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从

  随着方行话声的落下,赤犬抓住方行的手臂在一瞬之间扭曲变形,从其上传来了呗撕裂开来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赤犬眉头微蹙。
  他总算明白了方行的意思,在之前交战的时候,方行利用那诡异的“翼”所带来的极速牵制住他,给他一种想当然的感觉——那就是只要他能够触碰到方行,便能凭借单纯的肉身战碾压他的错觉。在安静的情报室中,方行的资料上特别标注出来的一点“不要被触及”,显然他给忘记了。
  那是一种身体不受控制,血液,甚至元素化的身体,脱离了掌控的感觉。
  虽然情况有些意外,但是赤犬并未感到慌乱,在手臂进一步受创前,他便已经先一步元素化躲开。
  “怎么了?怎么了?逃跑...?这就是你信服的正义嘛,那还真是廉价。”方行的脸上露出癫狂的神色,他用同样癫狂的语气说,“说得也是,总是把正义挂在嘴上,可说到底那是正义吗?曲解死去人的理念,用正义诠释,这个正义还真是符合你的正义啊。”
  赤犬面色没有改变,虽然这个小子一下子改变了风格,变得喋喋不休,但是他却可以体会到,这是他故意为之,为的就是让他产生波动从而露出破绽。
  可是他的正义又岂是因为别人的一丝评头论足便能够改变的廉价物?他有他的坚持!
  赤犬静静地扫视着方行,他冷静地回击道:“完全不同的性格,以及在性格下改变的战斗方式,现在的这种情绪所渴望的是近战吗?”
  在刚才方行没有一丝感情波动的时候,他采取的攻击方式,完全就是追求理性化的攻击,在攻击的时候寻求着“占便宜”这点,完全就是在自己不会受伤的情况下,再找机会给他创伤,他极力地回避着赤犬的攻击。这也是让赤犬产生方行近身战并不强的原因。
  而在改变了情绪,变得暴虐之后。方行所采取的攻击方式则完全相反,这是一股追求着战斗,渴望着战斗的疯狂欲望。那种攻击方式就像是饿狼一般,即使受伤前也要将你的肉给扯下。即使只是一个照面,可这却是赤犬战斗经验所得来的感觉,他相信这种感觉。
  如果按照经验来考虑的话,赤犬应该考虑暂时回避的方式。在方行刻意引导他走向近身战的时候,谁知道这个小子还隐藏着什么按照。可是在方行否定他的正义后,即使是他的脸颊上没有任何的变化,但内心无疑是愤怒d,他采取了最为强硬的方式,准备让这个小子用血肉记住他的正义。
  赤犬再次靠了过来,与方行想撞在一起。
  “生气了?”方行的脸上露出了标准式反派的笑容。“真好,你生气了。”
  “聒噪的小鬼!”赤犬吼道,手中挥出了冥狗,一道强烈至极地冲击猛然迸发而出,直指方行的心脏。
  滋滋滋...的响声,在岩浆冲击靠近方行的前一刻,黑白色羽翼爆发般地冲击了出去,无法说明的不可思议力量,就像是一只只狰狞的手一般,将岩浆撕扯开来,刹那便穿透了过去,就这样以数十倍音速以上的速度冲击在了赤犬的身上,硬生生地将其从岩浆的池底拽出,并划出一道光线向着后方狠狠击飞出去。
  方行没有停止,他知道这样的攻击,不可能赢得了赤犬。
  他将刚才用作冲击的羽翼,向着身后甩去,形成了一个助推器,连带着他以更加迅捷的速度喷发出去,眨眼便追上了赤犬。
  赤犬的面色已经没有了淡然,狰狞得可怕。在已经有了准备的情况下,还被罪犯击飞,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耻辱。他用强健的身体拖拽住了地面,让身体停留了下来,粗壮巨大的手掌裹挟着强烈的高温岩浆,向着眼前方行那极其柔弱的脖颈处掐去。
  方行的面色同样狰狞,只是对比起赤犬那阴沉的狞狰来说,他的狰狞更多的是亢奋。
  在黑与白之翼的状态下,他的胸口传来了一阵阵沉闷声响,这是对于危险警示声,但是方行却浑然未觉,他狰狞的表情中透露着的是喜悦,没有闪避,只是简简单单地送上门去,做出的动作也只是将纤细的手臂送上去而已,这是看起来自投罗网的愚蠢行为。
