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
又走了几天时间,张泉升级到三十一级,每天杀死的怪物基本都是重复的,新的技能一个都没有获得。
新的一点属性点被他分配在体质上面。
因为精神力量的缘故,他现在对于属性分配略微随意一些,也不再是着重提升某一项属性,而是相对平均的提升自己的力量、敏捷、体质三项属性。
自从离开沐天波的那个土寨,这一段时间张泉和绿华除了遇上被怪物毁灭的幸存者聚集点,就是见到遗弃的人类活动地点,竟然一个活着的人类都没有遇到。
中途还遇上一条很宽的大河,张泉绕了一天路,到了东边的一段相对狭窄的地方,实在没有办法再绕过去,才不得不冒险用精神力扫描着水中,抱着一个漂浮的树干,从河上冒险过去。
这一次过去之后,就连绿华都忍不住感慨刚才担心极了,生怕水里面出现可怕怪物,或者冒出来一群巨鳄、一群线鱼杀死张泉。
万幸的是,并没有发生这样的情况。
仅有两条巨鳄试图袭击张泉,都被张泉迅速用精神力量击杀。
现在是什么方位,又是什么地方,距离原来国家的政治中心帝都有多远,张泉一时之间都搞不清了。
也正因此,他有点希望自己能够尽快遇到人类。
不管怎么说,能够在茫茫山林中帮他确定位置,矫正方向,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可惜的是即便他是这么想,接下来的几天内依旧没有遇到新的人类。
“张泉,这一片区域我们经过了有几十公里了吧?一个人类幸存者都没有,这种情况比你预料的还要糟糕。”某天晚上停下来休息的时候,绿华对张泉说道。
张泉也没有回应这样的说法。
绿华说的的确是事实,从经过的这一大片区域来看,就说是人类已经完全灭亡也有人相信。
元海市、泉林市、海河市那边居然还算是好的。
但是,不期然地,张泉心中也开始担忧起来海河市、担忧起来自己的女人与曾经的同伴。
这么多人类营地,在一次次的白光降临中渐渐被毁灭,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这个问题似乎没有答案。
张泉的记忆告诉他,似乎还能坚持五年,现在他看着这一路上的人类绝迹的情况,心里面实在有些放心不下。
第二天一早,天地之间刮着一阵狂风,一股腥臭的味道迎面而来,让张泉不得不捂住口鼻——这股味道反倒像是铺天盖地一样,让他无从躲闪。
好在人类的适应能力比较强,张泉又刻意用精神力量在口鼻之前隔出细细的过滤层,总算是承受住这种随风而来的腥臭味。
“张泉,我现在怀疑一件事情。”绿华说道。
“什么事情?”
绿华说道:“虽然我没有呼吸的必要,但是也能够感觉到这股腥臭的感觉似乎已经超出了你的身体承受能力,如果你不是体质这么好,很有可能会被硬生生臭死。”
“对于普通人类来说,这样的情况已经等同于有毒了吧?”
张泉顿时明白绿华要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一路以来之所以没有人类幸存者,该不会就是因为这种有毒的腥臭气体肆虐,把这一大块区域绝大多数的人类都给毒死了吧?
这种情况,极有可能。
“我们去找到腥臭气体的源头?”绿华问道。
张泉沉默了片刻,最后说道。
“那就去看看吧。”
狂风吹拂而来的腥臭气体,能够活生生毒死毒灭几十公里的所有人类,这个腥臭气体的源头会是怎么样?
张泉只是稍微想想,就明白这必定不是容易解决的事情。
或者出于自保的本能,应该不去,但是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前去。
这样的东西只要存在着,就对所有活着的人类都有巨大的威胁,不管能不能解决,总不能就这样望风而逃吧?
迎着腥臭的狂风走了半天,穿过一片密林之后,张泉眼前豁然开朗。
眼前是一片水域,从不远处直通天际,浩浩荡荡,看不到任何东西的存在,只有这深沉的、类似于黑色的水域。
而张泉正站在一处山崖的上方,隔着一里多远看着这水域微微颤动,摇曳,还有响亮的潮水声音。
“这是海洋?”
张泉喃喃说道。
“这就是海洋吗?”绿华惊叹道,“真的是大。你说的海洋比我们走过的陆地的面积更大,这也是真的吗?”
“是真的。”
张泉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发出腥臭毒气的海洋,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腥臭毒气的问题没有办法解决了,因为这是海洋、海风的威力,他根本没有办法改变,海风吹到什么地方,他一个人也根本无法阻挡。
就因为这样的缘故?
就因为这样的缘故,可能存活下来的这么多人,就都死去了?
悲哀吗?
张泉甚至也不会感觉有多么悲哀——这样的原因就死去,与因为毁灭游戏的原因就死去,又有什么区别?要是这样还能悲哀,张泉现在想一想毁灭游戏,也都应该悲哀了。
总体而言,人类都是处于绝对劣势的那一方,仅此而已。
过了片刻之后,来回作响的潮水声音也带走了张泉的许多杂乱念头。
“想这么多也没有用,倒不如好好想一想到底是怎么来到海边的。”
按照张泉心中规划的路线图,应该走的方向大体上都是陆地,没有比较靠近海的方位。
仔细想了想,张泉猜测自己应该是在没有标志物的情况下不知不觉偏离了原来方向,在度过那条大河的时候又再一次往东偏离方向,这才来到了大海的岸边。
这腥臭到能够将常人至于死命的气息,足以说明一件事,海洋已经绝对成为死地,那些海岛国家估计已经是一个人类都活不下来。
以后要考虑去其他地方,海洋绝对是不用考虑的情况,张泉估计也只能在亚欧非三个相连接的大陆走一走看一看。
人类生存的环境,原来已经严苛到这样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