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起而攻之

  商仲远的话,乌在廉是听进去的,他发现燕秋城真的伤了神识之后,心中的那一点点埋怨早就消散了。
  他看着燕秋城,关切地说:“师弟,师兄错怪你了,给你赔不是。但是,既然有线索,我们就绝不能放弃。
  哼,对方既然是化神期修士,大不了乌某去求几位太上长老,让他们去冥州一趟,我就不信几位化神期修士施展的溯梦追源之法,那个人还能够反溯伤人。”
  燕秋城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其他人也一样。乌在廉的话虽然没错,但是让太上长老去冥州施展溯梦追源大法,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各宗的化神期修士都是互相戒备,也相互制约的。
  要是藏剑宗的化神期修士真的敢出现在冥州,估计不用天昭宗的化神期出来,魔道四宗双族一中的化神期就会群起而攻之。
  乌在廉满脸不甘,又急又气。他也知道刚才说的话有些想当然,根本不可能实现。
  只能冷着脸坐在那里生闷气:“既然无法找到凶手,那乌某杀几个天昭宗的元婴期给天儿陪葬总可以吧!”
  “师兄,你先不要着急。也有可能是对方有意让我查到天昭宗,对方既然能够想到我会使用溯源之法,利用这点挑拨藏剑宗和天昭宗的关系,也是有可能的。”
  “难道这是一个阴谋?”乌在廉脸上阴云密布,双目泛着冷意,看着李相。
  李相在一旁将这一切都听在耳中,一头雾水。什么溯梦追源大法,什么阴谋诡计挑起两宗矛盾等,让他瞠目结舌。
  此刻感受到乌峰主阴冷的目光,全身如巨力压顶,冷箭穿胸,满脸冷汗,呼吸异常艰难。
  “师兄!此事和李相这小子没有任何关系,他只不过是恰好的到沧浪五剑罢了。不管是谁得到沧浪五剑,都不过是其中一颗棋子而已。”
  燕秋城见此,赶紧出声制止住将要发难的乌在廉,消去了笼罩在李相周围的元婴期威压。
  “把沧浪五剑交给天昭宗那名弟子的应该是魔道中人,就算我因为神念受损,没有探到具体细节,那名神秘人身上的气息我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魔道?天昭宗和魔道勾结!” 朝歌峰峰主闵圣侠疑惑的问。
  “不知道,不管是哪种猜测,都不是好的结果!”燕秋城缓慢地说:“暗流涌动,修行界怕是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不管对方是谁,不管他有什么阴谋诡计,有什么目的,拿我燕秋城的亲传弟子之命做棋子,燕某就算是舍了这条命,也要他付出代价!”
  众人心中各自思量,陷入沉思。
  “难道子衿师妹和燕师弟的那些弟子的性命,也是对方阴谋的棋子?究竟是什么呢?” 小珠峰峰主元辰真人褚宗臣疑惑地问。
  “山雨欲来啊!众弟子近期出山要小心行事,最好不要出行太远。” 朝海峰峰主商仲远说。
  “此事要不要禀报掌教师兄?” 闵圣侠问。
  “告诉他?当年子衿师妹陨落之时,燕师弟第一时间就禀报了他。,这么多年过去,这件事可有一丝一毫的进展?
  宗门但凡有一点重视,燕师弟何至于颓废至此,以至于修为迟迟止步不前!朝天峰因此逐渐式微,连周厚才、周厚纯这两个老匹夫都敢欺到燕师弟头上。
  要说没有他段雪理的故意纵容,他们哪敢如此嚣张!”乌在廉怨念丛生,气愤地说。
  “师兄慎言!”燕秋城赶紧制止住乌在廉说:“这些事都是师弟的错,连累了朝天峰和诸位师兄。
  如今此事有些眉目,今日告诉召诸位师兄过来,也是为了让诸位师兄小心,留心自己门下弟子的行踪,不要步师弟门下众弟子的后尘。”
  燕秋城的话再明白不过,连李相都听得出来,藏剑宗内部肯定出了问题,否则当年燕秋城的妻子席子衿,堂堂元婴初期的大修士,怎么会莫名遇到伏击?
  燕秋城之所以颓废失落,除了悲伤妻子和众亲传弟子的陨落,多半还怀疑宗门之中有人勾结外人,同宗操戈。但究竟意欲何为,不得而知罢了。
  在座的所有人估计也早有怀疑,只是没有明说,就像现在这样,在话语中都露出一点猜测和悲愤。
  也因为有这样的疑惑和猜忌,朝天峰才和其他诸峰生了嫌隙,只是表面不显罢了。但是哪怕是一丝丝的疏离,在有心人眼力也是可以利用的条件。
  蹦跶最欢的,无疑是周厚才、周厚纯两兄弟。这在李相入门之时就可以看出一丝端倪。
  见众人不再言语,燕秋城接着说:“无论怎么说,李相功不可没,算是给燕某带来了关键的线索,收他做真传弟子,是应该的。
  诸位师兄要是没意见,今日就做个见证。他因为我的缘故,刚进宗门就受到了不少的非议和不公,也确实难为他了。”
  李相低着头在一旁,不敢吭声。刚才乌在廉的那一撇目光险些要了他的小命,他哪还敢动弹。
  现在听到燕秋城的话,李相也不过是僵硬地拱起手,一辑到底,脸上带着强装出来的笑容,既尴尬又好笑。
  生硬又滑稽的模样,惹得众人都不禁嘴角带笑,之前沉重的氛围也随之一松。
  “哼!胆小鬼!被乌师伯一个眼神就吓的差点屁滚尿流!”燕雨瑶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嘲笑着说。
  “呵!”有不少金丹期弟子也因为燕雨瑶的话笑出声来。
  “那是那是!乌…乌师伯…”李相微微抬起头,快速地瞥了一眼还在板着脸的乌在廉说:“乌师伯武功盖世,气吞山河,别说一眼,咳嗽一声我就被震飞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
  说完还装作镇定地露出难看至极的一抹笑容,比哭都难看。
  “哼!油嘴滑舌的小子,要不是看你入山门后有几分血性,自身有点天赋,还带回来天儿的遗物,老夫早把你扔出宗门!
  你还傻愣愣地站着作什么,还不跪下给你师父行礼?”乌在廉瞪了李相一眼,冷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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