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

  位置很好找，因为周婷婷跑回来时留下了脚印。
  一口气冲出二十多里，终于来到露营地。
  帐篷在，所有的工具都在，被炸出的那个窟窿也在。
  “卧槽！咋回事儿？你们干嘛在雪地里打洞？难道你爹是耗子？”
  铜生大吃一惊。
  此刻，他的伤还没好，刚刚出院不久，脑袋上仍旧缠着纱布。
  更让他迷茫的是，周婷婷怎么三更半夜会出现在大山的雪地里？
  “你爹才是耗子呢？”周婷婷反驳一句。
  “哥，咱俩下去救人！婷婷姐，你在上面等！”张铁生吩咐道。
  他已经脱下棉衣，只穿一件保暖，抓着钢叉握上绳子。
  “铁生……你俩一定要小心啊！”周婷婷嘱咐道。
  “放心，两个小时之内我们一定回来！”
  说完，张铁生向下一纵，出溜！进去洞口。
  发现弟弟进去，张铜生同样除下棉衣，拎着铡刀跳进去。
  周婷婷在上面心急如焚，等啊等，熬啊熬。
  一直等两个小时，忽然，绳子晃悠两下。
  张铁生灰头土脸，终于从下面冒出脑袋。
  “铁生，我爸爸呢？”
  “在下面，拉绳子，快！”
  “喔……。”两个人一起用力，拼命拉绳子。
  绳子下面很重，吊着一个人。
  眨眼拉上雪地，周婷婷打亮手电，发现果然是父亲。
  “爸！爸！你怎么了？”姑娘哭了，抱上父亲。
  张铁生再次将绳子送进洞口，把三哥铜生拉出。
  “快！送医院，你爸爸快不行了！”他吩咐道。
  “我爸这是咋了？”周婷婷嚎哭一声问。
  “他……中毒了！”
  “啊！中毒？”女人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三哥，把周老板背上，小心不要碰他的皮肤！快呀！”
  铜生不敢怠慢，果然将周婷婷父亲背上，撒丫子往家里跑。
  周婷婷跟在后面哭哭啼啼。
  一口气奔回家，张铁生赶紧发动汽车。
  铜生将周老板弄上车，周婷婷坐在副驾驶上。
  汽车呼啸一声直奔医院。
  他们是早上六点赶到医院里的。
  医生立刻对周老板进行抢救。
  急救室里传来凄惨的呼叫。
  “啊！疼啊！好难受啊……！”
  周先生痛苦不堪，四五个人都按不住。
  张铁生坐在长椅上抽烟，表情很沉重。
  “铁生，我爸爸到底怎么了？你是怎么把他救出来的？”周姑娘焦急地问。
  “一言难尽……。”
  “他到底哪儿受了伤？”
  “他被蛇咬了，全身的皮肤溃烂，眼睛会瞎，耳朵会聋，还会失去嗅觉跟味觉。”
  “你的意思，我爸爸会成为……废人？”
  “对！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其他四个人呢？”
  “死了，全死了……！”
  “苍天！皇姑墓果然机关重重……！”周婷婷吓得坐在椅子上。
  她根本不知道下面发生啥事儿。
  既然有机关，为啥铁生跟铜生会来去自如？
  难道张铁生对下面的一切了如指掌？
  周婷婷不敢问。
  足足急救两小时，周老板才被推出来。
  “医生，我爸爸怎么样了？”姑娘问。
  “他中了蛇毒，非常厉害！全身皮肤溃烂严重，双目已经失明！耳朵已经失聪！
  毒素还进去他的喉咙，烧毁声带，估计说话的能力已经丧失……。
  还有，因为毒素入脑，他以后会变得疯疯癫癫，六亲不认！”
  “怎么会变成这样？爸——！”姑娘扑过去，哭得更凶，撕心离肺。
  做梦也想不到来六个人，只出来他们父女两个。
  爸爸还成为了废人。
  到底哪儿出了问题？
  “铁生，你告诉我，下面到底有什么？你说啊！”
  周婷婷抓着张铁生的衣服不断吼叫。
  “告诉你也没用！早说了不准你们上山挖墓，就是不听！现在满意了？”
  “那我咋办，我爸爸咋办？”周婷婷接着嚎叫。
  “我没办法，已经尽力！你好好伺候他，听天由命吧……三哥咱们走！”
  张铁生跟三哥走出医院。
  “铁生，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算怎么回事？我需要帮助！”周婷婷呼喊道。
  “该做的我已经都做了！警告你，不要把昨天晚上的事儿告诉任何人！不然你会大难临头！”
  张铁生最后嘱咐一句，上去汽车。
  他跟铜生返回村子，并没有立刻回家。
  而是扛两把铁铲继续上山。
  找到昨晚救人的地方，哥俩搬运好多石块，将洞口堵死了。
  “铁生！想不到下面那么多宝贝！咱为啥不挖上来？那样就发财了！”铜生说。
  “那些钱不是咱们的！是皇姑的！
  皇姑是皇姑山的圣女……！谁动她的东西，都会不得好死！”
  张铁生不得不警告三哥。
  “那咱们就看着那些金银珠宝在下面埋没？”
  “是！三哥我警告你，不准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要不然整个皇姑山都会永无宁日！
  好多人都在找这批宝贝，一旦消息泄露，会有更多的人飞蛾扑火，人也会越死越多！”
  “明白！清楚！我听你的……！”铜生一边忙活一边点头。
  觉得弟弟的话有理。
  洞口被填充，他们又把在场的东西收拾干净。
  外面看不出丝毫破绽，张铁生才和三哥离开。
  回到家已经半晌。
  张大栓坐在火炕上问：“三更半夜不睡觉，你俩干啥去了？”
  “爹，我们去救人。”铜生脱口而出。
  “救谁？谁病了？”
  张铁生马上接过话道：“周老板，昨晚婷婷姐来，让我们到县城去帮忙。”
  “喔，那他严重不严重？”
  “很严重！”
  “需要啥，咱们一定要帮！周老板跟婷婷姑娘都是好人！”张大栓说。
  “爹，一定一定！”
  铜生明白，弟弟不想把真相告诉父亲。
  “爹，我问您一件事，咱村真的出现过一个皇姑？”张铁生问。
  父亲张大栓可是皇姑山的老鸟。
  从前的事情应该知道。
  张大栓叹口气，将空烟锅子在桌子腿上磕了磕。
  老半天才叹口气：“你打听这个干啥？都陈年老八辈子的事儿了……。”
  “爹，当初到底发生了啥事儿？皇姑山的老祖先又是谁？第一批居住在这儿的是些什么人？”
  张大栓眉头紧锁，长满胡子的嘴巴开始讲述故事。
  “那是一个凄美的传说。
  皇姑山来源于八百年前一个故事。
  当初山上没有人，这儿也不叫皇姑山。
  本就是一处荒芜的丘陵。
  听老辈子人说，有群人为了逃难，特意躲避到这儿。
  从前也没有路，哪儿都是悬崖峭壁，山势险峻。
  中间的山谷非常漂亮，处处鸟语花香……。
  直到一个美丽的姑娘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