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老照片
我把手中的白火熄灭了,生怕不小心点燃这本看起来比我年纪都大的笔记本。
在手电筒微弱的光下,我终于勉强认清了那几个为数不多的汉字。
不得不说这老太太写字好像写暗号似的,生怕别人看出来,我都看得额头冒汗了终于看明白了几个字。
“人……活着……坛子?”
我放弃了,只能认出来这几个字了。
“别的我就看不懂了,你能看得懂吗?”
苏白玉十分淡然地摇了摇头,又从头到尾把笔记本翻了一遍。
“不行,我也看不懂。”
我正想说那看不懂就先算了,她又画风一转。
“不过这本书我们带走比较好,这上面记载了很多已经失传的巫术。”
我一脸惊讶,一时间脑子都转的慢了好几圈。
“这……难道说老太太是什么巫女之类的?”
苏白玉用细白的手指摩挲着下巴,声音在这个古怪的房间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可能是吧,老太太不是本地人,有可能是什么还隐藏在世上的巫术家族的人。”
“书上的文字暂时还没有被发现过,说不定是什么咒语。”
苏白玉神情复杂了些,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
我讷讷地哦了一声,虽然一开始就知道老太太有古怪,但没想到来头还挺大的。
苏白玉站起身来,抿着红唇举起手电筒打量着房子里的布局,一边说道。
“这种东西要是被有心人拿到后果不堪设想,你看懂的那几个字顶大用了,我猜测……”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看到一处,目光凝了起来。
我也赶紧看了过去,是摆在床头的一张黑白老照片,正在冷冷注视着我们这些入侵者。
一下给我后背吓得发凉,不过很快就发现那只是一张照片,正好摆着朝向我们而已。
苏白玉缓缓走了过去,指尖抚摸上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大概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美的几乎和苏白玉不相上下,不过她表情冷冷的,眉眼中带着阴鸷。
她的五官十分立体,似乎有西洋人的血统,拍摄的背景是一处深宅内,身上穿着我不认识的繁琐服饰,手上戴着很多骨头做的镯子。
“这是……老太太年轻时候的样子?”
我瞠目结舌,没想到她年轻的时候这么漂亮,还真是应了那句红颜弹指老。
苏白玉听了似乎有些不悦,但我又不好问她,只能呆呆地看着她。
“除了这个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她眯了眯美眸,我咕嘟咽了口唾沫,要是我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她就要生气了!
我拼命盯着照片看,可还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苏白玉见我一直不说话冷哼了一声,淡淡道。
“她生前至少杀过一百个人,才会形成如此深的怨气,她的照片上有一层灰色的薄膜,你发现了吗?”
听她这么一说我好奇地伸手去摸,惊讶地发现好像真的是这么一回事,我还以为是照片太旧的缘故不清晰了。
“她虽然漂亮,但从面相上来看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我下了结论,又碰了一下照片,结果框架咔的一声掉了下来!
差点给我吓出心脏病来,我赶紧一把抓住相框,长舒了一口气之后正准备放回去,苏白玉突然握住了我的手腕,目光一凝。
“相框后面有东西。”
我低头一看,果真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黑袋子,我小心翼翼拿下来拆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截白骨!
“相框怎么会有人骨?”
我一惊,二话不说拿出来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是一截人的指骨。
“她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放在相框后面,让人怪不舒服的。”
我不太自在地动了动肩膀,把骨头放下往后退了两步。
苏白玉拿在手心里垂眼看了半晌,随后才不确定地说。
“也许是他们的什么习俗吧。”
我抱着说不定还有什么用处的想法,把东西放在了自己口袋里。
除了这些之外,老太太的房间里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风干的眼球罐子,还有白骨羊头,看多了还会让人不舒服。
“对了,你刚才说猜测什么?”
我挠了挠头,同时悄悄打开梳妆台的抽屉,里面放着很多奇奇怪怪的化妆品,瓶瓶罐罐一大堆,腐臭中还夹杂着浓郁的花香味,我差点干呕出来。
苏白玉淡漠开口,声音听上去有点飘忽不定。
“我猜测那句话完整的意思是,要把人在活着的时候放到罐子里。”
“仔细思考了一下,我觉得可能是他们的一种饮食习惯?”
她少见带着幽默的话让我打了个寒颤,什么饮食习惯,吃腐尸就说吃腐尸!
不过这下总算真相大白了,盘踞在这里的怨魂全都是老太太生前杀的人。
但它们停留在这里也不能奈何老太太半分,只能一次又一次把尸体从墓地里搬回来。
这就麻烦了,我啧了一声。
耿家的要求是让老太太入土为安,可这里的怨魂不答应啊。
老太太的遗言中除了不要上三楼之外,还有忌日不要烧香,不能把尸体火化。
我觉得火化就是破解的关键,如果把尸体火化掉会怎么样?
越想越觉得可行,我摸着下巴,神情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还没等我和苏白玉说我的想法,突然楼下传来了脚步声。
有人在上楼!
我猛地和苏白玉对视了一眼,糟了,被耿老大发现了!
耿老大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生起了寒意。
苏白玉眉头一皱,立马道。
“找个地方躲起来!”
可是往哪儿躲?我傻眼了,这个房间太乱了,正是因为乱,连个落脚的地方都快没有了,更别说躲起来。
苏白玉也发现了这一点,突然关掉手电筒拽住我的胳膊转身就往外走?
这时间不过短短几秒,她拽着我飞快跑了出去,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脚步声就好像猫一样轻巧,听起来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跑动的声音。
从三楼的铁门开始连一盏灯都没有,耿老大上来的脚步声不紧不慢,恰好给了我们离开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