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莽误了事

  常言说得好,比起真小人,伪君子更让人讨厌。
  很显然,面前笑面虎似的刘允文便属于后者了。
  满口的仁义道德,看似人畜无害的笑意,除了让我感觉恶心之外,甚至比之郑小松还要让人讨厌万倍。
  所以,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此时我已然再没了半点啰嗦的心情,二话不说,在自己身上描下一记兽印图纹。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要动手了。
  如果没有兽印图纹的话,我一个人对付这一桌人是断然没有任何打赢的可能的。
  感觉着好似打了鸡血一般的活力,我冷冷一笑,再次朝刘允文靠近了几分,厉声问他:“我最后问你一遍,那孙传贵倒底在哪?”
  我相信眼前的刘允文绝对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我的不善而不耐烦,面皮抽了抽,竟然再次哈哈一笑,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我完完全全的被激怒了,他么的,都什么时候了,还跟劳资装蒜。
  于是我二话不说,出手如电,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一股掐死这货的冲动油然而生,不过想到还要从他嘴里掏出点干货来,于是咬了咬牙,手上并没用上真力。
  我这悍然出手确实让刘允文大吃了一惊,但是,他必竟也是在江湖上混迹多年的人,很快便冷静下来,哈哈一笑道:“马大师真会开玩笑,你以为这么制住了我你就能安然出去么?”
  他话音一落,那围坐在桌上的人顿时“呼”的一下站了起来,如同示威示的站在那里,我眼睛一瞟,看到有几人甚至将手放在了放在桌上的啤酒瓶上,面色已然冷了许多,只怕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了。
  不过,我哪里怕他,嘿嘿一笑道:“我没去找你,你反倒是先触起我的霉头来了,你可以让他们动手试试?”
  话音一落,我手掌猛的用力,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并将其给提了起来。
  刹时间这刘允文脸色一变,因为羞怒和窒息脸色顿时变成了猪肝色,四肢不住的乱蹬,大张着嘴图劳的喘息着。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不然的话,我可以保证你吃不完这顿饭”,想着昨晚那一连串的诡异事件和被烧毁的家,我完全没有半点心情跟他啰嗦,直接下出了最后通牒!
  或许此时的刘允文真感觉到了我的杀机,竟然真的点了点头,目光之中一片复杂,有恐惧,有杀机,还有恨意。
  我这才微微松了手,再次问了一遍:“孙传贵在哪?到底是谁让我来的?”
  刘允文摸着被我掐得通红一片的脖子,眼神之中一片阴霾,连喘几口气后才张了张嘴说:“孙大师让我请你来的,他……”。
  谁曾想他话才说了一半,便突然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你不就是要找我么?那你进来吧!”是孙传贵的声音。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的声音化成灰我的都认得,登时一怒,朝这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是从屋子里传来的。
  于是我心头一怒,踏前了两步。
  但是,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却被人轻轻拉住,回头一看,是七幽,只见她对我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别去!”
  我知道她的意思,其实,我又何尝不是有这个顾及,要知道那老家伙做事不择手段,狡猾得紧,天知道他这以逸待劳猫在屋子里用意何在啊。
  但是,如果我这不去的话岂不是白来了?
  于是我想,这青天白日的,难道这老家伙还想翻天不成?
  而且,我已经通知了胡凯文,就算落在他们手里也不怕,而且到时候还正好给他们一个非法拘禁他人的罪名,多好啊?
  想到这里,我冷冷一笑,轻声对七幽说:“你在外面等着,我去去就来!”
  七幽有些迟疑,但在我的一再要求之下还是轻轻点了点头,而我则大踏步的推门进了屋子里。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屋子外面看上去土里土气的,但里面却装饰得极好,中式风格,到处摆着青花瓷瓶和古玩,空间极大,而那孙传贵正悠然的坐在当厅的红木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个造型古朴的瓦罐细细端详着,好似根本没将我当回事一样。
  不过,即便是这样,我也未必会怕他,于是冷冷看了他一眼问:“厂房那事,你知道多少?”
  “你在问我?”孙传贵抬头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目光根本没离开手里那个瓦罐。
  我听后眉头一跳,心里怒得不行,想着跟着家伙也没必要绕什么弯子,于是索性开口道:“孙传贵,昨晚三道阴魂袭击我,是你指使的吧?”
