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不弃

  张铁生捐出去三千万，又买一辆劳斯莱斯，仍旧剩一个亿。
  丝毫没有动摇根基。
  四个村子又合并，他的责任更重，权利更大。
  可把所有的姑娘馋坏了。
  这样的好后生，不能让别的女孩抢走。
  一定要嫁给他！
  几天的时间，到张家提亲的人不计其数。
  门槛都踢断好几根
  刘媒婆，王媒婆跟赵媒婆全忙得不行。
  这个说：“大栓哥，东头刘铁匠的女儿不错。
  二八芳龄，待字闺中，长得水灵。
  你家铁生跟她年龄相仿，赶紧娶回家做媳妇呗……。”
  那个说：“大栓哥，东村王木匠家的二丫头好。
  刚刚二十岁，秀外慧中，贤良淑德，喜欢你家铁生很久了。
  你要是同意就点点头，明天我就给铁生送过来……。”
  “大栓哥，村北赵瘸子家的小女儿长得美。
  大眼睛，高鼻梁，樱桃口，有脸蛋有屁股，一瞅就能生儿子。
  你不是缺孙子吗？她过来帮你生孙子可美了，让铁生娶她过门呗……。”
  张大栓被三个媒婆拉上，这个扯，那个拽！
  老爷子几乎被扯成风筝。
  “哎呀不行！铁生喜欢谁，我真的做不了主啊。”张大栓赶紧后退。
  “你是爹，能做不了儿子的主？”
  “现在是新时代，自由恋爱，我真不敢掺和！总之铁生喜欢谁，那是他的自由，我不能强加干涉！！”
  “大栓哥，你就答应吧？你也单身，要不要老伴？咱俩凑合呗……？”
  几个媒婆自己都想嫁给张大栓，给张铁生当后娘。
  有个会挣钱的儿子，太妙了！
  晚年还不幸福死？
  “对不起他婶子，我不想找老伴，你们快回吧。”
  张大栓吓得一个劲地后退。
  可媒婆们却不依不饶。
  正在闹腾，张铜生回了家。
  皇冠车停在家门口，他进去院子。
  “你们干啥？干啥？放开我爹！”铜生一声大吼。
  “俺们是来给铁生说媳妇的！”
  “不稀罕！铁生不缺媳妇，走！”
  “铜生，你还要媳妇不？婶子也给你说个呗？亚楠成了植物人，弄个媳妇照顾她。”
  一句话戳中张铜生的痛楚。
  他眼睛一瞪：“滚！不滚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他抄起一根扁担，将三个媒婆轰了出去。
  媒婆媒婆，骗吃骗喝。铜生最讨厌这些人。
  “三儿，你回来了？”张大栓这才跟儿子打招呼。
  “爹！以后别让这些人来，打扰亚楠休息。”
  “不是我请她们来的，是她们非闯进来的。”
  张铜生工作的地方不远。
  就在h市。
  距离家也就两百多里。
  他隔三差五回家，照顾妻子黄亚楠。
  今天是腊月二十九，明天就是除夕。
  兄弟几个都要回家过年。
  铜生手也顾不得洗一下，赶紧进屋。
  “亚楠，我回来了，你还好吧？”他坐在炕沿上，抱了妻子。
  黄亚楠一直没醒，只能靠输营养液支撑。
  女人紧闭双眼，呼吸正常，面色也很红润。
  铁生跟大嫂还有二嫂照顾得不错。
  “瞧瞧，我给你买了啥？劳力士啊……你是老师，每天上课，没一块表怎么行？”
  铜生拿出一个盒子。
  盒子里是一块崭新的劳力士。
  这表不贵，才几百块钱。
  帮妻子带上，他又抓住她的手，放在嘴巴上亲一口。
  黄亚楠的无名指上戴了戒指。
  那戒指，是铜生在医院里亲手为她佩戴。
  “亚楠，这块表很配你，你带上好漂亮！”
  他摸着妻子的脸，又伸手摸摸被子里面，感受着女孩的体温。
  发现黄亚楠没尿湿褥子。
  旁边的营养液仍旧在滴答。
  “三哥，你回来了？”张铁生不知道啥时候站在他旁边。
  “铁生，谢谢你，帮我照顾亚楠。”
  “都是大嫂跟二嫂照顾，我没出啥力……！”
  “我知道你出力不小，搬搬抬抬都靠你，我替亚楠谢谢你。”
  “哥，再找一个吧，过完年我让二哥去接替你，你回来照顾三嫂。
  另外，婷婷姐那边也同意了，跟你处对象……。”
  “胡扯！我有媳妇，绝不会抛弃亚楠！”张铜生竟然生气起来。
  “哥，没人要你抛弃三嫂，难道她这辈子不醒，你一辈子不成家？张家要开枝散叶，传种接代！”
  “废话！你跟大哥二哥都可以为张家开枝散叶！谁让我娶别的女人，我就跟谁翻脸！！”
  张铜生犟得很，还死心眼子。
  认准的路，一条道走到黑。
  他爱黄亚楠，爱到了骨子里。
  什么叫生死与共？什么叫不离不弃？
  铜生就是这样的人。
  “你不成家，就是自私！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张铁生怒道。
  “铁生你听着！再说让我娶别的女人，就不再是我兄弟！先考虑你自己的事情吧！
  巧玲跟喜鹊都不小了，你不能耽搁人家！！”
  张铁生本来想劝三哥，没想到被铜生抢白一顿。
  “行！随你，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瞧着办。”
  张铁生一跺脚走了。
  “亚楠！我这辈子谁都不会娶别人，就要你……你活，我跟你一起活，你没了，我就为你守墓，直到咱俩都躺进墓地的那一天……。”
  说着，铜生低下头，厚实的嘴唇慢慢印刻在女人的嘴巴上。
  黄亚楠眼珠滚动几下，鬓角再次掉下两颗泪珠……。
  下午，张金生也回来了。
  g市的市场全部放假，员工们也统统回家过年。
  刚刚走进屋子，小凤就扑进他的怀里。
  “老公……！”
  “老婆……！”
  “啧啧……。”
  “孩子们，快来啊，爹回来了，叫爹！”小凤冲炕上三个娃欢呼雀跃。
  大半年没回，三个娃也不认识爹了。
  他们才刚刚一周岁，还不会说话，但已经在蹒跚学步。
  金生张开怀抱，瞬间将三个娃全揽在怀里。
  “小凤，明年不用分居了，铁生已经答应，让你进城……。”金生激动地道。
  “啊？那……娃儿们咋办？”
  “一起进城！这样你就可以照顾我了。”
  “可谁照顾孩子们啊？”
  “铁生说了，顾保姆，一个不行咱就雇三个！我已经买了房子，就在汽车城的旁边。”
  “啥？房子都买好了？”
  “嗯，铁生给咱买了三室两厅，一厨两卫！可宽敞了。”
  “好！以后咱也是城里人，金生，俺稀罕你！”
  “俺也稀罕你！”
  “那咱俩一块稀罕吧……！”
  两口子又抱在一起。
  张铁生在外面听着。
  本来要跟大哥打招呼。
  发现哥嫂那么亲热，不好意思进去。
  他转身告诉父亲：“爹，今天晚上把三个侄子抱过来，跟咱睡。”
  “为啥啊？”张大栓问。
  “大哥第一天回家！他跟嫂子半年没见，三个娃……碍事！”
  “喔喔喔……那中！没问题！”张大栓这才明白咋回事儿。
  称赞铁生想得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