟子无声无息的消失，简直细思恐极。
司繁星撑起了下巴看着前方风云变幻的天空，就算是那可怕的天魔分魂复苏、吞噬了三十位金丹期的佛修，可这么大的事情那八百金刚罗汉应该知道吧？消失了那么多人，无悲城的城主秦厉风也总该有所察觉吧？
如果他们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要么就是天魔太强大我方太渣渣。
要么……
司繁星撇了一眼又开始跟莫不闻套近乎的秦盛以及她身边的女修，缓缓收回目光。
要么，就是，有大猫腻啊。
三日之后。
无悲城高耸的城墙和广阔的城池在金雁禽鸟震动的双翅之下慢慢显现。
从高空向下俯瞰而去，无悲城的轮廓就像是一个逐渐升高的立体大三角。在这三角的最高也是最中心之处，有一座金光灿灿的舍利佛塔，在日光的照耀之下显得尤为圣洁慈悲。
不少同行的修者都忍不住发出了赞叹之声。
司繁星也没能忍住小小地哇了一下。哪怕书中的描写再怎么用尽富丽堂皇的词藻，也是不及实物百分之一的风采。
就像凡人无法想象仙境一般。
此处虽然不是仙境，却也已经是另外一个奇异而截然不同的世界了。
司繁星向下望着，忽然注意到这无悲城的大三角的三个角落之处似乎有三栋同样的建筑。当她仔细把目光盯在那三个角落的其中之一时，忽然双眼微微一凉，而后仿佛无数扭曲狰狞的面孔对着她扑面而来！惊得司繁星惊呼一声同时猛地向后仰去，在即将倒地的时候被莫不闻伸手就接了个正着。
“师姐？怎么了？”莫不闻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秦盛带着疑惑探究的问询。
司繁星伸手紧紧抓住莫不闻的袖子，勉强笑了一下摇头：“没事，这下降的速度有点太快，刚刚忽然觉得头晕。”
莫不闻便直接伸出另一只手用宽大的袖子盖住了司繁星的双眼，语气之中有些无奈：“师姐别总是这么冒失，师父说了，就算是吹唢呐的女修也该是静若处子的。”
司繁星：“？”
你这是在关心我还是在损我？
旁边秦盛就呵呵笑了起来：“莫兄太过担心了，你们第一次坐这种大型飞禽，有些好奇之心还是很正常的。缓缓就好了。”
“而且马上咱们就要落地了，到了那时候无论如何都不会晕了不是。”
随着秦盛的话音落下，金雁禽鸟发出了一声巨大尖锐的鸣叫，似乎是在通知下方无悲城的修者们做好接机的准备，而后金雁禽鸟双翅带起一阵飓风、稳稳的落在了无悲城中。
司繁星在金雁禽鸟落地之时就已经从莫不闻的袖子里钻了出来，当她对上莫不闻的双眼的时候，就知道这人一定知道她看出了什么，刚刚只是在帮她掩饰异色。
司繁星下意识地又看向刚刚发现异常的那个位置，此时再看，那个方向竟也有一座金碧辉煌的高塔，应该有十八层左右的样子。
这十八层高塔高大而威严，怎么看都是一副佛门圣地的模样。
可司繁星却，无论如何都忘不掉，在俯视无悲城的时候，刚刚看到的那如地狱恶鬼一般的画面。
“啊，星星师妹很在意那十八佛塔吗？”
秦盛的声音响起。
司繁星听着星星师妹这四个字有些无语，不过既然是伪装的假身份，名字自然也要伪装一下。
“嗯，这种样式的佛塔我还从没见过，看起来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秦盛就笑起来：“这是自然。这可是由我父亲和大哥耗费了数十年心力才建造起来的‘无悲三塔’之一。”
“我们分别取了‘浮屠石’、‘往生花’和‘明心泉’三种佛门灵材融合在无悲三塔之中，尽最大的力量来净化无悲城的灵气，也同时给无悲城增加平和之气。”
“别的我不敢夸口，但只要在我无悲城静修的修者最后进阶成功的数量要比在其他城池至少高出三成！可别小看这三成的数量，就因为这多出来的三成，我们无悲城的静修室的价格都被提高了许多呢。”
