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蒋依纯便亲自去了金益阳家,谁知却被金益阳家的阿姨给像轰瘟神一般轰了出来。并且还在她踏过的地板上,喷了水,烧了符,说是要去晦气。
  蒋依纯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侮辱,当即气得眼泪直滚。
  哥哥团们背弃她也就算了,可连她的粉丝团也开始想要背弃她。
  上次在stohrer事件里,蒋依纯为了止住舆论,跟已经暴露身份的粉丝们划清界限,引发了大面积的脱粉行为。
  而那些粉丝们,直接粉转黑,开始疯狂爆她黑料。粉转黑的反噬力量极其大,没多久就有人扒出,说蒋依纯的父亲似乎只是吴家的司机,大家开始怀疑她的千金小姐身份。
  依纯吓得不行,当即联系了娱乐记者,毫不犹豫地出卖了自己的团友正在和已不知。婚富商恋爱的事,把舆论给引了过去,让自己暂时脱离了危险。
  她这边霉运连连,可云向晚那边却是好运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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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云向晚的灵魂点评者身份曝光,并且还遭到了神秘网友的恶意剪辑。蒋依纯得知之后,兴奋异常,暗中窃喜。
  她连夜伙同自己的团队,浑水摸鱼,暗中抹黑云向晚,发了好多通稿,指责云向晚表里不一,想把她塑造成为一个外表柔弱但内心险恶粗鄙的白莲花。
  在最开始的几天里,这些通稿效果非常不错,网上舆论逐渐开始往不利于云向晚的方向发展。
  正在蒋依纯沾沾自喜,认为这次云向晚必定翻车时,忽然另一股势力出面,发布了【迷失记】的许多条正面剪辑视频。
  那些视频里,集中剪辑了云向晚的各种诙谐犀利有趣点评,并且还贴出了她们之前把收益尽数捐献给慈善机构的各种证据,此外,各大营销号开始出动,纷纷对【迷失记】进行正面评价。
  如此一来,风向立即转变。
  蒋依纯又急又疑,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幕后推手竟是illusion公司。
  都是圈内人,大家都知道,illusion公司虽然低调,但是门路极广,背景也深,根本不可能与之抗衡。蒋依纯也只能咬牙,看着云向晚重新翻身。
  网友们认为,云向晚是接地气的富家千金,上可以出入米其林餐厅用餐,下可以蹲在街边苍蝇馆子撸串,瞬间便没了距离感,【迷失记】的账号粉丝居然在几天的时间内,便增加了几十来万。
  不过云向晚极为低调,事发之后,没有发表过任何言论,没有继续营销,一心只想要恢复平静生活,于是这个话题也就渐渐地平息了下去。
  蒋依纯势力不足,也没办法和illusion公司做对,也只能够看着云向晚转危为安。
  她心中的嫉恨越发浓烈,为什么云向晚的运气会这么好,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在帮着她?
  而就在这时,蒋依纯忽然打听到,云向晚会和周诗雾在illusion公司的安排下,去芬兰做节目。
  得知消息之后,蒋依纯立即动起了歪脑筋。她决定也跟着前去,到时候在镜头前,再使用一些手段,让云向晚再次做出类似之前推自己下海的事。
  到时候,不明真相的网友肯定又会对云向晚进行网暴。
  说做就做,蒋依纯立即动用所有的关系,跟这次节目的合作商家进行了沟通,以近乎倒贴的价格,让自己作为赞助商的神秘嘉宾出镜。
  不过条件就是必须对所有人保密,等她到了现场再揭露。
  就在蒋依纯决定要给云向晚一个“惊喜”时,云向晚和周诗雾两人正坐在咖啡店二楼靠窗的位置发呆。
  下午茶时间,阳光暖热,天色清透。
  她们一人点了美式黑咖啡,一人点了卡布奇诺。然而咖啡上了之后,直到冷却了,也不见两人动一下。
  她们各自看着自己的咖啡,想着自己的心事。
  虽然是最好的朋友,但有些事,终究还是没办法跟对方解释清楚。
  就像是周诗雾无法跟云向晚解释,为何向来敢爱敢恨的自己,那天居然没有提把菜刀直接冲进包厢,当面质问那对狗男女。而是默默地离开了,甚至连问都没有问高一林。
  就像是云向晚也没有办法跟周诗雾解释,为何之前千方百计想要跟吴与之退婚的自己,此刻会因为霍轻寒而忽然反悔。
  云向晚和周诗雾就这么默默地坐着,直到半小时后,云向晚才开口问道:“你在想什么?”
