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9
简家一家三口大年二十九下午才回上京市, 下飞机之后连自己家都没回一趟，拖家带口包袱款款地奔赴方锦平家。
这是他们一直以来的习惯了, 平常不和老人住在一起, 过年是肯定要一起过的。方锦平嘴上嫌他们吵得慌，真见到他们还是挺高兴的，看了几眼简升, 又抱了抱小宝, 唇角抿出个笑纹，矜持地自行压下, 面上还是无可避免地露出几分喜意。
“告诉你们别带这么多东西回来。纪念品就算了, 怎么回来之后还在商场买了这么多食品过来。家里少你们这几口东西？”方锦平翻着他们带回来的东西, 十分嫌弃, “回自己家的时候都带走, 留着你们慢慢吃。”
“这不是觉得多买点半成品, 做年夜饭也容易一点吗？”简升说，把买的东西从冰箱里拿出来，带上围裙, 拎着袋子走进厨房, “过年好啊外婆。”
昨天到家之后没多寒暄, 一家三口倒了个时差, 睡得天昏地暗。现在已经是大年三十早上, 两人刚从外面一起回来。
方锦平正和往常一样在外面散步, 被简升找过去的时候不情不愿的。虽然跟着外孙回了家, 不过平常习惯的生活规律被打乱，怎么着都觉得不太习惯，感觉哪里都不对劲。
她在沙发上面色严肃地平复了一会儿, 心气还是没太捋顺, 忍不住开始挑简升的毛病，在种种细节上都要和他呛上两句。
越老越像小孩儿，方锦平前些年绝对不会和他纠结这种小问题，她在简升的印象中一直是知性而优雅的，最近几年脾气逐渐增长，偶尔就会不那么像一个知名学者，变得更像一个生动亲切的老太太，多了几分自己的任性脾气。
这倒没什么不好。简升好脾气地笑笑，对外婆的挑刺照单全收，逆来顺受，绝不还嘴。
和这种人吵架就吵不起来。方锦平挑了一会儿他的毛病，开始觉得没意思，靠在沙发上看着他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感觉心气顺了一些，语气也缓和下来。
“出去找我干什么，不多睡会儿？我平常也习惯早上出门散步的。”
“这不是照顾您的两个阿姨都回家了吗您一个人在外面，我稍微有点不放心。”简升说，拧开洗菜的水龙头，仔细地洗着手上的一把芹菜，“天寒地冻的，路面滑，您要是想出去，等会儿我把早餐留下，再陪您出去遛个弯？”
算了。方锦平摆摆手，不愿意给他找事：“你忙你的，别迁就我。我马上要带着大宝出去一趟，和老于两口子约好了参加小区的联欢活动。”
她口中的老于夫妇是她的老朋友，工作上有一些交集，这么多年一直交情不错，现在也在上京市郊买了个独栋别墅，老两口颐养天年。
这对夫妻子孙众多，逢年过节家里远比这边热闹。不过子女毕竟都不在身边，平时生活也难免寂寞。方锦平和他们经年日久地相处下来，关系很亲近，过年登门也不算突兀。
这个小区物业昂贵而出挑，牵头办的活动每次都丰富充实，让这些家底殷实的住户也都很有参与热情。而且活动地点就在小区里，离得不远，五分钟路。简升没拦着她，点点头道：“那我给您收拾个拜年礼盒，一会儿拿上送您过去，和老朋友们分一分。”
就你讲究多。方锦平嗔了一句，眉眼却舒展开来，觉得十分舒心。
她自己就是个优雅端正重礼数的人，培养出的外孙也完美地继承了这个风格，一直是让她很骄傲的事情，也就嘴上嗔怪两句，心里是很满意的。
方锦平看他顺眼多了，拿起桌上的热茶啜饮，随口道：“瑶瑶和小宝呢？”
“都还没起，倒时差还是挺累的。”
那肯定的。方锦平颔首，叮嘱孙子：“等会儿你送我回来的时候把他们俩叫起来，睡太久也不好，今天晚上本来就要守岁，别时差再调不过来。”
嗯。简升应了一声，将年夜饭的食材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从厨房走出来，摘掉围裙，穿上大衣：“先去朋友家会和吗？我送您过去。”
