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掉门牙肚里咽

  “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你们赔钱！赔钱！”李秀林嚎叫道。
  “我赔你个屁！教子无方！纵子行凶！你这爹是咋当的？”
  傻蛋当仁不让。
  “他都干了啥？”
  “你亲口问问他，半夜潜入小敏的帐篷，要对我妹妹行凶！
  这种人渣，打死也不屈！！”
  傻蛋才不管他是谁。
  村长咋了？
  天王老子也不行！
  没把他送进板房就不错了。
  “那你们也不能把他打成这样！你们没有执法的权利！”李秀林道。
  “对不起，这叫正当防卫！”
  “老子要告你！告你！你是哪儿来的？
  这是李家口，你不是这里的村民！！”
  “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
  “傻蛋！你也不打听一下老子是谁？”李秀林一声冷笑。
  “我管你谁！打架还是打官司，老子包了！
  总之我走进这个家，小敏就是我妹！狗娃就是我弟！
  谁欺负我弟跟我妹，老子跟谁血拼到底！！”
  话声刚落，四周传来一阵叫好声。
  “傻蛋！你说得对！太棒了！这人渣就该教训！
  让他欺负民女，无恶不作？”
  “好样儿的！我们支持你！”
  尽管四周的群众很怕李秀林，但仍旧为傻蛋的行为拍案叫绝！
  “你们……！你……！
  好！算你牛！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走着瞧！”
  李秀林自知理亏，只能打掉门牙肚里咽。
  他赶紧扑向儿子，发现大赖子被打得人事不省。
  像一张被拍扁的煎饼。
  手臂脱臼，浑身瘫软，满脸冒血，骨头断裂好几根。
  只能把儿子背回去。
  发现村长离开，老钟冲所有人摆摆手。
  “大家回吧，没啥好看的！”
  人群散去，傻蛋走进帐篷，再次拉上小敏的手。
  “妹妹，你没事吧？”
  小敏摇摇头，一下扑进他的怀里。
  “傻蛋哥，俺好怕，害怕啊……。”
  她根本不知道发生啥事。
  也不知道大赖子想干嘛。
  总之就是怕……。
  “不怕不怕！傻蛋哥哥在！放心，明天我弄一条狗，跟你做伴！
  那小子再来，让狗咬死他！！”
  “嗯嗯嗯，傻蛋哥哥你真好……。”
  小敏对傻蛋十分依赖。
  自从这个陌生男人跟他们一起生活。这个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小敏跟弟弟有了主心骨，还有了保护伞。
  “傻蛋，咱们要吃大亏了！”老钟在旁边道。
  “吃啥亏？”
  “李秀林咱们惹不起啊，他的家族太大！
  联合起来一定会把你赶出村子！
  再说他上面有人！！”
  老钟担心傻蛋吃亏。
  毕竟这丑小子是外地来的，人单势孤。
  万一李家的人一拥而上，他还不被打成残废？
  “呵呵！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全上来，老子也不怕！
  谁再欺负小敏，老子就宰了谁！”
  老钟一跺脚：“傻孩子！好汉不吃眼前亏！
  咱给他一些医药费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要不然，你真的会吃亏！”
  “我给他个屁！给钱就等于认错！
  可我们没错，凭啥给他钱？”
  “退一步海阔天空，进一步万丈深渊！”
  “我一个钢镚都不会给他！还要他们父子赔礼道歉！
  不给小敏道歉！这件事没完！！”
  “你还没完了？”老钟吓得不轻。
  他最害怕惹事。
  宁可自己受委屈，也要息事宁人。
  “叔！这件事你别管！我跟李秀林的仇恨结下了……。
  老子一个人挑战他们全家！！”
  傻蛋斗志昂扬，气势如虹。
  “傻蛋哥，俺俩支持你，咱们并肩作战……。”
  黑娃跟狗娃同时握紧拳头，当然跟他同一阵线。
  “唉……！你们这群娃啊，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老钟气不过，只好走了……。
  李秀林将儿子背回家，丢在三轮车上。
  连夜骑车八十里，将大赖送进医院。
  最后检查结果出来，身上的肋骨断掉七八根。
  两只手臂脱臼。
  肚子里跟胸口也有不同的内伤。
  他的麻脸女人在旁边哭哭啼啼。
  “死鬼！帮儿子报仇啊！
  我去娘家叫人！揍那个傻蛋！把他打死！！”
  女人一边哭一边嚎，不断晃动李秀林的肩膀。
  李秀林一肚子怒气没处撒。
  抬手一巴掌，抽在自己女人的脸上。
  “你懂个屁！咱们只能打掉门牙肚里咽！”
  “想不到你这么怂！吃鼻涕屙脓！
  我咋嫁给你这么个窝囊废？
  哎呀喂！日子没法过了……俺的儿啊！！”
  瞧着儿子一身伤，麻脸女人哭得跟死了亲爹似得。
  “住嘴！咱们理亏！
  官司根本打不赢！
  是大赖耍牛盲在先！
  还有，他已经成人，到了娶媳妇的年龄。
  这么一闹腾，儿子的名声全毁了。
  以后谁敢把姑娘嫁给他……？”
  李秀林老谋深算。考虑事情毕竟长远。
  有账不怕算，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他不信自己弄不过几个毛孩子。
  最让他心疼的，是儿子住院花费不少钱。
  第一笔医药费就缴纳一万多。
  根本咽不下这口气。
  大赖子醒来，浑身痛得难受。
  凄厉的嚎叫跟杀猪似得……。
  这边的傻蛋，狗娃跟黑娃却没受到影响。
  大赖被送进医院的当天，他们几个就开摩托，走进县城。
  县城里很热闹，有个步行街。
  天天跟赶集似得。
  各种商品琳琅满目。
  其中有个手机店，十分火爆。
  狗娃跟黑娃立刻冲进去，瞧着里面各式各样的手机，羡慕不已。
  “哥，咱们买个手机呗？！”
  小敏也拍着手欢呼：“傻蛋哥，俺要手机，俺要手机嘛。”
  傻蛋眉头一皱：“咱买得起，可买回家不能用啊。
  山村里没信号！！都不如半截砖好使！”
  “可我们就是想买，咋办呢？”
  “那就买！”傻蛋咬咬牙。
  “没信号怎么办？”
  “可以找人，让他们帮咱们安装信号转播放大器！”
  “那要花不少钱吧？”
  “小意思！”
  “好啊，买手机了……。”狗娃跟黑娃乐得眉开眼笑。
  很快，四个人买三部手机。
  狗娃跟黑蛋买的是诺基亚。
  傻蛋用的是摩托罗拉。
  全部下来，还不到一万块。
  上网的时候，他用的是小敏的身份证。
  最后，又联系营业厅的服务员。
  花四万块，在锥子山上搭建一座小型信号塔。
  手机联网后，信号竟然是满格。
  从这天起，贫穷的锥子山走向信息科技世代。
  两座楼盖得很快。
  二十天主体拔地而起。
  三十天就封顶，第五十天装修公司入住。
  两个月的时间，门窗玻璃全部安装完毕。
  别墅楼金光闪闪，好像山区里两颗耀眼的明星。
  山民们再次羡慕得眼睛发绿，口水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