秦盛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和算计，面上却显得十分真诚：“要不怎么说咱们有缘呢？要是只莫兄和星星师妹两人进入无悲城寻找客店休息，那少说也得被人多赚去几百灵石。不过莫兄你已经决定直接从我这里购买灵植的种子了，那我这个东道主自然就要包揽两位的食宿啦！”
“作为城主之子，我别的不能随意做主，但是招待朋友我还是很有心得的。”
“走走走，我这就先带两位去休息。然后，等明日上午，我再带着莫兄和星星师妹去无悲城的几个灵植商人那里看看。”
秦盛说着便在前面领路，一副十分热情的样子。
“有我领着，莫兄你能得到最实惠的价格的。”
然后莫不闻和司繁星就被秦盛领到了无悲三塔旁边的一处十分豪华富丽的大宅之中。说是大宅，这倒更像是一个高端的客栈，大宅之中被花园和小路分割成了好几个不同的院落，而每个院落当中都有几间很是精致的客舍。
在路过其他院落的时候，司繁星还能听到院落中隐隐传出的丝竹之声和男女调笑的声音。司繁星对于人声不是很敏感，但作为一个乐修，她却敏锐地出了那丝竹之声里的靡靡堕落之意。
司繁星皱起眉。
莫不闻忽然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然后在秦盛意外的目光中，莫不闻微微红着脸却很是严肃认真的道：“师姐冰、冰清玉洁，这些靡靡之音还是不要让她听到的好。”
然后莫不闻又看着秦盛：“秦兄，要是我们住的地方都有这般的声音，那、那我就带着师姐去别的地方住了。这地方可不是我们正经修者住的地方。”
秦盛先是一愣，然后哈哈笑了起来，原本心中的担忧尽数消散：“我的莫兄啊！你这就担忧过头啦！这宅子算是我无悲城最好的客舍之一，因为紧邻着无悲三塔，灵气极为浓郁纯净，所以一屋价值千金呢。这里虽然有那些不着调不上进的靠着祖荫的混账修者，更多的却是潜心进修的人！莫兄放心，我给你们安排的院落最是清静，绝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人为邻的。”
莫不闻这才算是微微放心的点头。
然后他们就被秦盛领到了这大宅最深处的一间院落里。
这间院落里种着翠竹和繁花，有溪水潺潺流过，果然是一处清雅又灵气浓郁的好地方。
司繁星拍下莫不闻揪着她耳朵的手，脸上都是满意之色。
莫不闻看着那些翠竹繁花眼神微闪，脸上也露出喜悦感谢之色：“这地方实在不错。实在是劳烦秦兄了。”
“在此地住下定然要花费不菲的，虽说秦兄招待，但我和师姐一文不出是不是也不太好？不如我们出些住宿费用？”
秦盛摆了摆手：“不必不必。”
“你这就不把我当自己人了。你那灵植种子的交易可也是大生意呢，若是合作愉快日后我们便是合作伙伴了，总能从你身上赚回来的！”
莫不闻也就跟着笑了：“秦兄说的是。那便多谢秦兄了。”
秦盛点头：“那两位便先在这里休息一日吧。等明日我安排好了其他事宜，咱们就去做正事。”
莫不闻和司繁星一起点头，秦盛便面带笑容的转身离开了。
当他离开之后，司繁星直接看着这院子皱起了眉头，并且拉着莫不闻就往屋里走。
而院外的秦盛则是笑着歪了歪头，半路走到那传来□□的院落门口之时，一个拐弯就直接走了进去。
当他走进这院落之时，小院上似乎有一层淡淡的血色结界亮起又熄灭。
因为他是被允许进入之人，结界便没有发出半点的示警和攻击。
而院落之中，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衣不蔽体的男修和女修，他们面色痴迷且疯狂地搂抱在一起，仿佛已经忘了自己身处何方在做什么。
