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伞
低头看那布阵的朱砂赫然变成了黑灰后,我顿时万念俱灭。
跑!
现在我脑中唯一的想法只有保命。
可是这家伙完全不给我机会,在我刚转身时,一股阴风就从我背后袭来,直接将我推了狠狠的砸在墙上。
我倒在地上不断咳嗽,喉咙传来一股甘甜,用手擦一下嘴,竟然全是血。
‘二叔’再次向我走来,眼中还是那恶心的戏谑。
我强撑着身体缓缓向后退,虽然知道没用,但是右手还是本能的向周围抓,试图找个物件抵抗一下,无意间竟然抓到了黑伞。
黑伞在接触到我的血后,伞布上竟然发出淡淡的红光,仔细看去红光之下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动。
我还来不及多看,就感觉后颈一紧,紧接着就被‘二叔’一把提了起来。
这家伙右手提起我,左手在我双肩轻轻一点,我的两道阳火灭了,顿时感觉全身冰凉。
她嘴巴一张开,我的气就从七窍向她口中涌去。
她在吞噬我的生机,而我的意识也在渐渐模糊,现在我只能再次把希望寄托在沾血的黑伞上。
我咬破舌尖,刺痛的感觉强行让我提了下神,接着就用尽全力把伞撑开。
‘哗’
伞下的红光将我和‘二叔’笼罩,他的吞噬为之一顿的同时,脸上终于漏出了惊恐的表情。
由于我被他掐着脖子面向他,也不知道伞下到底出现了什么场景能把这家伙震住。
就在这时,我就看到一支虚化的手从我身后伸出,向‘二叔’抓去。
‘二叔’脸上一片狰狞,左手不断挥舞将那些虚影打散。
可是那手臂的虚影越来越多,打散一只,又马上来两只、四只、八只……
每一只都扣进二叔的内体,看样子是要直接把他体内的女鬼给抓出来了一般。
可是这女鬼也不知道跟我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就是死不松手,反而在她挣扎的时候掐着我的那只手更用力了一分。
强烈的窒息感传来,体内的气更是不断流失,我眼球开始不住的向上翻,可是任我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到最后,我还是晕了过去,所幸的是在我闭眼前的最后一刻,我隐约看到了一只只手将二叔体内的女鬼直接扯出了身体。
……
接下来的时间,我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房里面。
此时已是中午,刺眼的阳光晃得我眼睛都眯了起来。
床头柜上还放了几个削好的苹果和剥好的橘子,可是病房内却没有人,从空气中残留的香水味来看,十有八九是江莺留下的,想到这暖心的女人,心里不由感觉有些发甜。
黑伞也放在床头柜上,我拿起来看了一番,似乎和之前也没什么不同的地方,更没有漏出红光什么的。
“哎?李哥,你醒啦?”门被‘吱呀’的一声打开,江军笑着走了进来。
我点了点头问道:“我睡了几天?”
“三天了,李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我先去叫医生吧?”江军问道。
“不用,我二叔呢?”我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并没有感觉哪里有问题。
“你二叔在隔壁病房呢,不是,你要去哪?要不先检查一下吧?”
我并没有理他,开门就走了出去,虽然晕倒前迷迷糊糊的看着那女鬼被黑伞中的手抓了进去,但还是得落实清楚才行。
我刚一出病房的门,就见旁边的门也打开了,紧接着一个衣服都被扯烂的小护士哭着从房间内跑出来,一把将我推开就跑走了。
“哎呀!姑娘,你听我说……”小黄也慌里慌张的从里面追了出来,见到小护士跑远后,不由无奈的跺了跺脚。
“怎么了?”我不解的问道。
“小李哥你醒啦?这……哎呀,我根本说不清楚,你快进去看看李总吧!我先去找那个小姑娘,不然真要出大事了……”小黄说完又急忙追了上去。
“李哥,你二叔也太猛了啊……”江军小声道。
我并没理他,皱着眉头打开房间门走进去,看见眼前的一幕后,急忙想把门关上,可还是被江军这小子溜了进来。
“我去……”
看着江军目瞪口呆的样子,我也尴尬的转过头去。
二叔光着膀子坐在病床上,壮硕的身上居然穿着一件淡青色的内衣,一眼看上去就极为不协调,那内衣都小得快崩进肉里了,可是他却一脸沉醉的样子,见我和江军走进来后,顿时想只受惊的兔子般,急忙把被子拉了裹在身上。
“你……你们怎么进来了!”
“额……我什么都没看见!”
江军被吓了转身就溜了出去,留我和二叔干瞪眼。
“长生,我现在是直接忍不住了啊!快帮我想想办法,我他妈真要疯了!”二叔也是急红了眼,一把将身上的内衣扯了扔在地上,咬牙靠在床头。
我点了点头,他的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严重了一分,因为二叔就在床头一靠的工夫,我发现他目光呆滞了不少,看来祖坟的事还是没有完结,可是砍树遣灵都已经完成了,就不应该会出什么问题了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我脑中不断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
袁柏奇和他的傻儿子!
当时看了袁柏奇面向我就认为这家伙嘴里没真话,可是现在看来这家伙撒谎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真假参半,很可能二叔家祖坟下面真有古墓!
还有他的傻儿子,当天就喊什么老祖饿了,那天刚好砍树造林断了煞气,难道古墓中的厉鬼以煞气和阴灵为食,这傻子还真是那古墓厉鬼的后人?
要想了解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是得去问袁柏奇才行。
想到这里,我急忙叫小黄给二叔弄碗大蒜糯米粥后,就叫上江军离开了医院。
……
“到了,李哥,你说李总这种身份的人想要啥会得不到啊?怎么在医院就干出这种事来,还是人家就喜欢这种调调?”江军一脚踩停了车,侧头向我问道。
“嗯,到时候我帮你问问他。”我瞥了他一眼九开打了车门。
“唉?不用,我就随口一问。”江军也急忙跟了下来。
我没再搭理他,而是直接来到袁柏奇家门口,可没想到正准备敲门时,门却自己开了。
“嘿……嘿嘿。”门后的傻子傻笑着,手中提着一把还在滴血的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