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归(八)
玲悦也不拍什么鬼代言,直接回剧组,把这事说出来。
白毛团子一听着急,给南风打电话,结果关机。
不仅它急,黑猫也担心。
秦楼不见的事,南风竟然没有跟他们说。
白毛团子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划破空间要去北岭,本来公狐狸跟四月他们都要一起过来,不过剧组总得有人顶着,所以就只有黑猫跟玲悦直接过来。
白毛团子这个空间术有点坑,第一回去南疆,第二回去北极,在玲悦威胁它再走错地方,就把它揍一顿的时候,总算是来北岭。
它们运气不咋地,落入茫茫大山中后,白毛团子彻底没能力再次撕破空间。
所幸玲悦的速度快,带着它跟黑猫在山中疾驰。
今天刚来到这个地方,它跟黑猫简直惊呆了。
如此寒冷之地,这个山谷里竟然春暖花开,一片欣欣向荣。
鱼儿在水里自由的嬉戏,鸟儿在山谷鸣叫……
看到这里,会让人觉得如同人间仙境般。
这个地方也非常奇怪,白毛团子跟黑猫是一点法力都没有,浑身上下无力,也就玲悦还安然无事。
而且来到这个地方,竟然出不去。
明明不远处就是积雪,可惜它们永远都碰不到,就好像被一个透明的罩子给隔绝了,只能那么看着。
进来容易,出去难。
它们正想着要出路,就看见空中掉东西到水里。
黑猫在夜里视力好,一眼认出青邪剑。
所以掉下来的人就不用猜,肯定是南风。
玲悦去水里把南风跟蒋月茹捞起来,顺便也把剑捞出来。
“既然醒了,就不要装睡。”黑猫瞅着蒋月茹眼皮不停跳动。
可惜,它越是这么说,蒋月茹越不敢睁开眼睛。
那四个男人可是说了,这个地方是不会有人烟的。
那么现在说话的是谁?
“再不睁开眼睛,小心我吃你。”黑猫故意恶声恶气道。
“呜呜~我一点都不好吃。”蒋月茹直接吓哭。
“小黑,你吓到她了。”白毛团子把黑猫挤过去。
“不用怕,我们认识南风。”玲悦在一旁镇定的说道。
蒋月茹一下子睁开眼睛,借助旁边的篝火,这才看清,一个女子,一只猫,还有一个白色的动物。
“你们真……”
蒋月茹还打算问他们是不是真的认识南风,突然想到,她刚才听见三个说话的声音,但是眼前只有一个女人,那么剩下两个声音是谁发出的?
扭头看着黑暗中黑猫绿莹莹的眼睛,妈妈啊,动物会说话,没准真的喜欢吃人肉。
蒋月茹吓的两眼一翻,彻底晕过去。
“啧,晕了吗?”黑猫鄙视道。
它是认识蒋月茹的,一个八字弱,胆小如鼠的女人。
没想到竟然跟南风从大老远的地方跑到这里。
“唧唧~怎么办?”白毛团子问着黑猫跟玲悦。
玲悦一手提着睡着的南风,一手提着晕过去的蒋月茹,透过树林看向远处,如果她没看错,刚才那个地方透出一丝火光,“我们去会会这里的主人。”
毒牙站在洞穴口,看着外面漆黑的夜晚,心情很是复杂。
时迁昨天晚上又带回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婴儿,并且告诉他们,今天晚上不用睡觉,会有客人上门。
毒牙不知道时迁到底要干什么,只是他对这个男人感到一丝的惧意。
那个男人仿佛洞悉一切事情,而且所有的事情都在他掌握之中似的。
低头看了一眼脚下,时迁说的客人会是南风吗?