  方行忘记了刚开始的目的,只是要脱离海军的包围而已,此刻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击倒对手。
  不成比例的拳头相撞在了一起,激荡而起的岩浆向着四周溅射而出,挡住了视线。
  啪!一声骨头开裂的响声赫然从其间传出。
  在碰撞期间,先一步开裂的人赫然是赤犬,他的手腕扭曲了四十五度角。在方行借助了不知名力量的干涉下,他的防御还是无法阻挡这个攻击。
  但是下一刻,赤犬却用行动说明了这是他故意为之。在方行将所有的力量都用于攻击的时候,赤犬的身体就像是一座活火山,在瞬间发出了高亢的爆音,从其体内喷发出骇人巨量的岩浆,连带着方行向远处猛灌而去。
  强大的破坏力,将岛屿的地表冲击出一条数十米宽的直道。
  咔嚓咔嚓的响声,赤犬用强健的肌肉强行掰回了扭曲的手腕,他看向了流淌的岩浆直道,如魔神浴火重生般,从其内缓缓漂泊而起的正是方行。
  方行身后那不知名力量的羽翼,挡住了他的攻击。岩浆顺着他的皮肤流过,却并未留下任何一道痕迹。
  他伸出了手臂,如同集结电浆体一般的招式,黑白羽翼的线条不停地汇聚在了他的手心之上,不停地挤压...
  空气中出现了波纹,这是空气在强烈压力下被迫产生的变化,不仅如此空气仿佛变得扭曲粘稠,岩浆在这个球体传出的热度面前也黯然失色。
  “这..是什么?”艾斯眼睛紧盯在这个战场上,面临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他的面上也出现了惊愕之色。因为那个球体...实在太过于可怕了,即使是身在数千米之外身处的火焰之中的他,都能感受到那个球体所带来的压力。
  赤犬凝重地看着方行,虽然他不知道那个招式是什么,但是一定不能让他完成。
  他赫然聚集了此刻近乎能发出极限的岩浆,然后形成一座山一般大小的拳头击打而来。
  方行没有任何动作,他全方面的投入计算之中。
  黑与白之翼不知明的力量,风,光,压力,他将一切所有能操控的力量都给糅杂了进去。
  岩浆的拳头直直撞来,与球体相碰,发出了湮灭的光芒,下一刻光芒散去,赤犬所发出的岩浆反而被带动而起,不停地向着球体压缩而去。
  噶擦噶擦!空间传出了不堪其中的声响,此刻球体的力量已经超出了空间承受的范围,在这股超负荷的力量下,空间发出了碎响。显然这股力量也即将超过了方行所能计算的极限,他的额上出现了汗水,亢奋的表情也慢慢收敛而起。在超过计算力前,方行做出了行动。
  利用“翼”所展现而出的,凌驾于赤犬之上的速度,将距离瞬间拉近。
  在确保赤犬无法逃离攻击范围的时候,将球体抛出,同时身体诡异的免除了惯性的作用,瞬间往后面拉扯开。
  在没有了能力的束缚之后,呈现出黑白色的球体露出了它的獠牙。
  骇人的破坏力,直接贯穿了宽厚的岛屿,海水从孔洞中冒出,在球体发出的高达一万度以上的剧烈高温面前,不停地冒出白色蒸腾的烟气。由亚尔其蔓红树树根构成的岛屿,在高温下,地表仿佛变成了木炭一般,慢慢地向外扩散开来。岛屿再也无法维持岛屿的形状,开始不停地胀裂开来。
  球体持续了近一分钟才缓缓散去,在高温下蒸腾的海水,使得整个岛屿下沉了一米,直到球体消失,才重新有海水灌注使得岛屿浮起。余下的是支离破碎的场面,或者应该说称不上岛屿的碎快,无数个被蒸干水分的木炭就这么浮在了海水之上。
  方行注意到了站在一个木炭之上的人,那是赤犬。
  他冷漠地站在干枯的木炭之上,一只被灼烧完衣物的手臂显得鲜血淋漓。无数道伤痕遍布其上,鲜血顺着伤痕不停地滴落。
