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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冲知道这日宫乘月要去帝君那儿,本也没等着她来。
宫乘月没让人通报,蹑手蹑脚地进了霍冲寝殿,发现他并不在屋里,而是在院后的一棵树下蹲着,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什么。
她悄然走过去,只见霍冲在树下插了个小小木牌,木牌前是一小堆燃尽的纸灰。
“我杀你们,可不是跟你们有仇啊。”霍冲对着木牌小声嘟囔道,“只是两国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今天下太平,你们可汗投诚我朝,你们那儿将来自然也会繁华富庶起来,如此一看,你们也没白死了。烧了纸给你们,可就别再怪我大晏、别怪我了啊。”
原来他是在这儿给自己战场上杀死的那些亡魂烧纸,宫乘月轻咳了一声,霍冲猛地站起来,差点儿就要挥出拳来,见到是她,才生生地收住了,慌张道:“你、你怎么来了……”
宫乘月微微一笑,“听说霍小将军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我还当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谁知自己偷偷的,还是心虚。”
“我……我不是心虚……”霍冲急忙辩解。
宫乘月抬手按住他双唇,认真道:“若你杀了人还若无其事,那才可怕呢。现在这样儿,我反倒觉得你……怪可爱的。”
霍冲对她眨眨眼,忽然笑开了。
傻笑了片刻后他问:“皎皎,你今日怎么来我这儿了?”
宫乘月叹气,拉着他手一块儿回了屋里,路上跟他说了方才之事。
霍冲只听着,也不置评,最后只拖着她在自己膝上坐下,不声不响地抱住她,脑袋在她肩上滚着蹭了蹭,像条大狗似的。
“阿冲。”宫乘月伸手摸了摸他头,若有所思地问:“你进宫之前都在驰骋疆场,那眼下日日守在这方寸之地里,会不会……觉得憋屈得慌?”
霍冲认真思考了会儿,才答道:“驰骋疆场和做你的侧君,自然是大不相同的。可我打仗时便想着如何迎敌,在宫中便想着如何讨你欢心,并不会把疆场和深宫两相比较。”
他想了想,又道:“皎皎,我是你的人,你要我替你上阵杀敌,我便替你上阵杀敌,你要我陪你夜夜笙歌,我便陪你夜夜笙歌……”
宫乘月拍他一下,“谁要你夜夜笙歌了!”
霍冲老实不客气地伸头凑过来索吻,“时辰尚早,咱们笙歌片刻……”
宫乘月被他逗笑了,勾住他脖子,浅浅跟他碰了下唇。
谁知这一碰便是一发而不可收拾,浅尝变成了深吮,她没忍住一口咬住霍冲的嘴唇,泄愤似的咬了一下。
霍冲嘶了一声,但还是顺从地由着她。
宫乘月心中本就有气,这会儿突然寻着了一个发泄的地儿,便气血上涌,一把将霍冲推倒在了榻上。
霍冲举起胳膊,一边由着她扒下自己衣裳,一边戏谑道:“能把本将军压在身下的,也只有皎皎你一个人了。”
宫乘月异常凶狠,按着他胸膛抬起身来,二话不说就往他身上坐。
霍冲甘之如饴,进入她身体内时,更是心满意足地深叹了一口气,幅度微弱地顶了顶腰。
他近乎贪婪地伸舌舔舐她的嘴唇,不断地微喘着热气,却又不敢动下身,只好软着声儿求道:“皎皎……你、你动一动……”
宫乘月缓缓地上下了一次。
他猛地闭上眼睛,像是这么多次以后,还是不能相信她身体里的软热。
她则睁着眼看他,不知怎的,想到了他在战场上杀人的模样。
她虽然没见过,但也确实知道,银枪白马的霍小将军,不会是眼下这副顺从又渴求的的模样。
两人面孔离得极近,他的鼻息就扑在她脸颊上,像把恼人的小扇子。
她微微加快了些动作,十来下后突然又停下来。
霍冲本已随着她的动作粗喘,她一停,他便骤然睁眼,惊讶地“嗯”了一声,尾音上扬,声音嘶哑。
宫乘月笑了,接着便如法炮制,时快时慢,毫无章法。
霍冲被她压在身下,无法克制的欲望被她这样反复无常地挑起又摔下,很快便开始不安地蹬腿,拧着腰往她身上蹭。
但他毕竟还是不敢造次,被宫乘月折磨得双眼泛红,也只能小声地叫道:“快点儿……皎皎……快点儿……”
宫乘月吊了他半天,才终于从他身上下来,横躺在榻上,对他招了招手。
霍冲马上心领神会,一个翻身便压在她身上,急吼吼地抱住她,早已被她染湿的阳具啵地一声便进入了她的身子。
他一占据主动,榻上的风光便大不相同了。原先的旖旎变成了激烈,刚刚还在使坏的宫乘月很快便舒爽地闭起了眼睛,嗯嗯地低吟,一手环住他腰,另手又绕到他胸前腰后,重重地揉捏他紧实的肌肉。
“皎皎……抱、抱紧我……”霍冲额头抵在她颈边,一边绕圈舔着她颈窝,一边声音暗哑地哀求。
宫乘月松松地抱着他腰,命令他道:“快点儿。”
他自然有求必应,接连不断,捣得她很快失神,尖叫出声,一阵阵地抽紧身子缠住他。
待她真的上了高峰,他才放松精关射了出来。
两人搂在一起一动不动,外头天色逐渐暗了,对方的神情也渐渐被笼在一片半明半暗中。
宫乘月不知在思考什么,面上的满足缓缓褪去,换成了严肃冷冽的神情。
“皎皎……”霍冲慵懒地刚一开口,宫乘月却打断了他,坐起身道:“侧君。”
她的声音分外正经,霍冲不禁也跟着坐起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宫乘月随意理了理自己身上衣裙,下榻立着道:“侧君,我走了。以后也不能每日都上你这儿来了。”
“什么?”霍冲惊地张开了嘴,颇有些呆里呆气的。
“身为帝王,须得雨露均沾。我在你这儿耽溺太久,终将害人害己,并非好事。”
她说完便伸手摸了摸他脸颊,又拍了两下,一笑道:“虽然宫中此时只有你和帝君,但规矩不能坏,免得你现在习惯了,将来要失落的。”
她说着便往外头走,仿佛刚才的云雨巫山全未发生过似的。
霍冲呆了半晌,才跟在后面追着喊道:“做错事的是谢子澹,你为什么连我一块儿罚?”
皇帝早已走得远了,根本未曾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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