“呀,这不是那个道士吗?”白毛团子眨巴着大眼睛,趴在玲悦的肩头看着毒牙。
玲悦的速度很快,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就来到火光处。
黑猫蹲在玲悦的另一个肩头,一双绿莹莹的猫眼静静的盯着毒牙。
在这个地方能遇到这个道士,只怕是敌非友。
毒牙心中一惊,别人过来,他竟然没有察觉。
警觉的看着玲悦,他自然是认识这位,非常厉害的女僵尸,当初在公主墓里,他们因为她差点全挂了。
“秦楼在里面吗?”玲悦也不跟他废话,直接问明来意。
毒牙脑海中心思百转千回,最终侧开身,“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
“唧唧~你是不是在里面设有陷阱要陷害我们?”白毛团子不信任他。
电视剧里,一般坏人都会使用各种阴谋诡计对付好人。
它觉得眼前的道士就是一个坏人。
“是有人在等你们。”毒牙说着看了一眼被玲悦提在手中的南风,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就跟掉水里差不多,低垂着头,头发全部沾脸上,看不清是醒着,还是昏迷着。
“不用看,她只是睡着了。”
进洞前,黑猫丝毫没给南风面子,冲着毒牙这么一句。
毒牙:“……”
山洞里面非常暖和,时不时还有阵阵暖风吹过,而且山洞一看就是经过人工凿刻过的,偶尔冒出几个石桌子石板凳,越往里面走,光线越明亮。
“时迁,你有本事放我出来,我们大战八百来回。”山洞深处传来一个男人愤愤不平的声音。
玲悦顿时停下脚步,这个声音她太过熟悉。
“单焰怎么也在这里?”黑猫从玲悦肩膀上站起来,奇怪的望着洞深处。
难道是幻觉?
“唧唧~单焰,你在里面吗?”白毛团子冲着山洞深处喊道。
刚刚还叫嚷的声音突然停止,随后声音再次加大,“你们跟谁来的,全部给我离开。”
单焰被关在一个水晶瓶子里,自从知道时迁还活着,他满世界的找他。
终于在北岭这个地方寻到他,只是这里太过诡异,他刚来到这个地方,然后任何力量都使用不出来。
被时迁轻而易举的给抓起来。
来到山洞,他先是看见秦楼跟另外一个男人,随后又看到青峦跟孟乐。
他只怕这里有什么力量,直接将所有妖魔鬼怪的力量给禁止。
恐怕妖族过来,力量也被暂时封印。
以时迁的能力,连青峦都被抓,只怕其他人也都如同被待宰的羊羔。
“你在哪?”玲悦眼睛慢慢变的血红。
显然情绪非常的激动,竟然有人敢抓单焰。
“你怎么来了,赶快走。”单焰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吼道。
不过,显然已经迟了。
“没有想到,时隔多年,还能见到公主。”一个穿着中式长袍的男子站在夜明珠下冲着玲悦笑道。
“时迁?”
玲悦虽说诧异见到他,但似乎也不并不意外。
上次医院停尸房门口,她是看一个男子的背影非常的熟悉。
当时她就怀疑是不是他。
在她活着的那个时代,单焰跟时迁同时最年轻的将军,受到很多女子的爱慕。
单焰跟时迁的感情也非常好,一起打仗,一起喝酒。
在单焰战死沙场后,时迁也跟着失踪,很多人都说时迁也死在那场战役。
但如今时迁还活的好好的,显然,传言也是有误。
“你把单焰怎么了?”
玲悦脸色一冷,她才不管对方是谁,敢对付单焰就是活的不耐烦。
“公主还是这么在乎单兄。”时迁不在意的一笑。
玲悦不说话,只是冷冷注视时迁。
她想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单焰对时迁如此大的情绪,是不是当年的死跟他有关?
“单焰当年是怎么死的?”
她去世的时候,单焰还活着,所以并不了解后面的事情。
不过跟着南风从墓里出来,她特意也在网上查了那一段历史,但是并没有记载关于单焰的事情。
单焰也没跟她说过以前的事。
但她不是傻瓜,生在皇家,她见多了尔虞我诈,大家表面称兄道弟,没准背地就给你捅刀子。
只是单焰跟时迁的感情太好,比亲兄弟还像亲兄弟,一般人都不会往其他方面想。
时迁听到这句话,嘴角一扯,低头笑了笑,“公主为什么要这样问?”
