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虫夏草

  “哥，目前你还一分钱没有，拿啥给山民钱？”他俩一起问。
  “嘿嘿，东西卖了不就有钱了？
  告诉他们，只管用心挖！
  只要有货，一个钢镚也少不了他们的！”
  傻蛋一番话说出，狗娃跟黑娃有了底气。
  “好！俺俩这就回家，利用村里的大喇叭呼喊！
  村里还有好多人没出去打工！”
  “去吧！一个礼拜后，我在医院等你们！古德拜！拜拜！”
  傻蛋冲他们摆摆手。
  回家的路上，狗娃跟黑娃仍旧迷惑不解。
  “狗娃，你说傻蛋哥是不是让咱们炸傻了？
  没听说过菌子能卖钱的！”
  狗娃也迷惑不解。
  因为傻蛋给他看的就是一种菌子。
  好像死去虫子的尸体。
  李家口南面的山，名字叫锥子山。
  之所以叫这名字，是因为那座山很高，好像个锥子一样。
  山的面积也很大，从这头到那头，至少三十多里。
  高三千多米，最上面只有一个平台。
  平台上修建一座庙，不知道多少年月了。
  里面供奉三个女菩萨。
  老人们称呼她们为大奶奶，二奶奶，跟三奶奶。
  这三个奶奶，到底是哪路神仙，没人知道。
  香火一点都不旺盛，庙宇破败不堪。
  那个虫子一样的东西，是傻蛋在附近的山坡上发现的。
  而且数量不少。
  他的脑子里立刻显出一种药的名字……冬虫夏草！
  这是一种非常名贵的中药材。
  各大药店都在收购，价格不菲。
  狗娃跟黑娃返回家，立刻走进李秀林家。
  “秀林叔，俺找你有事。”
  “说。”李秀林没好气地道。
  还在为那头野猪肉在生气。
  奶奶个腿的！差点没吓死！
  “叔，你把大队部的钥匙给俺呗，俺用一下村里的大喇叭喊。”
  “干啥？”
  “招工啊！找人到山上挖东西卖钱！”
  “啥东西？”
  “一种菌子，有人收购，三毛钱一斤呢。”
  黑娃跟狗娃没敢说实话。
  因为傻蛋哥交代了，商业机密不准告诉任何人。
  李秀林闻听鼻子哼一声，心说：俩小子穷疯了吧？
  上山挖菌子卖钱？
  卖个屁！！
  他才不在乎那些东西。
  于是拿出钥匙递给他们。
  不多会儿，黑娃的声音响彻在整个锥子山上空。
  “村里的群众注意了，我，黑娃！今天要招工！
  大家都去帮我到山上挖菌子！
  挖一斤给五百，比出门打工划算多了。
  有乐意的，赶紧过来报名……。”
  声音刚刚响过不久，立刻有十几个女人赶到大队部。
  “黑娃，你说啥？你要收菌子？”
  “是啊，收菌子。”
  “五百块一斤？”
  “嗯，保证说话算话！”
  “啥样的菌子，俺瞅瞅行不？”
  “没问题！”
  黑娃跟狗娃赶紧拿出菌子给大家看。
  女人们一瞅，顿时哄堂大笑。
  “黑娃，狗娃，你俩疯了吧？五百块一斤收这东西？
  不会是骗我们吧？”
  “放心，童叟无欺，只要挖来这东西，一个礼拜后结账！
  到时候不给钱，你把俺家给拆了！”
  “你说话算话？”
  “不算话！就是小狗子！
  一辈子娶不上媳妇。
  娶了媳妇，也不是大姑娘。
  是大姑娘，也不生娃。
  生出娃也不是自己的。
  就算娃是自己的，也是生儿子没吉儿，生闺女没眼儿！！”
  大家听到黑娃发出这么恶毒的誓言，由不得他们不信。
  “那好！俺现在就去挖！”
  “只要挖来，当场过称！放心好了！”
  “姐妹们，走喽！挖菌子去喽！”
  轰！
  十几个女人，每人拎个罐头瓶，背上小箩筐，直奔锥子山而去。
  当天下午回来，她们果然收获颇丰。
  足足弄来四五斤。
  狗娃跟黑娃一一登记名单。
  第二天再去。又挖来七八斤。
  第三天，竟然收获十几斤。
  因为挖菌子的越来越多！
  这边的傻蛋也没闲着。
  跟小敏一起在照顾奶奶。
  第二天早上，奶奶睡着，他将小敏拉出医院。
  “傻蛋哥，你要带俺去干啥？”小敏傻傻地问。
  “妹妹，你带身份证了没？”
  “嗯……带了。”小敏赶紧拿出自己的身份证。
  “好！哥带你去一个地方，一会儿你别说话，只管笑，点头就行了。”
  “好吧！”
  小敏只能在后面跟着。
  很快，来到一家大型的药材铺。
  傻蛋进去，背着手来回查看。
  “你好先生，需要帮忙吗？”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过来问。
  他哆哆嗦嗦，好像十分害怕。
  因为傻蛋的样子丑。
  一脸疤瘌，牙齿外翻！眼睛一只大一只小。
  其中一个耳朵打着卷，应该被大火烧过。
  “你好！我找你们的老板！”傻蛋不卑不亢，十分冷静。
  “我就是老板，有事情您说，看病还是买药？”
  “你们这里收购不收购药材？我那儿有山货……。”
  “收啊，什么名贵药材都收！”老板道。
  “我弄的药材数量很大！也很名贵，就怕你们买不起！”
  傻蛋竟然用起激将法。
  “哈哈哈……！”老板笑了。
  “大兄弟，只要你有好东西，什么样的山货我们都要得起！
  实不相瞒，这家店只不过是我们公司的分店。
  所有分店加起来，我们有几十家！
  收你的山货三五百吨不是问题！”
  老板的眼睛里闪出鄙夷。
  心说：你一个乡下泥腿子，能有啥好东西？
  “这种药材，你们要不要，给多少钱？”
  傻蛋说着，将样本从口袋里拿出。
  老板仔细一瞅，又打个哆嗦。
  “冬虫夏草？！”
  “没错！就是冬虫夏草！”
  “兄弟，这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
  “这个你别管！就说收不收吧，什么价格？”
  “收！当然收！您有多少？”
  “你要多少，我有多少！
  而且质量保证，绝对是纯天然的！”
  “每斤……一万块怎么样？”老板伸出一根手指头。
  “切！哼哼……！”傻蛋冷笑起来。
  “你……笑什么？”老板问。
  “你忽悠我！
  冬虫夏草不是按斤卖，而是按克卖。
  真正的价格跟黄金不相上下！
  目前每克的价格在一百三十元以上。
  这还是质量次的。
  一等品的价格差不多在每克三百左右！”
  老板大吃一惊：“卧槽！碰到内行了！！那您说，多少钱合适？”
  傻蛋咧嘴一笑，比哭都难看。
  “我的虫草质量好，最起码一百五一克。
  要，咱们就签约，不要就算了！”
  说完，他拉上小敏转身就走。
  老板赶紧扯上他的衣服。
  “兄弟别走啊，你这是谈生意吗？
  走了，咱们还怎么谈？
  就按你说得办！一百五一克！
  但是我要先验货。
  你有多少，我全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