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都是幻觉

  李楚费劲爬上马车,差一点就一口吐在马车上。只感觉稍一弯腰,食物就会从嗓子里冒出来,他以前从来没想过原来吃东西也是一种折磨。
  “你看你撑的,吃不下了为什么不早说?”红灵儿反数落他道。
  “我倒是想说啊,你不停的把吃的塞我嘴里也没给我机会说话啊!”李楚正要反驳,却看见红灵儿理直气壮的眼色,违心说道:“太好吃了。”
  “好吃也不能一次都吃了啊,下次有点自控力!”红灵儿喜笑颜开,越看李楚越可爱。
  李楚连打饱嗝,他真的撑得够呛,可又不能埋怨红灵儿,人家也是一片好心不是。不管她是不是在惩罚自己还是为了气圣火仙子,总之东西已经吃完了,这件事情也算告一段落。
  “上车吧,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出发了!呃!”李楚忍不住又打了一个饱嗝,难堪的赶紧捂住嘴巴,红灵儿掩口轻笑沾沾自喜。
  客栈伙计早已经将马拴牢车驾,那马吃的饱饱的,也应景儿得打了几声饱嗝。其他住客也都陆续开始离开客栈,大都步行,个别骑马,像李楚三人这样赶着马车的也只他们一家。不少人路过时,也都投来羡慕的目光,暗暗决定到城里也找一个驾车的活干一干,有美女相陪,就算不眠不休一直赶路也不会觉得累。可看到李楚神色难堪,不理解这个年轻人为何身在福中不知福。
  圣火仙子默默无声的仍旧坐进车篷内,她这一两日换了好的灵药,修养的不错,腿伤好了很多,但想要甩开拐杖还需要些日子。
  “我今日也要坐里面!”红灵儿却突然改变套路,不要陪李楚坐在外面赶车。
  “你也坐在里面?”李楚面露忧色,抬眉看向红灵儿,似在跟她确认。她不是讨厌看见圣火仙子吗怎么还要坐在车棚内。
  “怎么不可以吗?凭什么她舒舒服服坐在里面,我却要坐在外面,又不是她雇来的马车!”红灵儿扬声道,故意让车内的人也听得清楚。
  “你说的对,那你就进去坐吧!”李楚知道改变不了她的想法,还不如顺她的意,反正当初租车时候就租了一个大空间的马车,车篷里空间宽敞,装他们两个姑娘绰绰有余。
  “你也觉得我说得对吧!”红灵儿得到赞同,足尖一点,轻飘飘落在马车上,趾高气昂的掀开车篷帘布坐了进去。
  “吵就吵吧,只要她二人别打起来就好!”李楚无奈,扬鞭一声轻喝,马车启动,三人再次启程。
  沿路继续东行,李楚不敢驾的太快,怕颠,一个不留神容易把肚子里的吃的吐出来。两匹马儿倒是悠哉游哉,轻蹄缓行。
  “有些人下车睡觉,上车睡觉,停车还是睡觉,也不知道是不是猪变的,除了吃就是睡!”
  “哼!有些人整天到晚说个不停,还自以为声音好听,我看林子里的乌鸦叫也比她好听多了!”
  “哎,又来了!”李楚听见车篷内又传来二人的争吵声,一阵无奈,但好在眼不见心不烦,也懒得再去管。
  李楚专心驾车,吵闹之声权当作耳旁风,任凭车篷内狂风呼啸,我依旧岿然不动。
  下定决心当一次鸵鸟对身后的事情不闻不问,然而车篷内真是不太平。
  起初不过是彼此冷嘲热讽,慢慢气氛升温,升级成了语言攻击,最后几乎白热化,李楚也听不清谁是谁的声音,车篷内二人互不相让,说话声都重叠在了一起,就像有一群麻雀被关在车篷内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忽然一声轻喝,冲破吵闹之声,紧接着又是几声娇喝,还伴着砰砰的撞击声,就连车篷都好像在那砰砰声响起的同时有不小的晃动。
  “糟糕,打起来了!”李楚大惊,急忙勒住缰绳,停下马车,将门帘猛地掀开。
  “大笨熊,你有事儿吗?”红灵儿眨着大眼睛,萌萌的望着半弓着腰的李楚,就连坐在里面的圣火仙子也奇怪的看来。
  “怎么回事,是我出现幻觉了吗?”李楚有些怀疑人生,看到二人正襟危坐若无其事的样子,自己猛然掀开门帘反倒显得唐突无礼,不确定的道:“你们刚刚在干嘛?”
  “休息喽,还能干嘛,你是累了吗,要不你进来休息一会,我帮你赶车!”红灵儿贴心的说道。
  李楚脑子有点懵不自信的摸摸脑袋,歉意的说道:“哦,不是,没事没事儿,我赶车就好,你们好好休息。”
  “驾!”李楚垂下门帘,再次启动马车,极度怀疑自己的耳朵,难道出现了幻听?
  砰砰砰!
