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狱中莬丝花(34)
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力道,接着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佩西塔怔愣着抬头,入目的一双碧潭色的双眸,凉地让人心底发寒。
佩西塔怔愣着,目光痴痴地看着他。伊尔凡……
她那么爱那么爱的男人,他已经有多久,没有再把视线投到她身上了?
佩西塔甚至觉得被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也不错,至少只有这个时候,他的眼里是只有她的。
下一秒,她被猛地甩开连连退后几步,后背撞到了身后的桌角,疼得让她眼角泛起了生理性的泪水。
眼前有些模糊,再次回应过来,却见到伊尔凡狠狠对着桌子擦了擦手指。
然后来到那名少女的身边,用一种她做梦都想要的、想要到发疯的轻柔嗓音问她,“没事吗?”
“嗯……”
纱织肯定是受了惊,睁着一双水盈如同水仙花般的双眸,葱白的指尖抓着莱恩,却没有如他所愿地出来。
纤细的身姿我见犹怜,现在这一抹身形愈发让人忍不住升起保护的冲动,想不顾一切地冲到她身前,为她遮挡前路的一切风雨。
伊尔凡看着始终莱恩身后的纱织,眼里忍不住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碧潭色的双眸缓缓垂落,微不可察地有些黯淡下来,心底有些黯然。
他想,他大概明白他对她是什么心思了。
可是,她又是什么时候和莱恩关系那么好的?
看着伊尔凡的反应,莱恩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已经可以确定,以伊尔凡小心眼的性格,今天晚上伊尔凡肯定是不会放过他的了!
既然如此,干脆死猪不怕开水烫地站在那。
有本事他现在打他!
佩西塔看着那处,那两人一脸好像呵护至宝一般地守在纱织身边,眼中的嫉妒几乎快要化作毒蛇般激荡出来!
凭什么!她就是一个心怀叵测的女人!
她根本不需要保护,她就不信假如自己打出的那一巴掌没有被伊尔凡拦路阻止的话,就真的会招呼到她那张狐媚的脸上!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这个时候还在装,而且就连从小受过这些专业培训的自己都看不出一点伪装的痕迹!
伊尔凡……会不会遇到危险……
“伊尔凡……”佩西塔轻轻地开口。
还不等她说完。
“滚。”伊尔凡没有看她哪怕一眼,吝啬地不愿意多对她说一个字,声音甚至都没有多少起伏。
本就对她没有什么耐心,现在只是把一切付诸于明面上了。
如果一个男人不在意一个女人,他是会对她很残忍的。
佩西塔怔愣一瞬,眼里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她是错了,她是不该对他下那种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那瓶药莫名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她就那样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一切都像做梦一样地顺利……
佩西塔不由得回忆起那天的场景,那之后呢?
她被打晕之后呢?
佩西塔目光恍恍惚惚地触及到伊尔凡怜爱地抚摸着纱织的头,虽然动作神情都是一样的,可是她却隐隐觉得,好像哪里发生了什么变化……
难道?!
佩西塔心底突然升起一个怀疑,莫非那天她被打昏之后……
“贱人!贱人!”
佩西塔气的面红耳赤,脖子那里几乎暴出筋脉,在众目睽睽之下,猛地冲上前去一把将纱织推开!
周围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原本好像还备受打击脸色灰暗的人会突然冲上来。
一时间来不及做出反应,纱织居然还真的被她生生地往后推着,眼看脆弱的后脑勺就要猛地撞到后面的墙!
佩西塔原本娇俏可爱的面容被妒忌扭曲了,变得狰狞可憎无比。
为什么……她做的一切反倒都成了无用功,还为别人做了嫁衣,上天岂止是不公平!
反正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伊尔凡是她的,谁也别想……
“——砰!”
佩西塔动作停滞一瞬,眼眸瞳孔骤然间放大。
“啊!!!”
巨大的枪鸣声倏然间响起,卷起一股剧烈的冲击力,推着纱织向墙壁撞去的手臂上破开了一个狰狞的血洞,往半空猛地迸溅出了一条血柱!
血不要命地往外流着,地上很快渗出了一大片。
佩西塔脸上血色尽失地倒在了地上,左手死死地按住右手的经脉,眼里透出绝望的神色。
她的手……她的手……
纱织由于惯性继续往后退了几步后,方才堪堪地停住脚步,垂眸看向眼前的场景,面上的神色不变,只有眉梢微不可察地挑了挑。
纤细的身形格外惹人怜惜,像是被吓住了,没有反应过来一样。
然后她渐渐抬眸,看向枪响的地方,那个执着枪的人出乎意料的,是西亚。
酒红色的头发柔顺而微卷,显得嚣张华丽极了,一张西方五官挺立俊美且略显妖异的面容,很富有侵略性,由于经常皱着眉,总给人一种很不耐烦这个人不好惹的感觉。
此刻,这个身材比例修长完美的男人手上执着枪,枪口朝上,还冒着烟,轻轻地朝着枪口吹了吹气,痞帅痞帅地不行。
纱织脑袋微微侧了侧,眼眸中倏然间闪过了什么。
艾德玛斯脸色不是很好看。西亚……太冲动了……
果然是这个小东西对他们的影响太大了吗?
这把枪是西亚情急之下,从门口的狱警那抢来的,没有多想地就开了枪。狱警被撂翻在地上,痛得直打滚,他也没想过后果。
西亚对上纱织看过来的视线,忍不住怔愣一瞬。
这个小东西,应该还是第一次直面密西西里亚的黑暗吧?同时也是……他的黑暗。
枪声很快引来了更多的人,将食堂重重包围了起来。
伊尔凡莱恩连忙过去。
伊尔凡伸手捂住纱织的眼睛,以防她看见什么太过于血腥的画面,被吓得晚上做噩梦就不好了。
碧潭色的双眸凉凉地看向西亚。干嘛弄得那么血腥,不知道纱织还在这吗?
西塔恶狠狠地瞪过去一眼,他哪来得及想那么多。
他是怕小东西那脆弱的小脑袋真的碰到了墙,到时候又要麻烦死了,才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呢!
佩西塔疼得几乎昏厥,眼角不停地流着生理性的泪水,被周围嘈杂的声音刺激地脑袋发昏。
看着被众人护在身后的人,脑子气得一阵阵地疼,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混着地上的血。
她输了吗……
她早就输了不是吗……
只是她在自欺欺人罢了……
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吼出声,眼里是几乎吞噬一切的恨意,“南木纱织我恨你!为什么你要夺走原本应该属于我的一切!你毁了我,你到底为什么要出现!”
你为什么要出现……
本来她活的好好的,就是因为南木纱织,一夕之间,她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我恨你!你为什么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