  “你说呢?”孙传贵再次装模作样的回我,让我心中怒得不行。
  我咬了咬牙,实在懒得再和他磨叽,于是大喝一声:“既然这样,那便无需多说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立马一个箭步上前,二话不说将手一伸,心想着老家伙着实可误,跟那刘允文一德行,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还真难得从他嘴里撬出什么东西来。
  然而,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这孙传贵依然是一脸淡然,好似吃定了我似的,等到我冲到他面前的时候才悠然一笑,目光之中反倒是透出了股阴谋得逞的味道来。
  一看此情形我顿时大吃了一惊,暗叹自己太过冲动,心想着可别着了他什么道才好。
  也就在这个时候,孙传贵修改悠一笑,轻轻将手中瓦罐抬了起来挡在面前,我一个刹车不住,一手抓在了这瓦罐上面。
  冷,像冰似的!
  这是我接触到这瓦罐之后的唯一感觉。
  我顿时大吃了一惊,就要收手,但却突然闻到一股古怪气味,感觉眼前一花,再次看清的时候发现四周景物突然疾速变幻,已然处在一个一片荒芜的原野之中,一轮血红月勾高悬半空,显得莫名的诡异。
  不用说,现在已经迟了!
  我不知道这孙传贵用的什么手段,但是,眼前一切很明显,提示着我终究还是太过冲动,一下子就着了孙传贵的道。
  这一次,我不敢再冲动,于是定了定心神,立在原地未动,细细打量起四周来。
  血红月勾高悬,洒下一片赤红月光,将四周荒草染得血红,随着凄风刮过,荒草一阵起伏,好似血浪一般。
  我咽了咽口水,不自觉的心中一紧,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可是陷入了某种幻境,于是暗自掐了掐自己一把,疼!
  “难道,这不是幻境?”我不由得有些迟疑起来,根本不敢再挪一步,想起了之前在对付今川次郎的时候那块玉佩中的世界,顿时不由得心一惊,心想着难道这孙传贵手中也有这种东西?
  “难道是那瓦罐?”我登时想起了之前最后一幕,不由得心中一惊,刹时间感觉全身一阵冰凉,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才好。
  “马缺!”
  就在这时,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非常熟悉,我一个激灵定睛看去,竟然是七幽,她怎么来了?
  不过,我还是没动,好端端的,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这一定是骗局!
  于是我冷冷一笑,看着不远处七幽的身影,反倒是将心中警惕提高了数百倍,定定的看着她,冷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你中了计了,那人瓦罐有问题,你的魂魄被吸进来了”,七幽一脸惋惜,悠悠走了过来。
  在这一点上,她所说的和我想的完全一致,于是不由得定定的看着她,一时之间真有些恍惚,开始怀疑起眼前七幽的真假来。
  “不过不要紧的,这瓦罐封印也有死穴,只要将那封印之处击破,自然可以重新回去”,七幽轻轻摇了摇头,伸出小手来一把拉住了我向着某个方向走去。
  这一点,和我破那玉佩空间的情景非常相似,于是,我又相信了眼前的七幽几分,于是低声问她:“你怎么进来了?”
  七幽听后身形一顿,沉默了片刻,这才幽幽回我:“我担心你,所以进来看看,这才发现你魂魄被那人摄了去,所以就跟进来了。”
  听到这话我不由得心中一暖,又再次相信了她几分。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能真正如此关心我的,恐怕只有七幽一人了!
  于是我便被七幽牵着,一路向前走去,才没走上多久,我竟然看到了一颗树。
  这树并不高,歪歪扭扭的,树上一片树叶都没有,如同一个苟延残喘的老人一般,被赤月染得一片血红,成为这天地间唯一一个超出地面许多的景观。
  “封印就在那里”,七幽停下脚步,指了指已然不远的老树。
  我定睛看去,这才发现老树底下竟然站着个人,一身素衣,身形壮硕,木头木脑的样子。
  不过,由于这人是背对着我,虽然感觉有些熟悉,但是一时之间我还是没能认出这人来,不由得有些好奇,又靠近了几步。
  也就在我缓缓靠近这人的时候,这人也悠悠转过了身来。
  只是,当我看清他脸的时候,顿时倒吸了口凉气,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在这个时候遇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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