  又是几声碰撞声从身后传来,车篷摇晃的幅度比刚才更大了!
  “哎!哎!哎!”李楚知道绝不是自己的幻觉,车篷内二女一定打起来了。
  这回他马车也来不及停住,第一时间掀开门帘,可看到的与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红灵儿与圣火仙子依旧安静的坐在那里,还是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姿势,就连看过来的眼神都与先前一模一样。
  “大笨熊,你到底什么事?”红灵儿反问道。
  “你们刚刚一直在坐着?”李楚怀疑的问道。
  “当然了,不然这里就这么大,还能干嘛!”红灵儿不耐烦的说道。
  李楚看向圣火仙子,见她也没有反驳,投来肯定的目光。
  “那你们刚刚有没有听到,‘砰,砰砰!’的声音,还有感没感受到这车篷剧烈的晃动?”李楚模仿着刚才的声音问道。
  “没有啊,你听错了吧。”红灵儿说道。
  “真的是我听错了吗?”李楚喃喃自问,“就算我听错了,可那晃动也是我的幻觉?”
  “你可能太累了,别胡思乱想了,我还是替你吧。”红灵儿就要起身接替李楚。
  “不用不用,你休息吧。我没事。”李楚将信将疑缓缓放下门帘,坐回到车板上还在回忆刚刚发生的诡异一幕。
  马车本就行进的不快,慢慢停在了路边,李楚再次抄起马鞭,将马车驱动,可能真的是我太紧张了吧!
  还没走出半里地,车篷内的碰撞声又来了,李楚乍一听就要勒住缰绳,忽然想到前两次的教训,心中默默告诉自己,“李楚,这是幻觉,什么声音都没有,这晃动也是幻觉,马车很稳一点没有摇晃,一切都是你的幻觉……”
  轰!
  一声巨响,在李楚身后炸开,就算李楚再麻木迟钝也不可能还把这巨大的声音当作了幻觉,就连那马也都被惊得高扬前蹄,嘶鸣不已,若不是李楚手劲奇大,那两匹马非得受惊狂奔不可。
  “怎么了!”李楚大呼,急忙回身,一掀门帘,去看见绵延的大路,还有两旁葱茂的树林,一阵热风吹来,拂过李楚的脸庞,还能闻到泥土的芬芳。
  “车篷呢?”李楚呆住了,除了车篷的前脸,三面篷壁外加棚顶全没了,此刻正四散躺在马车后面的土路上,红灵儿与圣火仙子依旧静静的坐在原来的座位上,不过这一次却没有看向李楚,一个瞧着自己的指甲,另一个整理着自己的衣袖,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这是幻觉吗?”李楚放下门帘,又一次掀开,看到的还是这幅景象,又一次放下门帘,再次掀开还是一样,热风扑面,似在嘲笑他,“醒醒吧,这是真的!”
  “咳嗯,我有点闷,不如咱们休息一会吧,我到外面透透气!”红灵儿觉得有点尴尬,站起身来,直接跳下马车,在路旁观赏起几多粉色野花。
  “风有点大!这车不太结实。”圣火仙子喃喃说道。
  ……
  烈日当头,李楚蹲在路边,正在对着一堆木板发呆。马车还是马车,可变成了平板马车,还有一个车轱辘也都摇摇欲坠,随时都要殉职在岗位上。
  红灵儿在不远处的树林里摘摘花草乘乘凉,十分悠哉,对这边的事情毫不理会,圣火仙子也找了一个阴凉处静静的坐着,虽然一直注视着这边,可好像也没有要过来帮忙的意思。
  “也不能晾在这儿,修吧!”李楚决定自己动手将车篷修补好。
  他虽然心灵手巧,做过些桌椅板凳,也修补过房子院子,算是个业余木匠,但修车还是第一次,关键是这里荒郊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寻不见趁手的工具,就让这事儿变得有点难度。
  正自发愁,忽然手边摸到腰间一物,李楚大喜,“老朋友,怎么把你给忘了,关键时刻还得是你!”
  将那物件儿取下,握在手中在眼前挥了挥,阳光照射在上面却没有半点光芒,乌黑乌黑的就像一个破开空间的裂缝,阳光射了进去便再寻不到出路,拿在手里不轻不重,看着就像一根用了好久的烧火棍,正是李楚早年间得到的战无极老前辈的遗物,神器木精。
  虽然老前辈遗书中说这东西是神器,可李楚研究了它十年也没发现到底神在哪里,除了质地坚硬能够破土碎石也没什么奇特之处。
  而且这木精比剑短,比刀窄,比锥轻,没有锋刃,不似棍棒,也不知道能当作个什么武器来用,战无极老前辈也没有留下修炼木精的功法,李楚虽然喜爱也只是把他当个装饰整日挂在腰间,平日在野外挖坑凿石披荆烧火偶尔拿他应个急,从不让人失望,倒是结下了深厚的生活情谊。这次出门也不忘带着它。
  “老朋友,现在又到了你发挥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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