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婚渣男都不得house（14）
吴正道和唐晓秋面面相觑, 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竟然被吓成这样，一个正要说什么, 一个正要跟出去, 却恍然听到风中传来她仓促留下的一句话：“你们先坐下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
姬离狼狈地飞奔出去好远后，才在个角落停下, 弯腰扶膝大口喘气。
待稍微恢复一点后, 她才无语的问：“阿统，你怎么没有提前警示我啊？”
——要知道冬凌他正和一个男人坐在那清吧里, 笑脸盈盈的举杯小酌不说, 还差点转头看向门口来了呢！
还好她跑得快, 不然要是迎面撞上他的视线、被认出来了的话, 计划可就都得乱套了哇！
小系统一听, 慌忙把自己从一堆数据中拔.出.来, 查了查定位后抱歉地说：【十分对不住啊阿离，我也忙晕了……】
姬离这才想起自己交给它的那堆任务都是非机械性的、必须亲力亲为的，立刻讪讪的说：“咳, 也不能怪你。这个事儿也太巧了……而且咱们人手也太少了……”
【那怎么办, 把他俩叫出来、换个地方说事儿吗？】小系统努力想法补救道。
姬离边思索边裹紧大衣, 吹了会冷风后, 摇头道：“不, 这可是个不错的机会。”
——既然老天都想加把火, 她也没道理不往里面扔柴倒油啊, 对吧？
姬离快速看了一圈，找了个商店进去，用现金给自己买了顶平平无奇的波波头假发和一副黑框平光镜, 又将双面绒大衣里面的那层黑色反过来穿, 还把自己的随身包寄存在了超市的储物柜里。
这样一来，她看着就像是个普普通通的、沉墨寡言的宅女，和清早出门时那副光鲜亮丽的上班族模样判若两人了。
然后，姬离再次回到刚才那个清吧，手扶眼镜找了找后，就直奔面带疑虑的吴正道和唐晓秋而去。
“喂，咳，我来了。”姬离找了个侧对着冬凌的方向坐下来。
两人一开始都没认出来是她，还礼貌地请她去别处落座呢，一听她的声音不由得满脸惊讶。
姬离神神秘秘的从桌子底下，给他俩分别递了两样东西，示意他们也扮上。
吴正道一言难尽的看着手里的沙发特式微长假发和两小撇胡子贴片，脸上写满了拒绝。
姬离赶紧说：“大哥，你的盛世美颜都快引来多少狂蜂浪蝶了……你自己回头瞅瞅，你再不戴上的话就要被他们注意到啦！”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吴正道差点没绷住笑出声，听到后半句的时候他立刻把假发给戴上了。
唐晓秋则是虽然被姬离天差地别的装束给吓了一跳，也感到很迷惑，但还是也乖乖戴上了。
她压着嗓子，微微倾身问道：“咱们这是在躲谁呢？”
姬离言简意赅道：“我老公，在你的两点钟方向。别立刻回头。”
唐晓秋倒抽一口凉气，眉头皱出一个“川”字，不可置信道：“……那个骗婚渣男？”
一听这话，吴正道赶忙侧过脸来用手支着头，不可思议的问：“他怎么会在这儿？！”
“我特……哪儿知道。”姬离郁闷不已，硬生生地咽下了句脏话。
“你可是他老婆，难道他都不会提前给你报备一声活动踪迹的吗？”吴正道理直气壮地怀疑道。
姬离小幅度挥挥手，不在意地说：“那有什么，天下有几对夫妻是彼此完全信任的，不都多多少少藏着掖着呢吗？就算感情曾经不错，那婚后也都成长了，也都知道不是热恋那会腻腻歪歪不嫌烦的。再加上日常的柴米油盐和鸡毛蒜皮，怎么可能还会跟愣头青一样被感情给冲昏了头呢……而且我不也骗他说，我今天是去跑面试了吗？”
吴正道听得瞠目结舌，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行，你俩可真行。感情是搁这儿上演一出史密斯夫妇呢？”
“嗨，你就别贫了。”姬离偷瞄了眼冬凌那边，然后猜测道，“不过或许，他是来应酬客户的？那个看起来好像不是他的奸夫。”
吴正道也偷偷摸摸的往那边看了眼，拿出手机相册对比了会后点头道：“确实不是奸夫，也不像是同事。”
见唐晓秋有些茫然，姬离便把请吴正道帮忙去机场调查的事简单说了下。
唐晓秋听完后皱了皱鼻子，似乎是对于他俩的认识颇感意外。
她用手摸了摸下巴，突然提议说：“不如咱们就先把你的事作为公司的第一个单子来对待，给彻底搞好试试。就当是……熟悉流程了？”
姬离怔了下，干笑道：“不用不用，我心里有数的。”
吴正道却兴致勃勃的直点头，表示赞同：“我觉得可以。”
“……”
两人齐齐望着她，眼含期待与热情。
姬离不由得扶额道：“真的不用。我这么说吧……即使我到时候真的有需要，也没到需要去浪费公司资源的地步。”
“好啦！先不说我的事了，咱们还是分别来谈谈公司创建问题、调查取证流程、三五年规划，和长远发展畅想吧。”
“有好的点子大家可以先用手机记下来，回去整合后再互相传阅。”
吴正道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她：“你确定你的状态……适合现在参与这样严肃的话题吗？”
姬离莫名其妙道：“当然。怎么啦？”
“你之前说你对你老公还有点感情，而他现在就在我们几米范围里。”唐晓秋忍不住提示道。
姬离了然：“那又怎样，我们要不了多久就会是陌生人了啊？”
吴正道和唐晓秋同时对她默默竖起大拇指，表情各异。
姬离：“……放心吧，咱们谈咱们的，谈完了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那好吧。”
