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

  眼看着我那好不容易以红莲业火描绘出的七星宝剑竟然直奔司徒老头而去,我顿时如同把车开错了方向的司机一向,一颗心猛的悬了起来,二话不说连忙一道意念传出喝令这七星宝剑快速转向。
  与此同时,我心中连连骂娘,心想着刚才不还在那莫名其妙的空间之中么,怎么一下子回到这真实世界了?
  当然,更多的是此时我心中狂喜,没想到最终竟然还真将这七星宝剑给描成了,而且很显然,以红莲业火描出的七星宝剑在眼前这个符碑禁制之中穿行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
  所以,在明白这事之后我第一时间将剑尖指向了一脸愕然的孙传宏,这老家伙聒噪了半天,现在该他为此付出代价了!
  只见此时那七星宝剑一往无前,如同我那必杀孙传宏的决心一般,在孙传宏那愕然并且恐惧的脸色之中瞬间一把击中了他。
  没有任何声响,好似这七星宝剑击中的只是一抹空气一般。
  但是,即便是这样,孙传宏却同时没有任何悬念的瞬间化为一团火焰,仅仅几个呼吸时间便已完完全全的消失得连渣都不剩了!
  “卧草”,我暗骂了一句,为七星宝剑如此之大的威力而吃惊,对于击杀这孙传宏没有任何愧疚,同时也暗暗期待着利用这些以红莲业火描绘的图纹来破阵来。
  只见在孙传宏瞬间泯灭之后,原本相互制衡并且趋于稳定的犄角之势霎时间失衡,那道连接在我们之间的能量波动瞬间“嗡”的一声,完完全全的崩散了。
  与此同时,我也是身体一轻,感觉自己完完全全的恢复了自由。
  “前辈、温老哥”,我才一恢复自由身便二话不说奔向悠悠飘落的司徒老头儿和温义芳,司徒老头儿还好,还一解脱便闷哼一声,身体微微抽搐了下,但是,那温义芳却是看来相当不妙,居然一直都处于一动未动的状态,好似已经完全没了神智一般。
  一看此情形我顿时大骇,又细细看了看他,却并未发现任何异象,不由得一愣,又颇为心焦的看向老头儿,却见他此时已然睁开了眼,苍老的面容看了我一眼后再次闭上,显得非常平静。
  我正好奇老头儿为何如此的时候,老头儿苍老的声音传来:“老夫看来是真不行了,这怎么可能呢?”
  他这话听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正要问时却见老头儿身体一颤抖,突然一声大喝道:“怎么回事,小家伙,你破阵了么?”
  此时得以解脱,我心情也算是不错,于是嘿嘿一乐回他:“不是我又是谁?”
  老头儿没理会我,探起头来四处张望了好久,最后倒吸了口冷气,惊悸不定的看向我问:“小家伙,真是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瞥了瞥嘴,不知道怎么跟他说这事,于是问他:“说吧,接下来怎么做?”
  “阵眼,阵眼”,老头儿一听,脸上现出一阵狂喜,之后便似疯魔一般快速站了起来,不住的四处张望,嘴里絮絮叨叨的反复念着这两个字。
  “什么阵眼?不是破了么?”我听后一惊,于是连忙追问。
  “还没有破,应该就在这哪里的,可能只是隐藏了而已”,老头儿头也不回,好似丢失了重要东西的人一般,拼命四处搜寻起来。
  我见老头儿如此的不淡定,心想他这样怎么可能找得到阵眼,于是一把拉住他问:“快说,什么阵眼!”
  老头儿恍恍惚惚了一会,这才好似回过神来似的看向我,目光一阵迷离之后才恢复了清明,急促的道:“不管什么符碑,必定有一起源,这起源是刻阵之始,也是完阵之没,便称为阵眼,只要破了这阵眼,你我便可从这里出去了!”
  我听后大喜,于是连连点头,探目四处搜寻起来。
  只不过可惜的是,四周一片混沌,根本分不清哪是哪,这阵眼又从何找起呢?
  我找了一会,心里越发的不甘,心想着我好不容易领悟了这红莲业火描绘图纹的方法,又岂能这么窝囊的困在这里,于是也随之越发的心焦起来,对老头说:“前辈,你帮忙看看我朋友,看他为什么还没醒来!”
