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理收获
当张泉走出副本入口的时候，蓝色光圈在他的身后缓缓关闭。
外面是一片黑暗，已经到了晚上。
负责开启副本入口的白衣人还在地上昏迷，张泉撤去自己控制他的精神力量，也并未再和他有任何交流，整个人消失在黑暗中。
在黑暗中走了一段距离，张泉抽出剑来，将一只从树梢跳下来想要偷袭自己的怪物杀死，然后说道：“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
绿华回应了一下，便不再动弹。
张泉本来以为它会喋喋不休地追问副本、龙神等问题，或者和自己探讨副本里面的龙神与东海之上的那条巨龙可能存在的关系，又或者探讨副本里面矮人族与人类的关系。
结果它根本一声也没有问，好像是被什么事情完全吸收了注意力一样。
对了，它在思考如何在精神层面上造成享受、爽快的感觉。
现在应该是在全神贯注想着怎么做到这件事。
张泉自己开始慢慢梳理起来自己遇上这个副本的情况——先从自身的收获说起，察觉到自身思想内还留有一个npc的身份验证功能，能够很好的伪装成npc。
目前来说不算是坏事，对于以后来说应该是有点隐患，考虑到自身的精神力量还会再度增强，这点隐患其实也不算是大事。
张泉的精神力量具有异常特殊的吞噬能力，能够吞噬毁灭游戏用来压制npc思想、防止副本boss被职业者用精神法术收服的黑雾。
这个收获同样是张泉以前没有想到过的，也是他开发出通过视线接触潜入别人思想的精神秘术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精神力拥有这样的特殊性。
这个特殊性的由来，毫无疑问是因为张泉重生记忆与曾经的黑雾同归于尽的结果。
也因为这个特殊性，张泉这一次接连吞噬两个npc的黑雾，一个副本boss的黑雾，精神力量增长了一大截，加起来差不多相当于八十点精神属性上下，这是他最直接的力量增长。
副本并没有通关，张泉也没有杀死怪物。
但是从这个副本来看，依旧能够看到某些问题。
毁灭游戏对于海上的巨龙并没有绝对控制力，巨龙和巨大章鱼战斗之后，还有黑雾存在出来收拾局面，也可以看出来这一点。
但是副本内却有一个小几十倍、百米多长的“龙神”，不仅是被毁灭游戏绝对控制的，而且很有可能是毁灭游戏制造出来的。
不仅是龙神，还有矮小人类，都和副本外面的怪物格格不入。
这种格格不入也让张泉越发开始考虑龙神出现的真正含义。
简单的推测，龙神在副本里被玩家们一遍遍地当boss刷，黑雾存在又特地安排张泉这个流浪者npc要把海边的情况告诉玩家，这个副本是不是引导玩家前往海边对付那真正巨龙的前置准备？
虽然并不是十成的把握，却也是八九成的可能。
龙神在这个过程中，就等于是被提前安排的稻草人，让玩家们练手、习惯用的。
而巨龙才是毁灭游戏真正要玩家们去杀死的真正不受控制的敌对方。
张泉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心中倒是感觉或许自己能够联络巨龙，或许这庞然巨物身上也有着破局毁灭游戏的关键所在。
不过，这件事要冒一些风险。巨龙是否能够交流沟通？会不会无差别地攻击张泉？张泉会不会遇上那巨大章鱼？还有毁灭游戏很有可能对这个巨龙严密关注，张泉贸然出现，既是寻找巨龙，也是很大概率暴露出自身的古怪。
“联系巨龙暂且先不用考虑。”
张泉心中暗暗想道。
反正自己因为精神力量能够吞噬黑雾的原因，已经有了一个破局的希望，也并不着急去海上冒险。
先带着绿华这个灵能怪走南闯北，一边当个流浪者，一边将遇上的黑雾都收割一下，慢慢在暗中壮大自己的力量，积攒着对抗毁灭游戏的力量，终究有一天能够真正做到破局。
现在的精神力量是不能够对抗黑雾存在，那么两倍、三倍于现在的精神力量之后，开发出各式各样的应用方式，黑雾存在还是那么无法对抗吗？张泉对此充满期待。
在心里将这些收获与思索梳理完毕，张泉闭上眼睛就准备安心休息。
不过，闭上眼睛之后，他又忍不住再度睁开。
忘了还有一件事，绿华这个灵能怪全神贯注的考虑自己精神层面的享受，这件事情可好可坏，最好自己还是提个建议。
“绿华。”
张泉开口说道：“你正在研究我提议的那件事？”
“当然。”绿华简短地回应道，显然它思考的极为专注，没有分散注意力的打算。
“精神力的应用方式有很多种。”张泉说道，“就算是增益，让人享受，也同样有不一样的效果。适当的精神享受会让你体验到你喜欢的感觉，过度增大的精神享受，则会造成不良的效果。”
绿华停下自己专注的思考，说道:“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说，我继续开发下去，是不是就意味着我能够多一个自己开发的法术？让敌人一瞬间沉迷在精神享受里面，从而不想要进攻我，我也就能够从容逃跑？”
张泉忍不住笑了一声：“你是怎么能够从这件事情联系到你逃跑上的？一般的情况下不应该是趁着这个机会攻击敌人吗？”
绿华说道：“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我还是不想杀死任何东西。我还是尽量逃走，我才能更加感觉好一些……啊！找到了！”
张泉诧异问道：“什么找到了？”
“当然是精神上的享受。在这之前，我一直在想我能够切实体会到的精神舒适感是什么。”绿华回应道，“想了很久也没有找到真正的想法。”
“就在刚才，我突然明白了，我希望拥有的爽快感觉是什么。”绿华说道，“我希望拥有绝对的安全感！”
……绝对的安全感？
张泉从没有想过，绿华心里面的精神舒适居然是安全？
好吧，某种意义上说，似乎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