方锦平脸上露出个满意的笑来，轻咳一声，矜持地点了点头，满意地领着外孙出门。
每逢过年，她都有一个保留节目，即带着外孙出去显摆。
能住在这个别墅小区的都不是普通家庭，有些她之前就认识，另外一些这些年也打过不少交道。大家都是人生比较成功的，但说起子女出息，那还是得看他们家，带简升出去就是给她长脸。
方锦平今年也带着外孙收割了一大批羡慕嫉妒恨，满意地融入老姐妹群体中，朝简升挥挥手：“行了，回去照顾你老婆孩子去。”
下去活动快结束时记得打电话，过来接你。简升叮嘱了一句，而后朝周围目露柠檬视线的长辈们笑着颔首道别，转身离开。
走出几步之后还能听到方锦平含笑的寒暄：“是啊，我外孙今年也送我过来。我说不用，他说我身边没人陪着不放心。老于啊，你看你们家虽然孩子多，不过这种事情呢，质量也很重要。”
简升：“……”
这话方锦平就绝不会在家里说，可能是怕他骄傲吧。
方锦平还在继续：“哦？你说你家孙子比我外孙活泼可爱？巧了，我曾外孙昨天回来，扑到我怀里直喊想我，乖巧可爱得不行。你还没有曾外孙吧？那你孙子需要努力了。”
简升听得失笑，走出活动室时心情不错。他倒不会因为方锦平在外面的炫耀而骄傲，不过能成为长辈口中得意的谈资，无疑也是一种肯定，至少能证明这些年长成的样子没让长辈太过忧心。
走出去几步后手机响了一下，简升拿出来看了一眼，见方锦平有些奇怪地问他：[你往哪儿走？家不是这个方向，我从窗户看见了。]
简升按动屏幕。
[最近一直待在一起，还没来得及买新年礼物，趁现在出去补上。]
形式主义。方锦平评价了一句，而后将屏幕亮给旁边的于夫人：“看，这孩子就是太能折腾，总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仪式感，也怪烦人的。”
于夫人：“……”
可以了，我受的伤害已经够多了。
她也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的好些个儿孙辈是干什么吃的，怎么没有一样比得上人丁单薄的简家这个唯一的外孙，简直是一群叉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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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性又成为了别人家孩子的简升买完礼物，回到外婆家。楼上有一个房间是常年留给他的，徐瑶正在里面睡着。
简升推门进去，略觉意外地没发现人影。在家里找了一下，发现母子俩正在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乱蹿，给家里张灯结彩挂拉花。
过年了，有一些喜庆的氛围当然也合情合理，不过方锦平肯定是想不起来做这种没什么用的布置的。走廊的地板上摊着一大堆灯笼福字，实打实地喜气洋洋。
不过也和家里简约典雅的风格略微不搭……简升在书房门口围观了一下，发现儿子正在试图给方锦平装裱在墙上的一副字画上贴红色的小猪佩奇剪纸，沉吟一下，举起手机：“小宝，停一下，让爸爸拍张照。”
回来了？徐瑶和小宝一起，笑着地转头朝他看过来。两人都眉眼弯弯的，满脸阳光灿烂，看到他们就觉得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
简小宝听话地保持着姿势不动，疑惑地问爸爸：“为什么拍照啊？”
简升拍好照片，收起手机走进去：“这个啊，发现是你贴的话，你曾外婆应该不会大过年大发雷霆地训你，不过别人就不一定了。”
