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中邪了

  还好张铁生下手够快。
  不然胡琦就死定了。
  那些员工清醒过来,轰!撒丫子就跑,眨眼没了踪影。
  只留下胡琦跟张铁生。
  老半天,胡琦终于睁开眼。
  “我……还活着吗?是不是死了?”他问。
  张铁生说:“差不离儿!”
  “啊!”胡琦也拔腿就跑,飞快地冲下山坡,逃进蔬菜工厂。
  没人知道那条大蟒蛇从哪儿来。
  皇姑山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但知道,这洞穴是它的窝窝。
  每年春天,蟒蛇都会从冬眠中苏醒,漫山遍野捕食猎物。
  到了秋天,随着气温的下降,必定会找地方休息,冬眠。
  人家在窝里休息好好的,胡琦竟然擅自闯入它的领地。
  不咬你咬谁?
  还好这东西没牙齿,也没毒。
  不然,胡琦真的小命难保。
  张铁生也心有余悸,慢慢退出去老远,赶回旮旯村。
  走进蔬菜工厂的时候,胡琦还没反应过来。
  浑身颤抖,冷汗直冒。
  “铁生,你们大山里怎么会有这种怪物?”
  “蟒蛇是山里的神物,神圣不可侵犯!
  今天你打扰它休息,小心它晚上再来,继续吃你!那东西会记仇的!”
  张铁生在故意吓他。
  “不会吧?”
  “会!”
  “那该咋办?”
  “赶紧走!这儿不能呆了……。”
  “那我的工厂咋办?”
  “安排个经理留下,你赶紧走!再不走,蟒蛇真的会吞了你!”
  “好好好!铁生,谢谢你提醒……。”
  胡琦当天下午就走了,离开皇姑山逃之夭夭。
  自此以后,皇姑墓的秘密只有张铁生一个人知道。
  胡琦一走,可苦了引娣。
  女人发财的美梦破灭,又被蟒蛇吓个半死,变得神经兮兮。
  有时候她沉默不语。
  有时候她哈哈大笑。
  有时候,她变得十分焦躁,坐立不安,大呼小叫。
  很明显被那条大蟒蛇吓出了毛病。
  有时候银生睡得好好的,引娣忽然尖叫。
  “啊——!长虫!大长虫啊!”
  她猛地坐起,一身冷汗,眼神里闪出恐惧。
  可把银生吓得不轻。
  这天,睡到半夜,女人忽然不见了。
  银生抬手摸个空,只能穿上衣服寻找。
  找来找去找不到,却发现引娣拎着锄头,正在村外一座山坡上乱挖。
  一边挖一边自言自语:“宝贝,皇姑的宝贝……挖出来俺就是亿万富翁,买楼房买汽车……!”
  “引娣,你干嘛?怎么会变成这样?!”银生赶紧扑向妻子。
  他用力把她抱在怀里,使劲拖,想拉回去。
  可引娣却大喊大叫,怎么都不肯回。
  好不容易扛回家,放在地上,引娣拉开门,又要往外冲。
  银生没办法,只好找条绳子将她捆绑,绑在椅子上。
  引娣大呼小叫,剧烈的呼号声搞得全村人都没睡着。
  张大栓跟铁生在那边听到动静,立刻过来查看。
  “银生!你把她捆起来干啥?”父亲怒道。
  “爹,我没办法啊……她中邪了!”
  张铁生没动,死死瞅着引娣。
  他发现女人真的中了邪。
  分明是吓得,神经错乱。
  “铁生,你倒是拿个主意啊……!”银生眼巴巴瞅着弟弟问。
  “我有什么办法?她整天胡思乱想,妄图不劳而获,从不脚踏实地,活该倒霉!!”
  “可她是你嫂子!!”
  “你俩还没成亲呢!”
  “我现在就跟她成亲……!你立马给我俩开信!”
  “二哥,你可想清楚了,只要这女人进门,咱们家就会永无宁日!”张铁生提醒道。
  “我不怕!这辈子就稀罕引娣,就是要跟她做一辈子夫妻,白头到老……!”
  “你不后悔?”
  “绝不后悔……!”
  “好!我给你开信,让你们结婚!但除了这座房子跟汽车,我啥都不会给你俩……!”
  “我们不需要!只需要在一起!”
  银生是铁了心要跟引娣成亲。
  他已经无可救药。
  张铁生只好开一封信,按下大队部的公章。
  当天上午,银生就带引娣去一次民政局,拿回来两张结婚证。
  接下来,引娣跟银生的婚事在筹备中。
  张铁生没打算为他们大操大办。
  甚至觉得引娣不值一场婚礼的价格。
  引娣娘不乐意了,带着小文小武一起找来。
  “张铁生!你不为我女儿举办婚礼,就是不行!!”
  “是啊!金生和你大嫂的时候,弄得轰轰烈烈,俺姐跟银生哥的婚礼也要按照那个样子办!”
  张铁生眼睛一瞪:“你们别得寸进尺!我同意,就是给她天大的面子!”
  “张铁生,你偏心!瞧不起俺家引娣!”
  “我就是瞧不起她!那又咋了?”
  “大栓叔,你给评评理,别管咋说,引娣自从跟了银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引娣的父母跟两个弟弟非要大操大办不可。
  张大栓拎着烟锅子,皱半天眉头。
  最后道:“摆几桌宴席算了,婚车跟彩礼没有!同意就办,不同意你们就把闺女领走吧……!”
  一句话不要紧,引娣娘没了词。
  全村人都知道引娣是一颗烂菜。
  也就张银生不嫌弃,当个宝贝。
  能找到下家,不错了。
  张大栓根本不同意这门婚事。
  “好!就按你说得办!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引娣跟银生的婚礼,就那么有条不紊进行着。
  八月十五过去,进去九月,张家再次热闹起来。
  只是将村里几个族长叫来,弄两桌酒席,两包喜糖,两坛老酒。
  引娣跟银生换了新衣服,胸口带着大红花。
  女人仍旧嘻嘻哈哈,疯疯癫癫。
  一场酒喝完,所有人退去,婚礼就算结束。
  晚上,银生把引娣抱在怀里,默默安慰。
  “媳妇,你别怪铁生!也别怪俺爹。我爱你就行……。
  放心,我会照顾你一辈子,永生永世……!”
  引娣没有感动,而是爬起来脑袋伸向床边,不断呕吐。
  “哇……哇……!”
  “引娣,你没事吧?”银生赶紧帮她拍后背。
  女人一阵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眼泪汪汪。
  “奶奶的,她是不是怀上了?”银生嘀咕道。
  第二天早上,他带着引娣去医院检查。
  检查的结果出来,让他又惊又喜。
  引娣果然怀孕两个月,妊娠反应特别厉害。
  这下,银生觉得有了底气。
  返回家,将孕检的结果砸在父亲跟弟弟面前。
  “铁生,引娣又怀上了,就算不心疼你嫂子,也要心疼你侄子吧?”
  张铜生感叹一声:“卧槽!这女人不能碰,一碰就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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