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永世都不得超生
嘶!
“死秃驴,你干什么!”
陆卿凌一阵吃痛,想要挣脱,却发现这老秃驴的力气竟然是出奇的大,不论她怎么挣扎他都依然纹丝不动!
好深厚的内力!
陆卿凌一阵心惊肉跳。
她虽然表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然而心里却是十分的警惕。
早些年她听说过有关于这个无厄的名头,原本就是灵山寺的得道高僧,幼年时出身贫寒,几度险些饿死。
后拜于佛门,做了佛门弟子,慧根深厚,十分具有佛缘。
年少时便参透佛法,云游四海,讲经论道,救死扶伤。
在东陵是的地位,除了皇帝,谁都无法撼动。
听说,原先楚行烈的母妃,便是被无厄瞧出了妖身,然后被定义成了妖妃,故而他母妃的死,也和这个死秃驴有一定的关系。
无厄抓着她的手,源源不断的内力开始输送进她的身体里探查,然而他的力量太过于霸道。
又常年在佛门中修行,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陆卿凌身上都背负了很重的杀孽。
杀戮和以慈悲为怀的佛门,本就相悖,两股力量相撞,自然会有一方受伤。
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生不如死,她从来就没有体验过这种痛苦的感觉,放佛浑身置于活路中炙烤,她的每一根筋脉,每一处皮肉,都被烧成了灰烬。
痛!
好痛!
原本密闭的空间里开始刮起了一阵剧烈的狂风,无厄的僧袍被吹得鼓鼓囊囊的。
抚司撑着墙,才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无厄精纯的佛门内力开始在她的身体里四处扫荡,她的身体,充满了杀戮和血腥 ,所过之处,仿佛所有的黑暗都在一瞬间被光明所驱散。
昏迷之际,她倒在地上,迷蒙之间看见无厄那一双犀利的双眼盯着她。
“国师大人,这……这怎么晕倒了?”
抚司大人看着倒在地上脸色煞白的陆卿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才好了。
今日一大早,灵山寺便传来消息说,那被锁在古刹中的东西逃出去了。
而灵山寺山下的郊外,又正好发现了那东西的踪迹。
联想到陆卿凌在那里遭遇过刺客,无厄只能把目光放在陆卿凌身上。
“无妨,你且把人交给老衲便是。”
“是 ……”
昏昏沉沉的醒来,陆卿凌发现自己被关在了另外一个漆黑阴冷的地方。
她跪在地上,四肢都被铁链桎梏了起来。
微微一动,铁链托在地上,便能发出一阵刺耳难听的声音。
这是哪儿?
她不应该在监察寮关着的么?
这又是什么地方?
该死!
那死秃驴的力量着实过于霸道了些,到底是她太过于自高自大了,以为凭着自己,在东陵应该没有对手的。
却没想到,她连死秃驴的一点儿内力都承受不住。
果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
“这里是东陵皇宫。”
她的耳边又响起了烛的声音,不过这次,他的声音有几分虚弱。
“东陵皇宫?”她怎么会在东陵皇宫呢?
“你怎么了?”她的情况也不好,那死秃驴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这般针对她。
“无厄是冲着我来的。”烛淡淡的说着。
“他们已经发现我逃出古刹了,又在灵山寺下发现了我的踪迹,故而才怀疑到了你的身上。”
“不过,刚刚在无厄探查你身体的时候,我已经隐匿了自己的气息,所以他并没有察觉到我就在你的身上。”
说着,他越发的憎恨了起来。
他已经被关了这么多年,他们还想怎样!
“你和灵山寺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这般对你?”
“呵,你懂什么!”烛恨恨的说着:“他们自认为自己是人间正道,匡扶正义,便容不得与这个世界相悖的东西,包括生命。”
陆卿凌明了抿唇,她不知道烛经历过什么,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或者是去安慰。
“你不必安慰我。”他又说:“我的确是个罪孽深重的人。”
“然而这世上一切存在的东西都是合理的,即便是他们从来没有遇见过的东西。”
陆卿凌沉默片刻,问他:“那这世上有神吗?”
烛嗤笑了一声,嘲笑她反问道:“那你见过神吗?”
她摇了摇头:“没有。”
“所以,他们便自认为自己是神,代表着上天的旨意,要把非我族类的异族都铲除干净。”
“那你到底是什么?”
陆卿凌问他。
烛愣了一会儿,然后说:“其实这世上不仅仅只有人族,还有其他族类。”
“他们生活在很遥远的地方,却因为人类的侵占,失去了家园,不得已流入人族居住的地方,便被当成了妖孽和异类。”
“人族不断扩大,异族便没了生存的地方。”
这一点,陆卿凌不会反对,因为犽族也是如此。
“人族视我们为异类,可在我们眼中,人族有何尝不是异类?”
他越发的痛恨了起来,异族修行不易,能有个人性,起码都要用上几百年甚至是上千年的时间。
有些还未来得及修成人形,便已经成为了人族的盘中餐!
他对人类有很深的恨意,陆卿凌看了眼四周,黑漆漆的,只有一扇窗开着,隐约能看见从外面透进来的光亮。
“他们为什么要把握带到这里来?”
陆卿凌问他。
“也许是因为不甘心。”
“不甘心?”
“他没有找到我的踪迹,想着从你身上下手,说不定会找到我。”
“找到你会怎样?”陆卿凌又问,是杀了他,还是继续把他关进古刹里。
其实她不是很关心这件事情,毕竟她和这个烛也算不上太熟,况且,他们不是一个族类。
想法不同,所谋求的东西自然也不同。
“要是找到我的话,会连你一起,刮骨抽筋,让你永生永世都不得超生。”烛轻笑了声。
正说着,吱呀的声音响起,那似乎是一扇很沉重的铁门,摩擦过机关的声音似乎是已经生锈且年岁久远了。
刺眼的光亮让她有些无法适应,修长的影子透过来人背后的光,形成一道巨大的阴影将她笼罩其中。
她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一个是光头,很容易看出他的身份,一个头发戴满步摇,还能听见她身上首饰碰撞而发出来的清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