小宝：“……”
听听这话，是亲爹吗！
徐瑶也额头汗下，感觉自己一时兴起的家庭装修计划确实有些不妥，悄悄收回爪子，干笑两声：“……刚才醒了之后没事干，这不正好过年嘛，就外卖订了点东西送过来。曾外婆不喜欢的话，要不我收起来拿回咱们家里去贴？”
简升摇头，看着徐瑶，浅浅莞尔。
“别收起来。”他说，“我很喜欢。”
从小到大，他们家过年总是比别人冷清。人丁单薄，一老一少相依为命，过年祭奠的人比活着的人还多，总拼不出太多年味。他年少的时候，习惯一边看书一边守岁，往往一抬眼就过了新年，左右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夜晚，从来也没品出太多热闹。
现在热闹多了。
徐瑶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懵懂地眨了眨眼，不明就里。他往屋里走了几步，她倒是眼尖地发现了他手里拿着的东西：“你拿的是什么啊老公？”
“新年礼物。现在先保管在我这儿，守岁完之后再送。……小宝别抢。瑶瑶，你也……算了，放在你那里保管吧，先别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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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零点，是《喵皇驾到》首映的大好日子。
守完岁就到了这个时间，剧组在上京的一家影院弄了个首映礼，除大宝外的一应主创主演悉数到场。宗越紧张得不行，坐在放映厅里时无意识地抖着腿，现场表演苍蝇搓手。
也无怪他紧张。虽然他这几年在言情剧里闯出了一片天，不过因为客观演技比较抱歉，在接触电影方面一直都不太顺利。打酱油客串倒有过几回，担当电影男主角真是开天辟地头一次。
关于为什么选一部漫改真人版当自己的第一部一番电影，宗越没想太多，就是想演而已，目的十分单纯，基本可以归纳到为爱发电的范畴。不过真的坐在首映礼现场，等待观众和市场的检验，他尽管其实没指望这部电影带给自己多少荣誉，依然无法控制地紧张。
他忍不住在心里想，自己自从遇到简家一家人之后，遇到的事情都是好事。这部电影是他们相遇的契机，想必也是足够幸运的，能够带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
心里这么想着，腿还是无意识地紧张乱抖。宗越忍不住拿出手机，在他和简家的共同群里发消息——毕竟也是正经认了干亲的，他们有一个五个人的家庭群，连大宝都用一个小号参与了进来，充满了结为一家人的仪式感。
他在群里忐忑地发言：[家人们我好紧张，让我们结缘的电影马上就要开始了，真不知道会不会被市场认可，能取得什么样的成绩。]
[不过不管是什么样的成绩，我其实都心满意足的！对我来说演这部电影能认识你们，其实就已经很值得了，我现在经常特别感谢这部电影，你们一家都是我的贵人。]
[唉但我还是好紧张啊！影厅里人都坐满了，上座率相当火爆，我觉得这是个好兆头，我们能火！票房一定高！]
[哦，我刚才问过倪导了，他说要是首映礼的座位都坐不满，那也就不用指望票房了，整个剧组就可以直接卷铺盖走人回去喝西北风了……]
[……你们回我一句啊，我真的好紧张！]
群里静悄悄一片，完全没有人回他。
宗越：“……？”
他是被放弃了吗，这种时刻怎么能抛下他不管啊！宗越泫然欲泣。
在旁边也一同参加首映礼的谈时凯满脸不悦，他本来应该在家里悠闲地跟老婆一起守岁的，结果被堂哥一个电话就叫了过来，让他代表资方出席这个见鬼的首映礼。