  老头儿点了点头,没有半点迟疑便向温义芳那边走了过去,而我却是二话不说,迅速再次以红莲业火描出一记兽印图纹,在这图纹的加持之下,无论感知还是速度我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随后移动如风,拼命的在这四周游走起来,尽最大能力的搜起这所谓的阵眼来。
  可惜的是,一番折腾下来,我根本一无所获。
  不过,在这一过程之中我还是发现了一个怪异的地方,那就是这四周虽然看似一万无际,但实际却空间相当有限,才没几下我便已然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在了里头。
  我将这事说给了老头儿听,老头儿听后只是稍稍疑惑了下,随后轻叹一声道:“有这种禁制自然不怪,但是,这东西却是隔绝内外的存在,棘手得很啊!”
  我一听大喜,二话不说接道:“那毁了就是了!”
  在领悟了以红莲业火描绘图纹之法后,我自信心爆棚到了极点,在我看来,要破坏我能看到的一切都不过是早晚之事,必定可以做到。
  老头儿听了连连摇头,显得有些惊悸的道:“可毁不得,若这禁制被毁,你我便会一道随着这禁制湮灭了。”
  我头皮一麻,不由得一阵头疼,心想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那真麻烦得很啊。
  不过转念一想,眼前能从刚才那犄角之势中解脱已是万幸了,又何必强求,于是索性深吸口气,尽最大可能的平复了自己思绪,看着那依然一动未动的温义芳,问老头儿:“前辈,我朋友怎么样了,为什么还不醒?”
  老头儿抬头斜藐了我一眼,轻叹口气道:“我要知道的话,又何至于被困在这里头。”
  但是,老头儿话音才落,随后便又接着“咦”了一声,伸出手掌来在温义芳眉心按了一下,随后脸色一变道:“快看,有问题!”
  “有问题?”我听后一惊,于是也依着老头儿的法子将手按在了温义芳的眉心。
  只是,我这不按还好,一按顿时心中更骇,感觉到温义芳那看似一如平常的眉心却冰凉得出奇,好似在他皮肤下面埋了块千年寒冰一般。
  “这是什么?”我松开手来,却发现温义芳眉心看上去一如从前,根本没有任何变化,不由得疑惑不解的再次问老头儿。
  老头儿并没回答我,而是沉吟了好半天,将手再次伸出,轻轻搭在温义芳眉心,嘀嘀咕咕了好半天,最后才倒吸了口凉气,惊声呼道:“怎么可能!”
  “什么?”老头儿这一惊一乍的样子让我确实有些吃不消,一颗心又随之再次悬到了嗓子眼,对那隐藏在温义芳眉心的东西即是好奇,又是恐惧,生怕这东西会对温义芳造成什么损害。
  “不灭魂体,魂体不灭,魂在阵在,魂亡阵亡,魂阵交融……”,老头儿依然没理会我,如同一个算命先生般再次絮絮叨叨的念了起来,好似个正在念经的和尚一般。
  不过,我也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知道他正在研究这古怪的玩意儿,于是默不出声的蹲在旁边,生怕打扰了他,与此同时看着他的表情由轻松到凝重,由疑惑到惊讶,又从惊讶变为不解,直到最后老头儿脸色再次一变,显得颇为惊喜的道:“是了,那老怪物当真厉害,竟然能做到这一步了。”
  我很想问老头儿到底怎么回事,但又怕打扰了他,于是还是没有吭声,满心期盼的看着老头儿,等着他的答复。
  老头儿絮絮叨叨了好半天后才意识到我的存在,脸色又再次一变,显得凝重无比的道:“只怕,这里便是阵眼了!”
  “什么?”一听老头儿这话我顿时大吃了一惊,没想到最后竟然会等来这么一个结果。
  当然,最要命的是,如果这阵眼真在温义芳眉心的话,那这阵还怎么破啊?
  要知道,无论是活人还是魂魄,这眉心都是百穴之源,命门所在,哪里能动上分毫,而如果这阵眼真在这里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我根本无法破阵?又或者说,如果我要破阵,那必须首先就得让温义芳魂飞魄散?
  一想到这里,熊熊怒火霎时间自我心头冉冉升起,没想到那姓仇的老家伙竟然这般阴险,将这对于这三命鬼犬符碑至关重要的阵眼藏在了温义芳的眉心之间,也直接让这三命鬼犬符阵与温义芳命系一线,同时也让我们有力破阵却无力灭魂啊!
  这毒计也未免太过奸险了些!
  一想到这里,我顿时心如死灰,没想到自己历尽万般困难最终竟然换来的是这么一个结果,虽然破了犄角之势,但却只能永远生不如死的游荡在这不知名的空间之中。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还不如成为三命鬼犬来得痛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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