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他的迷恋

  林要要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愤然,这也难怪,任何人发现自己崇拜错了人第一个反应都是恼羞成怒,这也是人性使然。素叶脑子里一团浆糊无法正常思考,又像是半个人正慢慢地陷身沼泽无法动弹,林要要又在她耳旁大呼小叫,“喂?听我说话呢吗?”
  “啊。”好半天素叶才挤出个动静出来,“听着呢,只是觉得这种事也不能人云亦云吧?”千灯镇的时候她的确看见年柏彦与白冰在一起,白冰热情如火的俏模样到现在还印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后来在石板街年柏彦找到了她,那么白冰呢?她没问年柏彦,而他也没提到白冰。
  “什么人云亦云呐,我说亲爱的你到底跑哪儿去旅行了?怎么感觉远离红尘了呢?娱乐消息没看吗?媒体爆出白冰背后的金主是某知名钻石富商,罗列出的条件直指年柏彦,叶玉避而不见媒体却主张离婚,外界不清楚这件事,但咱们精石内部都已经确定白冰就是破坏年柏彦和叶玉婚姻的小三儿。”
  “他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素叶觉得呼吸都有点疼。
  “具体什么时候在一起我就不清楚了,但听说是在一起很长时间了,白冰每次外出拍戏,年柏彦便借出差名义去探班,哦对了,还听说现在两人都在一起呢,年柏彦这次出差很长时间,听说身边就有白冰陪着,这才令叶玉恼羞成怒一定要离婚。”
  素叶抽动了下嘴角,“啊?这次?”
  “是啊。”林要要叹了口气,“小叶,你得清清楚楚告诉我,当初你真的没跟他发生关系没破坏人家夫妻感情吧?”
  素叶的脸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个耳光似的,就好像这阵子的所作所为都被人窥视了似的难堪,但也幸好要要问的是当初。清了清嗓子,语气不自然,“别好端端的扯我身上。”
  “我是你要好的朋友,当然相信你是清白的,我不就是怕媒体再把你给扯进来吗?那时候你被媒体扣上主动勾.引年柏彦不成恼羞成怒的帽子,你不冤我还替你冤呢。不过这次如果媒体再把你拉进来也不错,你能跟白冰这个国际明星抢男人多有面子。”最后一句林要要开了玩笑。
  “我谢你的祝福啊。”素叶听到浴室没动静了,心想着八成年柏彦快要出来,便又道,“行了,给你省话费,不聊了。”
  林要要原本还想逼问她的位置,但也作罢便结束了通话。
  手机放置一旁时年柏彦也正好从浴室走了出来,湿发还没干,水珠延着他的锁骨滑落光裸的胸膛,腰间只围了条浴巾,走到吧台倒了杯红酒,背对着素叶的时候,结实的肌理上还沾着些水珠,水晶的光映得肤色更加古铜性感。
  素叶正想起身,手机却又响了一下,拿起一看是收到了一条微信,还是林要要的,声音尖锐凄惨:小树叶子,你到底跑哪儿去了?怎么还扣我漫游费了?
  她听着忍不住乐了。
  年柏彦见她笑得傻呵呵的,轻抿了一口红酒后也勾唇,“谁来的电话给你美成这样?”
  “没什么。”素叶不说,起身走向他,夺过他手中的酒杯也抿了一口红酒,笑颜盈盈地贴靠他的胸前,“我在想,会有多少个女人被你倾倒呢?”
  年柏彦正好可以腾出双手来搂她,将她圈紧入怀,他低头看着她目光略微不解,素叶却没多解释什么,一仰头。
  女人如火的热情自然是年柏彦喜欢的,手臂收紧,被动化主动、,素叶的心口被难以言喻的情感塞满,仰着脸迎合他的索取。她不知道他和白冰之间发生的是真是假,但知道他的用心良苦。
  叶玉什么态度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了,这件事发生得如此突然,她不可能不怀疑是年柏彦的有意为之,否则依照他的性格和做事风格,怕就算是偷吃,不想让外界知晓也不是什么难事。
  想着,对他的爱恋又多了一层,但又扯着疼。
  过后,她的脸轻轻贴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一下下撞击着耳膜的是沉稳有力的力量。年柏彦轻捏她的下巴,对上了她的眼,“在跟谁吃醋?贝拉?”
  她眨着眼不说话。
  “我说过,她只是我的助理。”他轻笑。
  素叶却像是个小豹子似的咬了他一下唇,“谁让她是个美女了。”
  年柏彦吃痛了一下,抬手轻打了下她的翘臀,“她美不美跟我没关系。”
  她这才忍不住笑了。
  年柏彦掐着她的腰,再次对上她的眼时亦转为认真,“叶叶,我跟你说过,我没时间去玩一场感情游戏,所以一旦得到感情就会认真对待。”
  “我知道。”素叶听了心头感动,忍不住搂紧他的腰,“我也才懒得去吃谁的醋。”
  “我喜欢你吃醋的样子,当然,只要别无理取闹。”年柏彦低头,温柔道。
  她却笑着避开他的唇,“我就无理取闹。”
  **
  南非因为资源丰富,也注定了这里来来往往尽是些淘金者。年柏彦带着素叶的首发站就直达钻石的原生矿床,他希望素叶能够亲眼看一下精石是如何在原生矿床上进行开采钻石。在即将抵达地点的时候,素叶在他的指引下巡视,从直升机的角度往下看,那矿床就像是地球上的一个大伤口,望不尽底。
  “这么大的洞?地球该被你们打穿了吧。”坐在直升机上,素叶看着下方的大洞惊愕叹道,“整座钻矿都属于精石的?”
