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四个人首先走进肯德基。
  小敏要了一大堆炸鸡还有薯条。
  女孩子狼吞虎咽，张铁生瞧着她吃。
  听她讲述答题的状况，一边听一边点头。
  巧玲跟大洪嫂只是看，根本吃不惯那些洋垃圾。
  都没家里的蒸馍好吃。
  特别是薯条，不就土豆丝吗？
  要那么贵，几盒薯条，能买半麻袋土豆。
  糟蹋钱啊……。
  然后小敏又去麦当劳，要好多面包。
  那面包好像两个薄片，中间夹一块肉，两片生菜叶。
  最后一打听，要十几块。
  大洪嫂气得鼻子都歪了。
  最后去的是星巴克。
  小敏要三杯奶茶，张铁生要一杯咖啡。
  那奶茶大洪嫂也喝不惯。
  还不如红糖水。
  张铁生却不在乎，最后全部有他结账。
  下午开第二场，小敏进去校门，兴高采烈。
  巧玲在旁边脸色十分阴沉。
  黄昏，小敏没回，住在了学校。
  只有三个人回家。
  走进家门，巧玲的脸色一直不好看。
  “媳妇，你咋了？”男人问。
  “铁生，你对小敏好得过头了吧？她……跟你啥关系？”
  “不是说了，她是咱们侄女吗？”
  “你对自己侄女那么好？没见你带小蕊那么亲？”
  “你啥意思？”
  “铁生，你会不会把小敏当成了彩玉？
  因为她身上有彩玉的影子对不对？
  事到如今，你还忘不掉她？”
  巧玲很生气，但是没发飙。
  男人说了，喜欢她做小猫咪，小绵羊。
  她不想把丈夫的怒火勾起来。
  “巧玲，你想哪儿去了？
  我对小敏好，只是因为他是大洪哥的女儿！
  大洪哥死的时候，你就在跟前！
  他是怎么嘱托我的，你也听到了。
  要我照顾他一家人，不准他们母女受苦……。”
  “可你对她太好了！比对我……还好！”巧玲说。
  张铁生苦苦一笑：“你是我老婆！咱俩是自己人！
  我对谁客气，热情，谁才是外人！
  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对你客客气气……。”
  一番话说出，巧玲差点晕倒。
  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夫妻之间不用客气。
  两口子弄得跟接见外宾似得，的确不习惯。
  “你……真的对她……没想法？”巧玲还是不放心。
  张铁生赶紧举起三根手指发誓：“人家还是小女孩呢！
  我如果对小敏有想法，不得好死！
  出门撞拖拉机上，还是链轨的！
  我对你的爱天地可鉴，就像拖拉机爬山坡那样，轰轰烈烈！”
  巧玲闻听十分害怕，马上堵住他的嘴。
  “那个让你发誓的？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
  你没把他当彩玉，我就放心了……。”
  晚上，巧玲躺在炕上还是睡不着。
  白天，小敏对铁生的亲昵，撒娇，一直在眼前挥之不去。
  她仍旧气得咬牙切齿，醋意大发。
  铁生把她当侄女，当妹。
  但小敏未必这样想。
  小女孩情窦初开。
  喜欢上自己老公，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
  谁让自己男人优秀？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不知道这辈子要为他挡去多少烂桃花？
  整整一晚上，巧玲都没睡。
  直到半夜，张铁生的手摸过，两个人抱在一起，她才不胡思乱想了。
  时间过得真快。
  眨眼第四天，小敏考试完毕。
  姑娘返回大山，第一件事就冲进公司办公室。
  “铁生哥，我考试完毕了，必须放松一下！
  你答应带我上山抓兔子的！
  小敏要吃兔肉，抓鱼，烧烤，还要荡秋千……！”
  “可是妹子，我真的很忙啊……。”张铁生苦笑一句。
  “忙什么忙？大男人不能说话不算话，走你的吧……。”
  说完，她把他从座位上拉起。
  一直拽出办公室。
  出去公司大门，奔向大山。
  张铁生没办法，只好跟在后面。
  别的老板，有钱后都往城里跑。
  把公司跟办公楼也建在大都市。
  张铁生不一样，根本离不开大山。
  虽说身价千亿，但仍旧很少出去办公。
  他喜欢皇姑山的空气，宁静，还有鸟语花香。
  这儿山水秀丽，泉水潺潺。
  城里有钱人梦寐以求的乡村生活，他却戳手可得。
  为啥要去城里？
  老子才不做马路吸尘器，帮他们净化空气呢？
  “铁生哥，你快点，慢死了！”小敏一边奔跑一边欢笑。
  很快，来到小河边，她脱下鞋子，光了脚丫。
  小脚丫在水里来回扑腾，激起水花无数。
  一条条鱼儿吓得四散奔逃。
  泉水凉凉的，特别惬意，舒服。
  一年多的冲刺，高考，是该放松一下了。
  姑娘的脚丫又白又细，小巧玲珑。
  她还撩起水，泼洒在张铁生的脸上。
  “别闹了！”张铁生佯装生气。
  “嘻嘻嘻，就泼你，就泼你……！”小敏却不依不饶。
  “妹子，你准备上哪所大学？”张铁生问。
  “看分数喽，考上哪儿算哪儿？”
  “你志愿填的是哪儿？”
  “清华，北大，复旦！第一志愿是复旦！”
  “为啥啊？”
  “因为你当初撕了复旦的通知书，小敏要圆了你的大学梦。”
  “小敏，真的很谢谢你。”
  张铁生十分感激。
  他真的从小敏身上找到了妻子的影子。
  两个女孩很像。
  老天对他不薄。又还给他一个彩玉。
  “铁生哥，快呀！哪儿有鱼，我要吃鱼……！”小敏忽然指着水里一条鱼道。
  “可我没有鱼叉，也没有木枪，咋办呢？”
  来的时候匆忙，他真的啥也没带。
  “你用石头打它，听说你的石头子打得可准了！”
  “好！”张铁生果然抄起一粒石头子。
  冲着鱼肚子下面打去。
  啪嗒！
  石子在水面上溅起一团好看的涟漪，余波荡漾。
  进水以后，力道仍旧不减。
  正中鱼身。
  鲤鱼遭受忽然袭击，身体一挺，翻出水面。
  “哇！铁生哥，你好厉害啊！打中了，真的打中了！”
  小敏再一次欢呼。
  “走，我帮你烤鱼！犒劳你一下！”
  “吃烤鱼喽……又要打牙祭喽！”小敏的巴掌都要拍红。
  又蹦又跳……。
  女孩子高考结束以后，分数需要二十多天出来。
  这天，刚刚在网上公布，张铁生就打开电脑查看。
  不瞅不知道，一瞅吓一跳。
  一个个名字看过去，他终于查阅到小敏的成绩。
  心里顿时凉半截。
  女孩的分数别说考大学，大专的分数线都没达到。
  竟然只有区区三百多分。
  张铁生脑子一晕，扑通！坐在炕上。
  “咋了？”巧玲问。
  男人老半天才叹口气。
  “小敏……落榜了！
  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
  我张铁生亲自为她补课！怎么这么点分数？
  到底哪儿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