谈时凯在心里已经把堂哥骂了八百遍了，没人性！工作狂！怪不得你被老婆赶去睡书房！
他脸上带笑，心里发苦地转过头，正看见宗越一脸恍惚，不由多看了他一眼：“怎么了你？一副刚被人始乱终弃的表情。”
宗越：“……”
宗越：“也差不多吧……”
他是知道谈时凯和简家关系很亲近的，忍不住把他当树洞，竹筒倒豆子地抒发了一下自己的幽怨。换来谈时凯怪异的一眼：“你现在给他们发消息还指望被回复？也不看看现在几点。”
宗越一头雾水：“现在……零点啊？”
不正是大家互相发拜年短信恭祝新年快乐的时候吗？宗越手速大爆发，在零点整给自己的爸妈、简家的家庭群、以及经纪人金璇的微信上都发送了新年祝福，忙得够呛。
谈时凯幽幽道：“辞旧迎新的大好时刻，人家一家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还能顾得上拿起手机看你发什么消息？”
宗越：“……”
网络冲浪达人宗越受到了强烈暴击。
谈时凯轻飘飘地又补了一刀：“你这种重要时刻都在发消息吗，没谈过女朋友吧？”
单身狗宗越一口血哽在喉咙里：“……快快，这就开始了！看电影，看电影……”
《喵皇驾到》的首映礼进行得很顺利。
宗越本来一开始有点紧张，但看着看着，就被剧情代入进去了。他全神贯注地看着电影，沉醉之余，莫名地有一点不确定。
……大屏幕会给人的演技整容吗？他这次怎么看自己演的戏不尬了？
宗越心中疑惑地悄悄嘀咕。他平常对自己的演技水平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现在有一丝担心自己戏没拍好，反而把眼睛弄瞎了。看电影的愉快和内心的纠结互相交织，让他全程纠结得不行。
电影放映结束，宗越尚还沉浸在情节中，突然被满场爆发的热烈掌声吓了一跳。他转过头去，看着放映厅里神色激动，满脸开心，正在使劲鼓掌的观众们，又呆头鹅一样看了看左右面带笑容的倪导和谈时凯，忍不住不确定地想，现在这个反应，应该代表这部电影，大家还挺喜欢的吧？
用倪导的话来说，现场的这个反应，那也是比较正常的。因为愿意来看零点场首映礼的，都是对电影很有兴趣，期待值很高的观众，也就是最铁杆的一批粉丝，一大半都是ip自带的死忠粉。
要知道这可是大年初一，为了这部电影，大家算是在电影院里一起辞旧迎新了。要不是很热爱片子，应该根本不会来——他也给简家的一家三口发首映礼的邀请函了，人家一秒都没有犹豫就婉拒了，显然觉得还是在自己家里守岁比较有意思。
目前的情况，很显然表明了死忠粉们对电影的质量相当满意，反响热烈，好评众多。而这部电影真正开始口碑发酵，是在十小时后的白天，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喵皇驾到》大电影的上座情况——
爆满。
作为一部适合全家老少一起观看的合家欢萌宠片，《喵皇驾到》有着天然的优势，可以说比同期上映的几部大片受众更广。不过他们经费不足，投入不高，嘉华尽管在院线发行上努力争取了一下，但竞争力和大投入高售价的电影没法比，首映当日的市场份额不高，只有百分之十五。
这个数字在一天之后的大年初二，就上调到了百分二十七。
一部欢乐轻松的电影，遇上了最适合它的春节档。高上座率和高市占比共同拿下了高票房。倪导在首日票房统计结果出来之后，就开始给各路合作方打电话，从制作团队到主要演员，从投资方到赞助商，倪导打电话的流程已经趋于标准化，拨通电话，报出票房，然后等待对方疯狂地吹他。
对于拍纪录片出身的倪征导演来说，这无疑是扬眉吐气的飞升之作，一时春风得意，整个春节走路都是飘的，高兴得不行。
比他更高兴的是宗越。演了自己心爱的二次元作品，并且红了是什么感觉，他现在只恨知乎上没有这个问题，能让他过去放肆地装逼。
