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空
她期待的双眸审视着四周,最终只是微微叹了口气,“是我太想你了,听到个三字就以为是你。”
她无奈的笑了一下,继续乘电梯下楼。
桥莫在第二天进行了第二次手术,在重症监护室待了一晚,人醒了,当他从模糊的视线上看到赵星杳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得了,别闭眼了。”
听到声音,桥莫缓缓睁眼,“你怎么来了?”声音透过氧气面罩发出来,闷闷的,赵星杳没好气的开口。
“你还有脸问?”
“我来干嘛?我来给您老道别,顺便看看您以身试法的后果,醉驾还敢开车,桥莫,你是不是嫌自己的命长!”
赵星杳咄咄逼人的,桥莫突然感觉脑袋开始疼了。“
他眨着眼睛,委屈道,“我头疼。”声音是哑的,看上去格外可怜,赵星杳一个白眼翻过去,“活该!”
“你这么大的人了,干嘛跟个小姑娘过不去?”
桥莫干瞪眼,心想,“谁还不是个小男孩了!”
“你说你,喝酒就喝酒,有本事你技术过硬啊!,还敢醉驾,飙车,不想活了早说,用得着这样折腾人?”
“星杳,你听我狡辩。”因为他的声音太小,被赵星杳忽略。
“桥莫,我怀疑你脑子进了汽油!”
这话听得桥莫脑袋嗡嗡作响,他仰天叹气,“别没被撞死,到让赵星杳给怼死了,他朝着浩子眨眨眼,浩子急忙退后去找医生。
这边,桥莫所幸闭了眼睛,他怕再听下去,自己可能会吐血身亡,就在赵星杳计划好好教育一番的时候,医生进来了。
桥莫如蒙大赦,感激的看向医生。
医生给桥莫检查了一遍,大概意思就是,“肋骨断了两根,左手,左腿骨折,身上多出擦伤,有没有脑震荡后说,反正狗命保住了。”
医生出去以后,赵星杳阴阳怪气的开口,“伤的还挺巧,左手左腿,你咋不整个对称的呢!多好。”
桥莫正郁闷呢,赵星杳又这么说他,宝宝不开心了,他瞪赵星杳,赵星杳无视,他再瞪,赵星杳直接背过身。
“浩子,晚柠找到了吗?”
浩子看了桥莫一眼,发现桥莫也看着他,“那个,晓柠回国了,联系不上。”桥莫一脸无所谓,“回就回呗,赶明儿我也回。”
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赵星杳攥紧拳头,“桥莫,你是不是想孤独终老啊!”
桥莫不说话了。
“不成器的!”
扔下这句话,赵星杳就走出了病房,她走的很快,大步生风,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她在大厅里仔细的看着这个医院的分布图,这是个私人医院,占地面积大的吓人,设施齐全的让人以为这是个小区,想起桥莫的天价手术费突然感觉,花的有点值。
她走到路对面的餐厅里,给浩子和自己点了餐,然后给浩子打了电话,浩子刚开始不想来,怕桥莫没人照顾。
“他叛逆成这样,都是你惯的,赶紧出来,我点了你最爱的龙虾炒饭。”
龙虾炒饭,浩子突然有点心动,看着病床上的桥莫,因为药物作用,他又睡了过去,浩子打着腹稿。
压低了声音慢慢开口,“桥爷,您好好睡,这里有护工,外面还有咱们的人,我去去就回。”
说完跑的比耗子还要快。
没几分钟,浩子就出现在了赵星杳对面,一阵风卷残云以后,赵星杳漫不经心哦扔出一个炸弹。
“桥莫跟晚柠为什么吵架?”
一口饭卡在嗓子里,浩子呆了,果然,这就是个鸿门宴啊!
看浩子不说话,赵星杳喝了一口果汁,“是因为我吧!”
浩子吃惊的表情格外夸张。
“因为什么?桥莫回国找我?”
浩子点点头,心想您老都知道就别为难我了。
赵星杳没放过他,“肯定不止这一件吧!”