  周诗雾一字一句道:“男人,真是多余。”
  云向晚想了一想,颔首赞同:“没错。”
  冷掉的咖啡不能再喝了,多余的男人也不想再谈了,周诗雾想起了正事,道:“对了,你去芬兰做节目的事,跟你.妈说了吗?”
  云向晚点点头:“我说的是跟你出去旅游,哪里敢说是去做节目呢?估计我妈看我最近心情不太好,所以就同意了。”
  周诗雾在之前便和袁景生进行了签约,而在知道高一林和袁真欣的关系之后,周诗雾觉得袁景生是袁真欣的双胞胎弟弟,相处起来有些尴尬,本来是想着赔偿签约金毁约,但袁景生却对周诗雾保证,在公司以及其他宣传场合,绝对不会让她跟袁真欣两个人碰面。
  既然袁景生都这么保证了,周诗雾也不好再推辞。再说了,撬人男朋友的又不是她,她为什么要后退呢?于是,周诗雾也没有再提毁约这事,而且还跟illusion公司确定了第一次合作节目的路线,想要尽快出去旅游一次,转移注意力和环境。
  周诗雾也知道云向晚的家庭情况,于是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而是开始关注她的感情问题:“对了,最近你为什么没有提跟吴与之的退婚问题了?”
  云向晚叹口气:“先等等吧,我现在担心,我要是跟吴与之退婚了,我妈得立即让霍轻寒给补上。”
  周诗雾不解:“其实吧,我觉得你也不用太苦恼了,和霍轻寒订婚也没什么不好啊,再怎么说,他也比吴与之靠谱吧,至少身边不会出现蒋依纯那种小绿茶。”
  那倒是,什么绿茶在霍轻寒面前,都是小巫见大巫。
  周诗雾撑着下巴,看向云向晚,继续道:“而且我不懂,既然吴与之都可以,为什么霍轻寒不可以?”
  云向晚没有回答,她只是拿起了自己面前的美式咖啡喝了一口。冷了的美式咖啡,又苦又涩。
  就在这时,周诗雾的手机上,有人给她弹了个视频。
  是袁景生。
  袁景生弹视频过来,明面上是想找周诗雾商议这次的极光地录制节目活动,但话里话外,却在一直不停地关心着云向晚是否真的会去。
  周诗雾无奈叹气:“到底是我跟你签约还是她跟你签约呀?来来来,她就在我对面,你们自己聊吧,不要让我当传话筒。”
  说着,周诗雾便把手机转了方向,对准了云向晚。
  而云向晚也得以看清了视频当中的袁景生,照旧是那副玩世不恭,懒懒散散的调子。
  “云小姐,听说最近,云家跟霍家结了干亲,霍先生成了你干哥哥了?还没恭喜呢。”
  这话说得意味深长,曲曲折折,让人听不出里面的真实含义。
  云向晚想了想,也只能含糊地说了声谢谢。
  只不过她觉得很奇怪,这圈子里的人怎么这么八卦呢?这点小事都要传来传去,也不怕浪费流量吗?
  袁景生掀起眼皮,笑得漫不经心:“不过,我看云小姐的样子,并不是很高兴。老话不是说了吗?做人最要紧是开心。要是云小姐不满意这位干哥哥的话,可以直接不理会他就是了。毕竟我看那位霍先生,也不是什么好人。”
  周诗雾和云向晚听见这话,不约而同地微蹙了眉头。
  袁景生的意思,是让云向晚不要理会霍轻寒?那个,他跟霍轻寒是什么仇什么怨呢?
  这般明目张胆地说人家是坏人,真的好吗?
