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牧区

  “滴滴！！”
  第二天早上，一阵清脆的汽车鸣笛声在门口响起。
  “来了来了！”巧玲拎着行李箱出门。
  张铁生站在门口，叼着烟卷冲她微笑。
  他的身后有两辆车，一辆是自己的座驾劳斯莱斯。
  一辆是丰田霸道。
  司机小韩跟四大金刚威风凛凛。
  “嫂子，我来我来！”四大金刚赶紧扑过去，帮着巧玲搬行李。
  “铁生，咱走呗。”巧玲笑眯眯道。
  女人今天很漂亮，长发飘逸，身穿洁白的比基尼连衣裙，
  瞧上去像一只纯洁的蝴蝶。
  “巧玲，我想……看看孩子。”张铁生说。
  这一走，不知道啥时候回来。
  或许一个月，或许三五个月。
  当然要跟儿子亲热一下。
  “嗯……好吧。”巧玲点点头。
  杨大年跟桂枝婶已经抱着外孙子站在门口，为女儿跟女婿送行。
  瞧见张铁生的瞬间，杨不凡手舞足蹈，张开双臂。
  他跟父亲一点都不陌生。
  天生的骨肉亲情，让他对张铁生十分依赖。
  猛地抱上儿子，张铁生的眼圈红了。
  这是他的种，他血脉的延续。
  在巧玲的地里生根发芽，茁壮成长，最后破胎而出。
  也是两个人相好过的见证。
  “啧啧……。”张铁生亲儿子两口，父亲的责任油然而生。
  “臭小子！好好听话，不要惹姥姥姥爷生气，不然回来打你屁股！”
  杨大年跟桂枝婶都笑了。
  “你俩走吧，路上小心点，有事就跟家里打电话。”
  “叔，婶子，再见……。”张铁生把孩子还给他们，然后摆摆手上车。
  老两口瞧着两辆车走远，喜形于色。
  “他爹，有门！这次巧玲跟铁生在一块，回来必定能成亲！”桂枝婶说。
  “成亲不成亲不打紧，要是再弄个外孙子出来，就更好了！”杨大年美得鼻涕泡乱甩。
  汽车开上山道，一路向北。
  夏天，天气很热，汽车空调开得很足。
  张铁生跟巧玲坐在后面。
  一路上，巧玲不断努嘴，想跟男人说悄悄话。
  可因为有司机，她欲言又止。
  不由自主，脑袋向着张铁生靠拢，身子也向他靠拢。
  最后，竟然倒在男人的怀里睡着。
  张铁生没动，任凭她依靠，无法拒绝。
  别管咋说，巧玲都为他生了娃，劳苦功高。
  算是对她的补偿跟安慰吧。
  两辆车速度很快，几天后进入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巧玲第一次来到草原，这里的天比别处的更明朗。
  空气是那么新鲜，地广人稀，哪儿都是绿油油的。
  大路两侧是蒙古包，包里冒出缕缕炊烟。
  羊群像白云似得，一团团一簇簇散布在草原上。
  不远处传来马头琴声跟悠扬的蒙古长调。
  套马的汉子手拿套马杆，骑在马上不断奔跑。
  “喔呵呵呵……！”
  骏马在奔驰，牧民在欢呼。
  好一副唯美的画面。
  “啊——！草原！太美了！铁生，俺喜欢草原！”
  巧玲干脆打开天窗，将手搭成喇叭状，冲着天空跟大地呼喊。
  车速快，风很大，女人的裙子不断飘舞，头发也不断飘舞。
  张铁生看呆了，第一次发现媳妇这么漂亮。
  前面三十年，为啥没珍惜她？
  “咕噜！”他咽口唾沫，喉头滚动一下。
  张铁生要去的第一个地方，当然是找那批老客户。
  叫个什么旗什么公社，反正名字很绕嘴。
  到哪儿一瞅，才发现是一片牧区。
  只有几个蒙古包而已。
  但牛羊很多，密密麻麻，不下数万。
  到处是牛跟羊的叫声。
  “咩……！”
  “陌……。”
  迎接他的是个蒙古大汉，矮胖，皮肤有点黑。
  身上的衣服奇形怪状。
  “尊敬的张董，您终于来了！草原欢迎你，你是天上的雄鹰，草原上的骏马……。”
  张铁生不认识他。
  这人跟二憨是远房亲戚。
  要不然，二憨也不会在皇姑山，就能联系上货源。
  “大哥您好，请问您是……？”张铁生赶紧跟他握手。
  “您好，我叫巴特尔……附近几百里大草原都是我的！”
  “牛！您太牛了！”张铁生连连夸赞。
  并且跟他抱在一起。
  巴特尔非常热情，立刻邀请他们几个进去蒙古包。
  拿出马奶酒，还有手抓羊肉。
  张铁生本来就喜欢吃肉，看到这么多肉，可解馋了。
  吃饱喝足，开始谈正事。
  “巴特尔大哥，您不仗义啊！
  二憨已经跟你说好了，每个月为我们提供牛羊，您咋变卦了呢？
  到底哪儿出了问题？”
  张铁生是来谈生意的，当然开门见山。
  “张董！当初咱们的确谈好，第一批牛羊给皇姑山，价格很低。
  因为那时候牛羊滞销，二憨跟我又是亲戚。
  现在价格上扬，原价给你们，我们就很吃亏……。”
  “是不是有新的商家跟你联系？他出的价格比我们高？”
  张铁生不傻，当然明白有人作祟。
  “的确是！几天前，草原上来一个有钱的商人，价格比你们高两成！”
  “那人长啥样子？”
  “中等个子，二十岁左右，非常健谈。”
  “他人呢？”
  “已经走了，我们电话联系。”
  “他给您定金了吗？”
  “没有！”
  “呵呵……。”张铁生笑道：“他忽悠您呢！
  那人我知道，他的名字叫黄刚，是宁氏企业的总裁。
  可宁氏已经破产倒闭！
  他不会要你的牛羊，只会提高价格，从而逼着你给我涨价。
  如果我不要，他也不会要！到时候吃亏的是你自己！”
  张铁生立刻明白，那人是黄刚。
  黄刚赶到大草原，不找别人，专门联系自己的客户，就是想抄他的后路。
  巴特尔却摇摇头：“尊敬的客人，您来了我们欢迎。
  但生意就是生意，我们当然会选择高价的买主。
  如果生意想继续，您就跟他出一样的价格。
  我一定会照顾老客户。
  出不到就算了，我立刻联系他！”
  张铁生想不到巴特尓是个死心眼子。
  被骗了都不知道。
  价格真的高出两成，自己的生意就没法做。
  他只能说：“如果您一意孤行，咱们的生意就无法继续！”
  “没事！生意不成，咱们还是朋友！
  您可以继续留在这儿，千万别走。
  咱们一块喝酒，一块吃肉！”
  草原牧民太热情。
  因为地广人稀，附近没人，他们孤独寂寞。
  好不容易来个人，恨不得灌醉，多留你几天。
  因此，张铁生被几个大汉按上，拼命灌酒。
  四大金刚跟司机小韩，也被他们给灌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