浩子竖起大拇指,“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桥爷不会哄人。”
他那狗脾气,略有体会。
她又端起了果汁,加冰的芭乐汁,酸到灵魂出窍,她漫不经心的玩着手机,回复着小美的信息。
餐厅外面,苏云祈刚从车上下来,热的不行,车坏半道上了,看着车里南世墨钦点的东西,他可是一刻都不敢耽误,打了个车就冲了过来,刚从车上下来,他刚想进去喝个冰镇饮料,刚迈出一步,突然催命的电话来了。
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颤颤巍巍的掏出手机,“喂,三爷。”
“活着呢?再不回去我就要去给你注销户口了。”
苏云祈两眼一翻,“求您做个人吧!”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瞥,突然看到了一个背影,脑袋里突然蹦出来一个名字,他看的入了神,刚要追上去,突然南世墨在电话里下了命令。
“五分钟,如果还没回来的话,我也给你找块风水宝地。”
苏云祈,“……”
就一晃眼的功夫,他再看过去,已经看不到了,电话里南世墨又催得紧,苏云祈索性拎着东西走了。
赵星杳跟浩子回到病房的时候,桥莫跟个少爷似的椅在那儿,看到他们,那眼角斜斜地往上扬,怨气透过纱布发散出来。
“呦,您们吃饱喝足舍得回来了?吃的怎么样啊?”
浩子不知死活的点点头,“龙虾炒饭!给力啊!”
桥莫两眼一黑,用仅存的右手指着门口,“给劳资滚出去,我一口饭没吃呢!你们倒好,我……”
其他的话都被一根吸管打断了,赵星杳睨他,“这么大岁数怎么跟小孩似的,医生说了你还不能进食。”
赵星杳突然温柔,桥莫就吃这套,慢悠悠的凑着吸管喝水,吊着眉梢,一副少爷样。
浩子出去以后,赵星杳坐到浩子旁边,格外的认真,“桥莫,晚柠是个好姑娘,我知道你会好好对她的,是不是?”
“我…没想跟她生气的,谁知道女人的嫉妒心这么强啊!还爱揪着过去的老皇历不放手,搁哪个老爷们身上都得生气。”
突如其来的东北酸菜味。
“桥莫,碰上晚柠你就偷着乐吧你!”
桥莫一脸你没搞错吧,“偷着乐?老子不以泪洗面就是好的了。”
真的是没救了,直男癌晚期,软的不吃,行,来硬的。
赵星杳拿出了削水果的水果刀。
桥莫心里闪过一丝慌乱,但面儿不能丢,硬着头皮问,“你想干啥?”
赵星杳撩起被子,找到留置针上面的管子,管子上正在运输液体,她把水果刀抵着管子,桥莫吓的头皮一紧。
“你干啥?谋杀吗?”
赵星杳笑的温山软水,“桥莫,人手就这么大,握不住的东西太多了,碰到晚柠你就握紧吧!听到了吗?”她的声音很软,故意勾着嗓子。
桥莫还是别扭,不肯开口。
“哎呦,我手有点抖。”看着水果刀离留置针还有一厘米,桥莫尖叫,“行,姑奶奶,我算是怕了你了。”
赵星杳笑的狡黠,“那你给她道歉。”
桥莫急忙给自己盖被子,“人早回国了,我倒是想道啊!没那条件。”
赵星杳收起水果刀,给了桥莫一个安稳的眼神,“放心,交给我,好好休息。”
桥莫刚要开口,人已经走出了病房。
赵星杳下楼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给晚柠打电话,他们两个的原因在她,所以她要先开口解释。
她第一次打电话被挂断,赵星杳没在意,直接发了一条信息,果然不出三秒,赵星杳的手机开始嗡嗡作响,她慢条斯理的喝了口咖啡才接了起来。
那边传来焦急的声音,“桥莫,他怎么样了?度过安全期了吗?受的伤严重吗?”
赵星杳不说话,对面那边的人心一下就冷了,晚柠紧紧握着手机,用了很大的力气才问出来。
“他还活着吗?”
赵星杳终于开口。
“还活着,不过伤的很重,有可能下辈子要在轮椅上过,我觉得你们分手很明智,要不然他得拖累你一辈子。”
那边已经有了哭音,“我不怕,我可以照顾他一辈子。”
赵星杳扶额,忘了人家本身就是个医生了。
她懒得废话,直接报了地址,“赶紧来见桥莫最后一面吧!来晚了恐怕就见不上了。”
咚的一声,像是电话砸到地上的声音,看来给人吓的不轻,不过赵星杳要的就是这种的效果,她挂了电话,又打回国内,开始电话会议。
会议持续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最后以赵星杳手机没电告终,看着黑屏的手机,赵星杳向后虚虚的靠着,闭目养神。
堪培拉的环境很好,闭着眼睛,就能感觉到风从耳边吹过。
风没有来路,也没有去路,它横冲直撞,直直吹向南世墨的脸庞,他刚从病床上起来,坐到阳台上,躺了好久,浑身酸疼,还是没有查出来腹痛的原因,但是不排除癌症扩散的可能,他已经看的很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