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装待发
看到老太太这架式,我顿时暗暗咂了咂舌,心想着我这不过就在山周围转悠一圈么,怎么弄这么大阵仗啊。
于是我将这包袱打开来一看,顿时乐了。
除了一个小布包裹着的东西之外,其他的我都认得,稍稍看了一眼,这才发现里面竟然装着砍刀、火把、绳子、手电筒还有两个厚厚的皮质裹腿,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是要去远足呢。
我嘿嘿一笑,并没拒绝老太太好意,不过,还是开口问她:“奶奶,我不就是出趟门么,弄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老太太看了我一眼,显得非常严肃的说:“马缺,这一行可能会遇到许多危险,你先答应奶奶,不管怎么样,保住性命要紧,一有应付不了的危险就立刻回来!”
一听这话我顿时咯噔了一下,心想着这事不有七幽和温义芳么,能出什么危险?
但是,老太太第二句话便彻底打消了我这念头,只见她又接着说:“这一次,七幽和你这位朋友都不能去,你只能孤身一人上路!”
这一下我真有些慌了,但是,一看七幽我顿时暗骂了自己几句,心想着为了女神,这点危险怕他个毛啊,于是咬了咬牙道:“好的,不过为什么不能带他们去呢?”
老太太脸色一正,看了看外面说:“那灵物对灵体非常敏感,可能远在数里外就能觉察到他们的存在,对此行相当不利,所以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也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恍然大悟,于是点了点头,看着这包里林岚满目的东西,突然反倒觉得带得太少了些,甚至我都在想,要不要将胡凯文弄来,让他帮着做做苦力也是好的。
听了老太太这话后,我也变得慎重起来,看着老太太的眼睛点了点头说:“奶奶,您放心吧,我这媳妇都还没娶呢,一定会保管好自己小命的。”
老太太听后这才嘿嘿笑了两声,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去吧,记得天一亮,不管有没有收获都立马回来。”
虽然我不明白老太太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还是将这听了进去,然后又转身看了七幽一眼,一把搂过七幽,在她额头吻了一下,嘿嘿笑道:“等我回来娶你做我老婆。”
但就在我正要出门的时候,老太太又叫住了我说:“记住,如果你发现了那灵物,就用这引标将那东西杀了,这样就可以将那精魄带回来了!”
我听后点了点头,然后将那两个裹腿裹在了腿上,拄着手电筒便出了门去。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将那引标贴着胸口捂了整整一天之后,我还真有种古怪感觉,好像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某个东西一般,而且,只要我一闭上眼睛,就能感觉出一个准确的方向,好似这个方向胡某种东西正呼唤着我似的。
山林的夜间有点黑,花白的月光自林间树叶中洒落下来,将地面照得斑驳一片,周围不时传来一声声古怪的声响,好似虫叫,又像鸟鸣,才没走出多远我便有些额头直冒冷汗,于是又从包裹里面取出砍刀来,一面朝着自己感觉的方向走去,一面不时用砍刀拔开挡在我脚下的荆棘。
不得不说,一个人走夜路的感觉实在是太无聊了,虽然作为描魂师的我并不怕鬼,但是我怕蛇呀!
在我们这山区,传说有种蛇,名为闪步蛇,身体灰白,最多不过一尺长,小指粗细,虽然从体型上看有些不够份量,但是这小玩意儿有剧毒,但凡被咬中的人,如果不能得到及时救治的话重者一命呜呼,轻者瘫痪,后果还是相当可怕的。
而最要命的是,这闪步蛇速度极快,极为擅长偷袭,往往这些被咬伤的人还没看清它影踪的时候便已然被咬,闪步之名也是因此而来。
我抹了抹额头冷汗,紧张得不行,也直到这个时候才明白老太太的先见之明,要没这一双裹腿的话,估且不说自己双腿已然被各种看得到看不到的荆棘挂了个稀巴烂,单单只是这不知将从哪里冒出来的鼠蚁蛇虫就够我喝一壶了。
好一番折腾之后,我也不知道我一翻了几个山头,只感觉两腿开始打起软来,不由得咧了咧嘴,心想着自己平时终究还是动得太少了些,于是站在山头稍稍喘了几口气后,环顾四周看了一眼,正想着要朝哪边走的时候,突然听到“蹭”的一声,一道黑影瞬间从我身旁掠过,我顿时一惊,连忙身子一歪,将手电往那方向照去,与此同时也扬起了手中砍刀,同时侧脸一看,竟然是只野兔,不由得没好气的骂了一句,松了口气,就要再次抬步。
但是,也就在这个进候,我只觉腿上一沉,好似被什么东西缠上了一般,于是低头一看,霎时间头皮一麻,惊呼一声,差点没吓摊在地。
也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刚才那野兔为什么会如此的慌不择路了。
因为,在那野兔的身后竟然跟了一条手臂粗细的蟒蛇,漆黑泛黄的身躯正从我胯间悠悠滑过,那股压迫之感正是由此而来。
我没敢动,知道这东西目前目标不在我身上,于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豆大汗珠极不争气的滚落下来,眼看着这大家伙悠悠从我胯下滑了过去,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缓缓放回了胸膛里面。
我以为,这家伙只是路过而已,并没太在意!