“少城主，翠竹院的那两个人要如何处理？”一直跟在秦盛旁边没有说话的妖娆女修此时终于开口了。
秦盛看这女修一眼，直接把她给拉进了怀里：“我都把他们俩带到这里了，你说要如何处理？”
“那女修只差一步便能结丹，本身又是木火双灵根、元阴未破，我可是许久都没有遇到这个般好的货色了。你可莫要坏本少主的事啊。”
女修闻言浑身微微一抖：“奴不敢～那、那个男修呢？似乎他家长辈不好得罪。”
秦盛嗤一声：“一个灵植世家的少爷而已，又不是东陆之人。他家里就算有元婴大能又如何？能跑来无悲城找我的麻烦吗？嗬嗬嗬嗬，元婴修士要是真的敢进来，那他也不过是又一个我爹的傀儡罢了。”
“那两人表面上虽然没表示出什么，但心中对我也怕不是完全信任。可他们就算是再怎么警惕也没用了。只要进入无悲城里，哪怕是佛门圣子亲至，也不过是我们蛛网上的一个虫子而已。”
“到时候好好翻翻那个姓莫的的储物袋，那小子怕是藏了不少好东西。连冰晶灵目果都有……嗤，这东西一个都不能留。”
女修娇喘着应是，很快神色就变得既痛苦又痴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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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繁星拉着莫不闻进了屋。
莫不闻扬着眉毛看她：“师姐你干什么？怎么忽然就拉我进屋？会不会太快了点？”
司繁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就直接扯下腰间的唢呐对着莫不闻的脸上狂按，仿佛要把他像个垃圾一样摁到下水道去。
莫不闻这才微笑后退举手投降，然后把收了许久的新炼制好的血玉胡琴放在了司繁星的手上。
司繁星瞬间就没工夫搭理莫不闻了，宝贝地把血玉胡琴抢回来，看着它比从前更通透三分的色泽和隐而不发的强大的灵宝威压，非常直观的感受到了它的进阶。
司繁星想，如果现在她在这里直接拉一曲《大悲咒》的话，估计能直把那些白日宣淫的色胚们给拉的不举了。然后再上个《二泉映月》，就能保证他们至少半月不想“食肉”了。
司繁星实在是蠢蠢欲动想要试验一下顶级灵宝的威力。
不过她最后还是压下了这种冲动，收起了胡琴。
“咳，这个，多谢你帮我祭炼胡琴了。没想到你比那些练器大师还要厉害几分。”
司繁星看着莫不闻还是微微抬着下巴没有什么反应的样子，暗暗地翻了个小白眼只能继续夸：“果然我莫师弟就是天生奇才、博闻广识、知一通百的俊秀人物，这世上就没有比你更厉害的人啦。”
莫不闻微微弯起嘴角眼角，但还是没转头，依然一副高冷模样。
司繁星：“……”
“兄弟，做人要知道适可而止啊。”太得意的话会被打，你知道吗？
莫不闻才看了司繁星一眼，最后轻啧一声：“行吧，你再夸两句，咱们就说正事儿。”
司繁星：“……”
“你可真是个绝世大奇葩，同是百年修真，就你一枝独秀。”
莫不闻听着这两句夸仿佛有点不太对味儿，但他却说不清到底是哪里不对。眼看司繁星已经眯起眼想抡二胡了，想到血玉胡琴最后被他融入的最坚硬的龙骨石片，莫大佬决定适可而止。
啧。
早知道这丫头要把血玉胡琴往自己身上抡，他就不加那片龙骨石片了。
“这地方不宜久留。”莫不闻直接开口。
司繁星收回了要抓二胡的手，面上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你是说这个院子还是整个无悲城？”
莫不闻轻笑：“当然是整个无悲城。”
