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平安无事

  “因为,我不想让你再受伤了。尤其是不想让你再因为我受伤?”
  我心慌的盯着他手中的刀子,生怕他伤了自己,惴惴不安:“易恒,能把刀子还给我吗?”
  易恒轻笑,看了我一眼,继而手指轻轻一划,轻易将自己的指腹刺破,挤了血液到两个杯子中,自始至终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我顿时怔住,可是又很快回过神,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刀子呵斥:“你干什么啊!”
  “你那么怕疼,有那个必要吗?”
  易恒也不恼,只是拿着杯子添了水,轻轻晃荡:“以后别再做这种蠢事了,其实不用血也可以的。你的血,最多只能维持七天,我的血,可以维持半个月。不过要维持七天的话,我用法力就可以,根本用不着你的血,简直是浪费。”
  我撅着嘴,瞥眼瞧他:“你看不起我啊!”
  “没有看不起的意思,是告诉你事实。”
  易恒将两杯血水拿起来,递到我手上,挑了挑眉:“去吧!喂她们喝下去,不过,有件事,我还是要提前跟你说清楚。”
  我撅着嘴问:“什么事?”
  易恒凝眉道:“从她们上一次昏迷开始算起来,七七四十九天之内,如果还不能找来可以为她们换血的人,她们肯定会变成尸傀。到时候,我恐怕,会亲自动手杀了她们。”
  “易恒!她们是我的朋友,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我一时气愤,紧捏着掌心,僵在半空,没有接他递上来的血水。
  易恒冷淡一笑:“我也不想杀她们,生或死,就只能看她们自己的造化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我不安的抿着唇,说实话,真的很担心自己救不了她们。
  易恒摇头:“这是唯一的办法,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杀死能够控制尸傀的人。但是,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对他们下手的不就是那只阴煞吗?我找到那只阴煞,把他给杀了不就结了?”
  “他只是借用了别人所控制的尸毒,加在了她们两个身上,并不能控制尸傀。就连在你身上种下阴煞之毒的那个女鬼,也只是听命于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你告诉我,我一定找到他,我要就小夏和方欣,我不能让她们出事。”我着急起来,恳求着抓住易恒的袖摆。
  易恒眸色暗了暗,温声道:“乔乔,那个人,你动不了他。”
  我恍然明白过来,无力的松开了他的袖摆,不确定的说:“你说的,是鬼邪王郁君肃?”
  易恒默不作声,半晌,才将血水塞到我手中,吁口气道:“把这个给她们两个喝下去吧!起码,暂时还能保她们平安无事。”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不能保护。吸了吸鼻子,苦涩一笑,站起身分别把两杯血水喂给苗夏和方欣。
  喂好之后,我把一次性纸杯丢到垃圾桶,失神的望着垃圾桶。
  易恒走到我面前,叹口气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不过你已经尽力了,不是吗?”
  “易恒,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开始的时候,我不信任你,把你打伤,还一直怨恨你,现在,我连自己的朋友都保护不好。”
  “你一个普通人,能够做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别太勉强自己。”易恒在我身侧坐下,伸手握住我的手,将我揽入他怀中,手指轻轻掠过我的发丝。
  我抬眼看他,只要近距离看到那张面具,我脑袋里跳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揭开它!
  于是,我很快将刚才的自怨自艾抛诸脑后,伸了手落在他脸上的面具上,狡黠一笑就要去扯面具。
  易恒眉头一皱,轻易察觉到我的意图,没等我把面具扯下来,赶忙倾身吻住我的唇。
  我扯到一半的面具只滑动了一下,立刻又恢复了原状,好端端的贴在他上半边的脸上。
  易恒邪邪一笑,摩挲着我的唇,低声道:“都学会跟我玩心机了,我是不是应该好好惩罚你?”
  “我就是好奇,想看看你长什么样。”我张着口,含糊不清的辩解着。
  这么一张口,他借机成功将舌尖滑入我口中,袖袍一挥,周围已经形成结界,将这一处再次隔绝。
  我只觉大脑瞬间当机,欲拒还迎的抗议:“你说了,我不同意,你就不碰我的。”
  “我是说过的。”易恒还真是守信,我话音刚一落,他就移开了唇。
  他认真的点着头,揉了揉我的头发,笑意疏懒:“那好,我就不碰你了。”
  我本来炙热的情绪瞬间被他浇灭,瞪着眼望着他抗议:“你就这么听话吗?”
  “是啊!我怕惹你不高兴。”易恒将我揽入怀中,倾身靠在他心口的位置。
  铃儿“唰”的从包里飞起来,露出头捂着脸道:“哎呀呀,羞死了,羞死了,我不要看你们在这亲热了。”
  “铃儿,别在这捣乱,快出去。”我抬手不耐烦的摆了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然后,我手臂猛然一用力,将易恒扑到在床榻上,撅着嘴抱怨:“易恒,我都决定要跟你结冥婚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好到那个地步吗?”
  “不是啊!”
  易恒的唇角邪邪勾起,看着我道:“你没同意,我就不碰你。”
  我脸颊愈发灼烫起来,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嗫喏道:“那……要是我同意了呢?”
  “同意了,那你就主动点,才能证明你的诚意,你觉得呢?”
  “易恒,你无耻!”我恼火的一拳打在他心口。
  易恒“咝”的倒抽一口凉气,捂着心口皱眉:“有你这样对待自己的夫君的吗?你这么暴力,我早晚得被你给折磨死。”
  我看他是真的吃痛,慌慌张张将手落在他的心口,担心的问:“真的很疼吗?”
  “当然疼,你上次打的,一直就没完全恢复。”易恒随意一说,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微微别过头。
  我恍然一阵愧疚,咬着唇道:“对不起,散魂符的事,应该是我这辈子做的最蠢的事儿了。”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易恒看我又愧疚起来,伸了手在我背上轻轻拍着:“你不也是因为害怕,所以才不敢相信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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