  赤犬冷漠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愕然,那是掩饰在正常之下的一丝后怕。那个招式,他真正的从方行身上感受到了威胁的味道,如果真的击打在其上,绝对可以对他造成致命的伤害。幸亏那个小子并不能真正的掌控这个招式,而且他也在最后一刻,利用方行利用见闻色来感知他行动的一点,做出了假动作,从而回避,这才可以躲避开来。
  这样危险的存在,必须扼杀在摇篮里面。赤犬想到。
  方行的那一击虽然给他带来了创伤,可是更多的却是摧毁了自己的布置。不仅将这个岛屿摧毁,更是将他一手建立起来的推进器也给摧毁了。剧烈的冲击形成的风暴吹散了岛屿的火焰,连同那根亚尔其蔓红树的主干都给破坏得淋漓尽致。
  此刻岛屿已然失去了动力,单凭艾斯一人根本无力推动岛屿。
  “准备好受死了吗?小鬼。”赤犬冷冷说道。
  艾斯不知在何时出现在了方行的一侧,他说,“看样子还是得战斗啊,逃避也不是我的风格。”
  在这场战斗远还没结束的时候,方行的“翼”解除了,他恢复了正常的状态。本来就白皙如冰晶的脸颊,此刻更显白皙——那是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在白皙的皮肤掩饰以及方行未曾改变的面部表情下,赤犬和艾斯都并未察觉。
  “..放弃挣扎了吗?”赤犬冷冷说道,“向你这样的家伙,早就该放弃了。”
  “怎么可能。”方行强撑着精神笑道。“只是没有必要继续战斗了而已。”
  岛屿在刚才的急速行驶下已然来到了海军的包围圈内,但是赤犬也明白了方行的意思,就在包围圈外,那一艘白胡子乘坐的“莫比迪克号”赫然出现在了海军的面前,白胡子他来迎接他的儿子了。
  赤犬眼神一肃,“罪恶的血脉,以及你这样的威胁,都必须消灭。那么就在白胡子靠近之前,杀死你们。”
  “这我可不允许!”一道声音从天空传来,随之落下的是四道身影。
  马尔科,乔兹,比斯塔外加昏迷的杰克,为了稳妥,更是在杰克的手指上拷上了海楼石手铐。海楼石手铐源于雷利,精通于拍卖自己的他,有着不少海楼石的手铐。
  三人紧紧地围在艾斯的身边,轻声问道:“艾斯,你没事吧。”
  其中马尔科和乔兹下意识地看向了方行,毕竟在之前两人可是被方行好好坑了一回,印象深刻。
  “没事。”艾斯回道,在意识到场面有些奇怪的时候,他提醒道:“现在要紧的是应付眼前的敌人。”
  马尔科他们也明白眼前敌人的棘手程度,默默地点了点头。
  “不管来的人有多少,都不会改变你们今天死亡的命运。”
  赤犬并未因临时出现的马尔科他们有任何的情绪变化,他的身体默默地再次遍布出岩浆。
  “萨卡斯基!事情到此为止了,立刻返航,你现在的任务是追击推进城的逃犯!”
  就在战斗即将爆发的时候,一艘军舰靠了过来,从其上传来了声响。
  赤犬的眉头紧蹙起来,他很熟悉这道声音,这也是他眉头紧蹙的原因。
  “战国...元帅!现在是消灭敌人的好时机,我觉得完全可以将敌人消灭之后,再去追击!不放跑任何一名罪犯,不是我们应该做的吗?”
  “我说到此为止了!”
  赤犬紧攥起了拳头,身上频频流出的岩浆表露了,他很不满意战国的这个决定,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服从。
  他的手伸入了怀中,掐住了那只电话虫,在生命的威胁下,电话虫并未发出声响,这也是战斗之中电话虫未发出声响的原由。在刚才他便知道了这个命令,只是他并没有服从而已。
  这一次,他的服从仅是出于考虑,如果在可以短时间击杀罪犯的情况下,他绝对会抗令强行击杀罪犯,可是...在白胡子靠近,而对手战力不弱的情况下,他没有把握做到。赤犬沉默地向着一旁独属于他的军舰走去,用冷漠的回复向战国表达了他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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