但是,也就在这个时候,这家伙竟然不知道抽的哪门子风,竟然嘶的一声,瞬间在我腿上盘了起来。
我只觉两腿猛的一紧,差点没一下子摔倒在地,顿时才会过意来,登时明白了一句老话,叫做:贪心不足蛇吞象!
眼前这家伙虽然是大了一些,但是,居然想对我下手,难道他不怕我撑死他呀?
我咧了咧嘴,看了看手中明晃晃的砍刀,心里默数起一二三来,只要这东西再敢有下一步举动,劳资今个儿非得让他看看花儿为什么会这么红!
很显然我多想了,我这念头才刚一过,便见这家伙嘶的一声,刹时间张开血盆大口,直直朝我腿上咬了下去,要不是因为有奶奶给的那绑腿的话,这一下非得皮开肉绽不可了。
眼见这一幕我登时怒了,哪里还管得了三七二十一,二话不说手中砍刀一扬,寒光一闪霎时间朝它那蜷曲的蛇身上砍了下去。
但是,我却忘了非常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打蛇打七寸,虽然这一刀下刀极重,但是,却似乎对这家伙没太大影响,反而在吃痛之后缠得更紧了些,我登时两腿再次一紧,身体霎时间失衡,一下子栽倒在地。
更坏事的是,此时我正站在一个斜坡上面,这一摔不要紧,登时像是被推下了山的石头一般,没有任何悬念的顺着山坡滚落下去。
这滚下之势极猛,我根本无处受力,一连滚了好长时间,只觉全身都好似要散架了一般哀嚎不断,一阵头昏眼花之后总算是回过神来,细细清点了一下身上东西,这才发现,慌乱之中我砍刀竟然弄丢了,不过好在那手电筒还在,至少不会变成睁眼瞎。
只是,也就在这个时候,一股更为迫切的紧压之感缓缓绕着我胸膛绕了上来,都不用低头看我就知道,一定是这贪心的蛇又缠了上来了。
也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了威胁,面对这么个大家伙,手无寸铁的我还真有些悬啊!
一想到这里,我登时急了,二话不说,趁着我的双手还能活动,迅速掏出白骨笔来,在左臂描出一记兽印,猛的一把掐住了这蛇的七寸之处。
在兽印的加持之下,我手臂力量数倍增长,哪怕这东西再凶,终究是七寸被掐,哪里还是我的对手,登时全身一僵,缠在我身上的蛇身松了几分。
我也是怒得不行,一眼看到蛇身上那之前被我劈开的伤口,二话不说,又掏出白骨笔来一把捅了进去。
本来,我这也是只顺手而为,并没想过能起多大作用,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这白骨笔竟然一下子就捅得极深,好似插在豆腐上一般,竟然半点阻滞感都没有。
而且,最奇怪的是,在白骨笔插进蛇身之后,竟然发出一阵古怪气息,发出一阵细微嗡鸣,好似活过来了一般。
我登时愣了,但因为目前这大家伙给我带来的威胁尚在,我根本不敢大意,那带有兽印的手依然死死的掐着这家伙的七寸。
这个过程并没持续太长时间,最多不过一两分钟的事,我便感觉掌心一空,这才发现这蛇身竟然瞬间像是被抽了气的轮胎一般,霎时间萎蔫下去。
我揉了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一阵恍惚之后这才发现,手里哪还有什么大家伙啊,根本就是根手指粗细的小蛇而已啊!
“怎么回事?”我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来,一把松了手中完全没有半点动静的小蛇,拿起白骨笔来,心里惊讶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