  “那你父亲得富成什么程度?”年柏彦笑道,“钻石矿的规模不一,你看的这座是钻石储量不菲的大矿,有三四家公司同时在开采,但精石相比其他家来说开采范围更大,除了南非,精石还有在西澳北部的钻矿,我倒要考考你精石为什么会选择西澳的钻矿?”
  素叶想了想,“如果猜的没错的话,精石西澳的钻矿是在阿盖尔,我看到d会所现在有珍藏罕见的粉钻和蓝钻,想必这也是选择西澳的原因,阿盖尔那个地区虽说钻石量丰富,但开采的钻石色级偏低,很多人更愿意将目光投向南非和俄罗斯,然而阿盖尔那边能产出色泽鲜艳的玫瑰色、粉红色及蓝色钻石,这些都属稀世珍宝,所以说精石热衷于西澳并不奇怪。”
  年柏彦笑看着她,伸手拍了拍她的头以示鼓励。对着驾驶员命令了句,“降落。”
  直升机将两人送到了钻矿附近,一着地是滚滚的热浪,不远处便是在直升机上看到的钻矿,周围尽是各色肤种的人在作业,不过大多数是当地的黑人,他们裸着背,有推车经过的,有在构架仪器的,忙着各自手头的工作,素叶穿得简单随意,头戴艳色鸭舌帽,光洁的小脸看似蛋清般剔透,自然引来了不少黑人的目光。
  她倒没怕,因为有他在身边。
  有人上前主动跟年柏彦打了招呼,是个黑人,态度恭敬,从穿着上不难看出应该是负责监矿进程的人,果不其然通过谈话素叶知道这黑人也是为精石工作的,这钻矿大多数的劳工都是精石雇佣。年柏彦与那人简单交代了两句后便带着素叶进了钻矿。
  素叶不是没在电脑上查看过这类的钻矿,但置身其中还着实被眼前的壮观景象震惊了,像是扇形的蒲团一层层摊开,规整得刺眼。
  “你雇佣的工人都有强迫症吗?”她开着玩笑。
  年柏彦知道她是指钻矿每一层阶梯状所形成的形状,牵着她的手指着矿坑,“这就是露天开采,这种技术最为简单,从岩筒的顶部开始剥离覆盖物,一层层往下在基岩开挖。你看到的梯段做成台阶状是为了减少因矿坑加深而出现的滑坡危险。”
  素叶点头,叹为观止。
  在露天开采的钻矿待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年柏彦查看了当地的选石工作,那黑人又向他详细汇报了近期的工作进程,而后,她便跟着他到了另一处钻矿。
  不同于刚刚露天开采的钻矿形状,这是一处需要进行地下开采的地方,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巨型铁塔,年柏彦给她介绍说这是运送矿石的升降机,由4个罐笼组成,共为两组,同时一上一下。每个罐笼净重8t,运送罐笼的钢绳就能达到6t,可以装载矿石12.5t。
  这里的雇工比露天开采的人数多得多,大多数均是有色人种,他们勤勤恳恳在这片矿厂上劳作为的就是养家糊口。
  年柏彦指了一个范围,“这片是属于精石的开采范围,马上可以带你下去看看状况,不过你要紧跟着我不能擅自乱走。”他又指着跟这个范围相邻的大片面积,“紧邻的就是精石打算在当地竞投的钻矿。”
  “也是纪东岩想要的?”
  年柏彦点头。
  “看来那片没开发的钻矿能开采不少钻石。”素叶取笑。
  年柏彦沉思,“只有竞投成功才有勘测权。”
  素叶一愣,“那多冒险啊,万一里面没有钻石呢?”
  “这就是赌石,一切全都凭借经验,有的人花了少部分钱就能发家致富,有的人投了上亿巨资进去却赌了个空矿也一夜破产,在南非竞标所的大楼外,每天赌石赌输的钻石商跳楼得不是什么稀罕事。”年柏彦语气清淡。
  可这话惊到了素叶,愕然看着前方那片没开采的钻矿,幽幽道,“如果你这次赌输了呢?”她又转头看着他,打了个冷颤,“不会跳楼吧?”
