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簧？
“嗯？你是哪位？”
那名五官硬朗的军人问道。
“我是潘海龙。”那个年轻人笑着说道。
杨茜悚然一惊——原来这个人就是玩弄我、夺走我性命的恶魔！
五官硬朗的军人有点恍然：“原来你就是潘海龙？”
“对，我就是潘海龙。”潘海龙说道，“你们不是想要对付我吗？我就来了，正要看一看你们能怎么对付我。”
这话说的有点古怪，那个军人打量了一下潘海龙，似乎有点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对付你？我们为什么要对付你？你的手下抢了女人去糟蹋，和你有关系？”
潘海龙冷笑一声，晃了晃脑袋：“给我下套？我说了你们是要对付我，你们还不服。来来来，咱们慢慢说，咱们两个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凭什么能判断什么糟蹋女人的事情和我有关系？你见过？谁说的？”
五官硬朗的军人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这个潘海龙不是废物，完全不是！
他本来以为做这种事情的肯定是那中国意志薄弱、色迷心窍的废渣废柴，基本上无药可救，只要稍微威胁吓唬一番就能够成为攻击潘荣市长的致命武器，没想到这个潘海龙竟然本身就不是个善茬。
这可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他是于长江的心腹，专门被安排过来“当场抓贼抓赃”，两个笨贼实在是蠢笨的很，没有浪费他太多心思，本以为潘海龙也不会更难搞，没想到潘海龙不仅没有害怕，反而主动出现，不仅主动出现，反而说话有条有理，毫无破绽漏洞。
这分明不是那种色痞子、废柴应有的担当和气魄。
这件事真是有点奇怪了，潘海龙既然不蠢也不笨，为什么会做那样人神共愤的事情？莫非真的是这两个蠢货自作主张？
这也不可能，这两个蠢货说的应该是真的。
唯一的可能，应该就是潘海龙比想象中更加奸猾狡诈。
想到这里，这个于长江心腹轻咳一声：“倒不是有人说这件事，只不过是我们巡逻队今晚巡逻，刚好发现你的两名手下强抢妇女，欲行不轨。”
潘海龙装作恍然表情：“哦，原来如此，那可真是万幸。你们还在等什么？犯罪分子已经被抓住了，你们巡逻队看管起来，或者直接处理了不就行了？”
“不用顾忌我，我没有什么意见。这两个家伙是给我看门放哨的，结果今天晚上就看了一会儿然后便不知所踪，没想到跑到外面来作奸犯科了。我跟你说，这位——”
“石勤志。”军人神色平静，看着他的表演，甚至主动配合他说出自己名字。
“对，这位石勤志石队长你完全不用照顾我的面子，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是谁？我不过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父亲是市长潘荣，派了人来保护我的安全，我也没什么特殊的。”潘海龙摇着头，语气诚诚恳恳，看上去似乎还有些平易近人。
“那么这两个人……”石勤志开口问道。
潘海龙说道：“这两个人啊，我平时就指挥不动，让他们干什么都不听。今天给我看岗放哨，结果呢，私自离开，一转眼就捅出这样的篓子来，这样的行为就是犯罪行为，你们要怎么处理这种人我都完全没有意见，我根本也不会和他们有任何关系。”
石勤志侧头，眼神打量着他。
潘海龙神态自然，竟然还有点义愤填膺的模样。
“但是，他们说，这是你指挥他们这么做的，他们仅仅是从犯，你才是糟蹋女人的主使人，是主犯。”石勤志开口说道，眼神毫无掩饰地压迫着潘海龙，就是看待罪犯的那种眼神。
潘海龙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假如你是那么说，我也是刚才那么说。假如你说这种话，要把脏水往我身上泼，那就没什么回旋的余地了！”
“我刚过来的时候怎么说的？你，石勤志，和我的两个手下，还有这个女人，演双簧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目光落在杨茜脸上，口中啧啧有声：“多漂亮的女人？成熟又有风韵，你们这算是大型文艺演出活动吧？报备了没有？有关部门审批了没有？”
杨茜心里害怕，稍稍后退一步，靠近石勤志身边才安心下来。
潘海龙笑了笑：“害怕？说谎话是应该害怕和心虚！”
杨茜感觉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我没有说谎话！你的手下的确是要把带走。”
“带到哪儿去？”潘海龙忽然逼近一步，双眼中带着狂乱又冷酷危险的光。
“我……我不知道。”杨茜说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们要把你带到什么地方去，却知道这两个人是我的手下？我的两个手下根本不听我的，你知道不知道？”潘海龙对着杨茜叫道。
杨茜感觉这个人声音又大，又吼又叫，简直跟疯子一下，不由自主地又往后缩了一下。
“到底知道不知道！”潘海龙盯着她叫道。
杨茜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石勤志伸出手，轻轻推开潘海龙：“潘海龙，你刚才说的话，有点误导的嫌疑吧？你问她知道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你手下，又问他知道不知道这两个人不听你话，这本来就是两个问题，她怎么能用一个知道来回答你的两个问题？”
“那就让你来回答。”潘海龙冷声说道，“我倒要看一看，你们这出戏要怎么唱下去！”
“很简单。”石勤志说话依旧不疾不徐，似乎潘海龙的吼叫、暴怒都不存在一样，“我原来并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人，抓住了这两个人之后，他们说是你的手下，你来了，我也确定了这的确是你的手下，于是我就知道了，这两个人是你的手下。”
“至于这两个人是不是听你的话，他们两个说他们是听你的，你自己说他们两个不听你的，所以我现在并不知道你们双方之间谁说的话是真的，我并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