  云向晚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这时,耳边传来了霍轻寒的声音。
  “袁先生,老话不也还说,反派死于话多吗?袁先生说这种话,要是被有心的人听见了,说不定会指责你,太过卑鄙无耻了呢。”
  云向晚转头,看见霍轻寒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他虽然在微笑,但笑容中像是淬了冰,有森森寒意。
  云向晚微抬头,肤色在阳光映照下,显得吹弹可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霍轻寒把目光收回,看向云向晚,眼神不由自主柔和了些许:“妈让我过来接你,说是一起去吃顿饭。”
  上次,在经历了床咚之后。云向晚便躲着霍轻寒,他来了云家好几次,她都是把门锁着,装作睡觉。
  云书娟自然也看出了云向晚的抗拒,今天便有意给两人提供了相处机会,让霍轻寒来这里接云向晚。
  没想到霍轻寒刚走进咖啡馆没多久,就正好听见袁景生在进行这番操作。
  霍轻寒倒不是吴与之,当即明面上也不见动气,只是暗中讽刺了袁景生的卑鄙无耻。
  当然了,袁景生也同样不是吴与之,虽然听出了霍轻寒是在骂自己卑鄙无耻,可当下却露出了笑容,慢条斯理道:“我这个人,向来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性格也很直。刚我说的那些话,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意思,霍先生你可别生气。”
  霍轻寒神色淡漠,带了丝嘲讽:“袁先生多心了,我怎么会生气呢?我只是害怕旁人误会了袁先生,会认为袁先生没事这么关心晚晚,是存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脏心思呢。”
  袁景生声音散漫慵懒:“谢谢霍先生关心,我肯定不会存什么见不得人的脏心思。毕竟,我要是真的对云小姐有意思,想要追云小姐的话,那就根本没有旁人什么事了。霍先生,你说是吧?”
  霍轻寒眼尾上挑:“说实话,我特别羡慕吴先生,自信心这么足。哎,像我就不一样了,我比较务实,绝对不会产生你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虽然情场失意,但是八卦场得意,本来情绪低落的周诗雾此时立马兴奋了起来。
  她到底也是茶艺专家,一眼就判断得出,这个袁景生,便是江湖中罕见的红茶男。
  传统技艺就是——我说话直,我没坏心,你要是跟我计较,就是你输。
  从不暗撩,直接明勾。
  周诗雾不由得叹为观止,这红茶技艺,袁景生掌握得比他姐姐还要熟练。
  这红茶和绿茶在自己面前进行了一番battle,熏得云向晚脑门子有点疼。
  看今天这个阵势,这袁景生和霍轻寒居然是认识的?而且不仅认识,两人看起来关系并不太好。
  云向晚正在好奇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袁景生直接揭露了答案。
  只见他状似不在意地道:“对了,霍先生回国之后,还没去看过大伯母吧?听说大伯母清醒的时候,经常叫你的名字。怎么,你这个做儿子的,都不去关心一下吗?你是在……害怕什么吗?”
  云向晚听了出来,这袁景生口中的“大伯母”,应该指的就是霍轻寒的母亲赵碧影。
  袁景生虽然声音平淡,可这番话说得,却颇有深意。
  闻言,霍轻寒紧抿着唇,面部线条顿时变得锋利凌厉,整个人冷得像是雪山顶的寒冰。但很快,他便扯了扯嘴角,那笑容也像是染了冰霜:“我记得,袁先生是随母姓袁的。既然我叔叔和爷爷没有让你认祖归宗,那你就不是我们霍家的人。既然如此,还是不要乱认亲戚的好。袁先生,你说对吗?”
  袁景生向来都是一副慵懒散漫,任何事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可在听见霍轻寒的这番话时,他一下便入了俗世,清淡的眉眼之间,瞬间锋芒毕露。
  那股锋芒,最终化为了冷笑:“好,我就不打扰你们了。霍先生,有缘再见。”
  袁景生把“有缘再见”四个字,说得缓慢,又加重了语气。
  听着很有点冷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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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云向晚也没来得及追究,霍轻寒与袁景生之间那冷飕飕的气氛,到底是因何而来?因为此时,云书娟的催促电话便过来了,云向晚也只得跟着霍轻寒起身,前去了约定的餐厅。
  他们吃的是法餐,霍轻寒跟云书娟聊天的同时,还时不时地跟云向晚说句话。而云向晚只顾埋头吃饭,时不时地敷衍他一句。
  “晚晚是要去芬兰是吗?我前两年去过芬兰,极光是挺美的。”
  “哦。”
  “芬兰禁酒挺严格的,晚上九点之后,便利店超市都不能够卖酒了。”
  “呵呵。”
  “赫尔辛基大教堂挺受欢迎的,如果要结婚的话,得提前一年半预约。”
  “嗯。”
  云向晚全程都是这样的敷衍语气,原本以为霍轻寒能够知难而退。谁知道,霍轻寒却忽然放下了刀叉,微叹口气:“晚晚,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让你讨厌了?怎么今天不太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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