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掉

  “爷,您不是一直在找那铃铛吗,干嘛不直接抢过来?”一抹黑影自颜歌身边闪现,正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鬼影随从旺财。他低声道,“这女人可真让人看不透,明明就是个废物竟然还能操控上古神物,那可是拥有上古神力的人才能做到的事,就连爷您……”
  “啪!”旺财话没说完,颜歌手中竹竿一甩,扬长而去。
  “爷……我这脚剁了还能再长,您何必呢……”
  这厢乌桕回了屋子,熬了一宿却无丁点睡意。禁地中的尸兽,竹青谷中的幕后黑手以及上古神物梦铃锁,连续不断在她脑中旋转,却始终缺少一条贯穿始终的线。
  后来她听说,当晚长老们在禁地发现了那只黑豹,四肢全被砍断,尸臭弥漫了整座禁地。无人知道它是如何出现,只因五爪与留在两名死者身上的痕迹相似,便被认定是罪魁祸首而挫骨扬灰。
  柳玉冰虽然百口莫辩,但因她与尸兽毫无联系,在被长老们责骂一番后被罚闭门思过一个月,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短短几天,竹青谷遭受横祸,一夜之间,却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仙气依旧弥漫当空,禁地依旧一派太平。
  可乌桕知道,这一切,只是开始。
  因为柳玉冰失利,又因众人忙着抄写门规,一时倒也无人再来杂物房找乌桕的晦气,她也因此有更多时间研究梦铃锁的用法。
  梦铃锁可窥人心,可控梦境,而窥人心在前,控梦境在后,也就是说她想以控制梦境作为攻击,还要走好长一段路。毕竟这是上古神物,操控者倘若本身灵力强大,自然能完全发挥其功效。
  乌桕在得知这件事如此麻烦时,内心是拒绝的。好说她也就是个混吃等死的人,什么上古神物拿来偷看别人心事就得了,何必还要当武器?
  可颜歌却对她的想法极其不齿,连续好几天都不理她。不理也就罢了,乌桕乐得自在,可颜歌却出了损招,有事儿没事儿就把乌承泽拉过去一顿胖揍,搞得乌桕每天都被少年抱着腿,听他哭诉哀嚎,简直哭笑不得。
  她知道颜歌是想告诉自己只有她变强才能保护身边重要的人,可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他就不能用嘴说,非得做到这个程度?
  可惜颜二师兄从不做多余解释,在乌桕点头答应后,他二话不说就对她开始进行魔鬼训练。
  先是凝聚灵力提升自身素质,再是窥探心迹寻找可趁之机,最后改变梦境得到结果。
  于是短短一个月,乌桕白天干杂活,晚上进行修炼,每每刚躺下天就亮了,如此顶着一双熊猫眼循环往复,终于在一个月零一天的时候爆发了。
  “老子不干了!老子要造反!”乌桕拍桌怒吼。
  乌承泽瞥了她一眼,继续低头整理木柴。
  “老子天天上山砍柴多辛苦,回来还要练习!你说他倒是给我找个好点的练习对象啊,给我找一头猪!”她继续拍桌怒道。
  乌承泽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准笑!”乌桕越说越来气儿,“我就差没睡在猪窝了,浑身上下都是一股猪屎味儿。就这样他还嫌我不认真,说我没能完全窥探那头猪的心事!”
  “那只是一头猪啊,它除了吃和睡以外还能有什么心事!难道它还想妻妾成群,子孙满堂,最终走上人生巅峰吗?”
  “也、也有可能,它、它是想修、修炼成仙呢……”乌承泽接话道。
  乌桕无言以对,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觉得乌承泽说的也没错。
  见她瞬间就成了霜打的茄子,乌承泽放下手中活计,“乌、乌姐姐,你、你要是不想做,就、就别做了。那、那个羽霄师兄,我真是、不太喜欢……”
  乌桕托腮看着他,没答话。
  “他、他人怪怪的,我、我问过其他师兄,他们都说、说羽霄师兄以前不是这样的。”乌承泽嘟着小嘴,“而、而且我觉得他身上,有一股很、很奇怪的味道,就像……”
  乌桕还等着乌承泽的后文,却感觉院中一阵风吹过,下一刻颜歌手中竹竿已经稳稳卡在了乌承泽的脖子上。
  好嘛,说人坏话被抓个正着,也是倒霉到家了!
  急急上前,乌桕一把拽住颜歌的竹竿,“羽霄师兄,童言无忌你不懂吗,干嘛跟一个孩子过不去?”
  .17.
  颜歌用行动回答了乌桕,他提起乌承泽的衣领,把他扔到了墙角。
  乌桕哭笑不得,很难想象颜歌也有小孩子脾气的时候。她正要去扶乌承泽,却被颜歌往手里塞了一张纸条。
  她垂首一扫,满目笑颜散了去。
  颜歌这几日以羽霄的身份混迹在其余记名弟子中,虽然还是一张面瘫脸,但好歹看起来英俊潇洒,倒也招惹来不少烂桃花。
  是以关于竹青谷中的一些小道消息,他知道的比谁都快。
  纸条上短短写了两行字,不管看多少遍内容都是一样。乌桕一颗心沉了下去,重重叹气将纸条交还与他,“消息可靠?”
  颜歌点头。
  “我不去。”她直截了当说,“试炼大会那是什么场合,我树敌无数,上去就是找死。”
  颜歌不语,倒是乌承泽偷摸凑过来,伸长了脖子去看那张纸条。
  几天后就是竹青谷的试炼大会,照常理来说只有内门弟子才有资格参与。可这一次也不知长老们抽的哪门子疯,竟然通过了苏醉容等人的提议,同意记名弟子也参与此次试炼。
  但记名弟子能力有限且各有高低,于是他们要求票选出一位作为代表。所以乌桕“当仁不让”受众人所托,成为唯一一个满票通过的选手。
  显然,这些人明摆着不让她全身而退,就算不会死在试炼台上,半残也是跑不了了。
  “反正还有几天,装死装病都来得及。”乌桕道,“你们说我是打折我这胳膊呢,还是打断我的腿,还是直接去冷河里游泳?”
  论起对自己下狠手,乌桕认.二,没人敢认.一。她态度决然一点余地不留,颜歌淡淡道:“你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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