“我活了这些年，倒是听说过不少胆大心黑之人的各种阴邪手段。但敢像无悲城城主这么倒行逆施、冒天下之大不讳的，他还真是第一个。”
司繁星被莫不闻的话给惊了一下。
“无悲城城主真的有问题？那之前我在金雁禽鸟上看到的无悲三塔的景象，也不是错觉了？”
莫不闻看着司繁星双眼：“你从无悲三塔上看到了什么？是不是无数亡魂血煞扭曲如地狱之景？”
司繁星连连点头：“是这样的景象！因为那只是一瞬间所看到的画面，后来再看无悲三塔的时候我却没再看到那样的画面，反而有肃穆庄严之感，还以为是我的错觉。”
莫不闻听到这里轻轻摇头失笑：“师姐，以后谁都可以说他的双眼看到了错觉。唯独你不能再这样说了呢。”
“好歹也吃了我两颗冰晶灵目果，哪怕没有激发目之神通，你的双眼也同寻常修者不同了。”
“冰晶灵目果最低也能提升人之目力、看透寻常眼目看不透的东西，再往上便是看破虚妄与假象、寻常陷阱和阵法不得困。若是激发了目之神通，甚至能够观测到万里之外、又或者是现在以及未来之事。要不然师姐以为，这冰晶灵目果为什么会一经出现就引发众人争斗？”
司繁星有些呆，之前她只觉得冰晶灵目果很贵很难得，对于它的珍贵没什么实感。但现在，亲眼看破了无悲三塔的假象之后，她忽然就觉得自己的胃重千斤。
“……呃……”
莫不闻看她那纠结要不要还钱的小模样，没忍住轻笑出声，眼神却隐隐晦涩。
当年他的至交亲朋从他这里得到的，何止两颗冰晶灵目果呢？然而在他们的眼中，这些或许都是他们理所应当该得到的，从未有半点想要回报或者感谢之意。
甚至，他们还觉得他给得不够，恨不得把他抽筋拔骨、吃掉他每一块血肉，才算是对得起他们。
呵。
“那个，你别这表情啊，我回头让老金多找点难得的灵矿还你啊。还有下次你别给我塞那么贵重的果子吃了啊，我其实吃蜜乳果都能过活的。实在不行，寒瓜青果我也是吃的。”
莫不闻反应半天才想到寒瓜青果是普通凡人吃的东西，刚刚聚集起来的阴郁便又消散了个干净。
“那可不行。师弟我身无长物，也就有点果子灵矿这点儿东西，怎么能让师姐吃寒瓜青果呢？别说蜜乳果了，上品灵果，我还是供得起的。”
“师姐随便吃。”
莫不闻轻笑起来。
司繁星被莫不闻这样看着莫名就觉得有些耳热，忽然不敢和那双极为深邃美丽的黑瞳对视，迅速转移话题：
“那无悲三塔如果是我看到的那种景象才是真实的，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啊？这无悲三塔和失踪的那些佛修有关系吗？南万昭佛寺的灵邵在哪里？还有，如果无悲三塔是恶的，那为什么镇守圣佛舍利的八百金刚罗汉没有发现啊？这不太可能啊？”
司繁星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怎么都想不明白其中关窍。
莫不闻则是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而后轻声道：“太阳之下，至罡至阳之力充斥大地。邪魔只能隐匿于暗中。”
“等黄昏之时、由阳转阴之界，你便能看到无悲城最真实的样子了。”
莫不闻的声音沉沉。
而当日落西山时分，当司繁星站在翠竹院、最高的那棵翠竹上，环视着整个无悲城面露震惊之色的时候，清玄门司满月一行人、连同灵寂万昭佛寺一行人，也已经到了无悲城之中。
“此地灵气清静平和，果然是绝佳的佛修圣地！”一个小僧人惊喜地开口。
灵寂抬头看向四周，面色游移不定。
司满月也忽然心神不宁，她转身看向无悲城最高的那处圣佛舍利塔的方向，轻抚胸口。
那里，有什么东西，让她无比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