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钱数到手抽筋

  “铁生，铁生……。”周婷婷呼喊几声，他才反应过来。
  “姐！吃菜，喝酒……！”张铁生赶紧端起酒杯。
  姑娘的酒量不大，几杯下去，竟然脸蛋绯红。
  她瞧张铁生的眼神也迷离起来，目光里是钦佩，还有欣赏。
  “铁生，你今年……十八了吧？”
  “嗯。”
  “当初在学校，有女朋友没？”周婷婷忽然询问他的隐私。
  “没！”
  “嘻嘻，好多人初中就有对象了，你高中毕业都没目标？别告诉我，你至今还是……处！”周婷婷的笑容十分矫捷。
  “我本来就是处啊，这有啥不可告人的？”张铁生不以为然。
  “咯咯咯……想不到你还挺传统的。”
  “我就是这么传统，没办法，家里穷……。”
  “那你以后想找个什么样的对象？”周婷婷又问。
  “不知道，看缘分了……。”
  “能不能考虑一下姐？我可好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打得赢小三，斗得过牛盲……。”
  周婷婷的话是开玩笑，也在试探张铁生的底线。
  “不行，你比我大……。”张铁生赶紧摇头。
  “小龙女比杨过大，人家不照样幸福？”
  “可小龙女比杨过大三岁，你比我大五岁。”
  “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五，赛老母，若是大你二十五，世界都有你做主。女孩年龄大，知道疼人儿，考虑一下呗……？”
  张铁生嘿嘿一笑：“那要看咱俩有没有缘分。”
  “那什么时候缘分会到？”
  “该到的的时候，自然会到……。”张铁生站起来，擦擦嘴巴，也当做是在开玩笑。
  “好吧，反正你年龄小，我可以等！该结账了……一共两百七十六万。”周婷婷说着，甩给他一张存折。
  慢慢打开，存折上的数字果然是两百七十六万。
  “姐，谢谢了，合作愉快，明年我还种菜，还卖给你！”看到上面的数字，张铁生嘘口气。
  “一定继续合作，我有空还去皇姑山，你还带我吃杜梨，山桃，烤鱼……。”
  “一定，拜拜……。”
  “再见。”
  张铁生上去糖厂大院的三马车。
  周婷婷瞧着他的背影消失，噗嗤笑了：“好小子！你早晚是姐盘子里的菜，跑都跑不掉！”
  张铁生坐三马车回到旮旯村。
  身上的衣服顾不得换一下，泥土顾不得拍一下，立刻冲梯田上呼喊。
  “发钱喽——！领工资喽——！大家快来拿钱啊——！”
  这么一喊，梯田上的人全不干活了。
  嗖嗖嗖！山民们统统蜂拥到大柳树下。
  张铁生站在碾盘上兴高采烈。
  “乡亲们！咱们的蔬菜到今天为止，全部卖完了！
  剩下的小菜还有弱菜我不要，大家拉回去过冬吧，储备起来，明年还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菜吃。”
  话声刚落，人群立刻沸腾：“铁生啊，谢谢你了，你真大方！”
  “现在开始发钱！包括当初跟着大年叔干活的员工，都到我这儿来领工资！”
  张铁生拍拍旁边的麻袋，麻袋里都是渣渣响的钞票。
  半路上，他跟两个哥哥去一次信用社，又提回来十万块。
  “铁生啊，这三百亩白菜，你又卖了多少钱啊？”人群里又有人问。
  “实不相瞒，两百七十六万！！”他扬了扬手里鲜红的存折。
  这不是显摆，是所有人的劳动成果，应该让大家知道。
  “苍天！那么多钱？铁生，你又发财了……！”下面瞬间传来欢呼声。
  “只要大家跟着我，以后钞票大大滴有，好吃好喝大大地有，花姑娘大大滴有……！”
  “我们明年还跟着你！快发钱吧，等不起了……。”
  山民们摩拳擦掌，全都陶醉在丰收的喜悦里。
  “好！喜鹊，发钱！念名字！大哥二哥，你俩帮着数钱！！”
  “好嘞！”
  一声令下，喜鹊跟金生还有银生严阵以待，打开麻袋。
  喜鹊再次把声音提得高高的。
  “孙六叔……三千八百块！
  四嫂……三千五百块。
  二嘎哥……三千六百五十块！
  ……”
  女孩清脆的声音在村口回荡！
  拿到钱的山民再次喜笑颜开，粘着唾沫，数钱数到手抽筋，眼睛里闪着亮光。
  那些没有帮张铁生干活的人，只能眼气，哈喇子乱淌……。
  杨巧玲就在不远处。
  瞧着麻袋里的钱，瞧着那张鲜红的存折，还有张铁生喜气洋洋的脸，姑娘气得好想冲上去，撕破他的脸。
  三百亩菜的总收入是两百七十六万。
  所有的开支去除，张铁生最后一个月的纯利润在两百四十万以上。
  再加上从前的存款，余额已经超过三百万。
  这还不算他购买十辆三马车跟那辆皇冠车的钱。
  对了，还有一座新房，明年就要装修。
  那可是本姑娘的钱啊？
  巧玲哭了，委屈地不行。
  一路跑回家，趴在炕上，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足足哭好久，她才擦擦泪站起来。
  “张铁生！我要让你的把钱全部霍霍光！一分不留，倾家荡产！！本姑娘说到做到！”
  注意拿定，她立刻来找父亲。
  杨大年也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吧嗒吧嗒在哪儿抽烟。
  两百多万拱手送人，心疼啊！
  “爹！你咽不咽得下这口气？”女儿问。
  “咽不下又能咋着？那是人家靠本事挣的钱！”
  “爹，我有个办法，可以修理张铁生！”巧玲咬牙切齿。
  “闺女，可别！咱们认赌服输！可不能祸害人，造孽啊……！”
  杨大年虽然心里难受，但心眼好，善良，从不做损人利己的事儿。
  “嘿嘿，爹！我修理张铁生不用诡计，也不用阴谋，而且对全村人有好处！”
  “有什么好处？”
  “他不是有钱吗？让他把钱花在村里，给大家做好事！”
  “啥？人家自己的钱，怎么会让大家花？”杨大年迷惑不解。
  巧玲说：“只要你按照女儿的办法来，张铁生自己就会乖乖把钱花出去！咱们拦都拦不住！”
  “哈哈……闺女，你还有这头脑？”杨大年笑了。
  他知道巧玲跟张铁生斗气的原因。
  分明是瞧上了人家。
  铁生不理她，她就故意制造麻烦，引起他的注意。
  闺女长大了，成熟了，想找婆家了。
  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个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