吴正道先举起手：“我先来。首先是公司注册、跑工商税务——”
姬离打断他的话，很有经验地说：“这些直接交给代理注册公司去做就行，多花不了几个钱，还能节省人力和时间。”
吴正道狐疑的看着她：“你了解过？”
当然，毕竟都创过几次业了……
姬离面不改色道：“嗯，前几天特意去问过行情价，不贵。”
她瞥了眼吴正道，揶揄道：“那种代理公司遍地都是，竞争激烈着呢，不会狮子大开口的。再说人家还没你要价贵呢。”
唐晓秋看看姬离，又看看吴正道，不明所以道：“怎么回事？他问你要什么钱了？”
“哪儿有哪儿有！”吴正道赶紧瞪她一眼，继续道，“那公司注册这块就交给夏莉去办。然后是工作场地的问题。”
姬离说：“这个暂时也不重要，毕竟咱们这个工作灵活度太高，而且现在又没什么活儿，这部分开支可以暂时先节省下来。”
接连被反驳回去，搞得吴正道闷闷不乐的拉着脸，差点都自闭了。
唐晓秋只好说：“那我来说吧。我认为现在最重要的是，寻找符合我们需求的客户。”
“没错！”姬离夸赞道。
唐晓秋得到夸赞，再加再厉地说：“咱们最初认识的那个女性向论坛，可以作为首要切入点。”
姬离和吴正道都是那个论坛的使用者，自然也知道上面隐藏着的巨大客户源，便同步点点头。
唐晓秋继续理性分析道：“只是虽说咱们可以从论坛上寻找意向客户……但恐怕这还远远不够，现实里也会很难进行。”
吴正道奇怪道：“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是也在很多帖子下面贴小广告吗？”姬离一脸慈祥的看着他，“除了我以外，你的发帖回报率大概是多高？”
吴正道愣了下后，气闷的别过头：“……”再度自闭了。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定位问题。”
唐晓秋严谨地说：“我们这个商务调查公司，定位是公益性质、盈利性质、还是半公益半盈利性质？”
姬离欣赏的看着她：“晓秋，你能考虑到这里，真的很厉害哦。”
唐晓秋微抿了下薄唇，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右脸颊上露出一个小小的梨涡，看上去怪可爱的。
屡屡被打击的吴正道也不甘落后，提议道：“那个’勇敢爱’的案子，或许我们可以作为第一单来练练手。”
唐晓秋：“？”
在被普及了前后缘由后，唐晓秋欲言又止。
反倒是吴正道想了想后，叹气道：“但难的是，还不知道他妻子会是个什么态度，万一她即使知道了这件事，也不愿意离婚的话……那咱们也不能强行让她离婚啊。”
唐晓秋冷冷的接话道：“那样的女人就随她去好了。”
吴正道摊手：“那咱们也就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了啊，多得不偿失？”
姬离赞同道：“是这个意思。所以咱们一定要先把自己的定位搞清楚，咱们不是去劝人离婚的，而是为来寻求帮助、需要获得帮助的女性服务。”
“任何创业都有风险，咱们的创业自然也是。”
“不过一般来讲，人们对于免费的东西总是没什么期待、也不会去善待，更不会另眼相待。因此我认为，我们还是要按照合理的行情价格、甚至可以是按略高于行情价格的价格来收费。”
“这样一来能排除掉那些虽然已经有所怀疑、但又想自欺欺人浑浑噩噩过下去的女性，避免我们浪费时间；又能精确锁定真正有这方面需求、也有潜力摆脱身陷沼泽般生活里的悲苦女性。”
【沉没成本？】小系统也在积极聆听呢。
姬离赞赏地点头，继续道：“人们只要在某件事情上付出过成本，就一定会格外重视它或者反复思量。因此无论客户最后做出的决定是什么，至少她们曾付出过的这部分成本，也会让她们理性思考，做出正确的抉择。”
“但如果遇到那种即使花费了不少沉没成本，也不选择离婚的……我们也要接受这个事实。世界这么大，就算是菩萨还救不了所有人呢！”
“一定要记住八个字，尽力而为、求同存异。”
吴正道和唐晓秋听得频频点头。
“因此，公司初始的定位问题也算是解决了。”
“目前我们还没到做大拉融资的地步，所以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客户源问题。”
见他俩都默契地沉默了，姬离才神秘一笑，给他们展示了自己在用的那个app。
听她介绍完这个app是干什么的以后，吴正道看向姬离的眼神更加一言难尽了。
唐晓秋也神情复杂的看着她：“你……你在这上面可能找得到目标客户吗？这不都是男同吗？”
“是啊。但是运用反向推理的话，不就可以找到了吗？”
姬离笑道：“相比于彼此折磨、其乐融融的夫妻类型，我觉得以这种抱有骗婚式想法的渣男来作为切入点，顺藤摸瓜的话……更容易找到我们真正的对口目标。”
唐晓秋手指一动，掩饰性的拿起酒杯喝了口酒。
显然是想起了自己的不愉快经历。
见状，姬离迅速转移话题道：“有感情基础在的夫妻，或许会进行拉锯战、找各种理由说服自己去折磨彼此，去验证彼此对自己还是有爱的。然而但凡是人，一旦得知自己居然一直是在被欺骗着的话——”
她做出结论：“没人能够忍受被欺骗一生。”
唐晓秋顿了顿，反驳道：“或许也还是有人能忍受呢？”
吴正道冷笑一声，轻描淡写地说：“那他们的孩子就会变得像我一样。”
姬离&唐晓秋：“？”
吴正道握紧双手，正要说什么，酒吧里忽然起了一阵巨大的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