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难
司臣坐在一旁看文件，可耳朵却一直留在姚瑶灵那边。
秦深则是时不时的跟他攀谈几句，分散他的注意力。
从后院出去的时候，白芷刚好看到两人，眼神在白柯儿身上停留了几秒，之后便转身走开了。
“你们认识？”
白柯儿摇了摇头，她只是白家的旁支，对于本家的人早就不联系了，这些年来她也一直跟着姥姥在乡下生活，所以从来不曾见过白芷。
若是算起来的话，两人应该是表姐妹的关系。
“这个就是之前跟司臣订婚的女人吧，看起来也没那么漂亮嘛？比不上灵灵。”
不止是因为白柯儿跟姚瑶灵是朋友的关系，她才这么说，而是因为，她刚刚从白芷的眼中看到了嫌弃。
像这种自命清高的女人，白柯儿一直都不喜欢，哪里像他们家的灵灵，那么随和，又没有脾气，就只恨没有跟她从一个妈的肚子钻出来了。
“嗯，确实不如。”
秦深淡淡的回了一句，脸上若有所思。
“走吧，先回去再说。”
见秦深发呆，白柯儿轻轻的拽了拽他的袖子。
当车子驶出司家，隐匿在门后的一个身影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后院饭厅里只有司臣跟姚瑶灵两个人，明明一家人，可却要分成两家吃饭，白芷跟老太君吃，而姚瑶灵则是跟司臣一起吃。
要说老太君没有怨言肯定是不可能的，但以她的智慧，若是连这一点都隐藏不好，又如何能够奠定现在司家老太君的位置。
想当初追司家老太爷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老太君也算是披巾斩棘了。
不过对于这些，姚瑶灵并不关心，因为她知道自己做不了司家的媳妇，既然这样，又何须在乎他们家里和不和睦呢？
看着碗里剥好的几只虾，她多么希望时间就定格在这一秒，让她以为他是真的爱她，让她以为这所有的宠溺都是真真实实的。
突然，她自嘲的笑了，这个时候了，居然那么异想天开，难道上辈子的教训还不够吗？努力了那么多，终究还不是一场空。
“什么事这么开心？”
司臣见她笑，心情也好了许多。
被他冷不伶仃的这么一问，刚刚才挂上的笑容，瞬间隐匿无踪。
她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
“没什么，我吃饱了。”
她乖顺的像一只猫，就连吃东西都比以前少了很多，司臣不由得有些担忧。
“怎么才吃这么点？是不是菜不合胃口，想吃什么，我让刘妈给你做？”
姚瑶灵摇了摇头，脸上打着哈欠，总感觉像没睡醒似的，明明困的不行，可硬是强撑着眼皮，坐在边上等司臣吃完。
司臣见状哪里还吃的下，扔下碗就将她抱在怀里，朝卧室走去。
“我……不困。”
眼睛都快要闭上了，还非要说自己不困，司臣被她这副样子差点就逗笑了。
他的小软包，怎么能这么可爱，真特么的想……
当姚瑶灵醒过来的时候，晚霞已经挂上天边，她抱着书本下楼，司六正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这两人她当然知道，是白芷的御用发型师跟服装师，上辈子看到她的时候，都是用鼻孔对着她的。
“姚小姐，这是服装师，让她帮你量量尺寸，换件好看的衣服，这是发型师，他会帮你搭理头发，一会跟少爷出去参加宴会，不过少爷似乎比较喜欢这件衣服。”
司六指了一下挂在衣架上的白色连衣裙。
看到裙子的一瞬间，姚瑶灵的脸色一变，这不就是上辈子白芷经常穿着到她面前来炫耀的那条裙子吗？
呵，为了让她乖乖的留在司家，他还真下足了本钱，居然连白芷最喜欢的裙子都拿了过来。
被领进来的两个人看到姚瑶灵的时候，脸上就露出了一抹晦暗不明的光。
姚瑶灵知道那是什么，是嘲笑，是讽刺，是看不起，是鄙视。
因为司臣跟白芷订婚的事情全世界都看的清清楚楚，在她们的眼中她只是一个情人，仅此而已。
“嗯，谢谢！”
司六点了点头，然后跟另外两个人使了下眼色，便走了出去。
“姚小姐，刚才六哥的话，你也听到了，说少爷喜欢这条裙子，那你就穿这一条吧？”
服装师理所当然的说道，压根就没打算听姚瑶灵的意见。
“诶，不行，你得改一下，这裙子是按照未来主母白芷小姐的体型做的，她恐怕穿不上。”
另一个发型师接话到。
“额，也对，你看我这记性，我马上改，马上改。”
两人脸色带着笑，可说出来的话，确实句句扎心，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姚瑶灵，她在司家是个什么样的地位。
宠物？货物？或者是更高一等？床伴？一张纸买了她一生，爱？存在吗？恐怕也只有她当初那么天真了。
见姚瑶灵不说话，服装师又道。
“姚小姐放心好了，我们今天一定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跟司家主母一样。”
作为司家御用的服装师跟服装师，自然知道不少司家的事情，她故意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让姚瑶灵难堪。
现在人人都知道司臣跟白芷订了婚，姚瑶灵的存在，大家都心知肚明。
“好了，我先给她理发，你等一会，我看看这发型要怎么剪才合适？”
发型师抓着姚瑶灵头发的力道并不轻，甚至放下手的时候，还带着一些连根拔起的发丝，姚瑶灵微微皱了皱眉。
将两人说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跟狗计较只会掉了自己的身价。
“麻烦姚小姐做好，我给你打理一下。”
发型师絮絮叨叨个没完，花了半个小时才把姚瑶灵的头发弄好，当她看向镜子的时候，俨然成了第二个白芷。
呵，这些人还真是司马昭之心啊，就是不知道一会那个男人看到后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她还真有些期待。
“姚小姐，请你换下这条裙子。”
服装师把裙子改好走了过来，递给了姚瑶灵。
“不要，我不喜欢。”
姚瑶灵冷冷的拒绝，让她们不由地恼怒。
“姚小姐，其实你皮肤也不黑，穿白色很好看的，再加上这个发型，出去之后肯定回头率百分之百的，而且白色就像云朵一样美丽，我想每个女孩都有一场天使梦，你试试看？”
天使吗？是啊，白芷就是白衣天使啊，上辈子被司臣放在身边，这辈子还订婚了，或许穿上这条裙子，她是不是就可以……就差那么一刻姚瑶灵就差点伸手去接了过来，可是一想到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