“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单焰,如果不是你做了什么,他不会对你这副口气。”玲悦肯定的说道。
“公主果然聪明。”时迁赞许道。
“哼。”
洞内深处传来单焰不屑的冷哼声。
没有想到时迁竟然敢回答。
“是你害死的他?”玲悦压制着怒气。
这次时迁并未及时回答,反而转身冲着洞内走去……
玲悦努力克制体内的杀气,手中提着南风跟蒋月茹,跟着一同走进去。
约莫走四五分钟的时间,眼前出现一个非常大的洞穴。
洞壁四周镶着大小不等的夜明珠,将四周照的明亮如白昼。
“啧啧,风风要是看到这么多珠子,指不定高兴疯了。”白毛团子瞅着墙上的夜明珠,感叹的说道。
黑猫听着竟然无言以对,以南风贪财的个性,只怕当场就要拿东西撬珠子。
洞穴一侧放着两口石棺材,其中一个石棺材的盖子斜放在一边。
中间的地方有一个祭台的,台子上刻着繁琐古朴的文字跟花纹,祭台上有无数小槽子,然后最中心的位置是一只紧闭的眼睛。
然后祭台的旁边呈现七星之势,分别有七个石台相连。
其中三个台子上分别放着秦楼、唐海、青峦。
“唧唧~我看到孟乐了。”白毛团子瞅着石棺下的婴儿嚷道,旁边还有一个老者闭目打坐。
“单焰在哪?”玲悦只关心单焰的情况。
一个水晶瓶子凌空飞出一条漂亮的抛物线,从一侧飞向玲悦那边。
玲悦把手中的人一丢,极快的把瓶子接到手里。
看着瓶子里的人,玲悦赶紧把瓶子打开。
单焰从里面出来,本来他是灵魂之体,可以漂浮天上,只是这个地方太过古怪,他现在就跟普通人一样,也是站立在地面上。
“唧唧~可怜的风风。”
白毛团子看着被玲悦丢在地上的南风,从玲悦肩膀上下来,关心的说道。
“剑给我。”单焰想要去拿青邪剑,奈何手直接穿过剑,却碰触不到。
“嗡~”
青邪剑也想回应单焰,却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飞不起来。
“单焰,当年你是怎么死的?”玲悦直接问道。
若真是时迁害死的,今日就让他血债血偿。
单焰脸色越发的阴沉,往事他真的不想回忆。
当年他大败敌寇,圣上大悦,要将公主许配给他。
奈何他一心只有百姓,根本不想要什么儿女私情,御书房内,他斗胆推了这门婚事,当然这件事,只有他跟圣上两人知道。
随后他回到军营,文茜端来草药,说是治疗伤口的。
他哪知这根本不是疗伤的良药,而是慢性毒药。
忘了说,文茜是军营里唯一的女副将。
他知道时迁是喜欢文茜的,但是他不知道文茜却喜欢他。
敌寇再次来犯,他穿着战袍握着青邪剑欣然应战。
哪想这一次他再没大胜而归,有人泄露他的布战计划,而且他的兵力被无故抽去三成。
最主要长久的慢性毒药让他的身体变得虚弱,五脏六腑疼痛不已,他纵有千方百计,却无法施展,最终凄惨落败。
临死之前,文茜扑到他身上,苦着喊着请求他原谅。
她听信时迁的话,以为只要让单焰失败一次,这样圣上定然会取消他跟公主订婚的事。
到时候她出现在单焰身边安慰他,单焰自然会被她感动,然后爱上她。
只能说爱情使人盲目,文茜真的就听信他的这种说辞。
她端着时迁准备好的草药,也帮时迁把单焰的作战计划偷出来,而且还把单焰的调遣令牌也拿给时迁。
可她哪里知道,单焰早已推了婚约,她更不知道,时迁告诉她草药里掺杂一点让人暂时无力的药,其实是一种要人命的慢性毒药。
直到她偷偷听到时迁跟敌寇来使的对话,她才彻底知道自己被利用。
可惜那个时候单焰已经在战场上,她拼命赶来,也是迟一步。
单焰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当做兄弟的人,会这么对他?
这一千多年来,他都忍不住想,时迁到底为什么要害他?
可是他一直都未曾想明白。
他在地府一直都不肯投胎,就是想等时迁百年之后,他亲口问问时迁原因,只是怎么都没有等到时迁。
反而是等来不少以前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