  “我?”年柏彦笑了,“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是我的人生宗旨。走吧,带你下矿看看。”
  她点点头。
  年柏彦刚刚为素叶戴上下井用的安全帽,不成想贝拉从矿底上来,她也戴着安全帽,见到素叶后明显怔住了。素叶也没料到会遇上贝拉,虽说影响了心情,但还是从容冲着她笑了笑,贝拉没笑反而一脸严肃,看向年柏彦道,“年先生,你带外人进钻矿不好吧。”
  素叶冷嗤了下,年柏彦却道,“贝拉,她不是外人。”
  贝拉的脸一下子拉长了。
  素叶便跟着年柏彦下了矿底,贝拉跟在最后面看得出不是心思,素叶却不管不顾,这女人是司马懿之心路人皆知,刚刚冲着她笑已经给足了她的面子,如果不是因为年柏彦助理的身份,素叶才懒得搭理她。
  进了矿底是仅供一辆车子经过面积的矿房,这里的工人们许是都认识年柏彦,见他下来了后纷纷打着招呼,素叶环视了下四周,更像是煤矿的构架,顶端架有大型探照灯,将深暗的矿底照得通明。年柏彦边视察着工作边给素叶介绍,现如今地下开采是传统的矿房法和矿块崩落相结合,建立一系列的平巷按垂直间距穿过岩筒,在3m的垂直截槽往回开采,将相继的矿石采面钻出扇形的炮眼,填充炸药爆破,使矿石下落到平巷中,炸下的矿石装入矿车运到放矿溜槽,然后输送地面,这是目前最高产的开采方法。
  素叶听得认真,待年柏彦为她讲完原理后就隐约听到爆炸声,她好奇刚想去看却被年柏彦拉住,“刚刚炸了矿石下来,里面危险。”
  素叶停住脚步。
  没一会儿就听到有矿车传送的声音,紧跟着是大块大块的矿石沿着矿溜槽滑了过来,素叶看着惊喜,指着矿溜槽上的矿石,“钻、钻石?!”
  “这些只是矿石,需要送去进行初碎。”年柏彦说着从矿车上拿出一小块的矿石指了指,“看到矿石上面的粘土没有?”
  素叶点头,伸手将矿石拿在手里。
  “上面的这些粘土要如何处理?”年柏彦又问。
  贝拉在旁听着惊讶,“年先生……”她不理解这么简单的问题他为什么需要问那个女人。
  素叶瞥了贝拉一眼,绞尽脑汁想了想,“貌似……”
  “貌似?”年柏彦眉心一皱,川字纹异常显得严肃。
  “矿石上的粘土可以用安装了喷水嘴的大型旋转鼓式洗涤机去除。”素叶马上一字不落地回答标准答案,她是清楚这个男人的,在面对工作时的严苛程度不容人轻视,他才不会因为床上那点暧昧欢愉原谅她的不认真。
  他这才满意勾唇,“一会儿上去你就可以看到矿石剥离的过程。”
  素叶狠狠剜了一眼他的背影,穿上衣服就不是他了,她还是喜欢他在床上的样子。
  “怎么还攥着矿石?”
  “我要了。”
  年柏彦无奈,“里面未必有钻石。”
  “我也学着赌石呗。”素叶在手里玩弄着矿石,不以为然。
  贝拉在旁不悦了,“这里不允许私自带走矿石。”
  素叶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皱眉,“更年期啊,一惊一乍的。”
  这话贝拉听不懂了。
  年柏彦示意贝拉作罢,又看着素叶,“矿石上都是粘土,脏了手。”
  “不会不会,我发家致富就靠它了。”素叶紧紧攥着矿石,媚颜奴骨地谄笑,“我不像你需要的是钻矿,这点小恩小惠的矿石我就满足了。”
  年柏彦被她的财迷状真是弄得哭笑不得,他猜得还真没错,爱财如她,进了钻矿怎么可能不顺手牵羊点什么,也便由着她了。
  这时有工作人员走上前,是个白人,身穿工作服头戴安全帽,一张脸灰锵锵的,脸颊还沾着粘土,见到年柏彦像是见了能救命的人似的,拿着张图纸手舞足蹈。素叶听得明白,大概齐的意思是遇上了湿矿,他们做了几个方案都觉得浪费成本。
  她凑上前看了一眼,图纸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数字和符号,看得她眼晕便撤了。年柏彦却接过图纸看得认真,良久后板上钉钉给出建议,“马上进行河道改道。”
  “这样怕是行不通,我计算了下数据,觉得有坍塌的可能。”白人工程师迟疑。
  年柏彦又研究了下图纸,冲着他一伸手,“笔。”
  工程师赶忙递上笔。
  他便在图纸上不知在计算着什么,素叶眯着眼扯着脖子瞧了半天,看到他罗列出一系列的公式出来,一些符号她还记得,但大多数都已经忘了,又见他在图纸上重新画了几道线,对着工程师道,“可以沿着中心线进行阻断,将一侧堵住并抽干在进行挖掘,这样的话没有坍塌的可能。”
  工程师又仔细研究了一番,连连点头。
  素叶接着矿灯的光亮看着年柏彦,戴着安全帽的他面对工作时极度认真,那侧脸的线条也因一丝不苟染上更多迷人,不同于坐在办公室或会议桌上大权在握的模样,在矿巷里的年柏彦亲力亲为的样子更令人移不开眼。
  年柏彦示意她在这边等,他跟着工程师下到矿底要实地勘察一下。贝拉也没跟着下去,始终站在素叶的身边,待年柏彦走开后她便开口,“我见过年太太的照片,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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