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

  “铁生——！”
  “哥——！
  “爸爸——！”
  四个人一起跑来。
  “你们怎么来了？”张铁生问。
  想不到时隔半年，巧玲跟小敏又杀了回来。
  还带来大年叔跟儿子杨不凡。
  “这儿太热了，咱们下去再说！”
  杨大年上去拉住他的手，一口气拉回山下的窝棚。
  山脚下果然凉爽很多，微风习习。
  直升机就停在湖边，里面有个驾驶员。
  巧玲一瞅，窝棚里脏得不行，马上帮男人收拾。
  小敏也赶紧忙活吃的。
  张大栓点着一根烟，悠悠抽一口问：“铁生，你真的打算在这儿呆一辈子？”
  “是！我不会走！”
  “那你知道不知道，这样彩玉会伤心？
  她的在天之灵根本得不到安息。”
  “为什么？”
  “你知道彩玉临死前咋想的吗？”杨大年又问。
  “不知道。”张铁生摇摇头。
  “彩玉是个好姑娘！
  她临死前一定希望你幸福，不想你难过！
  不想你愁眉苦脸，郁郁寡欢。
  因为她的幸福就是你的幸福。
  只有你过得好，她在地下才能瞑目！
  彩玉还想你把她彻底忘掉，继续结婚生子。
  组建新的家庭……。
  铁生你回吧。
  只要你振作起来，一切重新开始，幸福快乐。
  彩玉泉下有知，她才能真的闭眼啊……。”
  杨大年苦口婆心，同样渴望他回家。
  他从小瞧着张铁生长大，跟亲生父亲一样。
  张铁生眨巴一下大眼。
  “大年叔，我何尝不知道？
  可根本迈不过这道坎啊。
  我答应照顾她一辈子的，答应帮她破解诅咒。
  可什么都没做到。
  这里疼，难受啊……！”
  张铁生拍着自己的胸口，真的很疼。
  骨子里，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疼。
  根本无法原谅自己。
  “铁生，就算不看俺爹的面子，不看我的面子，你总要看儿子的面子吧？
  回吧！实在不行，俺给你跪下成不？
  不凡！给你爹跪下！恳求他回家！”
  杨巧玲说着，竟然拉上儿子的手。
  扑通！冲男人跪了下去。
  “哇！”杨不凡哭了。
  上去抱了爹的腿。
  “爹，回吧，你回吧！
  不凡以后保证好好听你的话，
  你让俺干啥俺干啥。
  俺一定好好读书写字，将来长大做个跟你一样的人。
  不凡现在上幼儿园大班了，老师天天夸我。
  不信你瞅，不凡还得了一朵大红花。
  今天带过来给爹看的！！”
  杨不凡说着，果然从书包里拿出一朵小红花。
  对孩子来说，老师奖励一朵小红花，都是最大的惊喜。
  完全可以拿回家跟爹娘显摆。
  张铁生瞧着那朵花，已经枯萎。
  却像儿子那颗活蹦乱跳的心。
  顿时，一股愧疚感油然而起。
  杨不凡今年五岁。
  自己没有尽到作父亲的责任。
  抱都没抱过几次。
  全村人都知道这是他的娃。
  但孩子却很少跟他在一起过。
  甚至没有喊过他几声爸爸。
  今天，一声爸爸喊出，他的心醉了。
  “不凡对不起，爹对不起你啊……！”张铁生抱上儿子。
  眼泪再次流下。
  “爹，回吧，跟娘一起回！咱们永远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呜呜呜……。”
  儿子稚嫩的面颊上，也留下泪珠。
  张铁生抬手帮他擦干眼泪。
  再看看彩玉的坟，仍旧依依不舍。
  “铁生哥，只要你回，小敏也听你的话。
  我已经返回了学校，这次期中考试，拿到了全班第一名。
  不信你瞅，老师还给我发了奖状呢……。”
  小敏也拿出奖状给他看。
  上面果然写着女孩的名字。
  是数学竞赛第一名。
  “还有，我的文科跟理科全都很好。
  就是英文跟物理也拿了双百。
  都是在岛上一年，你教会小敏的。
  谢谢你铁生哥。
  不是你，就没有小敏的今天。
  你不回，没人给我补习功课，成绩会下降的。
  你不是一直想小敏考上大学吗？
  我保证，只要你回家，我一定考上复旦。
  跟彩玉姐一样，圆了你大学的梦！”
  小敏同样扑进他的怀里，拉着他的手苦苦乞求。
  张铁生瞅瞅杨大年，巧玲。
  又瞅瞅怀里的儿子杨不凡跟小敏。
  他的心彻底酥软。
  彩玉死了，真的回不来……。
  自己活不活不打紧，最关键是老人跟娃。
  他感到了深深的责任。
  咬牙半天，终于道：“好！我跟你们走！
  但再走之前，我必须祭拜一下彩玉。”
  “太好了！铁生哥你真好！”小敏激动不已。
  猛地亲他一口。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妹妹对哥哥的亲昵。
  杨不凡也高兴得手舞足蹈。
  “太好喽！爹要回家喽！！”
  巧玲也流下了喜悦的眼泪。
  张铁生最后祭拜彩玉一次。
  他道：“彩玉，大年叔说得对。
  你一定不想我郁郁寡欢。
  我幸福，你泉下有知才能瞑目。
  我这就回家，一定要好好活着，活出精彩，活出气势。
  绝不辜负你。
  放心，明年你的忌日，我再来看你……。”
  巧玲来的时候带了很多食物。
  张铁生将那些食物摆放在彩玉的墓碑前。
  他相信妻子一定能吃得到。
  临走，上去飞机的时候，转过头，他甚至看到彩玉站在哪儿。
  微笑着冲他频频招手……。
  张铁生走了，离开蛇岛。
  飞机飞过一望无际的海洋，回到阿图岛。
  岛上，四大金刚跟王建没走。
  猛地看到董事长，他们高兴坏了。
  “参见董事长！！”
  张铁生点点头：“王大哥，我还不能回家！”
  “老大，为啥啊？”
  “你打电话，通知二憨，带一只队伍过来。
  还有，你们五个也不能回，我要你们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
  “等二憨过来，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一个礼拜后，二憨赶到。
  张铁生带上他跟四大金刚，再次返回冰火岛。
  “董事长，您带我来这儿干嘛？”二憨莫名其妙问。
  “嘿嘿，二憨哥，你挖一下，看看下面有什么？”
  “什么？”
  “别问，挖！”张铁生命令道。
  四大金刚带来了铁锹，马上向下挖掘。
  只挖不到一尺，一块黄灿灿的金属，忽然呈现在眼前。
  “苍天！董事长，这是啥啊？”
  张铁生得意一笑：“狗头金！一块超大号的狗头金，足足重几十吨！”
  “老天！你的意思，这座海岛下……有金子？”
  “对，整座山都是一个硕大的金矿！
  下面埋的金子不计其数。
  全部挖出来，估计有几百万吨！”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二憨结结巴巴问。
  “因为我在这座岛上生活了一年！
  喷发的火山岩浆里，有大量的金子。
  这火山已经喷发了上千万年。
  你说下面有多少金子？”
  一句话不要紧，二憨跟四大金刚同时懵逼。
  “苍天！又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