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狂的救世团
“啊!”
听到张泉的话,那个人带着胡子拉碴、张开满是泥土的嘴,突兀地发出一声大叫。
张泉的右手准备着随时发力挥出青耒剑,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个人。
其他人心中都莫名惊异,眼前这个人脸都是被胡子、泥土包围,看不清具体模样,但是毫无疑问是带着极为诡异的狂热感觉。
大叫一声之后,这个男人手指指向了张泉。
“啊啊啊啊!”
他并没有说话,反而再一次莫名其妙地怪叫起来。
张泉也不动手,这个人的疯疯癫癫,难以沟通,正是救世团这个诡异的团体一贯的作风。
张泉也想要借此机会让其他人都看清楚救世团的人是什么模样。
“你看不见救世神!你看不见救世神!”那个男人嚎叫了这几声之后,对着张泉大声喊叫起来。
“所以呢?”张泉平静地问道,“我看不到你们幻想的救世神那又怎么样?”
“你是被神灵厌恶的人,你是无可救药的罪人!”
男人手臂颤抖着,声音也明显激动起来。
“你得不到神灵的恩赐,你看不到神灵……你注定被恶魔的毁灭游戏所摧毁,因为你已经彻彻底底地无可救药!”
张泉继续看着他:“判断的标准还真是宽松。这么说起来,也就是说你和你的其他同伴都是能够看到救世神的?其他所有看不到救世神的人都是无可救药的罪人?”
“当然!当然!理所应当的!除了我们这些被神灵眷顾的人之外,还有什么人?其余的人之所以不被神灵眷顾,连神灵都看不到,完全就是因为他们有罪,罪孽深重。”
那个男人说到这里,指了指张泉,又指向其他人:“你们也看不到救世神?看不见?”
众人没有理会他。
“那么你们都是罪人,无可救药的罪人!”男人歪了歪头,仿佛脖子上没有骨头一样,来回摇晃一下。
在众人惊奇不已的同时,张泉依旧保持平静:“也好,你们被你们的救世神所眷顾,我们继续做我们的罪人,这样没什么问题。再见了,我们要走了。”
“走?”
男人似乎有点不能理解:“你们要往哪儿走?”
张泉说道:“这个么,你似乎管不到。”
“什么叫管不到!可笑!”
那个男人伸长了脖子,众人以前大约都没有看见过一个人类不顾自己身体的疼痛将脖子伸长究竟能伸出来多长,这时候这个人的脖子就这样伸长,仿佛是比正常人多了一截脖子一样,十分诡异。
他摇晃着自己的脑袋,来回摆动自己的脖子。
“你们这些罪人,要听从我们的话!听从、服从!啊——啊啊啊!”
说了这两句话之后,这个男人又“啊啊”大叫起来,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大叫,为什么发出这样古里古怪的模样。
或者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摇头晃脑,莫名其妙的大叫。
焦无艳冷笑道:“凭什么?凭什么你们能判断我们是罪人,我们还要听你们的?你们以为自己是谁?”
那个男人理所当然的说道:“我们是救世团,救世神眷顾的人,我们一切都有着救世神眷顾。你们是神根本不想拯救、无可救药的罪人,你们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生存的价值,听从我们的命令,为救世团奉献自己的所有剩余价值,才是你们唯一能够获得救赎的道路。”
众人面面相觑,再一次感觉到匪夷所思。
假如说之前还只是感觉搞那些陷阱的人跟疯子一样,现在见到这个男人,听到这个所谓的救世团,众人都感觉到了,这大概就是个疯子吧?这个所谓的救世团应该就是一群疯子。
赵佑敦直接说道:“这他妈的瞎几吧说的什么玩意儿?傻比么?”
他这话也算是少有地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然而我们并不想要获得救赎。”张泉笑了笑,对着疯癫的男人说道。
“不行!”
这个男人猛地大叫起来。
眼睛像是充血了一样,疯狂地转动着扫视着张泉等人,再一次开口大叫:“不行!”
“你们是罪人!是低劣的,是没有资格看见救世神的!你们必须要救赎,要把你们全部的所有的罪孽都洗刷干净!没有我们救世团同意,你们哪儿也不能去!”
“傻比吧你?”赵佑敦直接骂道。
王良明嘿嘿一笑:“我看差不多。”
朱飞远随后跟着补了一句:“这就是个傻比,纯的。”
那个男人惊异的看着他们,看着张泉等人,似乎有什么东西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啊啊啊,快来!快来!”
“这群罪人不思悔改,快,把他们所有的一切都剥夺,把他们的骨头挂在祈神树上!啊啊啊啊,救世神!啊啊!快来啊!快来啊!快来啊啊啊啊啊啊!”
他一个人仰着头张牙舞爪地胡乱大声喊叫,声音嘶哑带着哭腔,简直是疯狂的没有人形,看的焦无艳等人全都寒毛直竖——这家伙显然真是个疯子吧?
“那就杀了他们吧!”一个声音忽地从众人头顶上方响起来,一个男人直挺挺握着刀,从四五米的树叶中跳出来,朝着最靠近树木的梁朝军落下来。
“小心!”文秀高声叫道。
张泉的青耒剑猛地横扫而过,将面前的这个男人直接拦腰横斩为两段,紧接着向后看去——他这时候和梁朝军距离有些远,救援已经来不及,只能先把面前的敌人斩杀再说。
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赤着身子的干瘦男子正砸落在地上,勉强站起身来。
原来梁朝军听到头顶声响之后就已经发觉不对,迅速跳开。当他跳开之后,文秀的提醒声音才传入他的耳中,假若他是听到文秀的提醒才察觉头上有人,那必定是晚了一步,恐怕还真的会被这个从树上跳下来的亡命之徒给杀死。
那干瘦男子勉强站起身来,浑身颤抖一下,身形晃动着几乎想要栽倒,最后却还是瘸着腿站好了身体,一瘸一拐地走到树干处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