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揍一顿

  周义趔趔趄趄走出村子,踏上大马路。
  他没去别的地方,而是搭乘一辆顺风车来到旮旯村。
  首先找到周婷婷。
  他说:“堂姐,你家欠我的钱该给了,我都穷死了……。”
  “这个月不是刚给过你吗?八千块才花几天?”周婷婷问。
  “花完了……。”
  “你都买了啥?怎么能花那么多钱?”
  周婷婷很惊奇。
  乡下山村,每个月八千块生活费相当可观。
  要知道,好多村民一年都挣不到八千。
  完全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我跟人赌钱,玩纸牌,打麻将,都不够一个礼拜输的。”
  “啥?你又跟人打麻将,玩纸牌?弟,你干点正经活儿好不好?不然家业早晚被你败光!”
  对于这个堂弟,周婷婷一点办法都没有。
  毕竟自己掌握了整个周家的股份。
  大伯死后,每月给周义八千生活费,是家族族长定下的。
  “我不管!我的钱你必须给!要不然就拆股!”周义威胁道。
  “我不能这么惯着你,日子不到,钱没有!”
  周婷婷当场拒绝,不想他再沉沦下去。
  “你给不给?不给我就打你?”
  “你打一个试试看?”周婷婷怒道。
  周义不管三七二十一,果然跟堂姐动手。
  首先抓了女人的头发,然后撕扯女人的衣服。
  周婷婷也不含糊,跟他搏斗。
  但自己是女的,没他力气大!
  周义将周婷婷按在桌子上,来搜她的口袋。
  “放开!你放开!有钱也不给你!”姑娘不住尖叫。
  正在这时,铜生回来了。
  发现一个陌生小子在欺负周婷婷,他勃然大怒。
  抄起门口一把铁锨冲进屋子。
  将铁锨抡圆,当!
  “嗷呜!”
  只一下,周义就被拍上天。
  从屋子里被拍到当院的大树上,挂在树梢上。
  张铜生从小练武,力气很大。
  “周姑娘,你没事吧?”他关心地问。
  “我没事,铜生,谢谢你……。”
  “这小子是谁?”
  “我堂弟。”
  “他来干嘛?”
  “要钱!”
  “你想我怎么帮你出气?卸他一条胳膊,还是一条腿?”
  张铜生最讲义气,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更何况周婷婷一直在帮他照顾妻子。
  “铜生,把他轰出去就行了,千万别伤着,教训一下即可……。”姑娘嘱咐道。
  “好!”
  张铜生将铁锨抡圆,瞄准周义的屁股!
  咣!又一下。
  周义的身体从树杈上被拍到大街的柴禾堆上。
  把这小子疼得,跟猴子尾巴点鞭炮差不多。
  嗖!跑得没了影子。
  自此,周义跟张家结下大仇。
  他没地方去,只好奔向h市,希望找点活儿干。
  看到一家饭店,他走了进去。
  几天的时间,周义已经打听清楚。
  知道饭店是魏三宝开的。
  那小子跟张铁生有仇。
  于是,他毛遂自荐。
  “老板,我要应聘,在你们饭店干活,不知道你们要不要我?”
  周义自告奋勇,靠近柜台。
  引娣正在算账,头都没抬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哪儿来的?”
  “我叫周义,二十五岁,来自周家村,周婷婷是我堂姐。”
  “啥?你跟周婷婷是本家?”引娣的脑袋终于抬起。
  “是。”
  “那你为啥不去周家应聘?她的生意做得很大!”
  “不去!他们嫌弃我,吞了我家的股份,老子跟她有仇!早晚把所有股份夺回来!!”
  “你会干啥?你又能干啥?”
  “我会打麻将,察言观色,端茶送水,还会见机行事!”
  “噗嗤!”引娣笑了:“感情你啥都不会,就是一个饭桶啊?”
  “但我会帮你,对付周婷婷,对付张铁生!!”
  “服务生……干不干?”引娣问。
  “干!”
  “那好,留下吧。”引娣爽快地答应。
  她之所以留下周义,完全因为这小子跟周婷婷有仇。
  周婷婷的敌人,就是张铁生的敌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有些事她不能亲自出手,需要人帮。
  收一些鸡鸣狗盗之辈,也在情理之中。
  “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干!”周义乐得屁颠颠。
  立刻拎起扫把,拿起抹布,干起活儿来。
  第一天,他就碰到一个劲敌。
  偏赶上大壮来讨房租。
  “引娣,第十五家分店的租金该交了!快拿钱,不给钱我就不走了……!”
  大壮拎着喊话器,在饭店门口嚷嚷。
  引娣微微一笑,冲周义招招手。
  “你去,把他轰走!只要今天不用缴租金,我提拔你做主管!”
  引娣这是借力打力,利用周义来对付大壮。
  周义立刻点点头:“放心好了,不就一个窝囊废吗?瞧老子咋对付他?”
  周义立刻从酒店里走出,靠近大壮。
  “小子!你干嘛的?”
  “收房租!”大壮的声音铿锵有力。
  “不给!快走!不走我就修理你!”周义觉得自己很牛。
  h市等于他的地盘。这附近有他好多兄弟。
  大壮一口西北口音,听着就是外地人。
  “不给钱,你想咋着?”大壮问。
  “揍你!”
  “你打一个试试看?”大壮才不怕他。
  方圆千里的人,都知道张铁生有多厉害。
  背后有人撑腰,怕你个球球?
  周义二话不说,猛地抓住大壮的脖领子。
  咚咚咚!先来三拳,打在他的胸口上。
  大壮从不跟人打架,没还手。
  只好冲旁边的秘书道:“告诉董事长,有人拒缴房租,还打人!”
  小秘书立刻将电话打给张铁生。
  张铁生说:“知道了。”
  不多会儿,一辆汽车开来。
  车门打开,跳出两个人。
  是海亮跟洪亮。
  张铁生坐在车上动都没动。
  这种小场面,那用得着他出手?
  猛地瞅到大壮在被人欺负,两个小子卷袖子飞过去。
  当场把周义按在地上,叮咣又揍一顿。
  海亮死死按着周义的后背,洪亮走进酒店。
  他指着引娣的鼻子说:“二嫂!拿钱!不拿钱,今天俺俩就把酒店给你拆了!”
  引娣说:“洪亮,你俩啥时候成了张铁生的狗腿子?
  咱可是一个村的!从小一块长大!”
  “少废话!我是张氏企业的员工,你是魏氏企业的,这是生意!不念亲情!”
  引娣十分郁闷。
  想不到整个皇姑山的人都跟张铁生一条心。
  拿钱心疼,可不拿钱,海亮跟洪亮一点都不好惹!
  她只好咬咬牙,把钱甩给大壮。
  “拿去!给张铁生买棺材去……!”
  海亮跟洪亮这才上车,扬长而去。
  周义从地上爬起,擦擦嘴巴上的血,
  他少脸没皮问:“老板,我受伤了,算不算工伤?有没有补助?”
  引娣眼睛一瞪:“我补助你个屁!你就是个跑堂的命!屁能耐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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