和高兴中也带着几分装模作样沉稳的倪导不同，他是真的每时每刻都想嚣张地放声大笑，甚至试图和小宝一起蹦沙发庆祝，被忍无可忍的金璇拎着衣领子拽下来，终于恢复了几分理智。
他和金璇是来简家拜年的，也是就电影的成功好好商业互吹一把。徐瑶看到成片后也挺满意，毫不吝啬地夸了他好几句，直把他夸得飘飘欲仙，简升看着他满脸降智的白痴笑脸，宽和地没有打击他，放任他继续像螃蟹一样横着走路。
简小宝对电影票房高超其实不是特别有概念，他只是热衷于蹦沙发，找到机会就要蹦一下。蹦完之后才问宗越：“哥，电影很多人喜欢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赚更多钱？更红？还是别的什么？”
宗越得意地挺直了胸膛：“哼哼，这你就不懂了吧小宝，电影票房口碑双高对我来说，就相当于你本来一直考倒数，结果这次期末突然考了个全班第一，差不多就是这么爽的感觉！”
简小宝疑惑地歪了歪脑袋：“是这样吗？我从来没考过倒数，不太清楚。”
宗越：“……”
简小宝默默地从上到下打量他两眼，语重心长地说：“哥，我之前一直知道你比较差，但不知道原来你的差，是考到倒数这种程度。你以后要继续努力啊，在我们家学习不好会被鄙视的。”
宗越：“……”
宗越：“好了，我突然冷静下来了，发现我要努力的路还有很长……”
金璇在旁边闲闲地道：“而且你哪里是现在最红的，热搜第一没看到是谁吗？是小宝，又不是你。你在小宝面前，还好意思说你考第一了，你对着这个热搜，好意思吗？”
宗越头都快埋到地上了，徐瑶饱含同情地看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别骂了别骂了，再骂孩子都要傻了。而且他其实也在热搜第二啊，也差不多嘛。”
宗越已经彻底冷静下来，谦虚地夹紧尾巴：“不不，这都要谢谢小宝带我飞。”
他说的基本没错，这次热搜，确实是简小宝带他飞的。
电影上映的热度如火如荼，看完电影的观众正式渴望多多看到更多花絮彩蛋的时候。剧组趁热打铁，将简小宝和宗越在剧组评价探讨演技的相关视频放了出来。
关于宗越这次的演技，观众们评价颇高，都说他这次表演十分自然，终于不再用四十五度角望天表达忧郁，用向上的鼻孔表达情绪波动了。这次的表演情绪圆融
，浑然天成，可谓整容式进步，值得大力夸夸。
听闻剧组放出了片场花絮，大家怀抱着强烈的好奇涌过来，想看到剧组究竟是怎么让宗越的演技脱胎换骨的，结果点开视频，就看到古灵精怪的阳光帅气小男孩，非常扎心地评价宗越：“大哥哥，关于你的表演，我只能说，你选择当演员或许是个错误，你想过要改行吗？”
宗越满脸忧郁地看看他，昂首挺胸，做坚贞不屈状：“干一行爱一行，我一定会把戏拍好！”
简小宝：“那我可以带着我们家大宝改行吗？我突然觉得它不是很适合和你一起拍电影……”
宗越大惊：“别啊！不要放弃我！你不是全世界最厉害的小朋友吗？”
简小宝看看他，沉重地说：“没人告诉我当最厉害小朋友代价是要教猫和你拍戏，如果早知道这样，那我不当也罢。”
屏幕里的宗越：“……”
屏幕外的观众：“哈哈哈哈哈哈！！”
于是全世界最厉害的小朋友简小宝，红得一飞冲天。
他原本就已经在宗越的粉丝里小有名气，粉丝们终于弄懂宗越和他为什么关系这么好之后，对他更喜欢了，都觉得他是宗越抽到的一张ssr。而伴随着电影的热映，简小宝也终于红成了国民最厉害小朋友，粉丝数飞快地超过了爸爸妈妈，成为一名炙手可热的小网红。
全网都在热络地议论他，而在上京市不远处的一间书房里，有人看了屏幕上小宝的笑脸半晌，陷入沉默。
“……这孩子叫简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