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厂大戈壁

  色字头上一把刀，石榴裙下命难逃。
  张铁生没有抵挡住巧玲的诱惑。
  再次就范……。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说：“巧玲，尽管这样，我目前还是不能娶你。”
  巧玲点点头：“俺知道，六年以后，彩玉活着，你才能娶俺……俺不怕再等六年。”
  “对不起！委屈你了……！”
  “这有啥？晚饭是好饭，不是疙瘩就是面！”
  “那咱……走吧。”
  “嗯……。”
  大家收拾行李，继续上路。
  心情跟来时不一样了，
  两个人的话多起来，一路上说说笑笑。
  不是夫妻，胜似夫妻。
  天又变得很蓝，水洗过一般。
  风儿很柔。
  大沙漠一天一个样，沙丘也一天一个样。
  来一次沙暴，四周改变一次容貌。
  不是漫长的无人公路继续延伸，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张铁生忍不住哼起一首歌。
  “大漠不见孤烟，长河依旧落日圆。
  踏破祁连山，丝绸古道驼铃远。
  你去看看敦煌奇观，你去听听远古的呐喊。
  你去寻访成吉思汗，你去再现历史云烟……。”
  离开皇姑山两个半月，张铁生终于来到新疆北部，阿尔泰山。
  山脚下是一大片牧区，牛羊再次成群。
  此刻，日子已经进去八月中旬。
  皇姑山的气温很高，而这一代的温度已经开始下降。
  大山上冰雪终年不化，连绵起伏，景色宜人。
  上面是白雪皑皑，下面已经进去深秋，形成冰火两重天。
  这儿的水特别干净，草也特别干净。
  牛羊也是干净的。
  一路上，张铁生数了一下。
  几个牧区，牛羊的数量不下百万。
  前面不远处有个小镇，地皮不值钱，完全可以建厂。
  这儿十分荒凉，冬季寒冷，是最天然的大冰箱。
  冷库都省了。
  “铁生，咱们把工厂建在这儿最好！
  没多远就是边境站，有铁路跟公路，直通哈萨克斯坦。
  过去那边，就是欧洲市场！”
  “太好了！这儿距离皇姑山几千里，来回上万里的运费省了！”
  “该怎么建厂？怎么跟当地联系？”
  “咱们去找他们这儿的领导，告诉他们，我们要投资！”
  “好！”
  两个人手拉手，立刻奔赴当地的有关部门。
  一个领导接见了他们。
  “您好，我们是华北平原来的，想在这儿投资建厂，不知道要办理什么手续？”
  领导闻听，马上热烈欢迎。
  “您好，我叫巴图尔，是这儿的镇长！热烈欢迎远方来的客人！”
  “镇长！我要购买一块土地，建设厂房，做牲口贸易！”
  “没问题！咱们这儿缺少的就是工厂，您是第一个要求在这儿建厂的外来客商！
  我们这儿有优惠政策，地可以卖，也可以租！”
  张铁生说：“买吧，免得以后麻烦！”
  这是他的聪明之处。
  因为新疆跟蒙古接壤的地区土地便宜。
  二十年后，开厂的越来越多，地价会上扬。
  “好，不知道张董要买多少地？”
  “一座工厂，怎么也要几十亩吧。”
  “啊！才几十亩啊？”巴图尔立刻显得有些不悦。
  “那您的意思？”
  “弄一千亩吧，给你土地证，这儿的地皮不值钱！”
  “那一亩地多少钱？”
  “两三百吧……！”
  “卧槽！这么便宜？”巧玲瞪大了眼。
  她根本不知道这儿地广人稀。
  一个县城，比国外一个国家都大！
  有的县，相当于平原地区几个省的面积。
  “好，就来一千亩，也才几十万而已！”
  巴图尔一听，这才笑了：“不知道张董有没有带来手续？”
  “手续没有，但我可以跟家里联系，让他们传真过来。”
  “好！等着！几天以后，我们会帮你办妥！”
  巴图尔特别高兴。
  有人建厂，也算业绩。
  作为镇长，当然希望自己管辖的地区尽量发达。
  上面都号召西部大开发。
  他们还对张铁生热情招待。
  张铁生带着巧玲住进附近一个小型旅馆。
  几天后，手续下来，土地证也拿到手。
  紧接着，张铁生立刻跟二憨打电话。
  “啥！张董，您要在那边建厂？”二憨吓一跳。
  “是！我决定了，这儿啥都便宜，人工，设备，土地，跟白捡的一样！
  最主要是运费！油钱都省大发了！”
  “张董，您可真牛！我咋没想到呢？说，要多少人？”
  “先来一百人，我需要建设厂房！购买安装设备！
  设备就从欧洲进，比广东还要近！
  我要大量的瓦工，还有屠宰保鲜工人！”
  “没问题！我立刻照办！”
  二憨马上开会，从皇姑山开始往阿尔泰地区调人。
  一听说要去遥远的新疆，好多人把脑袋摇得仿佛拨浪鼓。
  太远了，身边没老婆孩子，到哪儿太孤单。
  二憨一拍桌子怒道：“谁去，给双倍的工资！”
  下面还是鸦雀无声。
  “三倍！”二憨又道。
  “二憨哥，我去吧，你瞅行不行？”
  忽然，门口出现一个人。
  竟然是卓不凡。
  卓不凡是小学的老师。
  跟张铁生的儿子杨不凡重名。
  “不凡兄弟，你是校长啊，为啥要去那边？”二憨问。
  “因为那儿是我的老家！我毕业以后，一直想回去！
  现在有这个机会，请二憨哥批准！”
  “可我们招的不是老师，是技术熟练的工人啊！”
  “嘿嘿，二憨哥，我从前就是宰羊宰牛的，俺家也有牧场。把团队交给我，我必定一个不少带过去。
  将来，一个不少给你送回来！”
  二憨闻听乐坏了，立刻上去抓住他的手。
  “好！从今天起，你就是阿尔泰地区皇姑山分厂的厂长！
  过去帮铁生建厂，工厂建好，把铁生换回来！
  皇姑山不能没有他……！”
  “好！那我走了！”
  第二天，卓不凡立刻出发，果然带走120个人。
  张铁生在那边望眼欲穿，等的就是工人。
  所有的材料都已经购买好，图纸也画好了。
  正在这时，巴图尔兴冲冲走进他的屋子。
  “张董，我问你个事儿。”
  “大哥您说。”
  “你们这儿开屠宰场，是不是需要大量的牲口？”
  “是！”
  “那我帮你找个客户怎么样？”
  “什么客户？”
  “距离这儿三百多里，有个大牧场，在雪山下面。
  哪儿有个老人，名字叫阿迪里。是一位博学的忠厚长者。
  也是哪儿的族长。
  他的族人喂养了几十万头牛羊，还有几万头牦牛。
  如果他变成你的客户，以后你的货源一点都不用发愁！”
  张铁生闻听，立刻喜上眉梢。
  “巴图尔大哥！太谢谢你了，阿迪里老人在哪儿？我要马上见到他！”
  “好，明天我带你去！！”
  张铁生乐得手舞足蹈。
  几十万头牛羊，几万头牦牛。
  发财了……。
  风吹草帽扣鹌鹑，时机来了不由人。
  想不赚钱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